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胎换骨
沿着茫茫无际的草甸子边沿走了两天,到了草甸子的尽头,偶然会遇到一些出来寻食的野兽。
她能避的尽量避开,实在避不开,那怕那些野兽来得再快如闪电,也不过是一根藤蔓就可以解决的事。
草甸子的尽头是高山大河,大河对面是沃野千里。
高山在西,大河东去,沃野在南。
进大山去,还是沿河东去,还是去向南边的沃野?
萧思思连行两天,又是急行军式的,而且晚上都没有休息过。到此时,确实又累又饿。
想了想,觉得需要休息一阵子,便向往山中去了。
却也不进深山去,只在前山里循味找了些野果松子之类的,胡乱地填了填肚子,觉得身体里有了劲儿。
四下张望一会儿,便来到一处丈许高的石崖下,启用道术,点石成屋,又点木成床。
再召唤了一批棉葛麻,一招抽丝剥茧,一招化腐朽为神奇。
片刻工夫,厚褥薄被便都有了。
自修炼以来,她还没有用道术操办过这些东西,最多召唤个药草什么的。
自己还从来没有衣食住行的事儿操过心。
这会儿操办起来,急就章,自然有些粗糙,但能自食其力。
那怕粗糙一些,只要可以独自完成,不需要依赖任何人,在她已是很满意的了。
萧思思在门前把迷障网一设,回到屋中,铺褥展被,倒头便睡。
这一睡,昏昏沉沉地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时,屋内屋外俱是一片漆黑。
方知是深夜。
整个人有片刻的恍惚,听着屋外的各种怪叫声,睡眼朦胧中还以为是在北地学院的琼楼中。
又醒了一会儿神,才想起自己是一个人身处荒山中的石屋里。
石屋大约有三十来平米的样子,说大不算大,说小也不算小。
但是屋中除了一张床,一床被褥,还有她一个人之外。
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虽说处在黑暗中,但以她的视力,不可能看特别仔细,还是觉得有些空旷。
由屋内及屋外,想想自己一个人,踽踽独行孤孤单单来到这里。
高山巍巍连绵,大河浩浩荡荡。自己置身其中,恰若大风中的一粒尘沙,恰如大河中的一小朵浪花。
那么孤单,那么渺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那空旷感从屋内向外延伸,似乎可以无边无际地延伸下去。
萧思思翻了一个身,往被子中缩了缩。
似乎试图把这空旷缩小一些。这空旷感让她感觉到舒畅的同时,又倍感孤单。
自跌入天洞,穿越兽世以来,萧思思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感觉孤独孤单的时候,不是没有过。
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强烈地感受到孤独孤单的滋味。
身无所依,心无所依。都说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但是,闭着眼想象一下,若是无边的大海里只有一只鱼在游,无际的天空只有一只鸟儿在飞。
那该是何等地空落落的孤单寂寞啊。
萧思思突然想到了太姆,想到了小耶。想到小耶告诉过她的关于太姆的那些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