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五的脑袋要炸了。
他走上前去,甩了愣头一把掌:“愣头,你疯了,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愣头也是愣了一下,然后道:“孙哥,这些日子谢谢你了,我们准备干一票大的!”
大的?
我真是去年买了个表。
孙老五差点当场喷血,他强压住自己的愤怒,冷冷的道:“听我的话,赶紧把头上的丝袜摘掉,然后老老实实的滚回窝里去,我当你不懂事,这件事情可以不追究!”
可惜愣头并没有听他的,不仅如此,愣头还用一柄乌黑的东西顶住了自己的后腰:“我草尼玛的逼崽子,跟谁俩呢?我告诉你,你现在得听我的话,跟我一起进去,老老实实的干一票大的,我当你不懂事,这件事情也不追究!”
孙老五疯了!
这不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这特码是揭开房顶往里灌啊!
“愣头,你忘了当初和你的兄弟们走投无路的时候,是谁收留了你?这样好了,你把我放了,我不参合你们的事情!”
愣头道:“我虽然叫愣头,但一点都不愣,把你放了?你找人抓老子怎么办?别废话,跟老子一起进去干一票大的!”
孙老五疯上加疯了!
他们几个都是江洋大盗,身上有无数条命案,过惯了刀口上舔血的逃亡生涯,抢了金店,可以撒腿就跑,一走了之。自己可不一样啊,自己可是公务员,一个堂堂正正的二级警司,前途不可限量,这要是跟他们做了这种买卖,一切都玩完了。
不过孙老五不愧是孙老五,内心里边已经惊涛骇浪,表面上却还是波澜不惊,他从容的道:“哥几个别开玩笑了,我的人品你们还放心不下吗?这样好了,你们进去,我在外边给你们把风!”
孙老五的如意算盘打的挺好,只等他们一进门,自己便请求支援,然后一场和歹徒斗智斗勇的搏杀展开,到时候自己立了大功,再推脱因为情况混乱而丢失了家伙,组织肯定不会怪罪,相反,还会得到嘉奖。
可惜话音刚落,那腰部的家伙用力的顶了一下自己,孙老五一阵哆嗦。
“你特么当老子傻啊?孙老五,我告诉你,别耍你的小心思了,赶紧跟哥几个干一票去,否则我现在就毙了你!”
思量再三,孙老五还是选择了妥协,他可不想被当场毙了,用五哥的话说,宁可苟延残喘的活着,也不愿高傲的死去当个英雄。
就这样,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冲进了金鑫金店。
……
与此同时,我被乌云吓的够呛。
“大姐,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再这样拿家伙指着我,我可要投诉你了啊!”
乌云的眼睛突然睁的老大,她的目光被金鑫金店给吸引到了,然后使劲一推,整个人如同一匹脱缰野马,冲进了金鑫金店。
我想了一下,为了自己的身份证和银行卡,也冲了进去。
冲进去之后,我才知道,里边特么的别有洞天啊。
因为有个人拿家伙止指向了我的脑袋。
我以前是挨打习惯,这两天特么的是被家伙指着成习惯了。
短短的两天,我的脑袋被家伙指了好几次了都。
“给老子趴下!”一个丝袜套头上的大汉冷冷的道。
我当场就呆住了。
万万没想到啊,里边居然是万丈深渊啊!早知道我就不要什么身份证和银行卡了。
当然,我只呆了0.01秒。
我知道干这种勾当的,绝对是杀人不眨眼的猛人,跟他们比,河水县这边出来玩的,都是小孩子过家家呢。
要知道,大家要么开酒吧,要么开迪厅,要么收粮,要么垄断价格,都干的是半黑半白的买卖,根本不会做掉脑袋的事情,真让他们杀人,他们也得掂量掂量,就算要杀,也会在背地里干,而这几个劫匪不同,他们身上肯定有命案,杀人跟喝水一样简单利索,不跟你废话,直接把你一家伙撂倒。
所以我第一时间抱头蹲在地上,乖乖的配合了他们。
但有一个人挺硬气的,那就是先我一步进来的乌云大姐。
不知道为啥,看见她拿家伙时候英姿飒爽的模样,我还被她小小的迷了一下。
这么漂亮个妹子,不应该这么死了。
我赶紧走过去,拉了拉她的衣服:“赶紧蹲下!”
乌云不为所动,一把家伙直勾勾的对着面前的三个劫匪。
额,不能说是三个,好像是四个,因为身穿警服的孙老五居然跟他们混在一起。
再一联想这几个人的口音,东北的?难道他们是孙老五的手下?
好家伙,居然干知法犯法的勾当。
“蹲下!我叫你蹲下!”旁边的悍匪怒吼着望向乌云。
乌云不为所动。
我都替她急疯了。
坦白说,我不是一个好人。
但我绝对算不上坏人,一条鲜活的生命死在我的旁边,我却无动于衷,我做不到!
悍匪手里拿的不是普通的家伙,而是机关的,天知道火力有多么凶猛。
“不蹲下是吧?”那悍匪眼睛一跳,我就知道不好。
伴随着一声鸣声,
电光火石之间,我一把将乌云仆倒在地。
砰地一声,子弹重重的打在门口的玻璃上。哗啦,玻璃便碎了。
偌大的金鑫金店发出一片哀嚎。
躲过去了。
我抓起乌云手里的家伙然后快速的扔到地上:“大哥,不要动家伙,我把她的枪扔到地上了,她就是一个愣头青!”
那悍匪愣了一下,用家伙指向了我:“你?干什么的?”
卧槽,难道老子要光荣牺牲?
我正要说话!有个悍匪打断了我。
“干正事!”那个悍匪催促道。
拿家伙指着我的悍匪这才把目光放向了金店的柜台。
砰!
又是一声。
和银行柜台的防弹玻璃相差甚远的钢化玻璃被一颗子弹击碎,那悍匪纵身一跃,便跳进了柜台里边。
看见玻璃就砸,看见东西就装。
外边已经乱作一团,警笛声也悠悠响起。
那些悍匪只是草了一句,并没有多么害怕,而是继续有条不紊的装着东西。
我仔细看了一眼,发现四周有六个蹲在地上的顾客,加上我和乌云,一共有八个。而柜台里边,金店的职员有若干,还有一个老板娘,三十来岁,风韵犹存。
这些都是人质啊。
人质,家伙,他们要啥有啥,全然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我想,他们干这种买卖,绝对不是第一次了。
不详的预感笼罩心头。
河水县,前进路,这边已经炸开锅了,附近有不少围观的群众。
当然,还有闻讯赶来的警车。
短短五分钟,县公安局人员几乎全体出动。
刑警,治安,特警,武装……
悍匪从柜台里边跳了出来,然后用手敲了敲手上沉甸甸的包裹,兴奋的道:“这泰山脚下的金店真特码有钱,我们发财了,大哥!”
全程和孙老五站在一块的悍匪骂了一句:“你这个拖油瓶,动作慢吞吞的,这下好了,街面上已经人满为患了!”
“麻辣隔壁的,我看谁敢动老子?”这货说着,便给他的家伙上了膛,然后往门口走了两步。
外边啪一声响,悍匪下意识低下头,一颗子弹擦肩而过。
“卧槽,打的还挺准!”悍匪骂了一句。
……
金大鑫疯了,今天无缘无故的被老对手孙老五喊道茶馆里教训了一顿,这边的金店又出事了。
金店的东西他倒是不在意,他是金店的最大股东,但首饰的来源基本上靠的是贷款,如果出了大事,组织上会安排相应的解决方案。
最重要的是自己的老婆在里边,她今年三十四岁,美貌肤白,身材好,每天晚上都让自己欲罢不能。结婚数年,自己还是像刚刚结婚一样深爱着她。
今天的事情绝对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