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戏？什么新戏？她已经病好了？”林惠尔愤怒地说。

　　“是啊，据说安陌枫的母亲在照顾她，恢复的很好，”林嫂。

　　“贱人！”林惠尔咬牙切齿地说，“没死掉，真是可惜了呢。”

　　林嫂说，“是她命不该绝。其实，我觉得她，没有要跟你斗的意思，她回B市这么久，也没有对你怎么样，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好好的吗？”

　　“姑妈，你什么意思！”林惠尔瞪了姑妈一眼，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说，“你少诅咒我的孩子，我肚子里的种，可是要继承叶家家产的。”

　　“好，我乌鸦嘴。”林嫂轻轻地打了自己的嘴一巴掌，她说，“天快黑了，我们走吧。”

　　“好，”林惠尔说。

　　就在她们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几个嘻嘻哈哈的小孩玩着闹着，有一个小男孩被小石子绊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抓住了林惠尔的衣服，将她一起绊倒在地上。

　　林惠尔“嘭”的一声，正面朝下，狠狠地摔了下去。

　　“诶呀！”林惠尔大叫了一声，她说，“姑妈！姑妈！我的肚子……”

　　林嫂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她瞪大眼睛，愣在原地。

　　林惠尔穿着白色的孕妇裙，她的裙子上流出嫣红的血，就如同顾潇潇的孩子被踢掉那天，满地的鲜血一样。

　　林惠尔几乎要吓晕过去，她嘴唇发白，满脸都是汗水，她声音嘶哑着，她说，“姑妈……叫……救护车啊！”

　　“好……”林嫂的手哆哆嗦嗦地将手机拿出来，她开始拨120，可是，她的手剧烈颤抖，就连一个“1”也需要拨好几次。

　　林惠尔捂着肚子，在地上打着滚。

　　那几个孩子也被吓傻了，他们在背后压根看不到自己所撞的是位孕妇。那几个小孩的父母赶紧跑过来，她们知道自己的孩子闯了大祸，但是，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候，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他说，“都让开，我是医学院的学生。”说着，他将自己的学生证拿出来，晃了晃。

　　人群自然而然地给他让出个道路，那年轻人走过去，他说，“你这孩子，几个月大了？”

　　“七……七个月……”林惠尔的嘴唇剧烈发抖。

　　“你现在需要引产，”年轻人说。

　　“是么……”林惠尔说。

　　“是，”年轻人笃定地说，“我们可能等不到救护车来了。”

　　“你是要，现在……”林惠尔艰难地说，她肚子上一阵阵传来痛意，这让她生不如死。

　　“对，如果你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那年轻人说，“但是，要不要引产，还是由你决定。”

　　“引！”林惠尔咬着牙说，“我必须把这个孩子生出来。”

　　那年轻人轻轻笑了一下，说，“那我现在为你引产。”

　　“等等……”林惠尔痛苦地说，“你靠谱吗……”她望着那年轻人的模样，长得俊秀，一双薄薄的单眼皮，不像是个医学生，更像是个学表演的。

　　“你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那年轻人说，“不然你从周围人里找一个懂接生的。”唯一中文网

　　“来吧……”林惠尔心一横。

　　那年轻人蹲下身来，他严肃地说，“现在条件有限，你必须要用力，知道吗？”

　　林惠尔点了点头，说，“我知道……啊！”

　　那年轻人用力压在林惠尔的肚子上，林惠尔被他猛地一摁，疼得叫出声来。

　　“你这是在做什么……”林惠尔痛得说话声音都是颤抖的。

　　“你的月份不够，”那年轻人说，“只有经过外界的压迫，才能将孩子生出来。你也要用力，好吗？”

　　林惠尔没有心思怀疑那个年轻人，她满脑子都是痛，太痛了，她额头上的汗水濡湿了头发。她将下嘴唇咬破了，她用力生孩子，可是，她的大腿可以感觉到一股暖流一直往下流……

　　“我……还在流血吗……”林惠尔有气无力地说。

　　那年轻人又猛地按压林惠尔的肚子，他说，“是，你的肚子本来就已经受到撞击了，现在流血很正常，你不要说话了，留着力气，生孩子，好么？”

　　林惠尔忘了那年轻人按压了多少下，她就快要昏死过去了，她不停地翻白眼，以至于，她以为自己可能要死在这个地方了。

　　“孩子出来了！”人群中有人尖叫了一声。

　　听到这句话，林惠尔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用尽自己最后一丝力气，说，“快……让我……看看孩子……”

　　“啊，孩子没有哭，是个死胎……”人群中又有人尖叫道。

　　那个年轻人抱住孩子，将那血淋淋的死胎端到林惠尔的眼前，他说，“已经是死了，你节哀吧。林惠尔。”

　　林惠尔听到那素不相识的年轻人叫她的名字，她瞪大了眼睛，她说，“你……你说什么……”

　　那年轻人在林惠尔耳边小声地说，“你不认识我，没关系。我可是认识你，你化成灰，我都认得。”

　　林惠尔想起他方才在她肚子上用力按压，她就气得几欲昏厥。当时，她便已经起疑，哪里有医生会用力按压孕妇的肚子，电视上也没这么演的。

　　“你是要……杀了我的孩子……”林惠尔说。

　　“没错，”那年轻人说。

　　“为什么……为什么……”林惠尔掉下一行清泪。

　　“你曾经不也杀了一个孩子吗？”年轻人在她耳边小声地说，“那个小孩子到了阎王爷那边，告你的黑状了。它要我啊，报复你，也夺走你的孩子呢。”

　　听了年轻人的话，林惠尔急火攻心，眼皮一翻，便晕死了过去。

　　这时，救护车也出现了，那年轻人觉得是时候离开，他站起身，拨开人群，匆忙离去了。

　　*

　　叶霜珏没有想到自己的第二个孩子也没有顺利出生，他感到是不是自己没有当父亲的命。

　　林惠尔躺在床上，她睡得极不安稳，嘴里一直在叨念着，魔鬼，魔鬼，魔鬼杀了我的孩子……还给我孩子……

　　叶霜珏问林嫂，究竟发生了什么，林嫂只是哭，也说不清个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