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湄下班回到珠华别墅时,邢铮尚未回来,她先喂了懒懒与饺子,将它们从阳台放了出来,得到自由后,一兔一狗便放飞了自我,在客厅内无所畏惧地跑着。
林湄并不知它们是如何沟通的,但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后,它们的确玩得非常开心。
林湄同两只宠物玩耍时,谢衾葭来了电话,林湄接了起来,“谢姨。”她一面说,一面走去了窗前,站定。
谢衾葭那边很是安静,应当是在医院的病房,“你为什么要和那个祸害在一起,他给不了你幸福,那样的人,根本配不上你。”
“你和我说,是他强迫你的是不是?他知道了铭哲喜欢你,所以要和他抢,铭哲都走了这么多年了,他还是要……”
“和铭哲哥没有关系,”林湄否认,“我是自愿和他在一起的,我喜欢他。”
谢衾葭怎能接受这个现实?她全然不理解,“你喜欢他什么?这样的人,哪里值得你喜欢?你这分明是想不开……”
“感情的事情,一向如人饮水,您对他有偏见,可我却觉得,他是这世上最值得我爱的人,我不会和他分开,我不奢求您像对铭哲哥一样对他,但可不可以,不要干涉我们的事情?”
即便知晓这番话可能会让谢衾葭受到刺激,但她仍旧说出口了,她不想模棱两可。
谢衾葭终是被林湄强硬的态度弄到无话可说,这一通电话,不欢而散,林湄自始至终都不曾说过一句妥协的话,她想,谢衾葭应当已经知晓她的立场了。
然,甫一转身,却看见了邢铮站在身后不远处,幽深的眸子锁定在她的脸上,林湄的心率陡然升高了许多,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方才说的话……他都听见了么?
难道她方才与谢衾葭表态时,太过全神贯注,致使她未能注意到邢铮的动静?
林湄不愿去面对现实,特别是邢铮的视线,令她心悸不安,她佯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我去做饭。”
步伐刚刚迈出,便被一旁的男人捉住了手臂,未及她做出反应,人已被他紧紧圈在了怀中。
他的唇亲上了她的耳朵,火热的气息包裹了她,“刚才说什么?”
林湄:“……”
他这样问,便说明全部听见了,她耳边又痒又麻,大抵是被他的气息影响到了,身体也开始燥热,发软。
他轻咬她的耳朵,“再说一遍。”口吻中,是难以掩饰的兴奋。
林湄听后,都觉不可思议,自他们接触到现在,她从未见他因什么事情喜形于色过。
听见她说“喜欢”,他竟如此开心么?
“你不是都听见了?”林湄别扭着,“好话不说第二遍。”
她此前做了那样多,无非是想刺激着邢铮,要他主动开口,同她表明心迹,计划本是很顺利的,孰料,方才的一次通话,打乱了所有,他这下要得意了,她怎可能再说一遍,助长他的威风!
“害羞?”邢铮捏住了她红红的耳朵,“刚才说的时候,不是胆子很大么?”
林湄:“……”
“再说一遍,嗯?”他诱哄着,沉迷于那几个字带来的满足感,只一次,哪里会够。
“不说,不说不说不说。”林湄拒绝了好几次,他一个字都不肯说,却要她重复,天下哪有这样好的事情。
“欠抽。”他哂笑着,手掌在她屁股上抽了一下,不痛,分明是调情力道。
林湄身体愈发软了,向他怀里栽了过去,他感受着,笑了起来,“这就不行了?”
“你就知道欺负我!”林湄在他胸前咬了一口。
他却不躲,任她发泄着,“怎么欺负你了,没让你爽么?”
林湄又是用力啃他一下,她说的是这个事情么?
“你让我说,你自己怎么不说。”头脑发热,一个冲动,便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言罢,便后悔了,她怎么这么不争气!
“你想听我说么?”他摸着她的耳朵,俯首,在她一侧的脸颊印下了一个吻,“哄我,我就说你想听的。”
“你爱说不说!”林湄动手去推搡他,她要的是他主动说,求来的有什么意思,他若不说,便算了,“我要去做饭了,放开我。”
“还说自己好欺负,脾气这么大,”邢铮将她搂了回来,“我喜欢你。”
只有四个字,虽说出来了,但林湄不甚满意,她不知自己在介怀什么,这程度,远远不够,她依旧别扭着,不肯说话,他又同她说,“没有别人,只有你。”
林湄的心跳得更快了,她耳边都是砰砰的心跳声,同他浑浊的呼吸杂糅在了一起,侵袭着感官。
不是没有被人表白过,但对方是邢铮,是纠缠拉扯了这样久的人,她一时竟不知作何回应。
最后,是急促的手机铃声中断了这暧昧的气氛,是邢铮的手机,他松开了林湄,去接电话。
电话是梁与风打来的,远硒资本后天三十周年纪念酒会,亦是梁与风坐稳位置后的首次周年纪念,邢铮与他合作关系密切,必定要亲自前往,替他撑场子。
“嗯,后天我会准时到。”他的口吻甚是轻快,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梁与风虽与邢铮相识多年,频繁接触,却也从未听他用这般口吻说过话,好奇着,“你今天心情很好?”
“还行。”他虽说着还行,却已笑了出来。
梁与风很难想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邢铮这样开心,他平素拿下那金额庞大的案子时,都不曾有过这样的表现,“什么事情,心情这么好?”
邢铮向林湄那头看了去,“你不懂。”
梁与风:“后天见吧。”
想必他是不会说了,梁与风也不会自讨无趣。
通完了电话,邢铮便向林湄走了去,他停下问她,“想吃什么?”
“我做吧。”林湄还沉浸在方才的尴尬中,想要分散注意力。
“我做,”邢铮笑,揶揄着她,“免得你又说我欺负你。”
邢铮去做饭,林湄独自坐在沙发上,想起方才的事情,便面红耳赤,她的计划,竟以这样的方式,轰轰烈烈失败了。
吃饭时,林湄依旧别扭着,没勇气去与邢铮对视。
不知第几次躲开了他的目光后,男人甚是不满,拿着碗筷,坐到了她身旁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