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梁王是个老娘们(1更
宣王知道,自己这一趟进宫将面临着什么,以后又将是什么。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曾经做皇子的时候知道,做王爷的时候也知道。
所以才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
宣王到达宫门口,看着那巍峨的城墙,深深的吸了口气。
养心殿
皇帝坐在龙椅上,一眼不语。
才短短时日,他便苍老了许多。
皇后**,魏家叛变,带走了皇后的凤体,也算是彻彻底底的背叛了皇朝。
背叛了他。
皇帝不知道此刻内心的感受。
只觉得疼到有些麻木了。
“皇上,宣王求见!”
皇帝闻言,好一会才欣喜若狂的说道,“快请王叔进来!”
“是!”
德公公立即下去请宣王进大殿。
宣王见到德公公,还问了句,“皇上心情可好?”
“回王爷,皇上这会子心情不太好,已经在养心殿坐了许久,还请王爷劝劝皇上,保重龙体要紧!”
“嗯!”
宣王应了一声。
看了一眼天空,才慢慢的迈步走了进去。
大殿里弥漫着一股让人窒息的压抑,宣王看见了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抱拳行礼,“臣参见皇上!”
皇帝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皇叔不必多礼!”
声音有些轻,也压抑的很。
宣王慢慢的站直了身子,看着坐在龙椅上的皇帝。
才短短几日不见,皇帝瞧着苍老不少,让人瞧着可怜。
只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皇帝啊,其实拿的一手好牌,娶了魏家的女儿,魏家家风端正,魏家女人人求,更别说是唯一的女儿了。
身边有威风凛凛、杀伐果断的威武大将军在身边,更是如虎添翼。
只是他先是听了谗言,算计了威武大将军,一出鸿门宴、美人计害的龙腾愤恨离去,从此再也不管皇帝死活。
也因此伤了皇后的心,还害的皇后没了唯一的孩子,从此皇后关闭了未央宫的大门,再也不见皇帝,也不见任何人。
魏家似乎也在那之后,渐渐隐退,直到这一次,皇后**于未央宫,魏家彻彻底底与皇帝离心。
再不管千年家风底蕴,背叛皇帝,投靠了龙腾。
或许对于魏家来说,那才是真真正正的君主,如今的皇帝名不正言不顺。
“王叔今日进宫,可是有事?”
如今皇后连凤体都没了,再不存在什么厚葬,皇帝什么都不想做,在朝堂上,也只是冷眼看着大臣们争个面红耳赤,他就坐在龙逸上看着,一眼不发。
“臣进宫,是想告诉皇上,臣愿意为皇上分忧!”
“分忧”
皇帝沉沉问了一句。
宣王的野心,皇帝是知道的。
至少比起梁王、云王,宣王更让人忌惮。
“是!”
皇帝看着宣王。
如今他说实话,已经是焦头烂额,再也打不起精神来对付龙腾,手里没人,权谋又不行,还得利用着宣王才是。
“不知道王叔要怎么为朕分忧?”皇帝淡淡出声问。
“皇上需要什么,臣自然能够为皇上做到!”
皇帝看着宣王。
和宣王合作,无疑是与虎谋皮。
仿佛又回到了做皇子的时候,处处要算计,处处要小心谨慎,只是如今,身边再也没有了那些一心为他的朋友和属下。
也没有了在身后支持他的娇妻。
“王叔,你所求的是什么?”皇帝淡淡出声。
声音轻轻的,带着丝丝疲倦和不甘、
他自然是不甘的。
那种背叛,让他心中如火再烧一般的疼痛,让他觉得整个人都快奔溃了。
“臣只是一心想为皇上分忧!”
“分忧?”皇帝笑了起来。
“王叔啊,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想要什么,朕其实也是知道的,只是王叔隐藏的极好,让朕一开始也没察觉出来,只是如今朕知道了,王叔还要想欺骗着朕吗?”皇帝说着,一下子将龙案上是东西全部扫落了下去。
“宣王,你当朕是三岁孩童,就这般好欺骗戏弄吗?还是你觉得,朕一定要靠着你,才能坐稳这江山?”
宣王看着皇帝的愤怒。
沉默片刻,笑了起来,“呵呵!”
“皇上说,你能坐稳这江山?真的可以吗?皇上确定自己可以?如果真的可以,当初在龙腾杀尽忠义侯府的时候,就应该派人将龙腾拿下问罪,而不是装聋作哑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还想着龙腾或许是威胁一下你,可是真的是这样子?”
“要真的是这样子,那日龙腾杀起来的时候,皇上你就不应该是退缩,而是举剑和龙腾决一死战,那才是浩瀚王朝皇帝该有的样子,而不是如今这个连皇后凤体都守不住的窝囊废!”宣王怒骂出声。
这还真是一个窝囊废。
无用之极。
也不知道他当年是怎么做到皇帝这个位置的。
这般蠢笨。
“你,你,你”
皇帝指着宣王,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从来不敢想,在他做了皇帝之后,还有人敢这般跟他说话,一点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是皇帝,他是皇帝啊!
“皇上是否觉得,臣这般说话大逆不道?可是皇上也不想想,皇上是怎么做的?皇上的所作所为,真值得臣敬重吗?”宣王怒声问了出声。
不值得。
这样子一个皇帝,谁肯心甘情愿供他驱使?给他去出生入死卖命?
曾经是有的,不过被他自己给推出去了,。如今想要有,却再也不可能了。
“你”皇帝指着宣王,“给朕滚出去!”
宣王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出了养心殿,宣王才深深的吸了口气。
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就算以后皇帝找到了他,也是皇帝的事情,和他可没多少关系,要求也可以尽管提。
反正这遮羞布都掀开了,也就剩互相利用罢了。
皇帝坐在龙椅上,万分狼狈,也万分后悔。
当初就不应该听了宣王的话,用那么多心思下毒,最后什么都没得到,龙腾却义无反顾的反了。
爱妻、爱子都中毒,换成任何有血性的男人都是会反的吧!
皇帝想着,深深的吸了口气。
“皇上”德公公轻轻的唤了一声。
把准备好的茶水端到皇帝面前,“皇上,喝口茶水吧!”
“嗯!”
皇帝端了茶杯,才发现自己的手才发抖。
茶杯盖子都碰撞出了细微的声响。
“”
“”
皇帝重重的把茶杯丢在桌几上,德公公吓的顿时跪了下去,“奴才该死!”
“该死”
皇帝呢喃着,好一会才说道,“怎么是你该死呢,分明是朕,是朕”
错了两个字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是皇帝,他怎么会错,他一定不会错的
转眼到了十一月。
梁王今年生辰,且是整岁,五十岁大寿,按照下面的人来说,是要大办的。
梁王却拒绝了。
“不必劳民伤财,本王和几个孩子吃上一顿就好,本王这个宴席要多少银子暂且不说,把这些银子拿出来给将士们置办棉衣、盔甲更好,至于这生辰,等六十岁的时候再办也不迟!”
六十岁的时候,龙腾已经登基为帝,到时候天下四海升平,国泰民安,他这个太上皇劳民伤财些也是可以的。
但如今肯定不行。
梁王坚持,下面的人也就熄火。
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梁王对龙腾的支持,竟是这般的真诚。
什么事情他都在忙活着,但从不摆谱。
龙腾那些个庶弟,一个个都十分的认真,很多时候还亲力亲为,手上、脸上都长了冻疮。
木材运到栖霞渡口,龙腾亲自提笔,写下栖霞城。
先是要修建城墙,因为管一日三餐,来的百姓更是多,有工具的自然也少不了工具。
十一月二十一,梁王生辰。
舒薪这次没亲自下厨,却还是吩咐厨房那边,认真的置办了一桌。
一家子坐在一起吃上一顿。
这一次不单单有龙腾,还有龙浩他们几个庶出的,舒薪照顾着滋滋、契哥儿、十七。
蓝溪却没能上桌。
蓝溪尽管心里难受的紧,却笑着懂事的说她无碍。
梁王安慰了许久,告诉蓝溪,待天下大定之后,一定会给蓝溪一个名份!
为此,蓝溪就算是再难受,也会乖乖的听话。
“祖父,滋滋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滋滋东倒西歪的端着酒杯上前,圆嘟嘟的脸,也有点冻疮。
不过比起她那八个叔叔来,可是好多了。
“好,好孩子!”梁王忙接过了酒杯。
今夜的酒温烫过,热乎乎的,梁王怕烫着滋滋的小手。
喝了酒。
梁王觉得真暖心啊。
把滋滋抱在怀里,夹了菜吹了吹喂她吃下。
就这么一个孙女,梁王是怎么疼怎么来,越是少,越是稀罕。
“祖父,契哥儿也敬您,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好好,契哥儿也还能乖!”
虽然两个孩子说的都一样,但梁王还是满意的很。
开心的紧。
十七也上前敬酒,“十七祝父王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好孩子,你有心了!”
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梁王还真是期盼着,多年后,这一家子都能聚在一起,想想都觉得美好极了。
龙腾带头,龙浩几个跟着给梁王敬酒。
“祝父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梁王笑着。
看着几个儿子。
“你们都是好孩子,这些日子的努力为父也看在眼里,以后都好好的,一直这样子,你们大哥亏待不了你们,但有一点,不要仗着身份欺行霸市,都明白了吗?”
“是,父王,我们记下了!”
“记下来就好,坐下来吃饭,一家人不必兴什么食不言寝不语,有什么话就说,别婆婆妈妈的像个娘们!”梁王说着,语气倒是温和不少。
龙浩几个人笑着。
滋滋歪着头想了想,“娘们,老娘们!”
“”
“”
闷笑声四起。
梁王点了点滋滋的鼻子,“哪里学来的?”
滋滋看了看梁王,又看了看闷笑的几位叔叔,拿了调羹舀了菜肴递给梁王,“老娘们吃!”
“噗嗤!”
龙浩几人笑喷了。
龙腾捂唇咳了几下,让自己不要想笑出声。
舒薪、十七则笑的不行。
契哥儿不知道大家为什么都笑了,也跟着笑了起来。
“吃啊!”滋滋一脸纯真。
梁王呼出一口气,“我宝贝滋滋喂的,祖父吃!”
老娘们就老娘们了。
张嘴让滋滋喂着,滋滋也是锲而不舍的喂,弄了梁王和自己一身。
梁王硬是眉头都没蹙一下。
真的是任由滋滋开心了。
一顿饭,梁王、滋滋倒是给人添加不少笑料,比起以前的严肃,这顿饭真是有人情味多了。
等落了筷子,舒薪才带着十七去煮长寿面,很快长寿面端了上来,汤多面少,闻着就格外的香。
梁王微微颔首,“你也别忙碌了,身子骨不好,好好休息才是!”
“多谢父王!”舒薪乖巧的应了一声。
梁王便去逗滋滋去了。
小口小口的喂她吃面,喝汤。
“肚子饱饱!”滋滋拍拍肚子。
“那就不吃了!”梁王抱着滋滋,一手拿了筷子吃滋滋剩下的面条、汤。
龙腾也好,龙浩几个庶子都说十分撼动的。
他们的父王,竟这般宠滋滋。
甚至是有些溺爱了。
嫉妒吗?倒也不会和一个小孩子去争风吃醋,但羡慕却是真的。
他们这些人,没有一个得父王这般疼宠过。
吃了饭,梁王让人带滋滋去换洗一下衣裳,一会带暖厅来。
男人们有要事商量,舒薪则带着十七去准备些点心,又泡了花茶端过来。
便带着滋滋、契哥儿去了隔壁的屋子玩耍,两个孩子精力好的很,闹腾好久都不肯睡觉。
舒薪歪在一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十七瞧着,忙起身带契哥儿、滋滋捉迷藏。
滋滋胆子可大了,跑进了暖厅,坐在了梁王椅子下面,这样子让契哥儿找。
契哥儿很快找到了十七,但是找滋滋却找的眼眶都红了,还是找不到。
契哥儿在门口看着眨了眨眼睛,哇一声哭了出来。
滋滋躲在椅子下,嘻嘻嘻的笑着爬了出来。
看着契哥儿,“羞羞羞,哭鼻子!”
“你坏!”契哥儿说了一句,跑去找舒薪哭诉。
舒薪问明缘由,不免感叹。
滋滋的胆子可真是大。
这般下去,以后可怎么得了?
谁能想得到她会躲在梁王的椅子下面,且梁王还由着她,契哥儿找半天也不告诉契哥儿,滋滋躲在何处,这祖父可真够偏心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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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灿烂一笑:“大叔,不答应的话您应该称呼我许姑娘!”
“只要你嫁给我,我许你一生又何妨!”
对于青梅来说,最美的相遇就是一见君昊误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