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远的失态惊诧,把苏长风吓得不轻,连忙问道:“欧阳先生,逸儿他怎么了?”
“这确实是颅内淤血!”欧阳远自言自语,随即又凑近仔细看了看,才十分肯定地说道:“苏家主,令公子居然真的将他颅内淤血给导出来了。这真是……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啊!”
“欧阳先生,你是说,逸儿他针灸成功,已经没事了?”苏长风自是又惊又喜,然而他心中更为在意的,却是苏逸就此性命无忧。
“不错,令公子确实已经没事了!不过苏家主,你这回可是把我坑惨了啊!令公子有如此精湛的医术,你请我来,分明是让我班门弄斧,丢人现眼呐!”
欧阳远先是满脸的惊叹和震撼,紧接着又变得十分郁闷,坐到一旁,背对苏长风,垂头丧气地生闷气。
自己乃是天风城第一名医,苦钻医道数十年,到头来竟连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都比不上,更可气的是这小子还是武道修士。也就是说,自己引以为傲的医术,居然连一个门外汉都不如,这让人情何以堪?
“欧阳先生说笑了,你潜修医道多年,逸儿这回不过是误打误撞罢了,真要论医术功底,他自然是远不如你的。”苏长风笑着安慰道,然而他的眉宇间,却有着说不尽的骄傲与得意。
还有什么比儿子有出息,更值得骄傲与得意的呢?
“苏长风,你这话什么意思?”
欧阳远生气了,如果苏逸没有显露精湛医术,苏长风这话他听了不会有任何意见。但现在连他自己都觉得医术不如苏逸,苏长风还一个劲的吹捧他,这不是存心添堵埋汰人吗?
“欧阳先生勿怪,我没有别的意思。”苏长风反应过来,干笑着解释道。
就在这时,苏逸缓缓睁开了眼睛,并将头上金针一根一根取了下来,将脸上的血迹随意清理了干净。只是他的神色并不见丝毫喜悦,反而一脸的沉重,像是遇到了新的麻烦。
“逸儿,怎么了?”苏长风转喜为忧,一脸关切的问道。
苏逸没有回答,而是向欧阳远说道:“欧阳远,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苏家的照顾,原本我想就医道修行给你一些指点。但现在我与父亲有要事相商,你先回去,改日再来!”
虽然苏逸这话说得相当不客气,但欧阳远此时却不再有丝毫的不满,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甚至听苏逸说要指点他医道修行,心中还感到十分欢喜。
经过刚才一事,欧阳远觉得苏逸绝不是空口说白话,应该是真有指点自己的实力。
“既然苏公子有要事,老朽这便先告辞了。以后若是用得着我的地方,苏公子尽管开口,力所能及,绝不推辞。”
“嗯!”苏逸淡淡点头。
欧阳远却还有些恋恋不舍,边走边回头道:“苏公子一定记得啊,老朽在天风城还是有些影响力的,如果你有什么……”
“行了,有需要我会去找你的!”
苏逸心中有事,哪有心思听欧阳远的啰嗦,当即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欧阳远这才依依不舍的讪笑着离去。
“月儿,带其它人都下去,我与父亲有事要谈。另外,在此期间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这里,明白吗?”
月儿,是苏逸身边的一名婢女,与苏逸差不多同龄,负责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一翻谨慎安排后,苏逸才关上门窗,对苏长风说道:“父亲,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两年我的修为会不进反退。”
“什么?逸儿你找到自己修为不进反退的原因了?”
苏长风大吃一惊,随即便是无尽的欢喜,激动万分。
苏逸本是苏家骄子,天资过人,修为在天风城整个年轻一辈中,一直出类拔萃。可就在两年前,莫名其妙的开始修为倒退,请遍天风几乎所有名医,皆瞧不出病症所在。没想到今日,苏逸竟自己发现了原因!
既然找到了原因,那么只要对症下药,苏逸就很可能重新成为当初那个修行奇才。
“血媒蛊,父亲可有听说过?”
“血媒蛊?”苏长风皱眉细思,却不得其果,“不曾听过!难道你修为倒退,与这血媒蛊有关?”
“不错。”苏逸点头,“这血媒蛊乃是一种世所罕见的奇蛊,有吞噬他人灵力的能力。然而最令人恐惧也最令人狂热的地方在于,将此蛊吞噬吸收后,便可以得到此蛊吞噬的所有灵力,提升修为境界。”
“什么?世间竟有如此奇蛊?”苏长风目瞪口呆,如此神奇的蛊虫,他别说见,连听都是头一次听说。
苏逸道:“刚才我施针之后,疏理身体,发现我的心脏里便寄生着一只血媒蛊。这血媒蛊以修为灵元为食,对神念意识也十分敏感,可以轻易避过他人的感知和查探。要不是我曾……曾在一本古书上看过探知它的方法,恐怕也很难发现它。”
“原来如此,怪不得天风城内所有医师都束手无策。”
苏长风后怕不已,还好苏逸发现得早,否则他此生再怎么努力修炼,都是在为他人做嫁衣,徒劳无获。
“那要如何才能驱逐此蛊?”
苏逸答道:“驱逐此蛊不难,我现在想搞清楚的是,那对我下蛊之人到底有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