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丝娆的话
顾潇潇小声说,“我相信你。”尽管她知道张夏说的是假的,但是,听到她这么说,她的心里还是不舒服,那种酸意,侵入她的整颗心脏。
随后,张夏挑衅地看了顾潇潇一眼,她说,“郑医生,那我们明天医院见咯。”说完,她将车钥匙在自己的手指上转了两圈,便转身上车了。
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话。
他们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一直到了家里。
阿闵的父亲已经在沙发上坐着了,他看着他们回来了,兴致勃勃地对阿闵母亲说,“老婆,我跟你讲啊,今天我们玩了三盘象棋,我赢了两盘,我是不是变厉害了啊?”
阿闵妈妈没心思理会自己的丈夫,她没吱声,拎着菜,便往厨房去了。
“这是怎么了?”阿闵爸爸挠了挠头。
阿闵也没有说话,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顾潇潇则回了自己的房间。
“诶……”阿闵爸爸说,“你们不是去办年货了么?怎么都这么不开心,发生了什么啊?啊?丝娆?”
听了阿闵爸爸的话,叶丝娆抬起头,她说,“没什么啊,叔叔。”
随后,叶丝娆走到阿闵的跟前,小声说,“郑医生,你跟我出来一下。”
别墅的小院子里还没来得及打扫,堆了厚厚的一层雪,鞋子踩在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阿闵跟在叶丝娆的身后。
叶丝娆说,“郑医生……春天马上要到了。”
“嗯。”阿闵点了点头。
“你和潇潇,马上就要结婚了。”叶丝娆说。
“我知道。”阿闵说。
“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叶丝娆说,“将潇潇娶回家的心理准备。”
“嗯。”
“那,你就要好好照顾她一辈子了,不要让她难过,不要让她伤心,帮她承担生活中的所有困难,给她撑起一把伞。”叶丝娆说。
阿闵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叶丝娆为何跟他说这些,他说,“那个叫张夏的女人,是张医生的女儿,我跟她,没有关系。”
“潇潇相信你,我也相信你。”叶丝娆说,“只是,你没发现,其实,潇潇她不高兴吗?那个女人当着你的面,在她的面前耀武扬威,任何一个女人都受不了的。”
阿闵望着叶丝娆说,“潇潇那边,我会去解释的。”
叶丝娆说,“潇潇是个善良的人,她已经经历过太多的苦难了,以后,就保护好她吧。我曾经也做错许多的错事,我恨过她,我当时很不服气,凭什么她有的,我没有。现在我明白了,那是因为,她值得。我陷害过她,欺负过她,可是,当我身处绝境的时候,是她拉了我一把,将我拽上了岸,我很感谢她。”
阿闵望着叶丝娆,他说,“我知道了。”
“你比她小好几岁,但是,尽量去照顾她,好么?她很不容易的。”叶丝娆说。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阿闵抬起头,望着阴霾的,依旧还在下着雪的天空。是啊,从他刚认识她的时候,她的人生便没有平静过,她一直在努力的生活着,可似乎总有人害她,去打扰她平静的生活。
那时候,他就想要用他的性命去保护她。
如今过了这么久,他的初心不能忘,他爱她,所以,他不能容许去伤害她。
他们说完话之后,阿闵回到屋子里,母亲便走了过来,她心事重重地说,“阿闵,那个女孩是谁啊……”
阿闵知道母亲在怕他辜负了潇潇,最后鸡飞蛋打一场空,于是,阿闵安慰自己的母亲,说,“那个女孩是张医生的女儿,我跟她没有关系,她说的都是骗人的。”
“这马上就要除夕了,你和潇潇马上就要结婚了,可不要出了什么岔子。”阿闵母亲说,“潇潇是个好女孩,你若是欺负了她,我和你爸爸都是不能答应的。”
阿闵笑了笑,他说,“我知道了,妈妈。我去给潇潇解释解释。”
“嗯,快去吧,等会儿和潇潇一起出来吃饭。”阿闵母亲说。
阿闵点头,便往顾潇潇的房间走去。
顾潇潇正坐在书桌前发呆,手机放在一侧,她也没有没有心情去翻看,就连阿闵走进来了,她也不知道。
阿闵从她背后,悄悄将脸贴在她的头发上,他声音温柔,说,“在想什么啊?”
知道是阿闵,顾潇潇说,“没什么。”
“是不是在吃醋。”阿闵说。
“没有,吃什么醋。”顾潇潇淡淡地说。
阿闵拉了一把凳子,坐在她旁边,看着她漂亮的眼睛,说,“喔……你没有吃醋,那就是不喜欢我。”
顾潇潇将头转到另一边,偏不去看他,她说,“你就当我不喜欢你好了。”
阿闵说,“可是,我喜欢你呀。”说着,他揽住了顾潇潇的腰,说,“潇潇,她说的话,都不是真的,我满脑子都是你,怎么还会去跟别的女人亲密呢?”
顾潇潇说,“我不相信别的人。”她是心中有酸意,尽管她知道那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可以后还会有李夏,王夏,赵夏。她要如何去防?
“这些不用你操心,”阿闵说,“潇潇,我以后不会再让你误会了,这辈子都不会的。”只要他说出来了,便会算数。
顾潇潇点了点头,她说,“那个张夏,我再也不想见到她。”
阿闵说,“这件事呢,我会跟她协商的,让她不要再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顾潇潇说,“好。若是她再这样,我可能就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了。”
“这么厉害啊,”阿闵揉了揉顾潇潇的头发,说,“我才第一个不会放过她呢。”
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除夕前一天,阿闵医院值班,他去了一趟,结果,张夏似乎知道他要值班似的,便偏偏在他的办公室门口等着。
阿闵看到这个女人脑仁一疼,他说,“你做什么?”安卓
张夏举起手中的塑料袋,说,“给你带的早餐。”
“我吃过了,”阿闵说。
“郑医生,你对我这么冷漠,是怨我前两天说了谎么?”张夏打量着阿闵,说。
阿闵说,“你应该受过高等教育,既然知道是谎话,为什么要说。”
张夏纵了纵肩膀,她凑近阿闵的脸,说,“郑医生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当然是因为喜欢你啊。你若是跟我在一起,我敢保证,一句假话,都不跟你说。”
阿闵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推开凑近他的张夏,他说,“我是有女朋友的人,请你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
“又没结婚,法律是不会保护你们的男女朋友关系的。”张夏说。
“是啊,可是,过些天,就该保护我们的夫妻关系了,”阿闵淡淡地说,“还有,以后不要去她跟前乱晃,她不爱看到你。”
阿闵的这句话,激怒了张夏,她皱紧了眉头,她说,“你说什么?”
“我说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阿闵说,“张小姐长得漂亮,人也聪明,应该知道,强扭的瓜不甜。”
“我只知道,自己的幸福是争取过来的。”张夏说。
“是啊,”阿闵说,“只是不要用下作的手段。张小姐,我要去例行查房了,怕是没时间跟你逗留了。”说完,他便进入了办公室,并关上了门。
张夏恨恨地站在门口,郑医生对她简直是不留一点情面,她突然想起了那个戴口罩的女人跟她说过的话。
她说,你和郑医生之间最大的距离,就是顾潇潇。若是她死了,你和郑医生在一起的几率就更大了,不是么?
她还说,幸福都是自己把握的。
张夏开始有些动摇了,那个女人说了,她不会让她做杀人放火的事情,只是协助她就可以了,神不知鬼不觉。
想着,张夏从自己的包包拿出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拨了过去。
*
经过叶氏集团和方氏集团轰轰烈烈的价格战,整个市场也被两个大企业动摇,政府不得已开始干涉他们之间的战争,赶紧对双方进行调停,恢复正常的市场秩序。
在这次的价格战中,双发最终都没有得到好处,均损失惨重,方氏集团的战略并没有像它想象中的那样,一击将叶氏集团击垮,而是,与叶氏一起陷入了泥潭。
而叶氏集团本身就已经在亏损状态了,但是,那股子铁腕精神,让它在这次的价格战中存活了下来,只是需要一段时间休养生息。
两个大企业最终调和,签订了五年内不涨租金的合同,且两家的租金相差不过百分之五,这已经是这次价格战最好的结果了。
叶霜珏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是叶氏集团的带头人,若是他倒下了,那么叶氏集团就会一蹶不振,再也不可能爬起来了。
在这次价格战之后,叶霜珏对企业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整改,建立了保护公司秘密的专门部门,对公司严加管理,并召开了公司的全员大会,只要是与公司签了合同的员工,在合同生效期间毁约的,一律追究法律责任。
他还为底层的员工涨了一波工资,只有这样宽严并济的管理方式,才能真正管理好公司。
而方氏集团,就不像叶氏集团这样士气高涨了。
当时,方逑的话没有人听,结果,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公司的董事们开始责怪方逑,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对现在这个结果也没有任何的预测,实在是不适合当公司的总裁。
方逑好气又好笑,他说,你们若当时肯听我的,那现在一定不是这个结局,对对手不知根知底,便用整个公司去赌,只会蛮干,将总裁的位置让出来,方氏集团只会破产的更快,再说了,我若是放开这个位子,你们谁能接替?
那么多的股东,低着头,沉默着。
方逑扫了他们一眼,便愤怒离去了。
后来,方逑和马瑞安吵了一架。
方逑本来心情就已经很差了,他不想跟她一般见识,他说,“我现在心里很乱,你先出去吧。”
马瑞安说,“你是在命令我吗?”
方逑说,“你就当是吧。”
他从来没这么跟她说过话,马瑞安说,“这次的事情是我的错吗?大家做出的决定都是打价格战。你为什么偏和我发脾气呢?”
方逑皱紧了眉头,他说,“马瑞安,你搞清楚,你若是不懂经商的事情,我麻烦你不要多嘴,你这样,是会毁掉我精心创建的公司的。”
“我?”马瑞安指着自己说,“方逑,你有没有良心,我都是为了方氏集团才会这么积极的。”
方逑说,“至少你是我的女朋友,应该站在我这边说话吧。我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你有百分之十几的股份,这件事情,就不会决策失误。再说了,你知道这次的失误,公司需要多长时间恢复吗?”
马瑞安不说话了。
“至少要一年。”方逑说,“你知道一年的盈利多少钱吗?”
马瑞安说,“你现在是在数落我吗?”
方逑说,“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马瑞安说,“方逑,你过分了!我做的这一切,还不是为了公司着想!”
方逑说,“我就不该给你公司这百分之十几的股权。”
马瑞安瞪着方逑说,“你后悔了,是么?”
方逑冷冷地说,“是,你现在最好赶紧出去,否则我不确定我会将这些股份收回来。”
马瑞安很是生气,她说,“方逑,我对你来说,算是什么?!”
方逑说,“你觉得你算什么,你就算什么吧。”
马瑞安一气之下,跺了跺脚,便走出了方逑的办公室,走在公司的走廊里,大家看到她纷纷打招呼,可是,她一声也不吭,便离开了。
马瑞安走之后,方逑的秘书走了进来,她说,“总裁,我见马小姐不高兴,她怎么了?”
方逑说,“没事,随她去吧。”
“要我说啊,这个马小姐也太冲动了,”秘书说,“至少应该跟方总您在同一条战线上,可见,她是个不安分的人呢,方总,您也不必对她太好,将股份都送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