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章:又起事端
若荨捂着被扇得通红的脸,眼眶续满了泪水,她根本没想到婆婆这么过分了,以前也不过是口头上刻薄她,如今自己还怀着孕,就动起手了。
“娘,我做错什么了?您要打我?”
她娘最看不惯若荨装得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啐了一口,把皇宫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你敢说不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做的手脚,老天呀啊,家门不幸啊,这么就取了这么个狠婆娘进了我家的门。”
一时哭天抢地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若荨狠毒到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儿。柳蔓蔓也不甘示弱,拈起帕子往眼边去,假模假样的擦着眼泪,还不停对着她娘煽风点火:“老夫人,莫要生气了,若荨姐姐也不是故意的,想必是蔓蔓哪惹得姐姐不喜了,都是蔓蔓的错。您莫要说她了。”
眼见着柳蔓蔓恶意的抹黑自己,若荨一口气差点被气得背过去,但她性子温吞,不善言辞,一根手指微颤着,直直指着她:“柳蔓蔓,明明是你在皇宫内伺意绊我,害我儿差点没了,如今你到去娘身边颠倒黑白。”
柳蔓蔓哪肯这事被拉出来说,又我见犹怜的小声啜泣:“姐姐为何不相信我,蔓蔓真的没有绊倒姐姐。”
边说,边往老夫人身边靠去,小脸苍白。老夫人怎么舍得自己中意的媳妇被这么诬陷:“说不定是你自己怀孕,眼睛越发不行,还偏生把事情往别人身上揽,你当我老婆子是吃素的,我儿是被你的花言巧语所蒙蔽了,才会识人不清,一概的相信你,等休了你之后,他自会知道蔓蔓的好。”
老夫人又提起休妻之事,若荨忍无可忍,顶着一张巴掌印的脸,语气坚定:“娘,我是不会和书生合离的,他也不会同意休了我”
略带嘲讽的看了一眼柳蔓蔓:“更不会取这恶毒的女人为妻。”
“你…你就是要气死我,我就不信,我儿还能被你迷惑得不停娘的话了,蔓蔓,我们走。”教训了她一下,放了一句狠话,老夫人就一刻都不想呆在这看这令人作呕的女人了。而柳蔓蔓更是得意,进一步的离间了老夫人和若荨,那自己离这个府的少夫人之位就不远了,走前还瞥了若荨一眼,眼里满是得意。
心疼她的小丫鬟从厨房取来一个鸡蛋,贴在她的脸上为她消肿:“少夫人,都怪那个贱蹄子,总在老夫人面前诋毁你,不然您也不会被老夫人打了”
若荨一直坚持着老夫人离开,才松下了满身的戒备,满面愁容,若是老夫人以死相逼书生休妻,又该如何。她怀着孕,身子本就乏,已经疲于应对老夫人的两三日一闹,接过丫鬟手中的鸡蛋:“是娘看不惯我了,不管是柳蔓蔓还是任何人,都是如此。”
怕丫鬟嘴不严,柳蔓蔓找丫鬟的事,她不放心的又提点道:“你在外头就不要贱蹄子贱蹄子的喊了,若让她知晓,怕是会找你的麻烦,知道吗?”
“知道了,婢子只是为少夫人打抱不平而已嘛”说罢,吐吐舌头。
在书生回来之前,若荨的脸已经消肿了,她特意涂了层厚厚的脂粉,不想让书生看见。她不想书生担忧,并且对今天发生的事只字不提,依旧和往常一样。
第二日,怕老夫人又来寻麻烦,就早早的进宫了。
林鸢抱着孩子哄着他,有些意外,今日若荨这么早进宫:“可是出了什么事?早早的就来寻我说话了。”
而且,若荨的神色也不太好,像是为了躲谁而来的。
她苦笑着,摇摇头:“看来今后我得对你更好了,不然怎么早早的寻你都寻出错处来了”
越瞧越不对劲,若荨的状态很差,脸上打了层厚厚的白粉,面色苍白,刻意在遮些什么。
“是身子不舒服?是不是昨日太医没诊断清楚,我甚是觉着你昨日那一跤摔得厉害,我再唤太医来替你把脉吧!”她边说,边不动声色的观察若荨的表情,想要透过表情看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若荨收敛神容,半阖着,不肯透露半句:“你就莫瞎猜了,不是太医的错,是我自己心神不宁,没休息好罢了。”
林鸢也不逼着了,鼻腔里“嗯”了一声,趁她不注意,突然伸手朝着若荨的脸上,若荨下意识的挡着被打的那半边脸。
一个动作,林鸢就看出了不对劲,拿出帕子,在她脸上轻轻的沾了下,果然,突兀地一个红巴掌印出现在若荨的脸上,她恼怒得不行,追问道:“这是谁打的?竟还专往女人的脸上扇去,这般的不要脸。”
若荨支支吾吾半天不肯说,这事难以启齿,总不能说是自家婆婆受了他人挑拨来打自家的媳妇儿吧!
林鸢哪不懂她的弯弯绕绕,不说无非是包庇,能值得她包庇还甘愿承受的也就两人,书生和他娘,但书生这般爱护若荨,怎么舍得打她,那便是他娘了,昨日就听若荨说她婆婆的恶行,没想到孕妇也下得去手。
“你这婆婆着实不知好歹,你这肚子里好歹怀的是他家子孙,她也下这种毒手,不顾孙子,你也莫要回去受罪了,就留在我这儿。”
若荨知她聪慧,却没想到她一下就猜出是谁,她也想留在这儿,但又担心婆婆说闲话:“若我不回去,那娘定是有得闹了,不然我还是回去吧。”
林鸢强硬,不许她回去,还想让她硬气些,既然婆家不仁,自己也不要太过软弱,否则她只会得寸进尺。
“回什么回,就给我呆在这儿,我就不信你那婆婆还敢到皇宫逞威风。”
若荨硬不过她,午膳是留在宫里用的,书生在府中却急得团团转,暗道自己娘子怎么还不回来,正准备吩咐下人,准备马车,去皇宫接她回来
老夫人却不得劲,暗骂自己儿子被那狐狸精迷了眼:“你去做什么,说不定那狐媚子不知被哪个小白脸勾引了,此刻正欢快的很,就你一个楞头一般,被她迷得团团转。”
自己的母亲用这种不入流的话来形容自己的媳妇,任谁也高兴不起来,顿时沉下脸:“娘,慎言,荨儿最是守礼之人,你这般诋毁她,莫说她了,就是儿子听了也不舒服。”
老夫人被儿子这么一反驳,心里的火直冒得上来,拿起手边的茶盏就要往他身上扔,被眼见手快的柳蔓蔓拦了下来,好生安慰道:“老夫人,他不是这个意思的,您不要着急,消消气。”
被这么一劝,老夫人的脸色也缓解了,柳蔓蔓同时又柔声细语的劝书生,摆的一手好谱:“老夫人只是担心你,您也不要太过惹老夫人生气了。”
书生对娘还有几分好脸色,但是对柳蔓蔓这种不折手段,心机都写在脸上的人确是一点忍耐度都没有,当即下了脸:“我家家事,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插手。”
一句话已经仁至义尽了,不再理会她,向老夫人告别,就准备马车去将若荨接回来。
在书生毫不留情的走了后,老夫人也不管什么脸面不脸面的了,拿起身边的东西就砸,柳蔓蔓一时也不敢触霉头,乖巧的站在一旁,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到了宫里的书生,心里越来越愧疚,他不知道娘已经对若荨意见这么大了,那若荨肯定受了很多苦了。
林鸢因为昨日他娘的恶行,埋怨他连个媳妇儿都护不住,没给他好脸色,把他晾在外头好一会,才带着若荨出来。
“你还有脸来,自己的媳妇都护不住。”
闻言,书生心里一紧,若荨平日从不告诉自己受的委屈,紧张的问道:“荨儿,是不是我娘对你做了什么?”
若荨低头抿着嘴,没接话,林鸢为她打抱不平:“你瞧瞧那可怜的脸蛋,都被打得肿了起来,你觉得委不委屈?”
“我娘对你动手了,傻子,你怎么也不躲开呀,让我看看”说罢,捧着她的脸,仔细瞧了瞧,果然发现淡淡的红印,这得打得多重,过了一天都没消。
若荨十分干涩的说道:“我没事,娘只是对我有点误会。”
书生哪里不知道她说的话极为苦涩,如果不是自己,若荨也不必在自己娘面前委曲求全,被侮辱。
“对不起,荨儿,是我的错,娘以后要是打你,你不要再傻愣愣的挨打了,交给我处理,知道吗!”
若荨被书生哄着,心里一阵甜蜜,听了他的保证后,微微点头,也不再愁着,笑了出来。
林鸢在旁边看戏,突然被喂了狗粮,酸涩涩:“啧啧啧果然,还是得相公来哄才有用,我嘴皮子都说烂了,也抵不住他的一句甜言蜜语,是不是啊,荨儿?”
若荨羞红了脸,不肯应她,林鸢也不在意,只是和书生说起他娘的事:“你娘啊是铁了心要这个柳蔓蔓做媳妇,但这事拖着,也一直不是个事儿,你不可能真的休妻娶她吧,说吧,怎么处理?”
书生看了眼怀中的若荨,眼神坚定:“娘娘放心,我不会负了鸢儿,我这就去同娘说清楚,还烦请娘娘多照顾鸢儿。”
林鸢同意了,书生这才毫无顾虑的回府处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