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却觉着,皇后言重了!”
“朕是偏疼忻嫔些,也是因为忻嫔年岁小,足足比皇后小了十八岁去!皇后便是指摘忻嫔,也别忘了忻嫔的年岁,足以当皇后的女儿。皇后若有为人母之心,用词便必定不至于此!”
“至于永璂和忻嫔的孩子……都是朕的孩子,朕都一视同仁。”
那拉氏一颗心,更是骤然跌到了谷底去。
那拉氏盯着皇帝,忍不住迭声地笑起来。
“没有分别?皇上说,这宫里的一切,都没有分别?”
“那自古以来几千年的妻妾之分、嫡庶有别,皇上为了一个忻嫔,竟然都给忘了?难不成在皇上心中,妾身这正宫皇后,与忻嫔这样一个小妾,也完全平起平坐了去?”
皇帝皱眉,目光凝视着那拉氏,良久才缓缓道,“朕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朕只是说,你那话更多是捕风捉影,并无实证。这会子忻嫔怀着朕的孩子,你难道叫朕就凭这么几句捕风捉影的话,就去惊动了忻嫔么?她年纪小,刚进宫两年,正是凡事都正小心翼翼的时候,这若一惊动,损了胎气,难道就是皇后想要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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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拉氏呆住,眼睛里终于模糊起来。
“那皇上这是什么意思?便是说,不追究了,是么?”
皇帝轻叹口气,还是站起身来,绕过书案,亲自走到那拉氏面前,伸手握住那拉氏的手。
“古黛啊,你心疼孩子,朕岂能不明白?只是你说了,这事儿是发生在永璂种痘之时。可是你忘了么,这会子咱们的永璂已经平安出完了喜花儿啊。”
“退一万步说,即便你说的是真的,可是事实上,什么都没有发生,永璂毫发无损!那这件事儿,咱们何必还非要翻开,为何不能息事宁人呢?”
“终究,你是朕的皇后,忻嫔也是朕的嫔御啊;永璂是朕的孩子,忻嫔肚子里的何尝不是朕的孩子?朕如何能为了一个孩子,就去伤害另外一个孩子?况且这些怀疑,都只是猜疑,本都是没影儿的事儿,你说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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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拉氏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跪倒在地,抱住皇帝的腿放声大哭。
“皇上,皇上啊……皇上怎可如此!”
“我是皇上的正宫皇后,永璂是皇上的嫡子啊……”
皇帝也被哭得心中不落忍,蹲下来,亲手替那拉氏抹掉眼角泪花。
“瞧你,眼睛都哭肿了。虽说比忻嫔大了十八岁,可是这发起小脾气来,倒是还跟忻嫔没什么区别。”
“好了,快别哭了。是朕不好,朕话说得有些重了。”
“只是……古黛啊,这会子前朝在忙什么,你跟朕一样清楚。朕当真厌烦这时候后宫还闹出这些幺蛾子来!你是皇后,朕都指望着你管好后宫,不叫这些幺蛾子飞出来呢。这会子怎么能,反倒就是你来跟朕这样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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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拉氏委屈又不甘,哭得已是说不出话来。
同时,这会子这样被皇上抱在怀中,又宛如年少时候的模样。她心底也翻涌起别样的冲动和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