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婶别过头去,尽量不让自己眼角的泪水,给陶宁看见,而后道:“嗯!妮子如此善心一定会好人有好报的,我和你王婶就先走了!”
陶宁目送着她们离开,回想起二人先前的做法,心中便感动不已,但之所以不收钱财,并非陶宁看不上,而是自己所拥有的钱财,足以可以解决与黄老爷的约定。
再加上,并不想破坏对方的这般好意,也不想透露自己身怀巨财的事情,先前只好,陪着二位婶婶这般如此,但感情却都是真情流露。
而后,将熬好的汤药,端去给了卧病在床,疯疯癫癫的舅母,照顾她服下后,又连忙拿着粥,以及残剩的些许汤药,直奔后山而去。
毕竟这些残剩的汤药,也算是不错的疗伤补品了,刚好可以给那重伤的袁嘉,恢复一下伤势。
虽说算不上多好,但对于囊中羞涩的陶宁而言,已经是她最拿的出手的了。
刚入山洞内,映入眼帘的则是,袁嘉坐起身,双手不断舞动的模样。
“可恶……还是不行!”袁嘉气急道,还未觉察到已然有人到来。
“恢复的不错嘛!”陶宁出言,阻拦了对方即将继续的举动。
毕竟重伤还未痊愈,在做些剧烈运动,恐怕又会像昨天晚上那般,昏死过去。
袁嘉闻声而忘去,昨夜昏暗,未能看清,如今阳光明媚,照耀四溢,自然能将心中一直疑惑的女人的容貌观入眼中。
静怡的容颜,毫无优点的身材,倘若放任于乡下,或许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可放任于那个地方,或许就连让他看上一眼的机会,都不可能会有。
然而心中的想法刚一浮现,便与女人那清澈如水,却又深邃无比的明对,对望而视,看着这双明眸,袁嘉的心中隐隐震撼。
“到底要经历多少,才能有这样的双眸?”心中满腹狐疑道。
陶宁见对方,一直盯着自己,也不开口说话,难免感到怪异,“你先吃饭吧,吃完饭,在服一次药,你的伤或许很快就能好起来!”便率先开口,打破了此刻,尴尬的氛围。
“……”不说还好,一说袁嘉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黑线。
本是重伤未能痊愈,再加上,洞中乏闷,闲来无事,想看看自己功力是否恢复,结果可想而知。
现在,已然是双臂无法动弹,传出隐隐阵痛的感觉,显然无法自行吃饭。
可如若让对方喂,岂不是很没面子?这是袁嘉无法忍受的。
“我不饿!就不吃了!”袁嘉当机立断的说道,然而下一刻,肚子便不争气的响起几道声音。“咕噜咕噜!”
顷刻间,袁嘉的脸上,尽显尴尬,就连双眸的目光,都有些许不自然的随意乱看,显然想要化解,刚刚那尴尬的事情。
毕竟早上就吃了两个烤红薯,而现在已然快晌午了,再加上,红薯不抗饿,袁嘉自然早已饥肠辘辘。
“诺!给你!”陶宁将手中的粥递了过去道,“这人到底在倔强些什么?”而心中满腹狐疑道。
然而袁嘉似是对于面前递来的粥视若无睹一般,并未有任何举动想要将其接过,并非袁嘉不想,而是双臂无法动弹,以至于做不到。
然而陶宁见状,却来了火气,大声道:“你到底吃不吃?”
先是昨夜恩将仇报,现是如今莫名其妙,都让陶宁一直维持的淑女形象,彻底爆发了。
毕竟半月之约,迫在眉睫,而数日已过,自己都还未将其解决,自然不愿在无关紧要的小事上,浪费过的的时间。
毕竟黄老爷为人诡计多端,不趁早将二人之约作罢,陶宁心中总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压着,让她难受不已。
似见女人生气,袁嘉终于放下了心中的倔强:“我的双臂无法动弹……”话未完,意明确。
“要我喂你就直说啊!干嘛这样扭扭捏捏的!”陶宁俏脸愠怒,没好气的说道。
而后,拿着粥坐到了对方的身旁,开始一勺一勺的喂他。
毕竟自己一个现代人,倒是并无男女授受不亲的古板念头,只将其当做一个正常之事。
起初,袁嘉还因对方的豪爽,感到有些许不习惯,而后,也不在扭捏,饥饿之下三两口,便将一碗粥入腹。
陶宁见粥见底,不在过多逗留,葱葱留下一语:“我晚上再来给你带饭!”
袁嘉看着那道离去的背影,嘴角勾勒起一道弧线,双眸光芒熠熠,回想起刚刚的一幕幕,如同画面一般,不断的放映于脑海之中。
不知为何,先前那豪爽的举动,此刻,细细回想之下,竟觉甚是可爱有趣,“你倒是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袁嘉喃喃细语,心中好奇万分。
可惜陶宁已下山回到了家中,正在大院里,不断的颠簸着,在簸箕之中铺盖着的绿叶。
这乃她昨日而收,放于此处晾干,将其中杂质抖掉,一切的准备,便已然就绪。
只见陶宁从屋内,拿出一个碗,以及一套臼具,抓起一把绿叶放入碗中,以滚烫的开水烫熟之后,再放入臼具内,不断的打磨碾压,直至浆糊才停下。
而后,便是重复先前的举动,反复数次。
当然,陶宁这番怪异的举动,自然也免不了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邻居,驻足围观。
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一大帮子人,便围在了陶宁家围院外,观看了起来。
“这傻妮子,不是饿傻了吧?怎么开始吃起树叶来了?”
“哎!她那舅母疯了,舅舅又是个畜生,谁还会管她?”
“是啊!看来这傻妮子肯定是额疯了,不然怎么可能吃畜生都不吃的树叶子呢?”
……
顿时间,围观众人,议论纷纷,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不断的传入陶宁的耳中。
想当初,舅母还未疯时,这些人岂敢上门叫嚣?人人皆是畏惧,舅母疯如泼妇的架势。
先前那言讥讽之语的人,不乏一些曾在舅母手上吃过亏的,如今,只不过是见舅母疯癫,趁机落井下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