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着扇子,缓缓看向九弟一眼接着是安王爷。
要比才情,那九皇子不是赢定了?再说有安公子名号的郑安,也有两把刷子,慕容胤这是在给自己挖坑跳。
“三哥都没有意见,那皇弟自然也没有!”
慕容遥知道只要自己放水。那么三哥和傅婉憙的婚事就算是水到渠成,倒时他想反悔都难。
“也不知道白眉准备的怎么样了?”慕容遥冷眉轻轻一皱,担心郑安又对她的宝贝如儿下手。
在慕容胤眼里这是心虚的表现,难怪出了名的冰山脸也会对傅家人厚待,慕容胤这才恍然大悟。
“傅如歌只是一个幌子,为的就是不让自己察觉,九弟,你的心思在缜密表情往往会出你!敢和我斗!看爷怎么治你!”
慕容胤高兴过了头,并没有想过自己的文才不如九弟,眼下注定是要吃亏的。
“这个嘛!”
傅赐延思考了好一会儿终于说话。
“既然三皇子和九爷都同意了,那下官也不好推辞,就在各位爷面前献丑了!”
要说武功心机他赶不上在座各位,论才学他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自古以来都不缺绝对!他不会做不带表不会看!
“南岳峰,峰上枫,风吹枫动峰不动。”
傅赐延随便给了一个绝对。
郑安轻松说出:“北河桥,桥下樵,瞧见憔行桥不行。”
温润的气质伴随他飘逸的丝带偏偏飞舞,整个人仿佛如谪仙降临。
傅如歌没那个闲工夫吟诗作对,现在她只想带母亲离开。
”白鹿堂显然是不能呆了!”
傅如歌对着陆澜舞和四姨娘道,四姨娘娘看了她一眼。
“如歌打算怎么做?”
乐宛知道今日她是插不上嘴的,只有靠傅如歌自己。
“乐姨先回北苑,随后如歌才一一道来!”
“嗯。”
陆澜舞回应了一声,拉着乐宛的手往门外走去。
傅赐延眉心拧紧,“这么难的绝对他居然出口成章?”
心里自然不是滋味决定在用一个绝对来吓唬吓唬这位安王爷。
清了清嗓子道:“寸土为寺,寺旁言诗,?诗曰:明月送僧归古寺。”
说完得意的一笑。
郑安微微皱眉,心想“这不是千古对吗?至今还没有人对出来,反正他只是凑热闹,对不出来也无妨。”
郑安转头朝着傅如歌道:“如儿觉得如何?难是不难?”
对一个文痴说诗句,那相当于对牛弹琴,古人的这些才学并不是现代人背几句诗就能体会的。
“我不懂!”
傅如歌面对郑安已经卸下防备,所以实问实答。
“女子无才便是德,我的如儿不会那些文绉绉的诗句,本人也喜欢!”
郑安不嫌弃傅如歌到底有没有才情,比起那些庸脂俗粉的女人,她喜欢傅如歌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有些事情她不是不会,只是不愿意做罢了!”
慕容胤在旁边想破脑袋也不知道如何应对下联,干脆把这个烫手的山芋给九弟算了。
“九弟怎么看?难不成你也对不上来?”
慕容胤怎么可能放过看九弟的笑话。
“三哥说对不上,那就是对不上,皇弟向来不喜欢诗词歌赋,对不上来也是情由可原,只是三哥这么好的才学也对不上!那皇弟就更不用说了。”
谦虚并没有让慕容胤放弃看九弟笑话。
“九弟,可别这么说,谁人不知你是兰安城第一公子,饱览群书武功又高,三哥这点儿皮毛怎能与你相提并论!”
慕容胤干脆站了起来,接着走到傅婉憙身边,狭长的凤眸在她的身上掠过。
傅婉憙用嫌弃的目光望去,他才不要嫁给这种登徒浪子,他要嫁,就是慕容遥这种俊美如神抵一样的男子。
慕容胤给她穿鞋都不配,还敢直视她?活的不耐烦了!
厌恶的目光在傅婉憙眼中游荡,粉嫩的嘴唇就像是刚开的花蕊一样。
“三皇子莫不是对不出?所以才这么谦让?”
傅婉憙说话的声音牵动慕容胤的心弦,娇柔的面容让他忍不住想拥入怀中。
慕容胤第一次觉得,傅婉憙真的有摄人心魄的能力。
“让小姐见笑了!”
慕容胤完全无视对方憎恶的眼神,一个劲儿的讨好道。
“既然三哥这么礼让,那皇弟就献献丑!”
“双木为林,林下示禁,?禁云:斧斤以时入山林。”
“好,好,好!千年绝句都给对上来了!不愧是九爷!”
傅赐延高兴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拍手叫好!
郑安连同慕容胤也同时鼓掌,只不过慕容胤狭长的凤眸带着似有似无的嫉妒。
“有才有什么了不起,有本事和本皇子比武!”
慕容胤很是不服,可表面上他还得装作崇拜的样子,也真够难为他了。
“傅大人!”
慕容遥冷然的声音让傅赐延停止了笑容。
“能不能不要那么大的气场?老夫年岁已高,不能承受这种威喝!”
“下官在!”
傅赐延对着慕容遥行礼,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
他没有说错话吧!怎么九爷就无端端的发火?
慕容遥已经忍无可忍,郑安这是在挑战他的忍耐极限。
“本公子乏了,你们继续!”
傅赐延忐忑的等了几秒,却等来这句话,让他在晚辈面前怎么做人?
好歹也是个一家之主,总被这么唤来唤去也有失皇家礼仪!
“那九爷先回去休息,来人去给九爷带路!”
傅赐延提高他的音量,把下人给唤来,接着慕容遥盯了傅如歌一眼。
她只觉得全身发软,从头到脚冷的不行,今天的天气也不热啊!怎么会突然起鸡皮疙瘩?
傅如歌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待慕容遥走后,傅婉憙自然也跟着屁股走,傅赐延哀叹了一声,然后坐回位置。
郑安看傅如歌冷的不要不要的,把自己的外袍脱给傅如歌穿上。
傅赐延眉头抽搐了一下,就当做没看见!反正傅如歌已经是她的人了,她也就见怪不怪了。
慕容胤自然是看不起郑安和傅如歌的,只是他现在不能走。
只要拉拢了傅尚书,他今后的路就会更畅通无阻。
于是开始新一轮辩论。
秋庄堂。
傅婉絮房间里大发脾气,听母亲说三皇子来了,心里有悲有喜。
脸色在一瞬间转换无常,橘音朝小姐行了行礼。
“小姐,可不要跟自己置气,如今三小姐可威风的呢!”
“你说什么?傅如歌那个死丫头这两天都在干嘛?”
傅婉絮恼怒的看着橘音,丫鬟已经说不出话来。
“絮儿,发这么大的火儿干嘛?”
大夫人在帘子外劝导,她知道傅如歌今日出尽风头,可眼下三皇子和九皇子都对傅婉憙那个小贱人有意思。
大夫人阴狠的注视窗外,恨不得把那颗桦树当做傅如歌给拔了,省得她闹心。
“母亲?”
傅婉憙并不知道全部情况,只听橘音提起,见母亲的样子她也猜到七八分。
“你的伤好些了没?还能不能见人?”
大夫人总想傅婉絮今日出来露脸,在三个小姐中,她的闺女才是相貌最出众的,要不是这两日养伤,哪里轮得到她们两个,于是叫傅婉絮用胭脂遮住了快要好的脸。
两母子往白鹿堂走去。
厅内,郑安静的像空气一般,他只坐在傅如歌的身后,只要三皇子有什么异动他就会把傅如歌保护在身后。
傅如歌无语,冰山脸怎么走了,她接下来要放蜜蜂,心里小小的失落了一下。
可是在心底她是高兴的,冰山脸不在那她就可以为所欲为。
看了这么久的戏,不表示表示也说不过去!
绿月在门外探头探脑的,总觉得小姐这样做不对,要是被老爷知道了,那她们岂不是会被赶出傅府。
在傅赐延的心里,傅如歌只是他两个女儿的垫脚石,他要出头就必须靠嫡女,或者出生名门的女儿。
傅婉憙虽然是妾所生,可这位妾的身份比大夫人要高得多。
为此才有的一比,看到三皇子的容貌也不愿意在白鹿堂多呆一刻。
“三皇子,下官突然有急事,不如你和安王爷移步正厅如何?”
老在后院坐着傅赐延的脸面还是要的,于是他们一行人离开了白鹿堂,往正厅走去。
大夫人已经派丫鬟时刻关注动态,此刻正去报信了。
傅如歌一个人在白鹿堂里坐冷板凳,心里不服。
“难不成老爷子知道自己的计划?然后带着他们三个逃之夭夭?”
打死傅如歌她也不信,于是呼唤门外的绿月。
“绿月我要的酒拿来了吗?”
绿月拿着一坛桂花酿,从门边走进来,眼里满满的不解。
“小姐是不是气糊涂了,怎么想起喝酒来了?”
绿月不知道香水的主要成分就是酒精和香料,如果单单靠花的精华液,只能维持一天的香气,并不能长久。
于是傅如歌想起自己香水的秘诀,原来她是忘记添加酒精了,所以香水才没有那么纯。
幸好在这古代,精华液已经是稀罕物,要是傅如歌真的弄出香水,那么她的前途是无可限量的。
傅如歌和绿月商量完了以后,准备外出设备,于是拿了一瓶精华液,到城东的当铺去。
眼下这种低级的香水可是宫中娘娘们讨论的热门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