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8还没完
苏大明转头看着床上的俩断腿儿子,叹了口气,苏乔也是为了维护家里人才出手的。
让他去责备苏乔,他说不出口,他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苏乔。
苏乔没有错,她有功,救了哥哥们。
苏大明揉揉眼睛,怪只能怪自己太没用,保护不了全家老小。
另一间屋里,苏永安拳头攥的咯嘣响,他一拳一拳砸在地上,心里好恨!
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
连家人都保护不好,什么不入流的东西都能欺到家人头上!
如果他当年没有毁容,现在肯定是举人老爷了,村里那群欺软怕硬的东西,谁敢在他家人面前造次?
恨,好恨!恨他当年如此大意,明知道有人要害他,却还是不够小心,让“他们”有机可乘,毁了自己的容貌。
恨啊!恨!
苏乔家人各怀心事,苏乔遵照约定在门口把那些狗腿子的狗腿狗爪子接上,那些人看苏乔的眼神都跟看鬼似的,以后打死他们,他们都不敢上苏乔家闹事。
三哥苏永昌看苏乔忙完了,忍不住道:“乔乔,要是苏长山他们找来了可咋办?”
苏乔莞尔一笑:“我就是等他们找上门来,咱家的三十亩地他得还回来。”
苏乔话刚落音,院子大门就被人一脚踹开。
苏长山领着三十多个精壮的汉子闯进来,抬着疼的哎呦乱叫的苏富贵,还有被他叫去看伤的大夫钱药农。
钱药农先前被苏乔狠狠羞辱一翻,今天巴不得看苏长山狠狠收拾苏乔呢,一副看好戏姿态。
“苏大明,给老子滚出来!你们家是想造反吗!?”苏长山怒吼一声,苏大明一家人能动的全来了院子。
小毛豆吓的哇的哭了,大嫂吴梅赶紧捂住孩子的嘴。
“哎呦呦,我要死了,我马上就要死了!爹,你要给我做主哇!”苏富贵配合的躺在床板上呲哇乱叫。
苏长山吼道:“苏大明,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个满意的说法,你们一家,就别想出这个院子门。”
“族长——”苏大明刚说出两个字,就被苏乔打断了。
苏乔搬了个椅子,一屁股坐在院子中间,挑眉看着苏长山:“苏长山,这句话原样奉还,今天你要是不给我家一个满意的说法,你们三十多口人一个都别想走!”
“你、你,好大的口气!”苏长山活到六十岁,从来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还是个小丫头!
“哼,我是口气大,但你放屁响!你自己儿子偷我家麦,霸我家田,打断我两个哥哥的腿,居然还有脸恶人先告状?”苏乔道。
苏长山气的浑身发抖,道:“哪来的野种,有你说话的份!苏大明,要是你们家还想在村里混下去,你现在就当着我们的面把苏乔活活打死,然后把田地、宅子、银子全部赔偿给我家,就放你一条活路。”
苏富贵这会仗着人多,胆子肥了,插话:“爹,直接打死她可惜,让我先玩玩她,再让兄弟们爽爽!还有苏家俩兄弟娶的媳妇,我瞧着都不错!嘿嘿嘿,一个是生了俩娃的少妇,一个是大肚婆,好玩,都好玩!以后苏大明家的女眷,让我们随时随地随便玩才好!”
“对,玩他家的女人!”众人起哄。
“嘴巴放干净!想想是木头硬还是你们的嘴硬!”苏乔站起来,忽的一巴掌将椅子劈的稀碎。
那是把非常结石厚重的木椅子,惊的众人闭上嘴,院子里鸦雀无声。
苏乔走过去抓住苏富贵的袖子,提起他软哒哒的胳膊。
苏富贵疼的嗷嗷直叫。
“苏长山,这可是你唯一的儿子,他现在两条胳膊都残废了,只有我能治。你是要三十亩地,还是要你儿子终身残废?”
“啊,这……”苏长山家三代单传,就苏富贵这么个儿子,哪能让儿子一辈子残疾!
“钱大夫,你去看看!”苏长山就不信别人治不好!
钱药农从人群里出来,去查看苏富贵的胳膊,他左看右看,看了老半天,额头都冒汗了,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钱大夫,到底咋样,你说句话啊!”苏长山急了。
“我……我接不了,我行医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这种分筋错骨的手法,若非苏乔本人亲自接,别人去弄,稍有差池,苏富贵就终身残疾了。”钱药农缩着脑袋怯怯地道。
“废物。”苏乔瞥了钱药农一眼,骂的他不敢抬头。
苏长山听钱药农这话,傻了眼。
意思这伤还只有苏乔能治?
“要儿子,还是要田,选吧。”
苏富贵一听吓傻了,眼泪鼻涕一大把:“爹、爹你把田给她吧,我不想当残废,我还没娶媳妇!呜呜呜!”
苏长山一辈子没这么难堪过,他环顾四周,见众人都在看着他。
要是答应了,一把年纪丢了面子,以后还拿什么威严去管理苏家人;
可要是不答应,唯一的儿子两条胳膊就成了残废!
真真是骑虎难下、左右为难啊!
心中天人交战,苏长山最终还是舍不得唯一的儿子。
苏长山一张老脸耷拉着,浑身的气势瞬间颓败下来,磕磕绊绊道:“要、要儿子。”
“嗤……”苏乔伸手:“三十亩田契,一百两赔偿,先拿来,我再治他。”
苏长山这才第一次正眼看向苏乔,这个他原本没注意过的小丫头,好像是苏大明收养的那个小哑巴,何时会张嘴说话了,还变得那么厉害?
此刻已经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了,苏长山耷拉着脑袋掏出田契和银子:“现在可以治我儿子了吧?”
“不急,先验了再说。”苏乔不紧不慢,把银子给张翠芬,把田契给苏大明:“爹,你看看,这是不是爷爷留下的那三十亩田。”
苏大明都快哭了,颤抖着接过来一张张翻看,他做梦都没想到,有生之年他能拿回祖产。
“乔乔,是的是的。”苏大明仔细盘点完。
苏乔听了,这才道:“行,我遵守约定。”
说罢,走到苏富贵面前,还是接骨。
接骨手法有轻重,疼痛感也不同,对苏富贵这种人,苏乔自然是用最最重的手法,慢慢接。
期间疼的苏富贵几次晕过去,又被水泼醒,再继续接。
好不容易把所有骨头接好,苏富贵已经像是死了一回一样,烂泥般瘫着。
“还没完。”苏乔冷酷的声音响起,苏富贵条件反射般的生出恐惧之心,他道:“你、你又要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