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对秦子墨忠心耿耿的部下,大有冒死进谏之意,奈何每一次他们找到秦子墨,想要开口,就被秦子墨,冷峻的眼神给吓得顿时没了胆量,个别言辞激烈的,都被以诬蔑侧妃的罪名降职的饺子,挨打的挨打,如此一来,便再也没有人胆敢怀疑薛紫瑶了。
秦子墨的所作所为都被薛紫瑶的贴身丫鬟冷月看进了眼里,她回到月华庭,将自己亲眼所见之事,一一禀告给薛紫瑶,言语之间还充满了得意,可见她是多希望,自己的主子在端王府的地位能够如日中天,那样一来她这个做奴婢的,也能沾不少的光。
薛紫瑶听了冷月的回禀,暗自思忖了一会儿,满意地点了点头挥手命冷月退下。
替薛紫瑶诊脉的大夫又再出现,假意摸了摸薛紫瑶的脉门,他低声说道:“你决定了吗?”
“事到如今还能如何?只有如此了。”
他点了点头,神色有点忧伤又有点不屑,“也是,换作我也不会想看见心爱之人死在自己眼前。”
“你不是一向不相信,我对他动了真心么?”薛紫瑶收回手去,嘴角带着一抹似苦涩又似轻蔑的笑意。
“看看你自己就知道我为什么会信了。”他抬头望着薛紫瑶深蹙的蛾眉,恍然若失道:“就连第一次放蛊杀人,也从未见你的眉毛皱得这样厉害。”
薛紫瑶闻言试图舒展自己的眉,可莫名感到吃力,就算好不容易展开,很快又蹙了起来。唯独在秦子墨面前的假笑令她能振作,每当她一想那是最后和他相对的时光,就会心痛不已,越心痛便越有莫名的动力教她笑得越灿烂,仿佛是为了弥补最初对他的假意和欺骗。
如今真正的图纸已经在手,她留在端王府的时间屈指可数了,越往后拖,秦子墨的身体每况愈下加上图纸的失窃,会越引起旻文帝的怀疑,等到被察觉时她再想抽身出去,就越发艰难了。
“三日之内,想办法到重光寺,我会让你脱身。”
“三日……这么短吗?”
“昨夜他咳出血了,这厮似乎不知何时染上了肺痨,加上蛊毒的作用,时日已经无多,如今真正的图纸已经失窃,你无逗留理由,也不宜久留。”
薛紫瑶咬了咬下唇,带着不甘终究点了点头,“今夜我就同他商议此事。”
林芷若和秦子裕两人一起赶了快三天的路,终于到了青锋山脚下。
原本不会这么快的,因为林芷若不擅骑马,骑着一匹普通的马更加的慢了,无奈之下她只得向秦子裕妥协,重新跟他骑上了那匹宝马,对于此事秦子裕心下自然是乐意之极,而林芷若却只一心盘算着早早找到她要的东西。
面对满山的红黄秋叶,两个人都无心欣赏,只是站着仰望了一会儿,然后又继续赶路。
山下的小镇在落日余晖中显得朦胧而带着诗意,似乎连马儿都在这样的诗意中忍不住放慢了脚步,悠悠地边走连欣赏美景。
分明是赶路,偏偏赶出了闲逛的感觉,尤其当林芷若看到路人朝她和秦子裕投来的眼光时,整个人更是不由得僵直了后背,对身后之人提醒道:“秦子裕,能稍微走快点吗?”
“这可是街上,纵马狂奔引起惊动伤了人就麻烦了。况且今日天色已晚,不宜上山,我们大可先找间客栈歇歇脚,这两天赶路没个停息的时候,你肯定累了。”
“话是这么说,你能不能别抱着我的腰,两个大男人在一匹马上已经够引人注目的了。”林芷若咬牙,将秦子裕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搭在她腰间的手拿开,“这样照样能很好的赶路好不好!”
“抱歉,”秦子裕无声地笑笑,低头看了一眼林芷若的侧脸,忍不住说道:“你跟以前比起来,似乎跟我生分了很多,这两天我总是想不明白,你能说说这是为什么吗?”
“不为什么,”林芷若冷冷地说着咬了咬嘴唇,接着又道:“如果非要有为什么不可,那就是因为本人变美了,如今不想背上个红颜祸水的名声。”
“‘红颜祸水?’这可是形容女人的词。”秦子裕欠揍地提醒她道。
“放我下去,这路没法跟你一起走了!”林芷若转身冷冷地盯着秦子裕,作势要从马背上下去。
“行了行了,消消气苏公子,怪我嘴欠。”秦子裕不得已服了软,望着前方一家客栈对林芷若转移话题,“前面那家客栈看起来不错,要不就在此宿夜?”
“反正你买单,随便哪里都好!”林芷若没好气地说道。
客栈一楼宾客满座,酒香菜色人声鼎沸,勾勒出烟火红尘的别样生机。
林芷若和秦子裕二人一进门,便像是不属于红尘的两只仙鹤抖擞着点尘不染的白羽停在泥淖之间一般,登时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眼球。
——尤其是座中某个向来贪图男色的女子。
林芷若向来对别人注视自己的眼光敏感,在寻找座位的过程中无意对上了某人那双垂涎秦子裕美色的眼睛,目光相接,青城小蝴蝶看见了林芷若眼中的敌意,想起那天夜里发生的事不由得心里发虚。
林芷若走到小蝴蝶旁边的座位处,一双结冰似的冷眸始终盯着她,“多日不见,妹子过得还挺潇洒?”
“也就一般般吧,小哥哥脸色看起来不错,想必过得也很不赖……”
秦子裕走过来看见林芷若跟一个陌生人聊天,有些莫名其妙,但仍在她身侧坐下客套地问:“你们认识?”
“有一面之缘……”
“何止一面之缘,我跟这位小哥哥真是不打不相识……”
“闭嘴,不然再打你一顿。”林芷若接过店小二递到手中的菜单,不冷不热地说道:“我说妹子,咱们时隔几日重又见面,真可谓是缘分使然,今日我和我兄弟两个外地人到此作客,妹子你这个东道主是不是也该表示表示?”
秦子裕知道林芷若这架势是想讹人了,但又不好劝说,只是疑惑地瞧了一眼小蝴蝶,又望向林芷若——这么小的一姑娘她也讹,图什么?多大仇多大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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