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氏依然冥顽不灵,宫轩冷笑道:“还用证据吗?我与阿娘信任你,将府中大小事情交与你打理,而你身为一府主母,管教无方,任府中出了这等丑事!今日,是冰巧与人偷情,他日,若有心怀不轨之徒,觊觎羽儿柔儿,岂不是任你这等愚蠢妇人毁了我侯府?单凭这点,我就可以休了你!”
江氏浑身一软,至此才终于无法言语!
就算所有事与她无关,可就凭“治理不当、管教无方、没有资格担当一府主母之重任”,就算宫轩不休了她,也可以夺了她嫡妻的身份!
江氏哭着告饶,“不,老爷,妾身知错了,妾身以后一定严加管教!”
她跪着爬到宫轩脚边,抱住他小腿,“老爷,求您看在予儿和羽儿的份上,原谅妾身这一次吧!”
宫轩毫不留情地踢开她,不提宫田予和宫羽还好,一提更让他火冒三丈,若不是她,他现在膝下怎会只有一男二女?
“娘,儿子要休了这毒妇,请娘答应儿子!”
此时的封氏,似乎是打击过了头,又似乎是已从打击中回过神,一双眼定定看着地上痛哭不止的江氏,丝丝缕缕的凉意中,带着一种让人无法看懂的情绪。
“娘,请您答应儿子的请求!”宫轩再次道。
封氏看了许久,或者是想了许久,幽幽叹口气,终于开口,“将她关进佛堂!没得我的允许不得出来,也不许任何人探望!”
“娘!”两道异口同声的声音,是宫轩和江氏。
宫轩不满封氏如此轻的处罚,江氏却觉得封氏的处罚太重。
关进佛堂,夺了她的管家权,不准她见任何人,这同软禁有什么区别?
“至于她身边之人,”封氏的眼神看向周嬷嬷,如看死人,“严查!该杖毙就杖毙,该发卖就发卖!阿莹,这事由你负责,我给你三天的时间!”
“是,老夫人。”孙嬷嬷道。
周嬷嬷瘫倒在地,江氏是宫田予和宫羽的母亲,封氏可以看在他们的面子上,对江氏网开一面,但她周嬷嬷,什么也不是啊!
她惊恐的眼神无意间落到淡然置身事外的陆心颜身上,突然想起上次阿贵事情败露后,青桐打她耳光时,陆心颜意味深长地说过一句话:夫人身边的周嬷嬷还欠着珠珠三十耳光,趁今日,一起了了吧,我怕日后没机会收回了。
周嬷嬷忍不住打个寒颤,陆心颜一早就料到今日之事,她会被牵连杖毙,所以才说出那番话的吗?
若是如此,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可怕的存在,她还是人吗?为什么所有事情都在她的掌控之间?为什么好像没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注意到周嬷嬷的眼神,陆心颜微微一笑,明明倾国倾城,艳绝无双,落入周嬷嬷的眼中,却似见到红颜白骨,让她如坠十八层地狱,遍体生寒。
周嬷嬷如见到世上最恐怖的情景般,惊慌移开眼,连接下来被杖毙之事,似乎都没有那么恐惧了。
“不,娘,不,您不能这样做!”江氏失声叫道,若是封氏将她身边的人都铲除了,就算哪天她出来了,这侯府还能是她的侯府吗?
孙嬷嬷道:“老夫人,冯姨娘刚刚遣人来,说您的药已经煎好,再不回去喝药,凉了就没效果了。”
这么多年来,封氏的药除了孙嬷嬷,就是冯姨娘定时督促着她服用。
“嗯,扶我回去吧。”封氏在孙嬷嬷的搀扶下站起身,“珠珠,剩下的事情你处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
“祖母请放心!”陆心颜含笑道:“珠珠向来行事,恩,十倍还之,仇,十倍报之!”
封氏顿了顿,苍老的面容似乎更老了,叹息道:“回吧。”
封氏一离开,宫轩和王大夫也离开了。
周嬷嬷和江氏倒在地上,冰巧和阿贵一个跪在床上,一个跪在地上,“求少夫人饶命!”
“阿贵,我答应过你,如果你出来指证,我会尽力保全你和冰巧的性命,我说话算话。”
“谢少夫人!”阿贵惊喜磕头。
“不过,冰巧腹中的孩儿,却不可以留下!”
“少夫人!”阿贵大惊,“求少夫人开恩!”
陆心颜还没说话,冰巧咬牙道:“奴婢愿意打掉孩子。”
这个孩子是在她身为侯爷妾氏期间有的,无论如何都是侯府的污点,就算今日少夫人放过了这个孩子,难保日后侯爷想起时不会气愤,派人拿孩子开刀,还连累她!
“少夫人,奴婢会自行喝下堕胎药,不会脏了少夫人的手!”
“冰巧!”阿贵忍不住放声大哭,心爱的女人不得已要亲自舍弃自己的骨肉,身心受创,他却无能为力,阿贵从没向此刻一样痛恨自己的无能。
陆心颜冷眼看着两人。
片刻后浅浅一笑,“阿贵,冰巧,你二人所犯通奸罪,按律该浸猪笼!不过念在阿贵最后指出幕后主使,将功赎罪,冰巧亦有悔过之心,府中老夫人侯爷心善,对你们从轻发落!阿贵杖打二十大板,冰巧落胎后逐出侯府,从此与侯府再无半点干系!望你们以后好自为之!”
最后的结果出来后,阿贵和冰巧齐齐松口气,之前陆心颜虽答应保他们性命,但完好无损是保,留一口气扔出府同样是保,“谢老夫人、侯爷、少夫人开恩!”
两人道完谢后,立马有婆子将两人分别带下去了。
屋子里静下来后,江氏突然间醒悟过来,她双眼狠毒地看向陆心颜,“陆心颜,这一切都是你故意安排的?”
“没错!”陆心颜诚实地点点头,“要不是你故意让冰巧与阿贵通~奸,想报复祖母与侯爷,又想一石二鸟,抓住阿贵逼他诬陷我,我哪来的机会?这一切可都是夫人安排好的,我不过时照着夫人的剧本往下走而已!”
江氏眼里几欲喷血,“你分明早就知道老爷的身体状况,却隐而不发,目的就是为了等这一天,好将我连根拔起!陆心颜,你好歹毒的心!”
“谢谢夫人夸奖!比起夫人,我确实要厉害多了,比如若我的夫君在我怀孕期间爬上别的女人的床,我绝不会让他有活着下床的机会!男人嘛,唯一的功能就是暖床,连这点都做不到忠诚,留着还有什么用处?干脆换一个就是了!”
陆心颜笑眯眯道:“夫人若当初有我这等魄力,哪会有今时今日的事情发生?”
“你…你个不知廉耻的毒妇!”江氏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转而面色惨白,声音颤抖如落叶,“你…你在威胁我?你想告诉我,若予儿将来纳妾,你绝不会放过他?”
陆心颜像看精神病患者一样看着她,啼笑皆非,“夫人,就凭您儿子?想上我的床?重新投胎百次,都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好不好!”
那不可思议的语气,比嘲笑讽刺更加深深刺痛江氏的心,心爱的宝贝儿子被人当狗屎一样嫌弃,她愤怒到歇斯底里,“你个贱人,你当你是什么?连个丫鬟都比不上的贱人,还敢嫌弃我予儿?是我予儿看不上你!就算你脱光了,我予儿也不会多看你一眼!若不是看在你嫁妆…”
“夫人终于说实话了?”陆心颜似笑非笑,“青桐,先掌嘴!”
“你敢!?”眼看青桐冷笑着逼近,江氏惊得色厉内荏地怒吼。
陆心颜懒懒道:“不敢,你好歹是我名义上的婆婆,若面上痕迹太明显,万一祖母或侯爷心疼了,放你出来,今日这戏可不就白唱了?这么蠢的事情,我怎么会做!”
“啪!”一声脆响,周嬷嬷一声尖叫。
紧接着啪啪啪啪,尖叫声不断。
陆心颜笑道:“夫人若再说出什么我不爱听的话,下次可不是光打在周嬷嬷身上了,还有你心爱的儿子女儿!”
“你个贱…”江氏气急,却只能咬牙硬生生吞下。
她死死盯着陆心颜,像看不共戴天的仇人!
“这就对了,识时务者为俊杰!”陆心颜言笑晏晏,扇耳光的声音随即停下,“我留下来不是为了看夫人笑话,而是有一事不明,想向夫人请教。”
江氏冷笑两声,那不屑又痛恨的神情,表明无论陆心颜想问什么,她都不会告诉她,如她的意的!
“夫人今日不想说没关系,等哪天夫人像说了,派人来通知我就成。”陆心颜微笑道:“那日在舞阳侯府,你是如何得知贺姨娘与苗氏要针对我,继而暗中利用布局来对付我?”
此话一出,江氏大惊失色,随即极力掩饰面上的慌张,然而没能逃脱一直仔细观察她神情的陆心颜的双眼。
果然不是巧合!
离开蔷薇院,青桐不满道:“阿贵和冰巧就这样放过了?”
在她看来,这对诬陷陆心颜的奸夫淫妇,就算不杀了他们,也该揍个半死!
陆心颜拢拢被风吹起的发丝,唇边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邪笑,“之前阿贵诬陷我,我虽同意放过他性命,但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想着怎么也要让他吃点苦,例如挨个几十大板,不许他与冰巧在一起等等,但后来我改变了主意!
冰巧没有丝毫留恋就同意打掉孩子,可以当成是她识时务,因为无论如何,这个孩子是保不住的!但同时,也显示出她的无情!
之前王大夫诊断她有了身孕时,冰巧脸上的欣喜止也止不住,母爱洋溢,以为可以母凭子贵飞上枝头!结果被拆穿后,连身为人母本能的一句求饶都没有,就自愿打掉孩子,说明孩子在她心中不过就是一件攀龙附凤的工具,有用,珍惜之,无用,弃之。
与这样无情无义、不守本分的女人在一起,你们想想,阿贵以后的日子,能好过吗?”
“难怪有句话,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青桐咋舌,“小姐,打人一巴掌不过痛一时,你这是让人痛一生!看来以后,无论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小姐你!”
白芷附和道:“青桐姐姐,你的觉悟有点低,回去我开副醒脑剂给你,保你脑袋开窍,看问题一叶知秋。”
两个家伙合起来挤兑她?陆心颜眼眸一转,看向自己白玉无瑕的手,笑眯眯地自言自语,“最近我这手好像累过头了,该好好歇歇了。”
“小姐!”两人立马一人执起一手,细心按摩。
青桐:“对付无情无义之人,就该千刀万剐!小姐这般轻易放过他们,还成全他们在一起,实在太善良了!”
白芷:“青桐姐姐总算明白过来了,看来我的醒脑剂可以省下来了。”
陆心颜似笑非笑问:“不是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了?不是得罪任何人也别得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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