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难不成要放弃傅如歌这颗棋子?”
慕容胤不甘心,他经营这么久的计划被傅赐延搅黄。
“那是怎么样的?”
太后看慕容胤的表情怪异随口问了问。
“是孙儿年少无知,在父皇面前失仪了,还请皇祖母做主,还傅大人一个公道。”
他承认了自己的过错,但是用失仪来表达这就是另一个意思了。
太后本意就是解决这个事情,当然站在三皇子这边。
所以只要三皇子松口,她就顺水推舟道:“傅大人别和小孩子计较,既然都是误会,那哀家决定让傅如歌与胤儿解除关系,你看怎么样?”
“孙儿听皇祖母的。”慕容胤道。
大禹国现在至少有分三派,慕容胤和丞相自为一派,所以当慕容胤想要纳妾,皇帝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加上慕容遥不在宫里,三皇子不用有所顾忌,现在慕容遥回来了,他自然得做做样子的。
傅赐延看慕容胤不顺眼,在朝堂之上三皇子一句话也没说出来,昨晚女儿被宣进宫,傅赐延已经猜到这是太后的意思。
既然太后有意保三女儿,那么他也只能听之任之。
毕竟慕容遥这颗大树他是靠定了。
“太后英明!三皇子这样一笔带过,有失公允,小女的确失踪了,还请太后做主,还微臣一个公道。”
太后睨了睨傅赐延一眼道:“哀家从来不过问朝堂上的事,傅如歌的事情,老九怎么看?”
太后凤眼朝慕容遥方向看去,慕容遥冷魅的容颜,没有一丝变化,只见他悠悠道。
“三哥把婚嫁之事当作儿戏,父皇向来偏爱三哥,皇祖母要孙儿说,岂不是让孙儿和父皇对着干?”
宽大的长袖在地上磨挲,慕容遥看了一眼旁边的三哥,仿佛在告诉对方。
“不要太得意忘形!”
慕容遥明面上是说父皇偏爱,实际上实在用另一种说法,说慕容胤一手遮天连皇帝都不放在心上。
自古以来纳妾这些事都不能在朝堂之上大张旗鼓的讨论,慕容胤仗着丞相一党把慕容礼吃的死死的。
“老九!你说的是什么话,你父皇对谁都一视同仁,怎么会偏爱你三哥。”
“老三你说来和老九说说。”
太后和慕容遥摆明了针对慕容胤,只见他摇着玉扇脸色铁青。
太后说完继续吃她的早餐,算算时辰傅如歌也该醒了。
“皇祖母说的极是,九弟这样说未免有些过了,父皇对我们兄弟几个都是一视同仁,三哥自认为父皇没有偏爱谁,倒是皇祖母偏爱九弟孙儿我能说什么呢!”
慕容胤合拢玉扇,一袭竹青色弹墨祥云纹织锦春衫落与地上,他轻抚玉扇狭长的凤眉能滴出水来,在外人看来这是极为委屈的样子。
太后整个身体立座与香檀木上,凳子的香气在空气中飘荡,显得她的品味独特。
白皙的素手优雅的吃着糕点,从远处看去她的头上并没有很多装饰,只简单的挽了一个流云鬓,用凤钗作为点缀。
“老三的意思是说哀家偏爱老九?”
太后年岁过高保养的也很好,脸上虽有细小的皱纹,却掩盖不住她的美,只不过年纪大了她懒得去打扮,此刻脸色微怒,像是要训人的架势。
灵犀贴心的夹了一块糕点放于太后碗里,只听她说起。
“太后切莫动怒,怒气伤肝如今这天气闷热再加上肺热,总归不好。”
灵犀是个聪明人,她的任务只是服侍太后,其它的她不会过过问两句。
“哀家吃不下,全部都给我端走!”
太后重重放下筷子,然后起身,灵犀扶着太后在堂内行走。
宫鞋的声音就像是雷声一样直入慕容胤的心房,太后向来不会明着收拾他,怎么这次有所不同了?
慕容胤狭长的眸子盯着太后的脚步走,“孙儿惶恐,惹您生气着实不该,还请皇皇祖母惩罚。”
他跪在地上轻轻的磕头,俯身后隐藏于衣袖里,他快速用手指在唇里一点抹在眼下,口水充当眼泪,那叫一个恶心。
“皇祖母!”
太后穿着宫装一袭长裙席地而落,胸口点缀着一只蝴蝶,只见她胸脯上微微起伏,灵犀见状只能低头扶着太后行走。
“不必说了,哀家早就听说你在朝堂上提纳妾之事,本来想息事宁人,既然老三如此道来,也别怪哀家无情。”
太后自动过滤慕容胤的哭诉,她只听自己喜欢的那部分,至于慕容胤她根本没放在心上。
“皇祖母,您这是偏心。”
慕容胤整个人跪在地上,头重重的叩了几下,地被振的砰砰做响,他的额头上已经开始益血。
“皇祖母,您偏心。”
相用苦肉计打动太后?慕容胤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在太后心里的地位,从寿辰那日,太后已经对老三失去耐心,早把他淘汰了,要不是看在容妃的面子上,慕容胤别说纳妾,就是进慈宁宫也绝无可能。
“来人,把三皇子送回寝宫去,没有哀家吩咐不得外出,否则削去身份发配边疆!”
太后气的坐在香檀木凳子上,灵犀松开了手然后在旁边守候。
“皇祖母您偏心!”
慕容胤头上已经血流成河,眼睛被血珠染红,一双狭长的双眸似火一般耀眼,他不甘心为何太后会如此对他。
小李子带着两个侍卫在旁边等候“还请太后示下!”
慕容胤不愿意走他们也不敢强拉,于是太后挥了挥手道。
“罢了罢了,哀家也是一时生气,既然老三都这样了,那你们先退下,今日之事不得外传否则,提头来见。”
慕容胤才不稀罕太后谅解他,从小他认为祖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对他最好的人,可是后来九弟出生,把所有一切属于他的爱夺去,他不甘心,为何一个幼子能得到太后的爱?
就凭他母后是一国之母吗?
慕容胤本来排名老三,和他一起出生的有三皇子慕容文,四皇子慕容泽,他却成了五皇子。
在人前太后都唤他胤儿,在人后唤他老三,连慕容遥也是如此,他能不生气吗?
最可恶的就是傅赐延,他居然也叫自己三皇子,当时他只是没发作,心中忍了下来。
全部的委屈愤怒都在这一刻崩塌,慕容胤的双眸猩红,像是要把太后吃了一般。
理智告诉他不要冲动,不要冲动,堂内气氛压抑,太后也没打算说话,估计是听到傅如歌的起声了。
当事人在此,慕容胤怎么可能走,眼下她们都在等傅如歌起来。
窗外旭日东升,艳阳高照一轮红日高挂在蔚蓝的天空,傅如歌在上打了个滚,然后才缓缓起身。
刚刚她已经醒了不过听到大堂里的说话声又倒下去睡了。
“这里是哪儿?怎么这么华丽?”
傅如歌打了一个哈欠,然后盘腿坐了起来。
这里金碧辉煌连枕头都是金黄色,一看就是在皇宫里,看屋子里的摆设应该是那个妃子或者是皇后宫里。
屋子里有五个丫头手里拿着托盘跪在地上,第一个端的是脸盆,第二个拿的是桃木梳,第三个拿的是衣服,第四个是鞋子,第五个是首饰。
宫女的打扮都是头上有一朵大的桃花,挽的是宫女特有的两云鬓,傅如歌敢肯定这里是后宫于是。
她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惊声道:“你们是谁?把我掳来这里干嘛?”
她很怕却要假装镇定看的一旁的宫女失笑。
“小姐,这里是慈宁宫您在太后这里睡着了,您难道忘了吗?”为首的宫女看傅如歌的表情惊恐,然后解释道。
“额,对对对,本小姐忘了这是在慈宁宫,太后雅量才会让我睡在这里。”
傅如歌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睡个觉都莫名其妙的来皇宫,她居然一点儿没察觉,有种不祥的预兆。
第一个宫女拿来一个脸盆还有一张洗脸用的锦缎。
“你们这是干嘛?”
傅如歌被宫女拉了起来,随后抬去在梳妆台上,然后五个宫女放下手中的东西就开始给傅如歌梳洗。
“你们还是出去吧,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傅如歌不习惯被几个宫女伺候,所以表情很尴尬。
宫女闻言全部跪在地上:“请小姐恕罪,奴婢不是有意对您动粗的。”
为首的叫宫女纯儿,她是奉灵犀姑姑前来伺候小姐的,如今小姐不悦她们的性命堪忧,怎能不慌。
“好了好了,别跪在地上,我让你们弄就可以了!梳头的时候别弄的太复杂了,我喜欢简单的。”
既来之则安之,傅如歌也只能如此了。
宫女这才起身给小姐梳头,纯儿把一对耳坠放在傅如歌跟前道。
“小姐喜欢吗?”
耳坠是用玉雕刻的,色泽鲜艳全身玲珑剔透,放在阳光下一看还能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晕,傅如歌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
“我不喜欢这些,先放一边吧。”
宫女失望的放下耳坠,然后继续给傅如歌梳头。
古代的女人对头饰很有讲究,比如放在梳妆台上的这对耳坠,别看它小小的,一只都能低得上农夫一辈子的心血。
“太后人呢?”
傅如歌坐在凳子上任由丫鬟们洗脸上妆,嘴里还不停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