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是什么意思?”
景芷淇不明白,疑惑的看着一脸颓然的孙静。
孙静绝望的看着景芷淇,将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两个孩子起了冲突,这本来并不算是什么大事儿,然而。景墨弦的态度却已经表明了一切,他根本就不在乎,或者说更在乎的是季筱和那个跟景家根本就没有一点关系的孩子。
“妈,你说什么?怎么可能呢?景谦是景墨弦亲生的孩子,他居然向着季筱?”
景芷淇一脸的不可思议,甚至,她原本还打算,过一阵子,再重新回到景墨弦的身边呢。
孙静看着她,颓然的笑了一声:“现在做什么都没用了,我们,只能在景家这么战战兢兢的活着,不被赶出去就算好的了。”
孙静越说声音越小,美国那边的债务越催越紧,她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景芷淇看着孙静这个样子,眼睛里涌上了一股怎么都无法平息下去的仇恨!
季筱。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已经嫁给墨弦哥哥了!
她猛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想要出去,孙静却一把拉住了她:“你想要干什么?”
“我去找季筱算账!”
景芷淇极力的想要挣脱孙静的桎梏。她心中的火焰越烧越旺,恨不得撕碎了季筱。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的声音,孙静一个巴掌落在了景芷淇的脸上,她严肃的看着景芷淇:“你给我老实点!”
景芷淇被孙静这一巴掌抽的有些懵了,捂着自己的一半脸,不可思议的说:“妈妈,你居然打我?这明明都是季筱造成的,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找她?”
孙静冷静的看着景芷淇:“你最好是弄清楚现在景家的局势!你这样闯出去,除了让我们现在的处境雪上加霜。没有任何好处,你知道吗!”
景芷淇跟季筱去闹不要紧,孙静并不是怕季筱,而是在忌惮景墨弦!
这个孩子,虽然从小就没有爹疼娘爱,却从小就让人忌惮,景家这么多孩子,哪一个能出其左右?
孙静甚至十分后悔,当初。就应该及时的将景墨弦的抚养权争夺过来,她养大了多好。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也来不及,只能小心翼翼的见步行步。
景芷淇终于在孙静的阻拦下安静下来,她颓然的坐在了沙发上,捂着脸哭了起来。
自己真是白忙活一场,原本指望着,能带着景谦嫁给景墨弦,就算是替季筱养了五年的孩子,也值了,可是现在呢?什么都没有...
除了一身已经臭掉的名声...
景家的晚餐,景芷淇一家子都没有出现。
季筱因为生病。也没在。
餐桌上,景墨弦抱着伊芙琳,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对面坐着的景谦,小脸发沉,没有动筷子。
景老夫人看着景墨弦这个样子,忍了忍,终于还是没能忍住,看着他:“墨弦,你最好搞清楚,小谦才是你亲生的孩子,而这个丫头,跟我们景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景墨弦放下了筷子,淡淡的看着景老夫人:“外婆,伊芙琳是季筱的孩子,我们现在要结婚了,她的就是我的。”
他一言一语,全部都向着季筱。
景老夫人的脸瞬间沉了下来,眼神里甚至都带了一丝谴责:“墨弦,你到底在说什么?且不说这个孩子不是我们景家的,难道你就敢保证这个孩子不是季筱亲生的?莫要你带了绿帽子都还不知道!”
她说着说着便情绪激动了起来。
景墨弦却没有对老太太的话产生任何的共鸣,当初,季筱怀孕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她是不可能再怀上第二胎了,关于这个,他完全相信季筱。
景墨弦没有再说话,也没有理会老太太,专心的给伊芙琳喂饭。
对面的景谦,连筷子都没动,直接从儿童座椅上下来,转身要走,景老夫人急忙叫住了他:“小谦,还没吃饭,你要去哪儿啊?”
景谦头也不回,只是扔下了一句:“我不饿。”
他想要走,景墨弦却沉声开口了:“给我回来坐这儿!”
他的声音透着异乎寻常的严厉。
他既然是自己的孩子,又是男孩,就得严加管教。
景谦转过了头,看着景墨弦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感情,他声音虽然还带着小孩子独特的小奶音,却也是异常的严肃:“既然你不打算要我,我也没打算要一直呆在这里。”
当初,妈妈带着他从美国回来,飞机上,景芷淇告诉他,他是有父亲的,而且,他们一家人就快要团聚了。
当时,那股子要见到父亲的兴奋劲儿别提让他有多高兴了,可是,现实却在他幼小的心灵上狠狠的一击,他的父亲,根本就不喜欢他,甚至,看到他的第一眼眉头都是紧紧皱起的。
这个家,好像只有太姥姥是喜欢自己的。
景谦抿住了嘴唇,他从小就很少会哭,现在,虽然心里十分的难受,可是,他却握紧了他小小的拳头。
他显然比其他孩子都更早熟一些。
听着他这句话,景墨弦还没说什么,景老太太先站起来了,她急忙走到了景谦跟前,心疼的摸着他的小脑袋:“心肝宝哟,你说什么呢?可再也不能这么说了,知道吗?”
景谦抿紧了嘴唇,没有说话。
景墨弦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看着跟眉目跟自己极其相似的景谦,他皱紧了眉头:“想要离开这里是么?你最好搞清楚了,我是你爸,你是我的孩子,你想要干什么,首先需要经过我的同意。”
看着景谦,景墨弦居然有一种跟自己对视的感觉,很难说清楚,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体验,看着景谦的眼睛的时候,景墨弦的心中竟然硬生生的生出了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
景谦抬眸看了看景墨弦,他淡淡的出声:“如果我能选择,绝对不会当你的孩子。”
这完全不像是一个六岁的孩子能说出来的话。
景老太太看着景墨弦,眼睛里带着无尽的责怪:“你听见了么?”
听到景谦这么说的时候,景墨弦心里却是觉得很不是滋味,然而,不是他不想养他,如果当初他知道有景谦的存在,根本就不会允许他长到这么大。
他甚至也不愿意他来当自己的孩子。
景墨弦眸色微沉,以绝对的强势看着还只是一点点的景谦:“可惜,你没有选择。”
说完,景墨弦叫来管家,要关他小黑屋。
景老太太想要出声阻止,景墨弦却已经先一步说:“如果外婆想要我认这个孩子,我管教他,您就不要插手。”
听他这么说,景老太太脸上讪讪的,退到了一边。
管家站在一旁,看看景老太太,再看看景墨弦,十分为难,不知道到底该听谁的,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景墨弦眉头微皱,神色严肃的看着不动的管家,出声:“你还愣着干什么?没听懂话么?”
管家只好上前一步,刚要去抓景谦的胳膊,景谦却恨恨的给了他一个怨恨的眼神,出声:“不用你抓,我自己走。”
说着,也不用管家说,自己就朝着柳园走去。
管家看看景墨弦,再看看景老太太,跟在了景谦的身后。
这是父子俩的第一次交锋,多年以后,景谦依然记得,当时,他在心里对景墨弦有多么怨恨。
柳园静悄悄的,没有什么人,景谦扭回头,看着管家,问他:“我应该去什么地方呆着?”
景家已经很久都没有小孩子了,更别说是关小黑屋这种惩罚,管家四处看看,指着一处已经很久都没有用过的房子说:“少爷,要不你去那个小房子待一会儿吧。”
景谦淡淡的嗯了一声,朝着那个小房子走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管家竟然在他身上看到了景墨弦小时候的影子。
果真是亲生的父子。
管家感叹着,刚想从柳园出去,季筱却叫住了他。
因为生病,季筱并没有去吃饭,只是在房间里一直躺着,她听到了柳园里有动静,还以为是伊芙琳回来了,便出来看了看。
结果,却看到了管家带着景谦进来了。
管家到了她跟前,恭敬的问:“季小姐,你叫我什么事?”
季筱看看那边已经自己打开房子门进去的景谦,再看看管家,问他:“景谦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是景墨弦故意把景谦弄到了柳园,打算欺负伊芙琳不成?
想到这一层,季筱的脸色立刻变的十分不好,看着管家也没什么好的态度。
管家看季筱的神情十分吓人,小心翼翼的将刚才景墨弦关景谦小黑屋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季筱。
关小黑屋?
季筱皱了一下眉头,关就关,到柳园里面来干什么?
她皱紧了眉头,是在给她看还是怎么样?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季筱淡淡的说了一声,管家刚要走,季筱又叫住他:“伊芙琳呢?”
“小姐还在餐厅里,还没吃好,少爷正在喂她吃饭。”
“嗯,我知道了。”
只要伊芙琳是没事的,她就放心了,季筱转身回到了房间里面。
刚刚吃了药,她有些头晕,睡了一觉依旧觉得不舒服,刚想回房间里再睡一觉,景墨弦带着伊芙琳回来了。
景墨弦抱着伊芙琳,问管家:“景谦人呢?”
管家指了指那边的小房间。
景墨弦点了点头。
“下去吧。”
伊芙琳顺着管家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心里若有所思,她拍一拍景墨弦的肩膀,带着些害怕的说:“爸爸,有一天,你也会这么对伊芙琳吗?”
看着她有些害怕的眼睛,景墨弦立刻温柔了神情,他笑着说:“不会的,爸爸永远不会这么对你。”
本来,他是不想去看季筱的,心里还憋着一股子气,可是,伊芙琳却拽住了他的胳膊,抬起小脸看着他:“爸爸,妈咪病了,你跟着我来看看妈咪啊。”
顺着伊芙琳的意,景墨弦推开了季筱的房间门。
她正坐在房间的沙发上面,虽然已经吃过了药,可是,看起来依旧十分憔悴,伊芙琳担心的跑到她跟前,一脸担心的看着她:“妈咪,你没事吧?”
季筱将伊芙琳拥入了怀中,看着她的小脸笑笑:“妈咪没事。”
景墨弦走到她跟前,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皱起了眉头:“你吃药了没?”
季筱并不打算理他,只是看着伊芙琳,温柔的说:“宝贝,妈咪需要睡一会儿,你自己玩,好吗?”、
伊芙琳乖乖的点了点头。土叉在划。
季筱站起了身,连眼神都没有放在景墨弦身上,从他的身边略过,径自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面。
她还没有关上门,景墨弦已经一只手推开了门,他眸色幽深的看着她,推上了卧室的门。
季筱看着他这个样子,依旧懒得理他,她现在头脑昏沉,十分难受,季筱转过了头,刚想到床上去躺一会儿,景墨弦却抓住了她的胳膊,“季筱,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呵呵,季筱觉得有些搞笑,自己几乎从睁开眼睛到现在都没有跟他有任何的冲突吧?
他自己跑了过来,居然还跟自己说不要挑战他的耐心?
季筱想要甩开他的胳膊,却是不能,她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我病了,请你尊重一个病人一下好吗?我很困,想睡觉,请你出去!”
她身体不舒服,口气便也变得十分不好,景墨弦一个用力,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他看着她,不容许她的眼睛有丝毫的逃离:“季筱,我们就要结婚了,你知道吗?”
“又如何?”
季筱口气不好,她的头越来越沉,甚至在看着景墨弦的时候,都出现了重影。
“又如何?我告诉你又如何!”
景墨弦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中,粗鲁霸道的吻上了她的薄唇,他清冷的气息瞬间在她的唇齿间铺展开来,季筱想要推开他,却是不能。
景墨弦吻得十分用力,带着某种侵略和惩罚的味道。
季筱无力招架,只能任由他在自己身上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