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跟着爷爷有肉吃
“嫂嫂,不是我说,那董侧妃都什么品位啊?穿的跟条金鱼似得,就比那木鱼稍微好点。”
木鱼?
楚嫱幽幽的飘过自己无奈的视线,问:“穆元祈,你知道,木鱼是什么吗?”
不是她鄙视穆元祈的智商,只是,这孩子,太单纯,太,太愚笨。曾经竟以为红薯是红色的老鼠,所以,便多了这一问。
穆元祈摸了摸后脑勺,一脸迷茫的看着楚嫱,“嫂嫂,木鱼难道不是木头做的鱼吗?”
木头做的鱼。。。。。。穆元祈,你的脑子才是木头做的吧?楚嫱一把揪住穆元祈的耳朵,将他托到一边,咬牙切齿的道:“以后你出门,敢告诉别人,小爷我是你嫂嫂的话,我就阉了你!剁了你!!最后丢去喂狗!!”
“嫂嫂,你凶我!!!!“
“我有胸,为什么不凶你?哼,穆元祈,你赶紧的,回去找你的夫子多教教你,继续这么没文化可不行!!”
穆元祈的嘴角一瘪一瘪的,眼眶开始发红,委屈的望着楚嫱,似乎是在无声的控诉。
楚嫱差点没忍住直接一巴掌拍这小子的脑袋上,突然听见:“平顺侯来了!”
于是堪堪的收回了自己的巴掌,扭头去看那平顺侯是不是跟自己想象的一般,孔武有力,面露凶相。
谁知,一转身,却只看见一个中年男子,油光锃亮的皮肤,脸上红坨坨的一圈,看着就跟喝醉了的如来佛似得。
这,难道就是拿下南夏的平顺侯?
这么,庞大的体积,马没被压死?
难道,上战场的人都要这么庞大才能得胜?
一时间,楚嫱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是。
今日是她皇帝公公为了给平顺侯接风洗尘特意安排的宫宴,按理说,她心里这么把人家主角给诽谤一番似乎不大好。
可是,心中的失望之情,甚至都要超过绝望了。
“嫂嫂,我怎么瞅着,平顺侯也怀孕了?”
穆元祈跟在一边,眼睛贼兮兮的瞄着那边正在跟人寒暄的平顺侯,跟个好奇的小毛孩一般。
原来,穆泽羲他们这么多的大臣等在宫门前,是在等这个正主啊。
楚嫱心里冷笑,平顺侯,好大的架子。
只见那董侧妃站在穆泽羲身边,脸上堆着笑,颇有把自己当做主母的感觉。
忽然,不远处一阵骚动,几辆马车缓缓驶来,穿过宫门前的那些马车,停在了最前面。那些寒暄的人一时间都安静了下来,默默的垂下首,似乎即将出现的是什么大人物一般。
平顺侯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面露不悦。
穆泽羲淡定的拉了楚嫱走到马车最前面,朝着马车鞠了一躬,恭敬道:“相爷。”
卧槽!!!咱家老头子?
这是楚嫱听到相爷这两个字的时候第一个反应!
他么的好大的排场啊!!!
只是,她怎么感觉,场上的气氛似乎不那么对,怎么隐隐的,似乎有火药味?
楚嫱已有许久未曾见过楚相了,自然是懒得管什么气氛不气氛的,一看见马车的车帘掀了起来,立马撒丫子奔了过去。
“爷爷~~~”
楚相刚露出来的脸顿时一沉,也不下车了,只端坐在马车中,小声抱怨道:“没出息的东西!!真是丢死老子的人了。”
马车旁人许是没有听见这句话,可穆泽羲就在马车边上,自然是将这些话听了个全。
楚嫱跑过来,心情那叫一个大好啊。脑子中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瞬间都消失了,径直冲上马车,扑到楚相的怀里:“爷爷,你刚是不是又说我没出息了?”
听着楚嫱瓮声瓮气的话语,楚相心一软,没好气的拍了下楚嫱的脑袋。
“相爷,泽羲有礼了。”
穆泽羲一本正经的鞠了一躬,那些穆泽羲身后的人,自然也明白了些什么,纷纷恭敬的行礼。
刚才还围着平顺侯的大臣突然转变方向,这让今日的主角平顺侯的脸自然是没地放了。但是,楚相在前,他即便是心中再不舒服,也得乖乖的过来行礼。
“楚相。”
楚相爷拍拍楚嫱的背,示意她做一边去玩去。楚嫱吐吐舌头,一头钻进了楚相的马车中。
“平顺侯一路辛苦。回京的日子,可还习惯?”
楚相好歹在官场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摆出一副官腔来,恐怕连楚嫱都能唬住。
平顺侯讪讪的答道:“习惯习惯。多谢相爷关心。”
楚相笑的一脸的狐狸,又道:“习惯就好。本相以为,平顺侯久居南夏边境,已习惯了那边的生活,突然回京,会有所不适呢。”
瞧瞧,人家就是在讽刺你,切不可有了什么背叛的心思。
平顺侯脸上的汗水顿时唰唰的滚了下来。在大圣的朝中,几乎有一大半的大臣都是楚相的门生,文官武将皆有受楚相之教的,所以,平顺侯若是以为自己一朝得势,就可以风头盖过楚相,只怕是要笑掉大牙了。
“相爷说笑了,下官既是大圣的臣子,无论身在何方,自然都是心念大圣的。如今回京,自然是欣喜不已。“
这还是回京之后,平顺侯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的说话,语气中似然颇有对楚相的不满,却还是在尽力的隐忍。
楚嫱躺在马车里,一边剥着橘子,一边心中偷偷的感慨,难怪刚才觉得气氛不太对,原来这是两个家族的斗争。看来董侧妃族人,怕是不甘心居于楚家之下了。
马车外面楚相与平顺侯说过话之后,便朝着穆泽羲道:“六王爷,老臣许久没见六王妃了,心中不甚思念,听说前些日子六王妃还病了?老臣斗胆,希望六王能够体谅老臣的一片爱护之心。”
楚嫱本来正乐津津的吃着橘子,突然听到马车外楚相的话,差点没恶心的把橘子胃酸什么的都吐出来!
思念??
老头子对自己的思念,只怕是,一拐杖把自己打趴下吧。默默的翻了个白眼,等着穆泽羲的回答。
说起来,楚相的马车,虽然看着很简朴,但是,内部空间倒是很大,而且,楚嫱看着垫了一层又一层的褥子,总怀疑,是不是老头子担心自己的一把老骨头被颠散架了,这才垫了这么多的。
不过,管它那么多做甚?坐着舒服就是。
穆泽羲似乎是说了句什么,很轻,楚嫱并没听清楚。不过楚相倒是笑意盈盈的转身进了马车里,坐到了楚嫱身边。
“爷爷,那个,马车不是不能驶入皇宫吗?”
好像,是记得有这个规矩的。楚嫱记忆中,似乎好像唯一一个可以不用走路进宫的,也就李白一个,还是骑着毛驴的。
可是自家爷爷这可是马车啊!!这么进宫,是不是有点太招摇了?
楚相悠悠的将身子往后一靠,找了个舒服的角度,这才轻轻的道:“嫱儿,爷爷老了。”
卧槽!!!看出来了。
楚嫱翻了个白眼,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有必要还要再说一次吗?
“恩,你不老,我怎么长大?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在沙滩上。爷爷,老了没事,不丢人啊!”
楚相顿时哭笑不得大斜睨了楚嫱一眼,似乎有些感慨的道:“嫱儿,爷爷年纪大了,有些事情,可能想不到那么周全,但是爷爷会拼尽一切护你此生幸福安康的。”
额?
难道,她现在不幸福安康吗?
楚嫱疑惑的扭过头,眼中怀疑,楚相今天的感慨,太多了,里面有奸情。
“爷爷,你说吧,是不是多年孤单寂寞,想要给我找个奶奶了?哎呀!这种事嘛!没关系的,我理解。”
原本还有些沉重的气氛,就被楚嫱这么几句胡话给搅合了。楚相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将楚嫱一脚踹下去才能体现出他现在要说的话跟楚嫱扯得东西之间的差距。
然,楚相岂是那般容易将脾气暴露出来的人?也不过是笑的贼兮兮的,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着楚嫱的脑袋狠狠的敲了一下,愤愤道:“没出息的东西!!你爷爷我是想告诉你,老子年纪大了,陛下宽厚,特许老子我可以马车代步入宫至午门!”
所以说?自己爷爷这是在搞特殊?这样,会不会有点太招摇了?
楚嫱心里想的,楚相一眼便看出来了,难得好心的解释道:“嫱儿啊,天家的恩宠,有时候,拒绝多了,反倒引起天家的不满。你当记住,无论是是何等身份,何等尊荣,与天家的人接触,当五分真心,五分明目。”
啥玩意五分真心?五分明目?
楚嫱一脸的无辜,瞄着楚嫱,“爷爷,你说清楚点。反正我就知道,秀的多,死的快。”
“死什么死?老子这不还没死么?”
“好疼!!!!爷爷,你要是再这样打我,我就自己一头把自己撞傻了算了!!省得您手疼!!
楚相气呼呼的瞪着楚嫱,胸口一起一伏的,没好气的道:“没出息的东西!!早晚把老子气死!!”
“爷爷,您也别总是把死啊死的挂在嘴边上!多不好啊!!”
楚相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这才缓过来,意味深长的看着楚嫱,道:“人岂有不死的道理?荣华富贵,也难以长存。嫱儿啊,爷爷知道你的心思,但是你当知道,你除了是六王妃,你还是爷爷的孙女。如今董氏风头正盛,党派之争,难以避免。只是,爷爷希望你直达朝堂上事,可以明目,却不想你卷入其中,成为政治的棋子。所以,任何时候,你都当记得,忍。”
忍?
忍什么?
楚嫱一怔,竟有些不明白楚相的话了,今日宫门前,她也看出了些什么。楚相如今是朝中的中流砥柱,只是,平顺侯这一次,只怕是也要好生的威风一把了。
还没等楚嫱想明白要忍什么,突然又听到楚相语重心长的道:“嫱儿啊,爷爷希望,你能好好的,就这么快活下去。最为天家的媳妇,五分真心给夫君,还有五分真心,留给自己。”
楚相的这番话,说的太过慎重,楚嫱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见楚相轻阖上眼,不再说话了。
五分真心?
楚嫱细细的算了一下。把心分成十分,三分事业,三分美男,三分留给对自己好的人,只剩下一分心了,怎么办?
不然,去偷一点心过来凑凑?
哎,真是的,心就这么大,怎么就还得给一半的真心啊!!这怎么够分?
“嫱儿,你长大了。”
良久,楚相才吐出这句话来,然后马车就停了下来。
到了。
午门。
楚嫱收拾好心情,率先跳了下去,扭头笑嘻嘻的问:“爷爷,这么点路,咱们要是走着来,还能多呆会呢。”
“没出息的东西,也不瞧瞧这都什么时候了!!”
楚相没好气的瞥了楚嫱一眼,扶着楚嫱的肩下了马车。
楚嫱顿时咋呼道:“爷爷,你扶我的手啊!!这样我是会变矮的!!!”
“老子瞅着你跟个竹竿似得就来气!”
虽说是来气,却还是掩盖不住眼中的笑意。
后面的大臣虽然不行,速度却也不慢,没一会就陆陆续续的到了。
“爷爷,你这马车不会是驴子装马吧?速度怎么这么慢!!”
话音刚落,脑袋又狠狠的挨了一下,楚相撅着胡子,愤愤道:“没出息的东西!!还不先去太后皇后宫中请安!!跟着老子做甚?”
卧槽!!!明明是你自己让我跟你一起的啊!!!楚小姐心里那叫一个火大啊,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没看到穆元祈和穆泽羲兄弟俩,于是心想,他们两个王爷,定然是乘撵车已经去请安了。
“六王妃,王爷让老奴候在这,说是怕您迷路,带您去寿安宫。”
马车后走过来一个老公公,楚嫱顿时眼睛一番,穆泽羲!!你丫的干嘛说出这个真相!!!!
然,心中即便抱怨,人也不在眼前。楚嫱在楚相怒气冲冲恨不得拍她两巴掌以示自己的愤怒的时候,果断的上了撵车,去寿安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