洛映白把手机递了过去,他的任务进度条已经满了,但红字微博依旧在那里挂着,并没有显示救醒江语佳的方法。
洛映白道:“我刚才听吕露说了什么要报仇之类的话,好像是说她不是意外死亡,不知道微博没有动静是不是跟这有关系。”
夏羡宁把微博看了几遍,沉吟道:“应该不是。按照以往的规律,你需要完成的仅仅是微博上的任务而已,不用管其他的事,现在你已经做到了。”
那条微博里,吕露的求助要求是“我不想去坟地,不想被活埋!每天晚上都会经历同样的事,再这样下去我就要疯了!谁来救救我啊!”不管她现在是死是活,反正不会是去坟地被活埋了,所以说任务已经完成确实没有问题。
夏羡宁道:“我们这边也调查了吕露的事,但是事情都发生了一年多,常乡村地偏人少,很难调查,吕露重获新生之后,面相气色都跟以前不同,也看不出端倪。不过你别着急,或许微博需要兑换反应的时间,这多半是跟吕露的事没有关系的。”
洛映白道:“嗯,我明白,现在着急也没有用,我也得把这件事好好地在脑子里捋一捋……你是不是还有工作?去吧,不用陪我。”
夏羡宁忍不住又亲了他一下:“工作什么的,根本就不想去了。”
洛映白道:“那就辞了,师兄养你。”
夏羡宁笑了,虽然他不可能辞职,听见这话还是觉得心里甜滋滋的,让人不禁又想起了那个奶油味的吻。
他心道再不走可真的是舍不得走了,连忙逼着自己站直了身体,说道:“算了,你受累不如我受累,我出去了。”
夏羡宁出去之后,吕露的父母正在嚎啕大哭,他们根本就接受不了不久之前还健康鲜活的女儿居然已经死去的事实,但吕露的死亡地点是特侦处,法医部配备有相关证明,说她死于“心脏衰竭”,这一切都让人无从辩驳和怀疑。
吕露的父亲蹲在地上抱着头不说话,吕露的母亲一边反复念叨着“都是妈妈不好,妈妈错了”一边流泪,但是这些都无济于事。
旁边陪着两夫妻来的人中似乎也有他们的亲戚,一个女人忍不住说道:“姐姐姐夫,我原来就劝过你们,不要把孩子逼得太紧,可你们就是不听。露露死里逃生的回来已经算是天大的幸运了,怎么非得要等她再死一次才这么后悔呢?”
她说着,眼泪也掉了下来,这话听在吕露父母的耳中更添后悔,吕露的母亲一下子晕了过去。
这场面虽然令人悲伤,但特侦处一天下来要处理无数这样的案子,也没有心情一个个地感触下来了,夏羡宁向旁边的人吩咐道:“把晕倒的人送到医院,没事的让他们回家。”
两个警察答应了去处理这件事,夏羡宁说完之后向卷宗室走,结果走到门口,正好听见里面传出来了苟松泽和岳玲的声音。
岳玲正在说:“……你要是实在想不开,我建议你去看点同人文甜一下就好了,有好些同人文写的超好看啊!”
“同人”……?
夏羡宁听到这个熟悉的名词,不由停住了脚步。
苟松泽无精打采地说道:“同人是什么东西?我不感兴趣。我就是怎么着都想不明白,你说咱们夏处,平时看上去那么英武强悍,那么傲岸不群,那么……宁死不屈,他怎么会被我表哥……那个,上呢?”
夏羡宁:“……???”
岳玲:“咳咳,对不起,虽然你可能不觉得,但我真的是个容易害羞的女士。”
苟松泽毫不留情地戳穿了自己的老搭档:“你得了吧,我一开始都不知道攻受上下是什么意思,还是你给我科普的呢。”
岳玲听他这么说,也不装了,兴致勃勃地道:“哈哈哈,其实我理解你cp被逆的痛苦,但是你是不是弄错了,你是怎么知道咱们夏处是受的,你偷看了?”
夏羡宁:“……!!!”
苟松泽大声否认:“怎么可能!我怎么敢!是我表哥自己说的!”
他为了证明自己,急切地把洛映白说的话跟岳玲讲了一遍,岳玲听的津津有味,而后“啧”了一声,一针见血地问道:“那只不过是他的一面之词,为什么他说了你就信了?”
苟松泽:“……对哦。”
岳玲道:“你向夏处求证了吗?”
苟松泽道:“我表哥说了,我要是去问,夏处会害羞的,我总得给上级留点面子。再说了,背后传话给当事人,不是君子所为,我也说不出口。”
岳玲其实非常好奇,很想撺掇苟松泽打听一下,但听他这么一说也有道理,就没有再劝,重新安利起了自己喜欢的写手大大:“反正不管真假吧,你想看的组合同人圈里都能找到,洛夏本来冷到北极圈,但因为最近一个超有才的大佬横空出世,一人撑起了一个tag,所以洛夏也跟着稍微有点人气了。”
岳玲一边说,一边调出页面往苟松泽眼前递,介绍道:“我的宗旨是可逆不可拆,喏,你看看这篇文,没准看完了你就能接受了呢。”
“《别跑,我的冷傲小师弟》,捆/绑/play,重/口味s/m,ooc严重……”
苟松泽扫了一眼,就露出好像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用力将手机推开:“我不看,什么玩意,不接受!不逆cp,可拆不可逆!!!”
岳玲安抚道:“好好好,不逆不逆,夏洛圈的好文更多呢……”
夏羡宁的手机忽然在衣兜里震动了起来,他无声无息地按下接听键,磨着牙大步离开了资料室的门外。
另一头,不知道大祸将至的洛映白还在一心思考吕露和微博的事情,他一边想一边在夏羡宁的办公桌上找纸笔,打算把自己的一点思路给记下来,结果手一偏,不小心把桌子上放着的水杯给碰倒了。
洛映白抽了口气,旁边忽然有流光一闪,一把刀直飞过来,刀柄恰恰好好在杯子倒下的方向一卡,把杯子稳稳当当扶住了。
洛映白摸了摸刀柄,露出笑容:“幸亏你在这,要不我就闯祸了。”
在他的抚摸之下,那把刀上原本隐隐泛出的华丽光泽消失了,地上出现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