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苏落简单说了自己的身世,林小欢就决定去找中队长请假。
出乎她意料的是,李华什么都没问就立刻批准了。
李华盖过了章,抬眼就看见林小欢眼底的意外,心里有些好笑,嘴上也跟着开口:“今天本来就是你们的休息日,除非是学校有统一的安排,否则我不会拦你们出校,当然你们必须下午按时回来集合,至于你们出去干什么,只要不违反军人的职责,我也不会多管。”
她是一个很开明的队长,周末时间,只要学员们不出差错,就不想把他们管得太严。
当然,也是看对象的,如果是队里一些不放心的学员,她是肯定要询问两句的,至于像林小欢这种平时各方面表现都很优异的学员,她很放心。
而且林小欢又能去哪呢?
不是去市里百货店买买日用品,就是去隔壁营了。
李华正是知道这点,所以才懒得多问。
林小欢听了她的话,笑着敬了礼就离开了,然后和苏落一起出了军医大。
两人到了郑庆山家里,苏晴对林小欢的态度比上次还要热情,一直笑眯眯地和她聊天,不过也不深问,就是问问她在学校的学习情况。
吃饭的时候,她也是一个劲地劝着她林小欢多吃。
吃了饭,她又拉着林小欢,聊起了苏落。
“苏落,他一直都是个懂事的孩子,也一向只凭自己,不靠他人,入伍后的各种表现也都特别棒……所以,78年,部队就送他来西城陆军学校读大学,在学校期间还立了军功,后来一毕业,就被西城军区给留下来……”她对林小欢微笑说着。
和其他长辈不同,苏晴没有提及苏落任何小时候的事情,都是挑他在部队里的成绩来说。
林小欢明白她的心思,也特别感激她对苏落的疼爱。
苏落听了她的话,也有些动容,他一直知道苏晴对自己的疼爱,只是没想到远在西城的她,对自己在南城部队时的情况也那么了解。
很显然,是她特意托人打听的。
郑庆山把大家的神色尽收眼底,看向苏晴笑道:“说起留苏落在西城,11团当时还费了很大劲,起先是他们当时的副团长现在的李团长,看中了他,可是他原来连队领导送他来读书,就是想培养他的,自然是不会放人,然后李冲就找师部出面,和西城那边的师部领导商量沟通,最后才把人留下来的。”
“我们苏落是好兵,当然谁都抢着要。”苏晴笑笑。
苏落听了郑庆山的话,倒有些意外,这事他真不知道。
他就是在1980年的一天,突然接到原部队连长的电话,说他的档案已经调到南城军区了,以后他就是南城军区的兵了。
当时,他还一脸茫然。
后来暑假,他回去老部队,问起情况,连长只是无奈地说是上面的命令,其他也没多说。
原来是这样,难怪当时连长一脸的不高兴。
林小欢和苏落一直待到下午两点多才离开家属院。
他们一走,苏晴脸上的笑容就慢慢隐了下来,神色恍惚道:“这孩子终于谈对象了……”
“我一直就说你不用担心苏落,什么事他自己心里都有底,你就是不信,现在,他在部队里建军功,生活里也有了对象,你总该放心了吧?”郑庆山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
苏晴回神,嘴角又露出微笑,“是啊,我总算是可以稍微放心了。”
她一直担心当年雪莲和大哥的事,对他有了影响,让他对婚姻失了兴趣,甚至是排斥。
所以,他才一直没谈过对象,营里领导给他介绍也不同意。
不过现在看来,他以前只是没有遇到对的人而已。
这么一想,她又忍不住开口:“你说,我要不要和我爸他们打声招呼,说苏落这孩子,现在在西城越来越好,也谈好了对象。”
郑庆山笑笑,跟着就调侃道:“后面这句话才是重点吧?”
苏晴心思被看穿,就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那眼神却看的郑庆山心里痒痒的,忍不住伸手搂着她的肩膀,笑着接道:“你要说也可以,但是提醒他们,不要打探林小欢的消息,免得被苏落知道了。你说过,除了你,他和苏家长辈从不联系,所以他的事,应该也不想让爸他们知道。”
“是这样没错,但是你也知道,他们对苏落还是很关心的,每次和我通话,都会问起他的情况,而且苏落始终是苏家的孩子,早晚都要回去的”苏晴小声叹息着。
郑庆山却摇头,“苏落的性子你该了解了,他要是不愿意,谁也勉强不了他,所以,他的事只能他自己做主。”
苏晴不说话了,她知道郑庆山说的都是事实。
林小欢和苏落回来的时候,先经过军医大,所以她就直接下车回了学校。
一到宿舍,她就迫不及待地找了周冉冉打听情况。
周冉冉一听她的问题,就忍不住开口:“你知道苏落的身世,他告诉你的?”
“你果然也是知道的。”林小欢盯着她,“冉冉,和我说说吧,我想多了解了解他。”
周冉冉认真看了她几眼,这才小声道:“我也是在前世听我大伯母提起过,说苏落妈妈当年一念之差引诱了苏伯伯,后来就有了苏落。”
“为什么要说是刘阿姨引诱的,男人喝酒了和女人发生关系,事后就都推到女人身上吗?”林小欢立刻反驳着,眉头也紧紧皱着。
她从苏落回忆的语气里,可以看出他其实是爱着自己母亲的,再加上刘雪莲抑郁自杀,林小欢难免生出偏颇之心。
周冉冉摇头,看着她认真回道:“关键当时事情发生在苏伯伯的房里,而且刘阿姨关了灯,人躺在床上,苏伯伯回到家里已经很晚了,再加上喝多了以为床上的人是苏伯母,但她是清醒的,却没有任何反抗。”
林小欢沉默了。
表面信息看来,矛头的确是指向苏落妈妈的。
转了转眼珠,她有些不死心地问道:“人家两个人办事,外人怎么知道女方没有反抗?”
“那年苏桐姐才两岁,苏伯伯和苏伯母又都在部队工作,家里请的有保姆,据说是保姆后来说的,没有听见家里有任何反抗的声音。”周冉冉接着。
说完,她见林小欢表情深沉,又忍不住继续道:“当然,这些都是我听说的。”
至于真相到底是什么,恐怕也只有当年的当事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