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6 心病还须心药医
(二合一,)
“谢谢皇上开恩,谢谢二姐姐既往不咎……”
赵安茜听闻赵天丹的话语,本就很是感动,再听得皇上这么一说,当即就热泪盈眶。
她从来都不轻易流泪,但是今天,二姐姐的作为让她深受惭愧,她只觉得自己饶是所谓江湖上的人士,却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真是愧对自己的身份,她们饶了她的性命,皇上又只是让她抄经书,真是格外对她网开一面了。
多说无益,以后有二姐姐需要,就是要她肝脑涂地,她也在所不惜。
“下去吧。”赵呈章见皇甫华言挥了挥手,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声,赵安茜便就这么低着头,带着满满的感慨离开了。
退了一个赵安茜以后,皇甫华言依旧盯着赵天丹的手看,见她迟迟没有放开自己,又想起来他们已经结束了一切关系,抿了抿嘴唇,眸色微微暗沉:“那个人呢?”
“我才准备出门去找他的呢。”赵天丹一怔,随后总算明白皇甫华言的意思,不咸不淡道。
“你怎么样了?”赵天丹目光落在皇甫华言微微渗血的白色绑带上,只觉得一阵隐隐的肉痛自心底浮现,她皱了皱眉,问道。
“死不了。”皇甫华言主动将手从她脸下抽开,神色有些冷漠。
“要走赶紧走吧,我怕我会后悔。”皇甫华言将头转移,不再去看赵天丹。
“走什么走啊?就算我们没有关系了,我们还是朋友,你为救我受了这么重的伤,我要等你伤好了才能放心地离开。”赵天丹嚷了一句,一点也不退让。
“你明知道我对你……”皇甫华言听她这一句话只觉得反感至极,看向她的眼神也带满了怒意,他才不要当她什么狗屁朋友呢!
“嘶……”动作由于过大,牵扯到了伤口,皇甫华言不禁一阵闷声。
落入到了赵天丹的眼中,更加自责万分了。
不知道怎么的,看到他这个样子,她更加无法轻易离开了。
“我管你啊?反正我这几天就在皇宫陪着你,直到你康复为止。”赵天丹当仁不让,她自然知道他对她放不下,可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因为今天这一件事情,她居然很开心有个借口可以留下来,留在他的身边。
即使短短几天,也很开心。
她这是怎么了?
她难道真的心里面其实是喜欢皇甫华言的?
那么章云筏怎么办?
她这算是脚踏两只船吗?!
“皇上,既然丹丹这么说了,您就成全她的心愿吧,她的性子一直这样子,一旦决定了一件事,怎么都动摇不了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更是知女莫若父。
赵呈章早就看出来了赵天丹对于皇甫华言的情感,只是赵天丹自己不想承认而已。
既然女儿自己摇摆不定,那就让她和皇甫华言再相处一段时日,直到她真正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为止。
“……”皇甫华言听闻,默了半晌,转而看向一脸担忧的赵天丹,终究还是选择了妥协,“嗯。”
最后,用了晚膳,皇甫华言也稍微休息了一段时间,晚间,赵天丹还是跟着皇甫华言又回到了皇宫里面。
而这一次,赵天丹是以近侍女官的身份,陪伴在他的身边,直至他恢复好伤势。
不过这个所谓的职位,也就只有不知道内情的人真把这个当一回事而已,其他目睹了皇甫华言对于赵天丹爱惜如命的作为的人譬如徐裴,自然依旧将赵天丹看做国母,更是极其礼待。
皇宫。
启祥宫,临华殿。
“……”
皇甫华言看着赵天丹捧着一碗汤药,蹲坐在自己的面前,有些不知所措。
“朕自己有手,朕自己来。”皇甫华言如夜的双眸微微眨了一下,便伸手就想去抢夺赵天丹的碗。
“我是内侍女官,负责你这段时间的衣食住行,包括喂药。”赵天丹一把扭了身,挑眉道。
“徐裴!”皇甫华言看向了旁边的徐裴,喊道。
“皇上,她这话,没毛病,奴才不敢越矩。”徐裴一本正经,缩着脑袋站在一边。
“你……”皇甫华言就差咒骂了,结果却看到眼前递过来的一只盛着棕褐色汤汁的汤勺和一只玉色皓腕。
“你不想好了?我就天天在你面前晃悠,让你爱而不得痛苦的时间越长!”
赵天丹眉梢满是无赖,见他那憋屈的样子,只觉得更加好玩了。
“……你小心引火烧身。”皇甫华言冷哼了一声,眸色微沉。
“……”赵天丹被他呼之欲出的话语震得一个激灵,连忙轻咳了一声,又将手里面的调羹伸前了一些,“吃药吧,言宝宝,乖,啊——”
“……”皇甫华言只觉得耳根子有些微烫,后知后觉以后大怒,他一个男子汉发丈夫居然会害羞?!
谁怕谁啊?!喝就喝。
赵天丹,是你自己主动要求要留下来的,朕可没有逼你。
皇甫华言一股懊恼之气窜上来,更是不愿意服输,凑了过去,微微张了嘴。
眼见着赵天丹小心翼翼地喂着自己,眼皮子微微敛着,睫毛因此很长很翘很勾人,不免觉得满心欢喜。
今天这伤,可真值。
最好别好了,她一辈子留在自己的身边,就这样照顾着自己吧。
“来……”
“……”
“再来一口……”
“……”
“真乖!”
“……”
赵天丹全程就像是在哄小孩一样,逗弄皇甫华言,见他一直配合着自己,只觉得好玩极了,眼见着他似乎又恢复了以前那个皇甫华言,她不觉有些沉浸在现在这个氛围里面。
他们两人的交流,撞入到了旁边的太监们耳朵里,有眼力见的大伙均是努力憋着笑意。
皇甫华言分明可以感受到周围奇怪的氛围,不免眼角落下一根根看不见的黑线,扯着嗓子吼道:“……赵天丹你够了。”
赵天丹终于喂完了皇甫华言治伤口的汤药,她听着皇甫华言恶狠狠却对于自己没有任何威胁的话语,搅了搅空空如也的碗和汤勺,伴随着清脆的声音,她朝着他扬起了一个欠扁的笑意:“习惯就好。”
“……”
皇甫华言看着她那有恃无恐、料定自己拿她没办法的样子,赏了她一个看白痴的眼神,但是嘴角还是微微地勾了起来,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
徐裴在一边看着帝后如此甜蜜又尴尬的一面,悄悄捂了捂嘴巴无限感叹。
果然心病还须心药医,皇上和皇后,就是彼此的药。
而是药三分毒,互相治愈的同时,又互相荼毒着,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