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铮回到了珠华别墅,却未在客厅看见林湄的身影,他唤了几遍名字,无人回应,便来到了楼上,卧室的门紧闭着,他轻轻推开,看见床上的人时,心稍稍安稳了下来。
林湄并未睡着,但见了他,也未同他说话,邢铮便主动交待着,“我回来了。”
林湄瞥他一下,眉眼淡淡,也不出声,邢铮的眉头拧了起来,她好像不太对,像是心情不大好,又像身体不舒服,“你怎么了?”
“我想吃烧烤。”林湄的回应略显无厘头,理直气壮地同他提要求,是第一次。
方才兰岚说了,该作的时候要作的,男人很贱,骨子里便喜欢作的,林湄自幼便接受着“善解人意”的教育,从未尝试过如此。
邢铮大抵也未曾料到,林湄会忽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他半晌未曾回应,林湄不耐烦了起来,脾气空前地大,“我说我要吃烧烤!你去想办法!”
“想吃哪家?”他终于说话了,“我带你去吃。”
结果比她想象中来得容易,林湄本还准备了许多台词,都未说出口,便这样被邢铮带出去吃烧烤了。
二人来的是路边的大排档,邢铮今日穿着休闲,坐在这里,竟也不突兀,既来之,则安之,林湄点了许多,开心吃了起来,还要了许多啤酒。
林湄喝酒,邢铮本是不打算拦的,只是,她喝了七八瓶,他无法再冷眼旁观了,便将她手中的杯子抢了去,递给她一串肉串,“吃,别一直喝。”
虽及时阻止了,但林湄仍旧喝得有些多了,从大排档出来时,步伐不稳,差点便摔倒,幸好有邢铮扶着,“酒鬼。”
女人喝了酒,面颊泛着红,眼眶也红扑扑的,一双漂亮的眼睛湿哒哒,勾人心魄,邢铮闻着她身上的香味与酒味,小腹燥热涌动着。
偏生她还不安生,被他说一句之后,竟动手在他胸口处捶了一下。
说是打,不如说是挠,是娇嗔,是撒娇,更是调情,恰好击中了他的心口,那难耐的心痒,愈发浓烈了起来,他摁住了她的手,“别乱动。”声音已然哑了。
邢铮并未喝酒,他将林湄带上了车,回去路上,林湄闹了一路,喋喋不休地说着话。
邢铮此前并非没见过她酒后的状态,但,像这样能说,还是第一次,她素来不是话多的性子,眼下接连不断地碎碎念着,竟有些可爱,她垂着头,双手时而托着下巴,时而搭在腿上,激动之际,还会用一根手指头指着他。
碎碎念一阵子后,她又注意到了车内的狗粮,“你怎么还……带回来了?”
“这是我上次买的吧?”
“哈哈,邢铮,你是不是狗变的?”她狡黠笑了起来,仿佛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似的,那模样,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任谁都无法同她说出过分的话,邢铮便更加不可能了。
他的嘴角扬了起来,一只手捏住了她的耳朵,哄着,“嗯,我狗变的,被你看出来了。”
“讨厌,你总是拽我的耳朵!”她生气了,不悦地将他的手拍开了去,气呼呼,“我才不是兔子!”
邢铮笑而不语,她还说不是,一生气,便更像了,自认为很凶,实则半点威慑力都没有。
“我在和你说话,你为什么不理我?”林湄抱起了狗粮,“你不理我,就饿死吧!”
她大抵是真的喝多了,神志不清,竟想着一直同他说话,邢铮问着,“你想让我说什么?”
“你夸我。”她将狗粮藏到了一旁,威胁着,“我要是不满意,就不给你吃。”
邢铮从未夸奖过她,忽然被这样要求,素来运转飞快的大脑,竟停滞了片刻,他既能喜欢她十几年,必定是知晓她的优点的。
她在他心中是白月光一般,完美无缺的存在,他可以将所有美好的词语用在她身上,但,要亲口说出来,有难度。
踌躇了许久,他才说,“你聪明,善良,漂亮,温柔。”
“就只有这些?”她的口吻不甚满意,轻轻哼着,“敷衍!”
邢铮揉弄着太阳穴,“工作能力强,性格好,负责任,声音好听,做饭好吃。”
在她的逼问下,邢铮夸了一路,将自己能说出口的词语,全部说了出来。
停车后,她从袋子里掏出了一小把狗粮,喂给了他,邢铮无奈吃了下去,听见她说,“你得对我好,才不会饿肚子。”
醉鬼,邢铮腹诽着,她这一两年,是不是酒量退步了,七八瓶啤酒,就让她这样疯了。
邢铮将林湄扛在了肩膀上,抱去了卧室,甫一躺在床上,林湄便闹了起来,要去洗澡,她醉醺醺地拿了换洗的衣服,独自一人进入了浴室。
邢铮的眸色沉了下来,片刻后,便跟了进去,她在脱着裙子,头发卡在了拉链里,痛得呜咽了起来,他的喉结伴随着,上下剧烈滚动着,脖颈处的血管暴起。
他上前,将那娇小的身体圈入了怀中,替她脱下了裙子,白皙的皮肤映入了眼帘,他咬住了牙齿,欲念在他体内叫嚣作祟,狂妄肆意,快要将他的血管撑爆了。
“能自己洗么?”
“嗯嗯,”她点着头,“我要自己洗。”
“你确定?”她醉成这样,脱衣服都能出意外,他很难放任她一人洗澡,终归不放心,留了下来,“你洗,我在旁边守着。”
不亲自上手,冲动总归不会那样强烈,他答应过她,不会乱来,以往出尔反尔的次数太多了,他不想再破戒,免得她明日酒醒,再闹出不快。
“那你不许偷看!”林湄软趴趴警告了句,口吻并无任何威慑力,过后,她便开始洗澡。
这过程,于邢铮而言,是炼狱一般的折磨,他仿佛被人困在了十字架上,烤着火,身体每个角落都是滚烫的,快要爆炸,却动弹不得。
洗完了澡,林湄困得闭上了眼睛,不肯吹头发,邢铮只好将她抱了出去,拿出吹风机,让她躺在床上,替她吹着。
吹完了头发后,邢铮便从卧室离开了。
林湄睁开了眼睛,手指摸上了长发,发丝间,仿佛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
他方才的隐忍,温柔,纵容,她都看见了,他也未趁她酒醉做什么。
第一次试探,很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