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非常懂事的选择了说瞎话。
“陆衡,你带着弟弟妹妹过去。”
“好。”
小家伙们乖乖的上了马车。
陆菱和徐凝一道蹲在路边,盯着眼前的青菜发呆。
青菜被太阳晒过,叶子都有些蔫了,失去了水分,无精打采的抱成了一团。
徐氏有些心疼。
陆菱便去附近的农家借了碗刚从井里打出来的水。
她用手蘸水,往菜叶上撒了些水珠。
有些带根的,陆菱索性掰了些萎缩的菜叶包起来,里面洒上水,没一会儿的功夫,菜叶便重新支棱了起来。
虽然比不了刚摘下来的,但看着的确新鲜了不少。
周围的菜摊,见此纷纷效仿。
只是过了没一会儿,旁边的农户不堪其扰,出来直接把大门给关上了。
自此,络绎不绝前去求水的人,才彻底安静了。
陆菱忍不住笑笑,迎着风,顺了顺耳后的头发。
这时,徐凝在旁边小声道:“菱儿,我瞧着你年级轻轻的,可懂的东西真不少!这天底下,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吗?怎么连青菜,你都能让它起死回生。”
“哪有这么夸张?”
“谁夸张了,事实摆在眼前呢!你真厉害!”
徐凝一副骄傲的神采,看着陆菱的眼神,充满了崇拜之色。
陆菱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直接捂住了脸。
几个小萝卜头吃饱喝足,在马车上昏昏欲睡,陆菱瞧着时间不早了,便和徐凝一起收了小摊,预备回家。
路上有个卖缸炉烧饼的大叔,陆菱有些嘴馋,便去买了几个。
想着回去之后,简单的做个汤,吃个烧饼,味道也不错。
到家之后,徐凝把孩子们抱下了马车,陆菱拴好缰绳,顺道把陆清抱了下来。
然而小家伙却赖在了她身上。
“姐姐,我可以再吃一颗糖葫芦吗?”
“只吃一颗吗?”
陆清伸出一个小指头,眨巴着眼睛,“嗯,只吃一颗。”
“去拿吧。”
“好耶!”
小家伙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陆菱摇了摇头,又想起一些事,便径直出了门,朝着斜对门而去。
敲门声过后,里面很快有了动静。
然而,前来看门的人,却不是寒澈。
陆菱盯着眼前的人,问道:“你家主子,伤还好吧?”
陆宽抿着唇。
在说实话,与主子的终身幸福两者之间,非常懂事的选择了说瞎话。
“陆姑娘,你可回来了!我家主子……不好了……”
怎么会?
昨晚虽然烛火昏暗,可陆菱觉得她把寒澈的伤口处理的很成功,而且消毒什么的,也没有落下。
陆菱抿了下唇,而后朝着阿宽道:“我进去瞧瞧。”
“姑娘请!”
行至院落当中,陆菱刚走到住屋门前,就听见旁边一声急切的呼喊。
“主子,陆姑娘来看你了!”
陆菱被吓了一跳。
阿宽急匆匆的冲上前,想着自家主子但凡懂点事,此时此刻就该躺在床上,最好奄奄一息的。
跑快两步,阿宽替陆菱掀开了门帘,顺便偷偷往里瞥了眼。
床榻边上落在一抹青白的衣料,他家主人正乖乖的躺在床上。
很好,非常懂事。
阿宽眉眼弯了弯,将陆菱迎进了屋。
走到窗边,陆菱打量着寒澈。
他穿着一身青白长袍,双目紧闭,嘴唇有些苍白。
不过脸色看起来还好,呼吸也很均匀。
陆菱压低了声音,朝着阿宽问道:“他睡了多久了?”
“……”
呵!
刚才他还板着脸训人呢。
但为了主上的终身大事,阿宽忧愁的捂了捂眼睛,沉声答:“主子昨晚就睡得不太好,今天早饭之后,又回到床上眯了会,现在估计也刚睡着。”
陆菱顿了下,而后坐在床边,将寒澈的手臂从薄被里拿了出来。
她的指尖轻轻的搭上寒澈的脉搏。
稍倾,陆菱蹙眉,眼神有些奇怪。
阿宽紧张的问道:“陆姑娘,我们家主上还好吧?”
话音落下,陆菱淡然的看着他,忽然问道:“他之前,是不是受过寒气?”
阿宽眼睛睁大,脸色忽然认真起来。
“是!主子之前受过冻,那时候身上还带着伤,导致寒气侵体,陆姑娘,是有什么大碍吗?”
“还好。”
陆菱收回手,重新将寒澈的手臂放回了被子里面。
她抬眸朝着阿宽道:“应该已经有大夫给他诊治过了吧,而且他还喝过一阵子调理的药,只是后来断断续续,病根没有彻底铲除。”
“……”
还真是神了!
阿宽顿时对陆菱高看一眼。
他们家主上常年行走在外,有时候风餐露宿,跟着他们饥一顿,饱一顿的。
正常的餐食都一定能保证,那还顾得上喝药调理。
想到这里,阿宽忽然道:“既然姑娘的医术这般好,不如请姑娘再为我家主上开些药吧。”
“我开不了。”
陆菱淡声拒绝,并继续道:“之前大夫给他开的药很好,只要他坚持喝就行,不需要我另行诊治。”
“呃……好吧,多谢姑娘。”
“不客气。”
陆菱起身,余光内忽然瞥见一抹暗色。
她瞧见寒澈的枕头底下,露出来一角黑色的布料。
陆菱弯下身,忽然凑近,整个身子笼罩在了寒澈身体上方。
她没瞧见,某人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
好在陆菱的动作很快,她将方巾从枕下取出。
“我来就是为了这个,等他醒了之后,你自己告诉他一声吧。”
说完,陆菱就要走,然而阿宽却忽然叫住了他。
“等一下,陆姑娘。”
阿宽注视着陆菱手中的黑色方巾,眉头挑了挑,为难道:“这是我们主子随身携带的方巾,姑娘若是喜欢的话,也该告诉我们主子一声,否则我实在没办法交代。”
陆菱抿唇,扬着方巾道:“这是寒澈送给我的。”
“啊?送……送你的?”
“对啊,而且早就送了。”
“……”
阿宽显得震惊。
陆菱睁着一双杏眼,茫茫然的看着他,不明白他的反应,为何这么大。
床榻之上,装睡的某人,适时地醒了过来。
阿宽瞧见动静,默默移过去,将男人从床上扶了起来。
寒澈坐在床边,眉眼清寂,朝着陆菱淡声道:“你来啦。”
陆菱点头,而后拿着方巾在他跟前抖了抖说,“这个,我带走啦?”
寒澈愣了下,而后笑道:“嗯,好。”
陆菱欢喜的收下的方巾,临走之前,又忍不住朝着寒澈问道:“之前说的话,可还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