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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今年的初雪来了

  萧聆会知道这些事,十有八九是从寒澈的嘴里透露出去的。

  陆菱眯了眯眼,瞅了旁边的寒澈一眼。

  这两个人一见面就把气氛闹得剑拔弩张的,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没想到私下的时候,竟然也能静下来聊聊闲话?

  陆菱觉得那副画面,真的很难想象。

  苏玲月问:“陆姐姐,你真的是这方面的行家吗?”

  “行家算不上,不过确实懂一点。”

  “太好了!”

  说完,苏怜月招来旁边的侍女,两人神神秘秘的拿了个荷包推到了陆菱跟前。

  “这些钱请陆姐姐收下,就当是我的学费,若学的东西真有用的话,将来我一定让城主伯伯厚赏与你!”

  “……”

  这丫头说风就是雨的性格,陆菱着实有些招架不住。

  陆菱失笑,将荷包推回去。

  “你放心吧,既然是朋友,我怎么能收你的钱呢?更何况,现在是寒冬腊月,就算我教了你,没有地方实践,也不过是纸上谈兵而已,所以不用着急,这件事也急不来。”

  陆菱的话,莫名有一种让人安心的能力。

  苏怜月开心的点头,“多谢陆姐姐!”

  ……

  今日宫宴只请了寻常的世家权贵的公子小姐们,以及后宫随着萧聆一起赴宴的各宫妃嫔。

  大家年龄相仿,相谈甚欢。

  这种大场面,也不会弄出什么急头白脸的事情,大多都是端着一副笑脸,逢场作戏。

  苏怜月又回到了萧聆身边。

  陆菱觉得无聊,扯着寒澈的衣角玩。

  寒澈握了握她的手,有些凉,随即将手炉递给她。

  但是指腹触碰到手炉边缘,发现也已经没了什么温度,寒澈又招来侍女,吩咐让人装些炭火进来。

  “一会儿就该散了吧,别麻烦了。”陆菱道。

  “不麻烦,待会儿回去总还要用的,你的手有点凉,回去别着凉了。”

  “我哪有这么娇贵?”

  陆菱撇了撇唇角,盯着眼前的糕点笑道:“这个梅花酥,清清应该会喜欢,咱们可以打包吗?”

  “可以。”

  寒澈笑着说:“御膳房应当还有新鲜的,一会儿让人装上带走就行。”

  “没关系,别浪费嘛,这两盘都没怎么动过。”

  “听你的。”

  这时候侍女带着盛满新炭火的手炉走了回来,寒澈试了试温度,将手炉外侧的炉套系好,然后才递到了陆菱手上。

  稍倾,侍女又送来两张方方正正的油纸。

  寒澈又坐在一旁安安静静的打包。

  宫宴已经接近尾声,众人跟前的残羹冷炙也都被撤下,换成了茶点。

  今日招待众人用的花茶,还是陆菱从康永县带过来的呢。

  喝着熟悉的味道,陆菱忽然有些想念康永县的朋友们,遂有些感叹。

  “寒澈。”

  陆菱拽了拽寒澈的袖口,淡声道:“芳姨已经在准备我们的婚事了。”

  “嗯,年后初五就是好日子。”

  “年后初五?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

  因为有人替他们操心这些事,当时寒澈也问过陆菱的意思,但陆菱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就说让芳姨全权处理就好。

  只是万万没想到,他们选的日子竟然这么着急。

  “确实有点急,婚事需要准备的东西太多,母亲也是提前替我们准备,但你我……”

  寒澈顿了下,唇角微勾,看着陆菱的眼神也有几分深意。

  陆菱耳尖一热,就听见寒澈缓缓道:“早些成婚,我也能名正言顺的牵起你的手。”

  “好吧,那我们以后是不是就要定居金陵了?”

  “也不一定呀。”

  寒澈明白陆菱的意思,便安抚道:“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北境才是我们北辰王府的归宿。”

  陆菱是个不爱拘束的人,寒澈也明白这一点。

  他虽然暂时答应留下来帮助萧聆,但他不会一直留在朝堂之上。

  他不想再让北辰王府处于权势争夺的暗流当中。

  萧聆心思阴郁,他虽然最大限度的接纳了北辰王府,也和寒澈之间有一种亦敌亦友的气场在。

  但寒澈知道萧聆的野心非常大,至于往后他能走到哪一步,那不是寒澈关心的问题。

  ……

  宫宴散去,天幕之上飘起了零星的雪花。

  梅园内的梅花含苞待放,再这样的雪夜里,显得美轮美奂。

  陆菱把手炉塞到寒澈手里,然后伸手去接天上飘下来的雪粒,冰冰凉凉的,化成湿点。

  “寒澈,今年的初雪来了。”

  寒澈看着陆菱欢喜的眉眼,笑道:“很美。”

  两人相视一笑,陆菱拉着寒澈往宫门处走,“咱们快些回去吧,孩子们看到初雪,肯定会很开心的。”

  “不急,我们得问萧聆借一辆马车。”

  “诶?怎么了?”

  “你把阿宽忘了?他赶着马车接了清清他们回王府去了。”

  “哦,确实忘了。”

  话音刚落,身后一道匆匆的脚步声响起。

  来人是萧聆身边的小内监。

  “世子,郡主,请留步!”

  寒澈问:“何事?”

  “皇上说雪天路滑,特意允准世子和郡主留宿,侍女们已经去打扫摘星楼了,请世子和郡主移步吧。”

  寒澈看向陆菱,询问道:“要留宿吗?”

  “可以住在皇宫?”

  “嗯。”

  “留吧,我还从来没住过呢,摘星楼,听起来很不错。”

  “好。”

  内监掌着灯笼在前方带路,寒澈结果纸伞,拢在陆菱头顶。

  陆菱笑着摇头,吟道:“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闻言,寒澈挑了下眉,“美则美矣,不过与此景不同,应该说今朝同淋雪,经年共此生,年年有雪,年年有你。”

  走出梅园之际,寒澈折了一枝含苞的梅花递到了陆菱手中。

  陆菱笑道:“寒澈,我给你唱一首歌好不好?”

  “歌?什么曲牌?”

  “这个……跟你想的那种不一样。”

  陆菱小跑了两步,走到寒澈前面。

  她稍稍回头,眸光潋滟,身后是大朵大朵的雪粒与梅花。

  “爱着你,像心跳难触摸。画着你,画不出你的骨骼。记着你的脸色,是我爱你的执着,你是我一首唱不完的歌。你的轮廓在黑夜之中淹没……”

  低低缓缓的哼唱,从陆菱的红唇中溢出。

  缠绵柔缓的音调,像是逐字逐句砸在寒澈的心上,让原本清冷无波的湖面,漾出层层涟漪。

  她的歌,她的声音,她的一切的一切。

  今夜的雪,今夜的他们,从今夜开始倒退的所有的过往……都像一粒刻骨铭心的朱砂痣一般,烙印在了寒澈的心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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