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爱人间最难看的一幕
“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其实王爷并不是一生下来就有这个病,而是十一年前才有的这个病,奴婢从小伺候王爷,当时王爷还和正常人一样,十一年前,一次进宫,不知怎么的昏迷了,之后便有了这个毛病,不能有女人碰到王爷的肌肤,一旦碰到,王爷便会浑身刺痛,甚至会昏迷,一开始不知道的时候,奴婢给王爷更衣,不小心碰到王爷的手,王爷便会浑身刺痛难忍,当时以为王爷是得了什么怪病,后来才发现原因,隔着布料,不直接碰触没事,一旦直接碰触到王爷的皮肤,不管是身上的任何皮肤,都会发作,所以王爷从来不与女人接触。
我们还以为王爷会孤独终老呢!
但王妃娘娘的出现,却让我们看到了希望。
王妃娘娘是个例外,王爷与王妃娘娘大婚那天,奴婢和绝风绝尘的心都被提的高高的,因为王爷和王妃娘娘是皇上赐婚,而且是皇室中人,皇室规矩礼仪众多,有很多时候需要王爷牵住王妃娘娘的手,所以我们很担心王爷的怪病会被人知道。
当时奴婢还偷偷的给王爷买了一副手套回来,希望大婚当天王爷可以戴上,避免王爷和王妃娘娘皮肤接触身上刺痛,出现昏迷。
可是王爷却没有戴,王爷说戴了才是欲盖弥彰呢!
王爷当天心情很好,好像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怪病会被人发现。
大婚当天,当我们亲眼看到王爷主动牵住王妃娘娘的手,而王爷却好好的,脸上没有痛苦的表情,也没有昏迷,我们意外极了,我们认为王爷的怪病肯定是好了,所以才会在牵起王妃娘娘的手时,没有出现意外。
后来婚礼结束后回到王府,我们迫不及待的去问王爷,奴婢还试验了一下,轻轻用一根手指碰了下王爷的手背,王爷立刻出现浑身刺痛的感觉。
当时我们才知道,不是王爷的病好了,而是王妃娘娘是个意外。
所以王妃娘娘就是王爷命中注定之人。”
南宫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静兰苑的,在听了云凝的一番话之后,感觉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坐到床沿,脑海中不停的回荡着云凝说的话:王爷不能碰女人。
如果司徒擎天真的不能碰女人,那前世南宫岚怀了他的孩子是怎么回事?他和夏夕云也不清不楚,自己生烨儿那晚,他和别的女人鬼混是怎么回事?
如果他真的不能碰女人,岂不是说明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在离间他们的夫妻关系?是自己误会他了?
不,不能轻易相信云凝的话,云凝是他身边之人,自然会帮着他说话。
前世他对自己做了那么多残忍之事,自己才没有误会他呢!
等他回来,我一定会证实这件事的,若是云凝敢骗我,我绝不会轻饶她。
南宫羽躺倒在床上,不让自己去想这件事。
这一晚对南宫羽来说,无疑是震惊的。
司徒擎天和南宫岚的勾搭是假的,她还意外得知了司徒擎天不能碰女人的事,虽然还未证实真假,但对她来说已经很震撼了。
次日
昨晚之事,因发生的太晚,南宫羽没有让人惊动老王妃。
但天一亮,便有人迫不及待的向老王妃禀报了昨晚发生的事。
杨嬷嬷和李嬷嬷说的口沫横飞,顺便添油加醋一番,南宫羽之前狠狠的教训过她们,所以她们时刻在找机会报仇。
“王妃娘娘实在是太过分了,她的眼里根本就没有老王妃您这个婆婆。”
“是啊!老王妃,你可要趁着这次机会,好好的教训她一顿,让她知道,在这瑜王府中,谁才是真正的主人,有老王妃在,还能由她嚣张。”
“你们去把她给我叫过来,我倒要看看她是如何巧舌如簧的。”老王妃听了杨嬷嬷和李嬷嬷的话,很气愤。
南宫羽知道,今天老王妃肯定会来找她的麻烦,所以她今天没有去军营,而是在静兰苑里等着呢!
老王妃派人来请,南宫羽便直接跟着过去了。
清雪和初月没有跟着过去,她们现在已经不用再担心小姐会被老王妃欺负了。
南宫羽来到老王妃的住处,看到端坐在正位上的老王妃,盈身行礼:“儿媳参见婆婆。”
老王妃的脸上明显带着不悦,语气严厉道:“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婆婆。”
南宫羽脸上带着恭敬的笑容道:“婆婆这话怎么说的,你是王爷的母亲,便是儿媳的婆婆,儿媳怎会不知道呢!”
“既然知道,昨晚出事,为何不让人禀报给我?”老王妃严厉的质问。
南宫羽叹口气道:“婆婆,不是儿媳不愿告诉你,而是昨晚事情发生的太晚了,婆婆已经睡下了。”
“睡下了也可以让人去叫,这不是理由。”老王妃对这个解释很不满意。
南宫羽赞同的点点头:“没错,这个的确不是最主要的理由,最主要的是昨晚的事情,实在是让人气愤,正所谓气大伤身,婆婆平时本就有头痛的毛病,若是再亲眼目睹昨晚的事,会更头痛的,万一婆婆一气之下有个什么好歹,那王爷回来,儿媳怎么向王爷交待啊!
更重要的是,昨晚之事,小姑也牵扯进了里面,婆婆出身高贵,有好的教养和修养,平时做事也是大公无私,从不护短,若是昨晚婆婆在场,面对小姑做的事情,以婆婆的身份和修养,若是不严惩小姑,别人一定会在背后说闲话的,若是严惩小姑,肯定会破坏你们母女的感情,会让小姑伤心,婆婆心疼的,所以儿媳便想,还是让儿媳做这个坏人吧!
小姑虽然犯了错,但念在我是嫂子,也不好太严厉的份上,只是暂时将她禁足在了自己的院子中,等王爷回来再定夺。”
“你想的倒是挺周到的。”老王妃这话带着责怪的意思。
南宫羽却假装听不懂,故作开心道:“身为儿媳,为婆婆和丈夫着想是应该的。”
老王妃却不悦道:“如果你真是个好嫂子,就取消对玉容的禁足,玉容从小被我和你公公捧在手心里宠着,爱着,因家里就她一个女孩子,所以两个哥哥都很疼爱她,凡事都顺着她,从来没有人敢给她气受,你居然把她禁足了起来,她心里一定很生气,你也说了,气大伤身,万一气坏了身子怎么办?”
南宫羽在心中鄙夷的笑了:这个老女人,在这里等着她呢!今天若是她取消了司徒玉容的禁足,那以后她在这瑜王府中可就真的没有地位了。
所以南宫羽怎会顺了老王妃的心思。
而老王妃就是要让南宫羽在这个府中没有地位,所以故意这样要求她。
南宫羽淡然一笑道:“婆婆,不是儿媳不愿取消小姑的禁足,而是这次小姑做得实在是有些过了,身为妹妹,居然联合外人离间自己亲哥哥和嫂子的感情,还趁着哥哥不在,将陌生男人和女人带到哥哥的房间,让他们说那样一番对话,当时府中那么多人听着,看着呢!若是儿媳今天就取消了小姑的禁足,别人怎么说儿媳倒无所谓,可是对小姑和婆婆的名声会有很大的影响。”
老王妃不悦的质问:“能有何影响?”
南宫羽娓娓道来:“婆婆息怒,听儿媳慢慢说。小姑还是未出阁的女儿,昨晚犯得错,只怕会很快被传的满城风雨,虽然儿媳已经吩咐了下人,昨晚之事不准往外说,但没有不透风的墙,正所谓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而且这件事还牵扯到左相府,所以一定会走漏风声的。”明着不让人说,暗中她早就让人将这件事在外大肆宣扬了,这会儿,只怕南宫岚和司徒玉容已经成了京城的风云人物,很快便会在东盛国出名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老王妃根本没有耐心听她说这些废话,她只想达到自己的目的。
而南宫羽就是故意要吊着她的胃口,让她心急如焚,让她怒火攻心,这一世,绝不能让她好过了,气死她。
“婆婆,儿媳想说,小姑绝不能取消禁足,不但不能取消,婆婆还要严惩小姑。”南宫羽一脸认真的看向老王妃说。
老王妃的脸色阴冷的骇人:“南宫羽,老身的话你听不懂是不是?你就是这样做媳妇?做嫂子的?”
南宫羽故作委屈道:“婆婆,不是儿媳听不懂婆婆的话,而是儿媳在为我们瑜王府和小姑的名声着想。
婆婆你想,小姑犯了这么大的错,我们居然都不惩罚小姑,这事若是传出去,外人该怎么议论啊!会说我们瑜王府没有规矩,护短,纵容自己的孩子,小姑还是未出阁的女孩子,这话若是传出去,别人一定会说我们瑜王府的女儿没有规矩,没有教养,被婆婆惯坏了,做出此等有辱门风之事,身为母亲和嫂子,都不严惩一番,这样的女子,品性和修养肯定不好,到时谁还敢娶小姑啊!”
南宫羽的这番话一说,让老王妃无话可说,即便是心中有气,也不好再发泄出来,因为南宫羽字字句句听着都是在替瑜王府,在替她这个婆婆还有玉容着想,若是她在故意找麻烦,倒显得她这个婆婆故意刁难,会更显的他们瑜王府的人没有教养,这个臭丫头,居然摆了她一道。
“照你这么说,老身要如何再惩罚玉容?”老王妃心中虽有不服气,但面上却缓和了些,就是演,也要演给别人看。
今天本是想好好教训南宫羽一番,让府中的人看清楚,谁才是这瑜王府的主子,所以故意在厅堂内外安排了很多的下人,没想到却被南宫羽占了上风,不但没能打压下她的嚣张气焰,反而还助长了她的威严,实在是可气。
南宫羽想了想道:“虽然玉容做错了事,但毕竟是我们瑜王府唯一的宝贝女儿,我们又怎么真的舍得严惩她呢!依儿媳看,做做样子便可,不如将小姑送去国安寺旁边的尼姑庵潜心修行三个月,以示悔改之心。
这样既让小姑免受了皮肉之苦,又让别人看到我们瑜王府对女儿的严格教育,别人一定不会再说我们瑜王府的女儿没有教养。”这样他们瑜王府至少可以安静几个月,没有司徒玉容在府中找事,她也可以安心在军营做事。
老王妃听到这番话,气愤的握起了拳头,这个贱人,居然要将她的女儿送去尼姑庵修行三个月,是在暗讽她的女儿将来嫁不出去,还不如尽早削发为尼,青灯古佛相伴吗?
“王妃,你的这个惩罚是不是太草率了?让玉容去尼姑庵,她从小便是锦衣玉食的郡主,何曾受过这种苦,到了尼姑庵,清淡的饮食她一定不习惯的。”老王妃显然是不满意南宫羽的这个惩罚。
可是南宫羽认定的事情,怎会轻易改变,笑着劝说道:“婆婆,儿媳知道你肯定对小姑是不舍的,毕竟小姑是婆婆唯一的女儿,其实儿媳也很不舍,但为了小姑的名声,我们还是应该狠下心来,若是因为这件事而影响了小姑的名声,让小姑将来嫁不到一个好人家,岂不损失太大?佛门清净地,到了那里,小姑一定会收敛自己的脾气,潜心修行,养成沉稳内敛的性子,成为真正端庄有教养的郡主,将来一定可以找到一个好人家。婆婆,为了小姑将来的幸福着想,您就同意吧!”
老王妃心中很不想,可是南宫羽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若是她坚持反对,倒是真的会影响玉容的名声,会让别人觉得玉容真的被惯坏了,做错了事,连个惩罚都舍不得。
可是让她眼睁睁的看着女儿被送走,她不忍,于是灵光一现道:“王妃的这个提议,我会好好考虑的,这件事不急,若真心认错,在哪里都是修行,既然这件事与天儿有关,那就等天儿回来之后再做决定吧!若是天儿也觉得王妃的这个提议不错,到时再把玉容送去也不晚,这两天,老身也好给玉容说说,让她先有个心里准备。”
南宫羽知道老王妃在跟她用拖延战术呢!但是她想把司徒玉容送走的心很坚决,接下来的几个月,对新兵的训练会很紧张,她没有那么多时间来应付府中的事,而司徒玉容待在府中,随时都是一个麻烦,随时都有可能闯进静兰苑找她的麻烦,虽然她有免死金牌,不怕身份被拆穿,但也不想白白的浪费掉这块免死金牌,因为想让她死的人何止司徒玉容一人。
“既然婆婆这么说了,若是儿媳还坚持现在送走玉容,就太不懂事了那就等王爷回来再定夺吧!”她倒要看看,司徒擎天会不会也与他的母亲一样,如此纵容司徒玉容的胡作非为。
南宫羽走出悦安院,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回到静兰苑,清雪和初月好奇的询问主子,怎么对付老王妃的。
南宫羽将事情与她们说了。
初月开心道:“想必老王妃当时都要气炸了吧!活该,谁让郡主总是找小姐麻烦的,小姐应该说让郡主在尼姑庵潜心悔过三年。”
南宫羽摇摇头笑了:“三年,那老王妃还不得直接气死过去,三个月她便已经心疼的不行了。”
清雪有些担心道:“王爷回来会惩罚郡主吗?老王妃和郡主会不会联合起来说小姐的不是,到时不但不能将郡主送去尼姑庵三个月,反而会连累小姐被王爷惩罚?”
初月明眸一转道:“那就要看小姐和郡主谁在王爷的心中份量重了,奴婢相信咱们小姐在王爷心中比那个刁蛮郡主份量重,所以王爷一定会向着小姐的。”
南宫羽听了初月的话,心里挺没底的。会吗?自己在司徒擎天的心中,份量会超过他的亲人吗?
前世,他那么的在乎自己的亲人,这一世,会为自己改变吗?
南宫羽用了早膳之后,去了军营。
被司徒玉容和南宫岚这么一闹,南宫羽在瑜王府的地位反倒高了起来,大家亲眼目睹了王妃对自己妹妹的严厉,对郡主的惩罚,和对老王妃恭敬却不轻易妥协的态度,这一切足以证明,王妃娘娘虽然温柔,但也不是那般好欺负的,若是有人胆敢破坏她与王爷的感情,损害瑜王府的名声,她是绝不会轻易饶恕的。
所以大家对这位柔弱的王妃有了新的认识,多了几分佩服。
左相府
南宫岚在瑜王府做的事情,左相府已经人尽皆知了,昨晚瑜王府的守卫将南宫岚押回来,故意大声的将南宫岚在瑜王府的所作所为大声的禀报给了左相,当时很多下人都在,这件事经过一夜的发酵,人人皆知。
南宫老夫人的住处,南宫岚跪在地上,低着头。
上面坐着老夫人,南宫威和云玄妗。
老夫人气愤道:“我们左相府怎么出了你这种女儿,居然做出此等不知羞耻的事。”
南宫岚低着头,声音带着不服输道:“祖母,那是因为岚儿太喜欢瑜王了,所以,所以才会一时糊涂。”
“瑜王是你的姐夫,你怎能觊觎自己的姐夫呢?就算是喜欢,也不能用这种手段去拆散瑜王和瑜王妃。”老夫人训斥道。
可是这话落在云玄妗的耳中,却觉得有些讽刺,就算喜欢也不能用这种手段,意思是可以用别的手段吗?同样是孙女,老夫人的厚此薄彼表现的还真明显。
南宫岚抬起头来,看向老夫人,表情痛苦道:“祖母,岚儿知错了,可是岚儿就是喜欢瑜王怎么办?”然后吸吸鼻子,眼泪哗哗的就流了下来。
老夫人看了,心有些软了,无奈的叹口气道:“唉!造化弄人啊!这感情的事,强求不得,若是瑜王喜欢你,你什么都不做,他便会喜欢,若是瑜王不喜欢你,你越是做这些,越会在他心中留下不好的形象。如今你做出这种事,只怕想要嫁给瑜王,是不可能了。”
南宫岚一听,情绪激动道:“不,我要嫁给瑜王,若是岚儿今生不能嫁给瑜王,那岚儿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岚儿还不如死了算了。”说着,站起身就要朝一旁的柱子撞去。
老夫人见状,赶忙喊道:“拦住她,快拦住她。”
一旁的嬷嬷和丫鬟见状,赶忙上前拦住了南宫岚:“三小姐——”
“你们放开我,让我去死,放开我。”南宫岚挣扎着要撞柱子。
老夫人一脸心疼的看向自己的儿子儿媳,有些为难的开口道:“玄妗,你看这件事……”
云玄妗怎会不懂老夫人的意思,可是却故作不懂道:“母亲有什么话便直说吧!”心中的气慢慢的凝聚,老夫人未免也太过分了。
老夫人犹豫了下,也不客气,直接说道:“既然岚儿这么喜欢瑜王,何不让她与羽儿成就一段佳话,让她们姐妹二人同时嫁给瑜王,在瑜王府也好有个照应,要不你把羽儿叫回来,与她说说,再让羽儿与瑜王说说,只要羽儿同意,瑜王定也会同意的。”
云玄妗没想到婆婆还真会说出这种话来,心里讥嘲不已,有个照应?若是南宫岚也嫁进了瑜王府,只怕是羽儿的噩梦开始,南宫岚心思歹毒,心计多,她去了瑜王府,还不时时刻刻想着要羽儿的命。
南宫岚见祖母在帮自己,赶忙看向云玄妗,跪下来,磕了个头道:“母亲,求你与二姐说一声,让岚儿能与她一起伺候王爷。”
云玄妗的脸色立刻就冷了下来,以前她因为爱南宫威,所以才会处处听从老夫人的,即便是她无礼的要求,她也不会说什么,如今,爱没有了,她也没必要迁就着府中的任何人,特别是在有损自己女儿的幸福和安危时,她更不会妥协了,看向南宫岚冷声道:“你在瑜王府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还想嫁给瑜王,你当瑜王是什么人?是外面的阿猫阿狗什么人都会接受?
这件事已经在京城传开了,别说是嫁给瑜王了,就是普通男子,也很难接受你这样的女子,你让羽儿再与瑜王说此事,岂不是在害羽儿?你是何居心?”
这番话,看似是在与南宫岚说,其实是说给老夫人听的,身为祖母,孙女做错了事情,不训斥,惩罚,反而还要害得另一个孙女不能好好的过下去,这些人的心肠怎能如此歹毒。
总之,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的羽儿。
这番话,说的老夫人的老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很不好看。
南宫岚更是绝望的低下了头。
南宫威见状,看了眼云玄妗的脸色,然后看向南宫岚冷声呵斥道:“身为左相府的女儿,左相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做错了事情不知悔改,还在执迷不悟,瑜王是你的姐夫,从今以后,不准再对瑜王有非分之想,这段日子,不准再出府去,好好的在府中给我反省,我会尽快给你安排合适的亲事,把你嫁出去。”
“父亲——”南宫岚还是不死心。
南宫威冷声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瑜王是皇室中人,不是任何人都能有资格嫁给他的,即便是做妾,也要有家世,清清白白,你做出此等不知羞耻之事,嫁给瑜王之事就休想了,还是趁着自己最好的年华,找一个门当户对的男子嫁了吧!”
老夫人见儿子儿媳态度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无奈的叹口气道:“既然你与瑜王无缘,就莫要勉强了,好好的反省反省自己,早点摆正心态,天下好男儿多的是,别在瑜王一棵树上吊死,你会遇到一位更好的如意郎君的,起来吧!回房去好好反省反省吧!”
南宫岚见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只能失落的站起身,失魂落魄的朝外走去。
南宫岚走后,老夫人不悦的看向云玄妗,对她的忤逆,心中很不满。
可是云玄妗却懒得理会她,就连她的脸色也懒得看,站起身,盈了盈身道:“儿媳不打扰母亲清净了,儿媳告退。”不给老夫人说话的机会,直接迈步离开了。
看着云玄妗离去的身影,老夫人气愤道:“这个女人,越来越嚣张了,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与我这样说话,我看她是不想好了。”
南宫威看向母亲,无奈的叹口气道:“母亲刚才的话实在有些过了,岚儿在瑜王府犯了这么大的错,羽儿都已经明确的下令,不准她再踏进瑜王府一步,您却要让玄妗找羽儿说,让岚儿嫁给瑜王,这不是为难羽儿,让羽儿难看嘛!”
“岚儿的名声是为了瑜王毁的,以后还有哪家男子会娶她,我不是想着若是能让岚儿嫁给瑜王,可以把这不好的谣言促成一段佳话嘛!”
“母亲可曾想过玄妗和羽儿的感受?”南宫威问道。
老夫人看向自己的儿子,打量着儿子问:“你最近好像对云玄妗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变,是不是身边没有了别的女人,所以想与她重修旧好?其实男人很多时候是需要女人陪伴的,这样吧!母亲给你张罗张罗,再选两位妾侍入府。”
南宫威一听,赶忙拒绝道:“不用了母亲,孩儿都这把年纪了,娶什么妾侍,不需要。”
“怎能不需要呢!不过四十来岁正当年,身边怎能没有女人呢!你看朝中大臣,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那个史大人的父亲,七十多岁了,还新纳了两房小妾呢!你身为百官之首的左相大人,纳两房小妾谁敢说什么,这件事交给母亲,母亲帮你张罗。”老夫人因为丈夫的死,对战国公耿耿于怀,所以不喜欢云玄妗那个儿媳妇,不想让儿子与云玄妗和好,想早点给儿子再纳两房妾侍,让他打消与云玄妗和好的心思。
南宫威却依旧坚持道:“母亲,最近府中之事太多,孩儿真的无心纳妾,等些日子再说吧!不过母亲,有件事孩儿想问您。”
“我儿有何事要问?”老夫人担心的询问。
“母亲,若是父亲的死与岳父大人无关,母亲是否还是不喜欢玄妗?”
“我儿为何突然这样说?”老夫人一脸的不解。
南宫威如实道:“当年之事,不过是沈富一面之词,我们并未调查,现在想来,孩儿觉得有些蹊跷,万一沈富是陷害战国公,只是想离间孩儿与玄妗的夫妻感情,从而让他的女儿二姨娘得宠,让他们好借助孩儿的权利,一步步往上爬,那我们岂不是被人摆布了。”
老夫人一脸的不可置信:“沈富一个小小的官员,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欺骗左相,陷害战国公吧!”
“母亲,人在**面前,胆子会变大,什么事都会做的出来。”南宫威的心现在已经动摇了。
老夫人还是不愿相信自己与儿子这么多年错了,说道:“当年沈富拿出了充足的证据,证明你父亲是被战国公所害。”
“就因为证据太充足了,所以我们并未派人去调查便信了,可若是那些证据都是他伪造,人证物证都是假的呢?”
老夫人也被儿子说的心里升起了疑虑:“沈富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吗?”
“母亲,这件事孩儿已经派人去调查了,若是当年之事是沈富欺骗我们,孩儿定不会让沈家好过了。”南宫威的眸中闪过狠毒的寒光。这些年,就因为那些证据,让他认定父亲当年的死是岳父大人所为,若是这一切都是陷害,害得他与玄妗错过了这么多年,他一定不会放过二姨娘,不会放过沈家的。
当年他费尽心思的才娶到玄妗,其实这些年,虽然对她冷漠无情,可是自己很清楚,其实在自己的内心深处,真正爱的人还是她。
母亲因为战国公害死了父亲,严厉的警告自己,不准再与云玄妗在一起,所以自己只能疏远她,越是对她冷漠无情,越证明自己深爱她,就因为太爱,而中间却夹着父亲的性命,所以他只能迫使自己对她冷酷,对她残忍,这样才能自欺欺人,证明自己不爱她了。
之所以那么宠着,顺着二姨娘,就是想欺骗自己,自己已经不爱云玄妗了,已经爱上了别的女人,可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心中的爱便会肆无忌惮的涌出来,清晰的告诉自己,自己的心里真正爱的人是谁,每每这个时候,心真的很痛,那种明明很爱,却不能爱的无助感,让他很绝望,所以才会在喝醉的时候,强迫了她,那是自己心底爱的宣泄,只能借着喝醉,才敢去拥有她。
老夫人看向儿子,叹口气道:“这么多年了,你对她还未死心?”
南宫卫苦涩一笑道:“如果真爱一个人,又怎么会轻易的死心。母亲还未回答孩儿的话,如果玄妗不是杀父仇人的女儿,母亲还会这般讨厌她吗?”
老夫人看向儿子,如实道:“云玄妗不管是家世,出身,修养,才华,都足以与你匹配,说句实话,沈云与她比,根本没有可比性,沈云不过是小官员家庶出的女儿,不管是品性,脾气,修养,没有一样是我能看上眼的,这些年之所以善待她,就是因为想让战国公府难看,也为了感谢她的父亲举报战国公,虽然当时你念及你与云玄妗的夫妻情分,没有去战国公府揭穿战国公,却让我们知道了你的父亲是怎么死的,所以这些年,对二姨娘的嚣张跋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你父亲之事,是沈富虚构的,我们绝不能轻饶沈家。
其实母亲对云玄妗这个儿媳妇,一开始是很喜欢的,你也能看出来,如果这一切都是误会,那我们南宫家对她可就太亏欠了。”
南宫威点点头:“母亲说的对。”
老夫人脸色一冷道:“可若是调查之后,证实你父亲的死就是战国公所为,你立刻将云玄妗给我送回乡下老宅,我不想再看到她。今天她对母亲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她根本就没把母亲放在眼中,若不是因为耀儿和黎儿的嫡出身份,母亲早就让你休了她了。”
“母亲,孩儿还有事,就先告退了。”南宫威恭敬道。
老夫人挥挥手:“去忙吧!”
南宫威离开了。
老夫人按按太阳穴,有些头痛。最近家里一件事接着一件事,家门不幸啊!
幸好还有黎儿和耀儿两个乖孙子让她欣慰。云玄妗就算再不讨喜,不得不承认,她给自己生了两个很乖巧懂事的孙子,在这点上,她很满意。
南宫威离开母亲的住处之后,而是去了云玄妗的青华院。
云玄妗站在花层中修剪着花枝。
南宫威走过来,开口道:“自从你回府,这里的花被你照顾的越来越好。”
云玄妗冷冷道:“花和人一样,都需要适时的修理,不好好的修理,便会节外生枝。”
云玄妗的言外之意,南宫威自然听出来了,叹口气道:“是我没有教育好岚儿,让她做出此等丢人之事,给羽儿带去了麻烦。”
“你过来,是来责备我刚才没有听婆婆的话吧!”云玄妗看向南宫威,这个男人,非常听母亲的话,母亲说什么,他便听什么,或许他不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但他绝对是一个好儿子,是个孝顺的儿子,但有时他的孝却有些愚蠢。
南宫威脸上浮上愧疚道:“方才母亲的话你莫要往心里去,母亲一时担心岚儿的名声,所以才没有考虑清楚说出那番话。”
云玄妗很意外南宫威会这么说,看向他问:“这次你怎么没有站在婆婆的立场?”他不是向来都听从母亲的嘛!母亲的话在他心里就是圣旨。
南宫威有些尴尬道:“我知道很多时候母亲的话并不是全对,可是她这把年纪了,不想惹她生气,所以便没有逆着她,但是这次,我知道母亲说的的确有些过分了。”
“难得相爷也有清醒的时候。”云玄妗的这句话里,带着浓浓的讥嘲。
南宫威自然听的出来,却没有与她计较,虽然当年的事情还未调查清楚,但他有种感觉,当年之事,或许真的是他们被沈富骗了,所以他想弥补云玄妗,可是现在的她,却对自己很疏离,很冷淡。
“当年岳父杀害父亲之事,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一定会调查清楚的,若是沈富撒谎欺骗我们,我定不会轻饶他。”南宫威与云玄妗说起这件事。
云玄妗却很淡然道:“那是你的事,无需与我说,我相信自己的父亲。”
南宫威无话可说,只能无趣的离开。
老王妃来到翠云苑看女儿。
司徒玉容一见到母亲,便扑进了母亲的怀中诉苦:“母亲,南宫羽实在太过分了,她的眼中根本就没有母亲,居然把女儿禁足起来。”
老王妃看向女儿,无奈的质问道:“你为何要与南宫岚做这种事情,这不是损害你自己的名声嘛!”
“母亲,我不也是想帮你除掉南宫羽嘛!她的外公是杀害父王之人,她就是我们的仇人,我们怎么能留着仇人每天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晃呢!而且哥对她好像越来越上心了,若是我们再不拆散她和哥,哥一定会被她迷惑的忘记父王的仇。母亲,女儿这么做都是为了我们瑜王府,为了哥哥。”司徒玉容说的自己很高尚。
老王府听了,对女儿心疼不已,轻抚女儿的发道:“真是个好孩子,时刻不忘你父王的仇,可是这件事,你们没有扳倒南宫羽,反倒让她抓住机会,要狠咬你们一口。”
司徒玉容不解的问:“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女儿被她禁足还不行?她还想怎样?”
“她要把你送去国安寺旁的尼姑庵潜心悔过三个月。”老王妃如实告诉女儿。
司徒玉容听了气愤的跳脚:“什么,那个贱人要把我送去尼姑庵三个月,我看她是疯了,她真把自己当人了是不是?给她脸,她还真觉得自己就是这瑜王府的主母了?我现在就去找她算账。”
老王妃见状拉住了女儿:“玉容,你冷静些。”
司徒玉容看向不亲,反问道:“母亲,你不会也想把我送走吧!如果这次如了她的意,以后在这瑜王府,还有我们娘俩的地位吗?她还不更嚣张。”
“玉容,母亲自然舍不得把你送走,你是母亲唯一的女儿,母亲疼你都来不及,怎么舍得让你去吃苦呢!今早母亲本是要好好教训南宫羽一番的,谁知道反倒被她将了一军,但是母亲并未立刻答应她,母亲说了,等你王兄回来再决定,到时你王兄一定会向着你的。”老王妃安慰道。
司徒玉容却担心道:“只怕王兄早就被那个女人给迷惑了,才不会帮着我们呢!母亲,女儿不要去尼姑庵,不要去吃素食,女儿舍不得离开母亲。”
司徒玉容挽住母亲的胳膊撒娇。
老王妃心疼的抚摸着女儿的头,心里对南宫羽怨恨极了。
而南宫羽今天的心情却很好,来到军营训练新兵都觉得心情极佳。
安武王府
最近司徒擎墨与林熙悦相处的还算顺利,至少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对她那么残暴了,偶尔还能在他的脸上看到一闪而过的笑容。
今日,司徒擎墨在书房里办公,突然想到了林熙悦,便让石刻去告诉林熙悦,让她亲手为他做碗粥送过来。
林熙悦接到石刻带来的命令后,立刻照办,做碗粥亲自给司徒擎墨端了过来。
“王爷,林小姐到了。”外面传来石刻的声音。
“让她进来。”司徒擎墨的声音从书房里传出来。
石刻恭敬道:“林小姐,请进。”
林熙悦微颔首,石刻帮她把门推开,林熙悦走了进来。
司徒擎墨抬起头,便看到一身淡蓝色衣衫的林熙悦款款走来。
脸上虽然未施脂粉,却依旧美艳动人,眼神淡淡,长卷的睫毛微微闪动,小小的樱唇也微微嘟着,霎是可爱。
林熙悦来到司徒擎墨的身边,盈身行礼:“王爷。”
“嗯!”司徒擎墨淡淡的应了声。
林熙悦嘴角扬起淡淡的弧度,柔声道:“王爷,您要的粥悦儿帮您做好了,请慢用。”将粥放到了偌大的案桌上。
司徒擎墨放下手中的笔,端过她做的粥,闻了下,很香,他的厨艺真的很好。
片刻的功夫,司徒擎墨便把一碗粥喝光了。
林熙悦见状,询问道:“王爷,还再要一碗吗?”
“不用了。”司徒擎墨拿过笔,自己办公。
林熙悦将碗收好,柔声道:“那悦儿不打扰王爷办公了,悦儿告退。”
“帮本王研墨。”司徒擎墨清冷的开口,阻止了要离开的林熙悦。
林熙悦停下脚步,将碗放下来,帮司徒擎墨研墨。
司徒擎墨专注的看着面前的公文,可是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红袖添香本是一件很惬意的事,之前婉柔也经常帮自己研墨,自己可以专心的办公,可为何林熙悦在身侧,自己便静不下心来呢!
她身上淡淡的清香,钻进鼻腔,让他心神荡漾,脑子无法专注,身体居然不受控制的起了反应。
该死,自己居然对这个女人没有丝毫的抵抗力,她不过是安静的研个墨,便让他欲火焚身,真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在她身上用了什么媚术。
司徒擎墨向来是个随心所欲之人,既然无法专心办公,既然身体这么渴望他,他便直接将手中的笔一扔,一把拉过了林熙悦的手腕,眼神炙热的看向她。
林熙悦心中一惊,怯怯的问道:“王爷,你,你怎么了?”
“该死的女人,居然敢诱惑本王。”司徒擎墨声音暗哑道。
林熙悦一头雾水,眸中盛满无辜和不解道:“王爷,悦儿没有,悦儿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
司徒擎墨大手一挥,将案桌上的笔墨纸砚和公文都挥落到了地上,直接将她摁在了案桌上,扑上来,看着她,嗓音非常的暗哑道:“女人,本王多少天没有碰你了?”
林熙悦想了想道:“从悦儿葵水来时,有七天了。”
“现在身上可干净了?”司徒擎墨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
林熙悦羞得小脸通红,点点头。
司徒擎墨听了,体内的欲火肆无忌惮的四处乱窜起来,眸子炙热的像燃烧着熊熊的火焰,低下头便吻住了她的唇。
“唔唔,王爷,别,别在,别在这里。”林熙悦心里很反抗,很害怕。
司徒擎墨在她耳边低语:“这个安武王府都是本王的,本王想在哪里便在那里。”
大掌扯落掉彼此身上的衣服,让彼此坦诚相待。
林熙悦羞得小脸通红,身子紧张的有些颤抖。虽然与他发生过太多次这种关系了,可是几乎都是晚上,而且都是在墨寒院的房中,从未在别的地方,今天他居然要在大白天的,而且还在书房的案桌上做这种事,这里可是他办公的地方,他就不怕以后每次在这里办公的时候会想起这件事而分心吗?
司徒擎墨在她耳边安慰:“别怕,没人敢进来,专心点。”
“王爷,可,可不可以回,回房再做。”林熙悦小脸红的能滴血,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司徒擎墨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打趣道:“这么多日没有要了,你是不是也想了?”
林熙悦立刻摇头。
司徒擎墨的脸色立刻冷了。
林熙悦见状,只能再点头。
司徒擎墨满意的笑了,低语道:“换个地方,你会有不同的感受,放松,把自己交给本王。”
“王爷——”林熙悦根本无法放松,身子颤抖的厉害。
司徒擎墨把头埋进她的脖颈,温柔的吻着她,帮她赶走心里的紧张。
感受着她的身体在自己身下的变化,司徒擎墨很满意,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她,根本等不了回到墨寒院,所以只能在这里将她就地正法。
而此时,外面传来石刻的声音:“王爷,柳文渊柳大人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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