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晨,你嘴巴怎么肿得跟个香肠似的,难道许大BOSS家还有蚊子?啧,肿成这样,肯定是一只超级大毒蚊,一只很长时间没吸人血的蚊子!”宁菲菲夸张地用肢体语言来形容。
徐露在一旁笑眯眯地附和,“肯定是晓晨的血太香,那只蚊子谁都不咬,就咬她。”
纪晓晨摸了摸被形容成香肠的嘴巴,心里头不由涌起了一股力不从心的愤怒!不就是在许少白家里睡了一晚吗,他连这个都收税,这个黑心肝的家伙,还是当兵的,她就看着,这人其实就是个资本家,连这个都小气地计较着。
想到昨晚的场景,纪晓晨想到听壁角的某人,想到之后的惩罚,按理说,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做这种事,总是有些不对劲,又或者是有些感情的。
可是一吻结束,许少白眼中没有半点情愫,反倒是一脸戏谑,“我不喜欢吃亏,这次的事我能帮你们摆平,不过总得收点利息。你不用不清不愿,只是一个吻而已,犯得着这么较真?”
纪晓晨和周旭在一起的时候,连手都没怎么牵过,更别提接吻了,初吻一直保留着,就是被这个无耻男人在‘夜煌’的时候给占掉了,这一回还变本加厉?
一个吻能当什么利息!
纪晓晨踮起脚,愤怒地与许某人对视,“我才没有较真,只是,你大可以用别的方式……你要补偿,我们三人肯定不会不听,还有,你怎么就选了我?”
“你真的不知道吗?”
纪晓晨眨了眨眼,“我该知道什么?”
许少白意味深长一笑,“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我也就没必要解释了。晚安,好梦。”
此人抛下这么一句没头没脑地话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留着纪晓晨一人莫名其妙地站在原地,后来即便回到了给自己安排的卧室,也是一直睡不着。
那个吻真的只是利息,什么都不能代表吗?可是明明有温度,明明就有……
不想还好,越往深处想,纪晓晨就觉得自己脸面上燥的慌,自己这是怎么了,那人都说了这个吻只是收取利息,只是报酬,她怎么想到了别的……
她和许少白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两个人,即便中途出现了这么多的小插曲,可三天后,终归是永远不会再相见的。
“晓晨,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宁菲菲捧着电脑,这会儿没心没肺地早把昨晚的那出事儿给忘的干干净净。
纪晓晨还真挺佩服这家伙的,不管多难的事都不会放到脑海里回味,她想了想,道,“你觉得钟文涛会没事吧?”
宁菲菲听到这个名字,狠狠地吃了一口薯片,仿佛嘴巴里吃的不是薯片,而是叫钟文涛的那个渣男,“我跟你讲,你少提他,提到他我就特想买一箱啤酒,全都给他砸了!像他这种人,渣到无敌,渣到人神共愤,有句话不是常放在嘴边说吗,祸害遗千年,他就是这种人!”
不过宁菲菲说的也是实情,钟文涛其实在昨天晚上就已经醒过来了,而且这个祸害只是皮外伤而已,连轻微的脑震荡都没有,第二天早上就出了医院……
陈雪则是扑到了男友身边,开始泣血似的控诉宁菲菲那个可恨恶毒的女人,是怎么怎么找人为难她和她母亲,钟文涛习惯了宁菲菲对他百般谦让,百般忍耐,这一回被砸的头破血流,他那点所谓的愧疚感已经一丝都不剩下了。
“雪儿,我和宁菲菲虽然之前有过一段情分,可是上了大学,你就在我身边了……我和她明显就是不可能的,是她一直纠缠我,我没有办法。我自认为我已经做的很明显了,可是她仍然装成什么都不知道,这次我虽然受了点伤,不过也算能和她一刀两断了!”
钟文涛之所以还和宁菲菲藕断丝连,是因为宁家的家境还算富裕,如果不是出了这点小插曲,之后若是能和宁菲菲结婚,他照旧在外面红旗飘飘,这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可是如今已经这样了,大不了就分了,他也没有什么损失。
陈雪听了男友的话,心里妥帖的不行,一时间更是把陈雪定位成了一个心肠恶毒,而且喜欢倒贴的可恶女人。
昨晚的那件事她可是记着呢,如果宁菲菲有一天落到她的手上,她一定不会叫她好过!
医院的事情现在已经告一段落,既然当事人没什么事,也就不会再和宁菲菲扯上什么关系……而此刻京大的军训也进入了尾声,理论考试也已经结束了。
换而言之,这些兵哥教员们大概这两天就会从学校里撤出,虽然这段时间没少挨训没少被罚,可是众人却依旧舍不得他们……这一抹橄榄绿在之后的生活中或许再难见到,此时已经到了尾声,已显得尤为珍贵。
学员们纷纷地问各自的教官要电话号码和网络上的联系方式,希望之后还能再有所联系……教员们也都年轻,所以对于学员们的热情,倒是也没拒绝。
许少白一个人靠坐在操场的边缘角落,仿佛这一切和他没什么关系,虽然也有零星的几个女生上前要号码,依照大恶魔平时的性子,面上可能会含着笑,不动声色地把人喝退。
不过也到了尾声,他倒是没再摆什么脸色,只是号码和联系方式,一个没有。
许少白看着比邹鸣都好相处,邹鸣一张冰冰的方块脸,看着就不是好相处的,可是有时候外表和内在不一样,有些人是外冷内热,而有些人则是外热内冷。
许少白似乎一直都是一张笑脸,可是却给人永远难以拉近的距离感,在几个女生被拒绝之后,倒是也没人敢上前来了。
只是这么一个大帅哥,不能拿到联系方式,多少有些可惜。
这是最后一天了,操场上学员们再怎么疯狂,也不会有人再管束……
每一年都会有学生和教官表白的例子,而且这种例子逐年递增,能被派下来当教员的皮相都还不错,这一年当然也不例外。
其他连队的教员无一能例外,被几个女生围在中间,递了情书……如今的年代,女生的胆量早就大了许多,而且根本就不知道害羞为何物。
这么一来,起哄声和叫好声也就大了起来。
徐露在宿舍里酝酿了将近一上午时间,她心里挺喜欢邹鸣的,可是又怕被拒绝,一直迟迟不敢说出口,倒是宁菲菲一直在怂恿她,“你不说,他怎么知道你的心思?不知道的话,你又怎么知道他会拒绝你?凡事都要试试,去说吧!”
“晓晨,你说呢?”
纪晓晨心里也算乱糟糟的,不过对于这点,她也表达了自己的看法,“邹教官看着是一个很理性的人,不过其实里子里还是一个挺好相处的,至少许大魔头在压榨我们的时候,他还在旁边偷偷帮我们,这点你也看到了,所以菲菲说的很对,试试还有机会,不试就什么机会也没有了。”
徐露在两个室友的怂恿下,最后真表白了,“邹教官,我喜欢你!”
邹鸣长得其实并不算帅,充其量就是长得比较有味道,他初高中成绩一般,大学直接上的军校,后来参了军,长大到现在,还没有女生向他表白过,所以徐露一开口,他还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是拒绝吧,女生能说出喜欢你这三个字应该也鼓了不少勇气,可是不拒绝吧,他们又是不可能的。
“徐露,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儿,其实不论感情,我也是挺喜欢你的,你们宿舍的三个人,都不错。”
“只是你现在还是学生,而我是一名军人,你还有三年才毕业,这中间你也许会碰到更好的男人……我年纪也不小了,总有一天也会成家,只是。”
他顿了顿,却被徐露抢了先,“那你有对象了吗?”
“还没有,不过以后会有的。”
“既然现在还没有,那你就没必要做那些假设。我知道我没资格要求你什么,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等我两年,如果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那就算了,但凡有一点,我都想为自己争取。”
邹鸣有些无奈,“你知道做军嫂的辛苦吗?小姑娘,一时的迷恋到了以后,也许什么都不能算。”
“我不是。”
“那你对我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邹鸣愣了愣,“我……”真的一点都没有吗?可能是从来没有经历过,所以才会像个愣头青一样,不知所措。
“我有你的电话,以后我会联系你。如果你有了对象,你放心,我不会缠着你,如果没有,我还是有希望的对不对?”
说完,她没有等他的答案,而是飞快地离开了。邹鸣看着女孩儿的背影,有些无奈,又有了一些别样的心思。
现在的女孩儿,都是这么直白吗?可是三年,即便他能等,她又能抵挡得了外界的诱惑吗?
“中校,你这边怎么没人过来?”邹鸣坐到了许少白的旁边,原本是一人抬头望天,这会儿是两人。
许少白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意味深长地扫了他一眼,“别说我,你怎么样?刚刚那小丫头向你表白了,答应没有?”
邹鸣的老脸不由一红,“你怎么知道?”
“傻子都能看出来,更何况我像是傻子吗?”
邹鸣抓了抓头发,枕着手臂靠在草堆上,“至少我没看出来,只是那丫头还太小,我不敢答应。”
事实上,也没拒绝。
“你给她机会,就不怕她能抽身出来,你却陷进去了?”军人想组建一个家庭不容易,想找一个心仪的女人也并不容易。
邹鸣叹了一口气,“顺其自然吧,我总觉得她那个说法做不了数,指不定哪天就……算了,不说这个,说说你吧,中校,你家那位怎么没过来?”
“我家那位?”许少白斜眼,不缓不慢地扫了他一眼。
“纪晓晨,中校,前天晚上我可都看见了。”果然听壁角的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许少白眯着眸子,似乎是觉得有些好笑,“我和她?那丫头当我是豺狼虎豹,把我形容成吃人的恶棍,你觉得我和她还能有什么关系?”
“可是你……”都说旁观者清,他可是看在眼里,中校对那个小纪同志不一般啊。
许少白不愿再提这个话题,一个挺身从草堆上站起身,淡淡道,“今晚七点我们就打道回府,以后应该不会有再多交集!”
“今晚?”
“不是明早吗?”
“上头下达了命令,我只是传达口谕,马上营区演习就要开始了,各方都要有所准备了。”
演习?
在这个时候?
邹鸣用手蒙着眼睛,只觉得这种事儿还真的挺赶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