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幽蓝岛的神秘来客
终于,天亮了。
海边的木屋里,隐隐约约传来榻上已经昏迷沉睡了不知多久的女子仿佛梦魇中一般的阵阵喃喃声音。
“魏明轩,魏明轩你究竟去了哪里?”
“殿下,云儿对不起你,都是云儿害了你,云儿是罪人,殿下……”
忽然,眼珠子微微动了动,竟缓缓睁开了眼来。
女子遂坐起身来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周围陌生的环境,一袭白衣飘飘,长发随意散落着就这样打着赤脚踩着地板,内心深感好奇地下地来朝向门口踱步过去伸手推开门跨出了木屋。
刚出门,一眼就望见了远处海天相接处的那一轮红,似是正在精心准备着喷薄而出。
一层薄云缓缓飘过,给红日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薄纱。
她唯恐来不及,于是一提起裙摆来便开始奔跑,如同纯洁的圣女一般,她穿过树林里柔软碧绿如地毯的青草地,跨过林间涓涓细流的小溪,在早起觅食的鸟儿极卖力的歌唱声中满脸欣喜地一路寻觅而去。
便见半遮半掩间,红日一点一点跃出水面,金色的光照,在海面上似是洒下了一层层金色的鱼鳞。
秋风吹走了薄纱,那以打渔为生,晨起捕鱼偶尔经过的几只渔船,时不时将这宁静的海面上的幕布撕拉开来,复又合上,却是翻滚出了一层层金色的褶子。
最终,一轮红日跳出了海面,金色的光芒霎时间像是一道道无比锋利的利剑,齐刷刷射向小岛的每一个角落。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置身于这晨光正好,海风不燥,花香鸟语,山水如同一副刚刚作好的水墨画般之间……
面对着眼前如此动人心魄诱人的人间美景,女子瞬间惊呆了。
遂将嘴角微微上扬,勾出了一抹极好看的弧度,将那双世间难得好看的丹凤眼轻轻闭了起来,似是从未有过如此认真地用心深深吸了口周围满是难得如此清新干净的空气。
许久后,她睁开眼睛眺望着面前一望无际的茫茫大海,嘴里喃喃自语道:“如此人间仙境,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孰不知,眼前自己所有的一举一动,竟早已被其身后不远处同样置身于此地来观看海上日升的另外两名男子看得历历在目。
稍时,一个声音忽然低低地响起:“主子,您瞧前边的那位姑娘,她像不像是,像不像是……”
话未说完,只见一个中等个头单手负后地笔挺立着,身穿一袭黄袍,腰间系着一块绝世美玉,面貌古拙,脸上带着很难被人察觉的一丝笑意,却更多的像是惊诧的中年男子忙伸出一手来将其剩余的所有话全都挡了回去。
一时间,突然周围变得很安静,很安静。
在中年男子的心里,此刻他着实觉得不可思议极了。他朝前方正在目光四顾着的白衣女子瞪大了眼睛,嘴巴似是都有些颤颤巍巍。
就在他瞩目朝其背影亦或侧脸端详了许久,似是终于鼓足了勇气想要迈开腿来上前两步,近身过去正面仔细看个清楚的时候。
不知为何,中年男子忽觉的一阵晕眩,于是忙抬起一手来扶着额头,启料脚下也跟着变得踉踉跄跄了起来。
终是眼前一黑,正要倒下,旁边手里持一长剑的像是其侍卫的年轻男子忙上前将其扶住,疾声大呼道:“主子,你醒醒,主子,你这是怎么了?”
顿时间,一阵阵嘈杂声传入到前方女子的耳边,女子被打扰,露出似是有些不悦地表情来,皱了皱眉。
觅声回头一看,见原是有人晕倒,忙提起长长的裙摆来三步并作两步疾跑上前到了两名男子的身边。
她倏地蹲身下去,一边仔细观察中年男子此时的情况,一边询问:“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那年轻侍卫一看到女子近身过来的正脸,顿时愣住了,又着急忙慌地道:“方才我家主人还好好的在和我说话,可不知道为何,忽然就晕倒了。”
那侍卫似是都快要急哭了:“主人,你这是怎么了啊,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不然我回去如何向……向那一大家子交代呢?”
吸了吸鼻子,又问女子道:“姑娘可知附近有没有懂得医术的人?我家主人年纪大了,又连日奔波劳累赶路至此,昨儿个一夜未眠。他不能有事,他不能有事啊……”
女子端详了中年男子一会儿,又听了那侍卫所说,似是心里已经有了判断。
“闭嘴,你可真是个唠唠叨叨的奴才,你家主人就算没事儿也快被你唠叨出事了。”唯美
遂嘴里一边朝其呵斥着,一边伸手将中年男子的衣袖掀开,搭上手指上去颇为认真地替其把起脉来。
“姑娘懂医术?”
那年轻侍卫欲又再次开口,被女子蹙眉瞪了一眼,立马收了声。
女子换了只手继续把了把脉,认真地道:“你家主人需要好好静养。”
年轻侍卫听了这话,看了看这附近除了茫茫大海,根本就荒无人烟。
于是,方才刚刚舒开了些许的眉头顿时复又愁眉苦脸了起来:“这方圆百里皆荒无人烟之地,我们能去哪儿静养啊?这可该如何是好?我家主人,他乃是东宁国当今……”
似是觉得自己失了言,忙又着急改变说辞:“我家主人乃是东宁国当今有名的商人,他的命可金贵着呢,这要是万一有个闪失,我就是被砍一万次头,也赔不起啊!”
女子狠狠瞪了一眼那侍卫,无奈的摇摇头道:“你家主人哪里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我这还什么都没说,你就不知道已经想到哪儿去了?竟能担心成这样。”
那侍卫似是根本就没有认真听女子所言,只顺着自己的想法兀自发挥:“我家主人这都昏迷不醒了,我能不担心吗?”
忽一回忆起女子的话来,又安静下来似是有些怀疑地问:“没有那么严重?这是真的吗?你的意思是……”
此时,女子已经把好了脉,一边替其遮好衣袖来,一边解释道:“不用你说,我从你家主人的脉象上一摸便知是富贵脉,又根据你方才所言,我想他只是因为年纪大了。已经难以承受跋山涉水和风餐露宿的辛苦,加之又在海边被海风吹了一夜,他的体内侵入了寒气。你呀,得赶紧找个地方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再食用些热粥,马上就会恢复的。”
那年轻侍卫顿时转而一脸欣喜又不敢相信地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没骗我?”
“哼……他都年纪这么一大把了,就该像温室里的花朵一样被人伺候着。既然吃不了苦,就不要带出来到这种荒废的地方逞能。”女子起身不屑地警告眼前的人道。
启料听了这句话,那年轻侍卫竟然顿时暴跳如雷地呵斥起女子来:“你住口,你懂什么?我们……我们主人那是听人说,幽蓝岛上昨夜很有可能将会有极大的疫情发生,这才不顾全家人的反对,一路颠簸特来此查看虚实的?”
“哦?一个商人竟也会对这等该是一国之君该操心的国事上心,看来那你们主子倒还真是值得让人可歌可敬啊!”女子冷冷地笑着道。
然其心里却在暗自嘀咕:“哼,鬼才相信你们是什么商人呢?是商是官,本又与我何干?”
闻此,年轻男子终于收声不再与她继续争执,却是无助地对怀里的中年男子道:“主人啊主人,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哪里才能寻得到住所呢?”
女子一见他絮絮叨叨尽是一大堆没用的,中年男子却是不能再这样下去,于是苦道:“算了,看在大家都是出门在外的份上,跟我走吧,我知道一个地方可以让你家主人休息会儿。”
女子将话说完,便转身往来时候的路上走去。
那年轻侍卫顿时眼前一亮,似是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
明明他们在来时的路上,早已在附近仔细勘察过,根本就没有人家在此安家的。可眼下这个女子却说,难道她真的……
正在暗自思量着,女子忽觉察到他并没有跟上来。
便顿足转身朝其大喝一声,吓唬他道:“你到底走不走,晨起这边的海边湿气最大,瘴气也最为凶猛,你若再不走这样耽搁下去,你家主人那可真的是要丧命于这荒野里了哦!”
“走走走,这就走……”
闻此,年轻侍卫方才忽地回过神来,忙将主人背起,急奔跟了上去。
而此时,从与他们此时正所处的相反的方向,海的另一边匆匆赶回木屋里的一老一小俩人却是急坏了。
“不好了,不好了。”
先两步进到木屋的小丫头绿儿,脚刚迈进去便复又从屋内奔跑出来朝着白胡子老翁正回来的方向着急地大喊大叫道。
“哎呀,小祖宗,我说你这个丫头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毛毛躁躁了?这又是怎么了啊?”
回来的路上,白胡子老翁拄着拐杖心里本就对昨夜的怪事若有所思着,闻声即刻顿足停了下来气喘吁吁极不耐烦地责备道。
然绿儿此刻却似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一手扶着白胡子老翁的胳膊,只另一手回指着木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