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早在李县令面前露过底的,现在再来装什么都不懂的无知村姑,那简直就是不打自招了。
李县令边点头边观察着秦子衿,“那些刺客难道不是冲着你们来的么?”
秦子衿一脸诧异,“怎么可能?我一个乡下村妇,刺客冲着我来干什么?难道是,难道是看上了我络子的生意?”
李县令微微皱眉,“或许是冲着你的相公白云歌来的呢?”
秦子衿皱起了眉头,摇头否认道,“您说冲着我来,我还觉得有可能,毕竟我那红袖添香的生意确实赚钱,今儿才刚结了好几万两银子呢,但是您说冲着白云歌来,那绝对不可能,他就一傻子,又没得罪过什么人,谁会打他的主意。”
李县令抿唇应道,“他真的就是傻子么?”
秦子衿一脸无奈的叹息一声,“我也不希望他是傻子,想当初被称之位少年天才,却是为了救我溺水变成了傻子,如今我更是将他弄丢了,我听说大人有了他的消息可是真的?”
李县令观察了半天,硬是没从秦子衿面上观察出一点违和感来,似乎真的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心里想着或许她是真的被蒙在鼓里,便没再刻意试探,而是开口说道,“倒是有些消息,我的人在府城见到了一个酷似你相公白云歌的人,但那人似乎并不是傻子。”
秦子衿面上有掩饰不住的惊喜,这次却不是装的,“在府城么?您确定?”
李县令叹息着摇了摇头,“不确定,最后咱们的人又跟丢了。”
秦子衿却掩饰不住面上的笑意,“只要有消息就好,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想着白云歌在府城出现,说不定过年就能回来呢?这般想着,秦子衿面上的笑容更盛了。
但看在李县令眼里,却又是另一种理解了,多痴情的女子,只可惜她那傻子相公恐怕不简单,对她来说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他也确实跟着那些刺客的身份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但是不知为何,追查到一点线索的时候,那线索却突然断掉,似是特意被人抹去。
再次回到毫无头绪,他才找上了秦子衿,想试探看看,看来如今仍旧是毫无所获了。
李县令安抚秦子衿说会继续派人帮她找白云歌之后,便打发她出了书房。
出了书房,秦子衿也舒了一口气,可算是糊弄过去了,好久不演戏,还要全程逼真比NG,演起来还真有些累。
杨炎他们还在书房旁边的厢房等着,看到秦子衿出来便迎了上来,“如何?”
一旁李挚还吐槽道,“我爹也是,不就是你那傻子相公的下落么,还搞的神神秘秘的不让咱们知道,怎的,真有消息了?”
秦子衿点了点头,“说是在府城有看到他的踪迹,但是跟丢了。”
李挚皱了皱眉,“这有什么不好说的?还特意找你说。”
秦子衿低声应道,“其实还有别的事情。”
说完看了一眼书房,开口说道,“咱们换个地方说。”
不说出个一二三,李挚他们肯定好奇不会善罢甘休,还不若自己坦然告诉他们,免得他们胡乱瞎猜。
几个人去了李挚的院子,秦子衿才开口说道,“李大人找我其实还有其它的事情,就是那日客栈匪贼一事,李大人说那些可能不是普通的匪贼,有可能是刺客,所以才询问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杨炎跟李挚都很是诧异,倒是夏仁,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就觉得,那些刺客着实诡异。”
秦子衿略显沉重的说道,“你说那些刺客,会不会是冲着我的来的,毕竟我那红袖添香的生意确实赚钱。”
一旁夏仁摇了摇头,“我倒是不觉得,那些刺客若是冲着你来的,却又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客栈,完全说不通,我倒是觉得,那天晚上那个客栈里可能住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几个人都觉得夏仁说的有道理,赞同的点了点头。
却不知李县令为了这件案子,将当晚住在客栈里的人都查了个底朝天,唯一让人觉得可疑的就是突然失踪的白云歌。
之后在府城打听到的消息,更是觉得这案子很可能跟白云歌有关,这才叫了秦子衿过来刻意拿话试探。
在李挚院子里没呆多久,几个人就起身出了李府,杨炎他们几个还要约着出去喝酒,秦子衿心里有事,自然是不打算跟他们闹腾,让孟实赶车送了她回客栈。
虽然不知道罗叔罗婶儿是不是真的很厉害,但有他们在身边,秦子衿倒是觉得踏实了不少。
回了客栈,秦子衿便交代了罗叔去了一趟慈仁堂,将今日李县令试探她一事告诉了陈兴以防万一。
她可不希望因为这事儿再闹出什么事儿来。
想着快过年了,这大冬天来一趟县城也不容易,秦子衿便干脆趁着在县城置办了不少年货,第二天一早,就带着罗叔罗婶儿跟余丽娘一起张罗了一上午。
余丽娘却看着这么多东西有些发愁,“这么多东西牛车也拉不回去啊。”
秦子衿倒是不担心,开口应道,“让杨炎的马车送。”
没多久杨炎就过来了,听得秦子衿要用马车,便干脆说道,“你新买的下人会赶车吧?这马车是外祖父派给我用的,你先赶回去用着吧,那牛车冬天用着也确实受罪。”
秦子衿有些意动,却还是不放心开口问道,“能行么?我家可没有谁是官身,用着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杨炎应道,“能有什么问题,虽然给你用,马车还是孟家的,谁要有意见,你让他来找孟家。”
秦子衿这才稍稍放心,“那你用什么?”
杨炎笑着应道,“你当孟家就一辆马车呢,我用我娘的。”
秦子衿便没再客气,开口应道,“那行吧,我就先赶回去用了,来回县城也方便些。”
听得杨炎口中一直都是孟家外祖父和他娘,秦子衿便好奇问道,“你爹那边如何了?”
杨炎不屑瘪了瘪嘴,“谁管他们如何,不过倒是来接过我娘几次,被我外祖母着人赶出去了,连我娘的面都没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