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便又吁一口气:“既然起因无恶意,永寿宫这地界也并无必然因果,那舒妃你倒告诉朕,九福晋失去孩子,依你看见的来推断,是因为什么?”
皇帝目光幽幽一寒:“你或者你身边女子,有谁见过令妃推过九福晋,还是做过什么伤害到九福晋的事情去么?”
舒妃神色一凛,急忙道:“并无!”
皇帝这才点点头:“那便唯独剩那个‘意外’了。”
舒妃神色难掩委顿:“……在永寿宫里,意外便是令妃的猫忽然冲进殿内来,惊着了小妹。妾身看着,那会子小妹额角就已经滴下汗来。”
“哦,”皇帝淡淡垂下眸子去,目光落在袖口上。便是常服袍,帝王的袖口上也有金线刺绣,故此在暗光之中依然如金鳞游动,“这样说来,便是那只猫该死!”
皇帝话音铿锵落地,眼角一缕余光便朝傅恒掠去。
傅恒一震,这便向上叩头:“回皇太后主子,奴才死罪!那只猫,是奴才进给令主子的……醢”
皇太后一怔:“怎么会?不是令妃说,那猫儿是岳钟琪的儿媳呈进的?”
傅恒伏地叩头:“岳钟琪大人已是年过六旬,便是他想带一只猫儿回京,那会子也是奴才亲自替岳大人办的。故此这猫儿说到底,终究还是奴才选的;若不是奴才选了性子如此烈的猫儿呈进,便也不会发生今日之事。”
皇帝叹了口气:“怎么会这样?小九啊,你亲手选的猫儿,却惊吓了你的福晋,坑害了你的孩儿……唉,你叫朕怎么说你!”
皇帝便也朝皇太后行礼:“看样子,他来请罪是对的。额涅也应给他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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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愣怔看着眼前三人半晌,只能叹了口气:“算了。今儿傅恒刚失了孩子,福晋还在宫里躺着,哀家又如何能因为一只猫儿再去叫他伤心。缇”
皇帝目光又是一转,瞥向舒妃:“既然傅恒家里也有这样一只猫儿,令妃的猫忽然奔进殿内惊着了九福晋,不过九福晋也不至于过于惊吓才是。这便说不通了,九福晋除了猫儿之外,再没受过旁的惊吓么?”
舒妃在幽暗里,缓缓抬起头来,眸色黑白分明。
“回皇太后、皇上。还有旁的缘故。只是那会子在永寿宫中,当着六宫那样多人的面儿,妾身不便直说出来。”
皇帝点点头,“你说。皇太后和朕都在这儿呢,自然替你做主。”
舒妃一眨眼,便是一双泪珠儿滚落:“回皇太后和皇上,那会子永寿宫里一切都好,只是没想到,皇贵妃忽然驾临。”
“哦?”皇帝长眸一闪,目光从皇太后面上滑过:“皇贵妃素日也与九福晋甚为交好么?怎地听说九福晋进宫来,她倒巴巴地也跟去了?”
舒妃垂首,眸光也悄然瞟过皇太后。
皇太后便是皱眉:“她做什么去了?”
舒妃泪珠儿便落得更急:“回皇太后、皇上……就是因为妾身几次三番递了奏笺到皇贵妃宫里,请求叫小妹进宫,皇贵妃都拦着不准。后来还是令妃以佐理内政之权准了妾身的请奏,小妹这才进宫来。故此皇贵妃是来,兴师问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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