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什么味道?”穆栀蹙眉,同时往后面坐了坐,以免这男人又动手动脚。
味道?
蔚擎拧眉,脸色微变。
自己闻了一下,这不全是这小女人的味道么?
皱了皱眉头,“你说的是消毒水的味儿?”
“消毒水?”穆栀想起晚上被纪晓撞那一下,感觉有种味道。
“恩。”蔚擎点了点头,解释,“乐承善受伤了,住医院,刚才过去瞧了一眼。在医院待了会儿,差不多这个时候沾的气味儿。”
穆栀下意识点了点头,心中想的却是纪晓身上的消毒水味道。总觉得这个细节很重要,但是又说不出哪里重要,就像是一个直觉,但是拿不出实际的证据。
过了好一会儿,穆栀好似大脑才想起刚才蔚擎说的话,“你说什么?阿善大哥受伤了?”
见她这迟疑的反应,蔚擎眉心拧得又紧了一分。
“伤哪里了?”
“要不要紧?”
“严不严重?”
看她这般关心的神情,眉心似乎又紧了那么些。
“你说他在住院?”穆栀突然眼珠子一转,从担忧的神情,立马转换,眼里闪过笑意,看的蔚擎疑惑不明。
蔚擎点了点头。
“住多久?”
“大概一个礼拜。”蔚擎回答。
一个礼拜……穆栀托着下巴,一边想着,一边笑着,最后单手握拳打在掌心上,“住院好啊,住院!”
这前后巨大的对比,弄得蔚擎一头雾水。
倒是穆栀不解释,只是朝男人“嘻嘻”笑了两声,然后将他推出了房门,“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啊。”
于是,还不待蔚擎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推出了房门,转过身,迎接他的是“啪”地一声关上的房门。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有些哭笑不得。
他今日来,原本是做什么来着?
哦,教训这胆儿肥了的小东西。行吧!教训了一些,也要悠着点,暂且就这般放过她,由着她一会儿。
这样想着,男人便转身离开了小院。
翌日。
穆栀去了一趟警局,带了一些他的换洗衣服。
她二哥,自来爱干净。
想着他一个人在牢里,还算整洁,但总是不舒服的。
这样思忖着,穆栀搬了几册古玩研究的书过去,本来还叫青鸽准备一床被子和褥子的,但是吧,想着太过招摇了,不太好,便又叫人放了回去。
去的时候,刚好那队长从警局里出来,看到穆栀这架势,也不由得迟疑惊叹:“穆……小姐,您这……”
他指了指穆栀身后跟着的两个下人,想了半天,也愣是没有再吐出一个字。
“孔队长。”穆栀先打了一声招呼。昨日回去,问了一下,这个队长姓孔。
她回头看了一眼,解释,“我怕我二哥在里边儿……”
住不惯……三个字,最终还是被穆栀咽了下去,改成,“太无趣,就找了些闲书。”
无趣?
孔队长挑眉,这还有担心人坐牢无趣的?
若是他知道,穆栀本来想的是怕住不惯,怕是要吐血的。
看到孔队长凝起的神色,穆栀发觉自己方才说话似乎有些不妥,小声地问到:“不知……可以否,孔队长?”
孔队长回过神,垂眸看了穆栀几秒,然后松开神色,摇头,往后退开,让她进去,“穆小姐自便。”
“多谢孔队长。”穆栀朝后退开,“还是孔队长先行吧。”
毕竟,她来这里,还是靠他才进去见二哥的,如果他不同意,下面的人也不敢放她进去。
孔队长看着穆栀退开,倒是微微有些诧异,也没推辞,抬脚朝外走去。
这个穆小姐,处事倒还比寻常人家的小姐会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在穆家耳濡目染的缘故,不过也看得出,还有稍许的稚嫩,不那么老成。
看起来有些拘谨,又让人觉得有几分可爱,反正也还好,不让人觉得反感讨厌。
孔队长有些了然地点了点头。
看着孔队长离开,穆栀转过头吩咐青鸽,晚些的时候,叫人去卿凤楼准备些吃食,往警局里送过来,按照警局的人头做,孔队长的单独装。
穆栀有点小心思,等大家吃了卿凤楼送过来的吃食,就算不对二哥好些,但也不至于为难他。
要是孔队长稍微放松一些,她可以晚些的时候,趁着晚上叫人把那被子和褥子送过来。
兴许别人要结交孔队长,是为了很多地方寻求便利,她就不同了,就是单纯的想给她二哥送点被子褥子。
进了牢里,小武给穆栀开了穆邵礼的牢房。
穆栀把食盒里的饭菜端出来给穆邵礼,然后又把书册搬出来。
“二哥,你等晚些,我找机会,给你送床被子和褥子进来。”
听完穆栀的话,刚扒了一口饭的穆邵礼,险些呛着,一脸无语的抬头对上穆栀关心的神情,就着筷子头敲了一下穆栀的头。
“唔!”穆栀抬手捂住额头。
“我说小妹,你是被吓傻了,还是故意想要报复我啊?”穆邵礼白了他一眼,“你是想我在里头住多久,还要给我备着被子褥子,我要搁这儿住一辈子好不好?”
穆栀一听,连忙“呸”了一声,“瞎说!”
“不然……”穆邵礼指了一下穆栀叫人准备过来的书册,“那书,我得看上十天半个月吧?”
“怎么,是想着我不在家,就少个人管着你了?”穆邵礼斜了她一眼。
“哪有!”穆栀气鼓鼓地瞪了穆邵礼一眼,“我这不是怕你在这里冻着嘛,就算住一天,也想你住得好点嘛。这里多冷,多难受嘛。给你搬那么多书,还不是怕你看久了没意思,可以换着看。好心当做驴肝肺!”
见穆栀的担心被生气替代,穆邵礼便夹了一筷子菜喂进嘴里,“行行行!你说的都是对的,是我生在福中不知福,行了不。”
“知道就好!”穆栀绷着小脸,傲娇地扬了扬下巴。
看着自己这妹妹,穆邵礼心情倒是十分愉悦地吃起饭来。
穆栀陪在旁边,看着穆邵礼的衣服虽然还是比较整洁,但还是看得出有会,有一定的污渍了。
还好她叫青鸽准备了些换的衣服。
她见穆邵礼认真地吃着饭,就起身到旁边给穆邵礼整理一下书,然后把干净的衣服取出来。
放好后,扭头看了一眼隔壁牢房。
见那边的人,一看到她,便忍不住往后退了退。
穆栀微微皱了皱眉,有些疑惑,但是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等穆邵礼吃好,穆栀将东西收拾进食盒里,问他晚上想吃什么,到时候给他送来。
“不用了,我们香膏坊出了这样的事,怕是有人要闹事的。你这样出来,白天还好,晚上更不安全。就乖乖的在家里就行。”穆邵礼吃好了,站起来看着穆栀收拾,“这里的饭菜也还行的,你不用这么来来回回跑。”
闻言,隔壁牢房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无语了一阵。
“再说了,不见你平时对我这么好。偏生这个时候对我嘘寒问暖,你要再这样,就不怕我舍不得你这份温柔,索性在里面呆个几个月啊?”
“你敢!”这话落在穆栀耳里,气得郁闷不已,“不吃拉到,最好让你在这里日渐消瘦,然后瘦成皮包骨,等你出去,就没有那些个名媛小姐欢喜你,这样你就乖乖地待在家里,没处给你浪荡了!”
说完,穆栀噘着嘴,拎着食盒就出了大牢。
然后留下穆邵礼看着穆栀气呼呼的背影,失笑摇头。
他这一笑吧,旁的还好,就是看得隔壁牢房的犯人,有种瘆得慌的感觉。
这他们是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个男人,不笑不语,最安静地坐在那里的时候,是最安全的。
他这要是一笑,或者要是神色带着微微冷意,就觉得仿佛有种生命受到威胁的感觉。
黄昏。
穆栀拎着食盒到警局来的时候,卿凤楼的吃食已经送过来了。
警局的人都纷纷跟她说了声谢谢。
穆栀笑了笑,只道,“这两天老往这里走,给你们添麻烦了,还望见谅。”
众人笑着说,“穆小姐客气了。”
还有人打趣,“穆小姐要是天天来,我们都欢迎。”
里面单独办公室的孔队长,看着桌上单独装的食盒,透过没有关的门,看向跟众人说笑的穆栀,不由得低笑了一声。
啧!倒是只聪明的小狐狸。
他直起身,打开食盒,端出了里面的菜色。
看了一眼,又是“啧”了一声,这卿凤楼的菜色果然是极好的。
穆栀没有进去,而是劳烦小武给食盒带进去了,然后自己转身离开了警局。
牢里。
穆邵礼背对着门口看着书,听到牢房门打开的声音,以为是穆栀来了,便懒洋洋道,“不是说了让你晚上乖乖在家别乱跑么?”
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和宠溺,是少有的无限柔情,落在小武耳里,惊他手一抖。
结结巴巴道;“穆……穆二哥……”
闻声回头,穆邵礼见是小武,神色倒没有因为方才自己的话感觉尴尬,而是神色极其淡然。
不过目光落在小武手上的食盒时,顿了顿。“她来过了?”
她,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小武还是能够明白说的是穆栀的。
点头应到,“是,穆小姐方才送来的。不过说就不进来了,让小武给您送过来。”
闻言,穆邵礼轻笑了一声,行啊,小妮子,还是有脾气的。
他点了点头,朝小武勾了勾手,然后屈指点了点桌面。
小武立马上前给把菜端出来。
这边,出了警局的穆栀,走到在门口侯着的青鸽身旁。“走吧!”
说着,穆栀招了一个黄包车,青鸽拎着一个食盒跟着上了车。
跟车夫报了艳阳天的地方。
车夫应了一声“好嘞”,然后便拉起了车,车轱辘压过青石板,伴随着道路两旁小贩的叫卖声,有一种安静的喧嚣。
到艳阳天停下,穆栀拉着青鸽进门,寻了一个雅座坐下。
刚好阮雨菡今日登台献唱,穆栀就跟青鸽坐在那儿捧场。
等她唱完下台后,穆栀让青鸽等在雅座,自己轻车熟路地转进了后台。
“呀!穆小姐!好久不见!”有舞女眼尖看见穆栀,惊讶了一下,热情地打招呼。
“快,进来这里坐。”说话间,连忙站起来,拉过腾出来的椅子,让穆栀坐。
看了一眼桌面,又亲切地问到,“要喝点什么,我这去给你拿。”
“不用了,谢谢。”穆栀朝她笑了笑,感觉倒是十分的亲切。“雨菡呢?”
“雨菡啊,在换衣服。马上就出来,你先坐会儿。”说着,舞女上前拉过穆栀,就把她按在了椅子上,“站着多累,歇会儿,我去给你拿点吃的,最近啊,艳阳天新出了一款甜品,还不错。等我哦!”
说着,舞女便踩着那小高跟鞋“嗒嗒嗒”地走出了房间。
穆栀在后台房间坐了一会儿,看见新出了头花,取过来看了看,觉着还不错。
刚弯过腰放回去,便见换好衣服的阮雨菡从门后面出来。
看到穆栀出现,阮雨菡怔了一下,反应过来,欣喜上前,“小栀,你怎么来了!”
上前亲热地拉过穆栀,然后很快脸色的高兴便被担忧代替,“你家里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这个时候,来这里,没关系吗?”
关心地问了一句,又沮丧地蹙起了眉头,“可惜,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
“你说的哪里话。若是帮不上忙,我还会来找你么?”穆栀拍了拍阮雨菡的手。
阮雨菡一怔,“我?能帮什么忙?”
见她疑惑惊诧的神情,穆栀轻笑一声,朝她眨巴眨巴了眼睛,“当然。”
“收拾好了吗?”
阮雨菡点头。
“好嘞!”穆栀便立马站了起来,“跟我走!”
阮雨菡由着穆栀拉着自己往外走,倒是也没有挣扎,轻声问道:“去哪儿啊?”
“你先跟我走就是了!”
穆栀一手拉着阮雨菡,一手拉开房间,刚好撞上出去拿甜点的舞女。
舞女一见两人要走,“诶?这就要走了?我刚给你拿过来呢!”
穆栀看了一眼她手上拿着的甜点,和有些小失望的神情,笑着拿过小叉子,叉了一小块送进嘴里,“恩,不错。确实好吃,谢谢美人!”
她放下叉子,然后像个小痞子一样,挑了一下舞女的下巴,“今儿我找雨菡有要紧事,改日我过来,好生陪你啊。”
说完,拉着阮雨菡错身,离开了后台。
拉着阮雨菡出了后门,才想起青鸽还在舞厅。
“雨菡,你先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舞厅叫一下青鸽,马上就回来。”说完,穆栀又转身朝艳阳天里面跑去。
看着穆栀风风火火的背影,阮雨菡掩唇轻笑,无奈地摇头。
不过也十分宽慰,这说明穆家的事没有那么遭,不然穆栀也不会这般了。
看着穆栀的身影消失在转角,阮雨菡才收回视线,转过身,却不其然地撞上一抹冷漠的视线。
她怔了怔,然后恭敬地唤了一声,“二爷。”
是以,在穆栀拉着青鸽从舞厅转到后门的时候,没有瞧见阮雨菡,倒是先瞧见了那辆黑色的轿车。
她顿了顿脚步,直到阮雨菡的头从副驾驶伸出来,朝她招了招手,神情在夜色中,笑中带着勉强无奈。
穆栀走上前,车门被打开,一道颀长的身影从车上下来。
他立在车门旁,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青鸽看了看蔚擎,再看了看穆栀,又看了看阮雨菡,捏着食盒的手紧了紧,感觉吧,这个倒是上还是不上?
“你知道我要去哪儿?”穆栀微微扬了扬下巴,瞪了阮雨菡一眼。
阮雨菡有些无辜地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不是她告诉蔚擎的。
她心底叹了一口气,也是,阮雨菡都不知道自己今天会来,也没有时间跟蔚擎说。
只能说啊,这个男人……穆栀把视线重新落到蔚擎身上,真的是视野太宽了!
蔚擎低低回答:“去哪儿都成。”
这话一出,明明他一本正经地站在那里,说话的语气也是平平淡淡的,没有之前那样的轻佻登徒子,却偏生,就这让穆栀红了脸。
好在夜色够浓,灯光比较暗,一点也看不出。
“小姐……”青鸽小声地唤了她一下。
“上车吧。”穆栀的头朝轿车偏了偏。
蔚擎这才看见旁边的青鸽,恩,对,没错,这才看见。
他原以为是,只有穆栀一个人来的。
而方才他堵住阮雨菡的时候,也没有给阮雨菡说的机会,就直接“吩咐”阮雨菡坐到了副驾驶座,想着这会儿应当是他和穆栀单独坐在后面的。
谁知……
蔚擎沉眸扫了一眼青鸽。
青鸽只觉一阵冷风过,情不自禁缩了缩脖子。
“去医院。”上了车后,穆栀也毫不客气地吩咐。
“去医院做什么?小栀你哪里不舒服吗?”阮雨菡回过头,关心地问到。
闻言,蔚擎便知道穆栀今晚上过来找阮雨菡的小心思了。
他正襟危坐看向前方,余光落在身旁小女人的脸蛋,倒是情不自禁弯了弯唇。
坐在最边儿上的青鸽,努力地把自己往角落里缩,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就好像刚才,穆栀让她坐中间,她求生欲极强地拒绝了一样。
开玩笑,这个青社的二爷,阴晴不定,就连大少爷和二少爷都再三提起摸不准他的性格,她不是她家小姐,不敢惹,惹不起,还是躲着的好。
“去医院看望阿善大哥。”话落,穆栀特别顿了顿,“你知道的,我呢,是穆家的小姐,阿善大哥怎么的也算是帮派的一把手,我这样去看他,叫人看见了,实在是不像话。倒不是我介意,主要怕给家里添麻烦。”
“但是,我又担心阿善大哥得紧,只好叫你陪我去了。这样,若是有人说起闲话,我可以说是我陪你去的嘛。就当你帮我挡挡,你……不会生气的吧?”穆栀嘿嘿地笑了两声,像是很心虚地问到。
“阿善大哥……哦不,青爷他怎么了?”阮雨菡下意识问到,然后又反应过来,自己应该先回答穆栀的问题,才添加补充道,“不会,我怎么会生你气呢?”
“不会就好。”穆栀又嘻嘻笑了两声,故意不回答阮雨菡的问题,像是放心地继续说到,“方才啊,我还一直在想,这样就把你拉出来,虽然没有说话红骗你,不过性质也差不多,都担心你要是生气不理我了,我应该怎么办呢?”
“你放心吧,我不会生你气的。”阮雨菡说到,然后顿了顿,还是忍不住问到,“青爷怎么进医院了?要不要紧?严不严重?”
说完后,又觉得自己的态度太过了,低低咳嗽了一声,平缓了一下情绪,“应该没事吧?”
“我也不知道。”穆栀耸了耸肩,已经习惯性地偏头朝蔚擎吐了吐舌头,偷偷扮了个鬼脸,声音却故作板正,“我也是听蔚擎说的,若不然,你问问他?”
哈哈,她原以为只是阿善大哥剃头挑子,一头热。
现在看来,也不尽然嘛!
这轻轻的一试就试出来了。
余光瞥见身旁小家伙眼中得意的神采,蔚擎唇角也愈加深陷。
车很快开到医院,青鸽是第一个下车的。
她要是觉得自己要是再不下车,会被里面的气氛给凝在那儿的。
蔚擎、穆栀和阮雨菡陆续下车,青鸽已经规矩地站到了一旁。
然后跟在三人后面朝医院里面走去,走着走着,突然手上一轻。
却见百福提过了她手上的食盒。
见她偏头看他,百福把下巴一扬,“看什么看,我一大老爷们儿能空着手看你拎着东西吗?”
青鸽张了张嘴,对上那雄赳赳气昂昂的气势,着实有些无语,便漠然了。
进了病房,看到乐承善打着点滴,腿还挂着。
问是怎么回事儿。
刚开始他还不说,问了好几遍,才支支吾吾地回答,说是昨儿喝了酒,想摸两把车,一个妹控制好,撞树上去了。
说完后,他倒不是第一眼看穆栀了,而是看向了阮雨菡,讪讪地挠了挠后脑勺。
“行吧,既然你没什么事儿,我就不用担心了。”穆栀站起身,拿过食盒递给阮雨菡,跟她说,“我这家里还有事要处理,就麻烦一下你,在这里帮我看着他把这汤喝完啊。”
然后不等阮雨菡拒绝,便朝乐承善抛了个眼神,“阿善大哥,我跟你说啊,你既然在医院,就要老实听话知道吗?还有啊,雨菡姐姐是我朋友,你不能欺负她,一会儿帮我叫人安全送她回家,明白了吗?”
乐承善不傻,自然明白穆栀是在给他制造机会,立马点头,如同小鸡啄米,“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
听完,穆栀便拽着还坐在凳子上的蔚擎就朝门外走去。
走出门口,穆栀松开蔚擎的衣服,瞥了他一眼,一边走一边说:“你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劲儿,还坐在那里干嘛?多呼吸两口病毒?”
回应她的是身后一阵低笑。
“你还笑。我还不容易逮着机会给他俩创造一个独处的机会,你……”话说到一半,穆栀突然顿住,还顺便拉住了往前走的蔚擎,被抵着墙,小心地探出头去。
见同样穿着护士服的杜秀兰和纪晓两人,正有说有笑地朝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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