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墨细细将这几个月以来搜集到的所有资料串连在一起,卖力地思索筛选着,所有他可能得罪的人。
秦子裕听说秦子墨被押送到大理寺的事时,也是十分的震惊,但旻文帝传下口谕要他对秦子墨严加审问,他也不得不带着疑问走进了刑房。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父皇怎么会将你送到天牢来?”
秦子墨淡淡地看了秦子裕一眼,应他道,“我也不明白,为何阿可的替身在身份被揭穿之后竟然突然叛变,诬蔑我将阿可与她调包不说,还将父皇本变存疑的往事也一并说了出来,她似乎对我的事十分了解,完全就是有备而来。”
“我到今日才明白过来,当初第一眼看见她时为何觉得如此熟悉,原来她竟然就是先前在家山林之中就开始顶替了阿可的人,在南郊猎场离开之后,竟然又混入了我们找寻的替身备选队伍里。”
秦子墨所说的话令秦子裕闻之大惊,“这么说,从我们决定替阿可找替身开始,就已经落入了他们的圈套?这实在是太可怕了,究竟是什么在暗中算计我们……她只招供了你一个人,可有提及别的?”
秦子墨眼眸微微一狭,“她倒是只提了我一人,看来正是冲着我来的,只是芷若她……”
“她将芷若也供了出来?”秦子裕顿时急了,“父皇知道芷若未死,那芷若她岂不是……”
“暂时还不知,可是我已经被父皇怀疑,怕是免不了一劫了,除非能想办法再见父皇,同他将事情说清,否则很难有转机。”
秦子裕不知该如何,只堪堪地道,“父皇命我对你严加审问,这该如何是好?”
“落在你手上,算是我倒霉,你原意怎样就怎样,我毫无怨言。只是我未做过的事,恕我不会屈从。”
“瞧你说的,就算是为了芷若,我也不会如此卑鄙,一切按昭正常程序来进行。”
秦子裕在椅子上坐下,命记口供的人准备好笔墨,便开始问秦子墨关于此事的种种细节原委。
孟东星也很快得知了秦子墨被押进天牢的事,并将消息传到了文静秋耳中。
“怎么样,我说过的事,就一定会做到,你看着吧,这次秦子墨就算不死也会少一层皮,到时我再寻机动个手脚,要他死只是一个朝夕的事。”
文静秋虽说也有些惊讶,却并不相信秦子墨会这么轻易就死,便只是淡淡地说道:“一切还未到最后,表哥不必高兴得太早,对于我而言,只有亲自看见他的尸体,这一切众才算是真正的结束了。”
“你永远都是这么谨慎,这也是件好事。”孟东星走近,眸中的欣然淡去了几分,接着他又道,“怎么样,在这次计划还未成功之前,我们就乐观地来谈之后的合作。如果秦子墨这次死了,你就帮忙让雍阳的人和鹤王合作,如何?”
文静秋转头瞧着孟东星,清亮的眸子里光彩依然却带着些许的轻蔑,“雍阳跟鹤王合作,那么雍阳的人就无法放下复国的心思,我也将继续做一个暗无天日的人,这样对我有何好处?”
“你真是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雍阳跟鹤王合作,胜算自然就会比单打独斗多得多,趁着大越和西凉开战,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得到了大越的权柄之后,你这个媒人还会少得了好处?”
未等文静秋回答,孟东星又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想要的或许不是权力,也不是荣华富贵,那是因为你经历得还不够多,等到你加入到这场大戏之中,慢慢就能体会到其中的乐趣,往日的那个你,在你眼中只会变得越来越令你觉得幼稚……”
“随你怎么说,除了让雍阳继续存在之外,我们还可以合作些别的,表哥可以在结局之前想想清楚。”文静秋间直接就拒绝了帮忙联络雍阳的事。
“你这么希望雍阳消失,可知有无数人的心血会就这么白费了?你真忍心让他们失去一生的梦想,成为无所事事的游民,屈居在别人脚下?”
“朝庭的权势争夺何曾有过结束,一向都是无休无尽,如果我不在此时毁了雍阳,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投入其中去浪费大好的时辰,就像表哥一样,你真的觉得在大越落入鹤王囊中之后,你的一切就都能如愿了?”
孟东星冷冷一笑,“有权有势,有美人在怀,最重要的是大仇得报,这难道不不够好?”
“可惜你得了权势之后,就会因为今日知道得太多而成为新一代君主的腹中之刺,而你怀中的美人并不爱你,你还要想尽办法让她不知道你曾经做过的事,提防她在知道你的真面目之后的激烈报复,你虽然报了仇,却也结下了不少冤孽,总有人会不断前赴后继地找上门来报仇……”
孟东星被文静秋的话说得心中不满,冷睨了她一眼转身走开。
真是个油盐不进,又任性妄为的小丫头,她真以为离开她,鹤王跟雍阳的人就无法再次合作了吗?实在是愚蠢之极。
却说林芷若带着秦亦可,在暗卫的护送下到了一个偏僻的小镇,找了一处清静之地住下,便找个借口离开,打算偷偷地溜走,再也不让秦子裕他们找到她。
这天一早她就独自背着包袱来到了小镇上,路过路边摊就坐下准备吃点东西再走,没想到刚刚一坐下,就被某个冰凉物体从身后挨了过来,她倒是警惕,一翻身就将那家伙死死捉住,回头却呆住了。
“苏若,你怎在此地?”
苏弦藏在纱幕之后的脸上露出了几丝笑意,猛不防林芷若看见他头顶的花芽蠢蠢欲动,赶紧拽着他往一边跑。
到一无人处,苏弦的脑袋上总算冒出了两朵小红花来,林芷若无语地盯着他,生气地质问:“你这些天去哪儿了,说好一个月回京城,这年都快过完了你才冒出来,不解释清楚咱俩就绝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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