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在水上拽着绳子荡来荡去,见乌鸦不理人眉心拧了拧。
半晌后,乌鸦还没出来见他,老王心里更急了,他吐了口气接着拍拍自己的胸脯:“看来只有游过去了。”
……
乌鸦老人还在帮傅如歌她们换血,见到老熟人过来心里还是挺高兴的,他隔空说道:“老王,三更半夜的来我这里凑什么热闹。”乌鸦老人欣喜若狂。
“没事就不能来看你了吗?”老王语气微重。
他现在在水里游,那里有那个闲情逸致和乌鸦聊天,要是不小心落到水底那就完了。
老王只觉得身体冷的不要不要的,身体开始在水里打哆嗦,嘴唇也开始变紫,他每游一步都很艰难;一大把岁数了还要受这种罪,这真的上辈子欠这个丫头的。
另一边,乌鸦老头抚摸花白的胡子低声道:“能。”他拉长了声线嘴角抽了抽。
“这老头子没事儿去寒冰潭游什么?”乌鸦百思不得其解,寒冰潭里面的水寒冷入骨,没事儿是没有人愿意找虐的,但是老王就例外的;肯定定是被青青给逼的,乌鸦同情的看着老王游过来。
闻言,老王只觉得心口凉凉的,平时乌鸦说话挺干脆的,现在怎么听都有一股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乌鸦,有没有一男一女闯入到你这边来?”老王也不确定傅如歌有没有在这里只能先探探对方的口风。
“没有!我没看到什么男的女的来我这里。”乌鸦的显得很心虚。
老王还在水里拼了老命的游,至于乌鸦说的什么他压根没听清,耳边只有水的声音,再加上冷气入骨;老王也是够拼的。
“老王,你今天来到底什么事?”乌鸦老人的声音盘旋在老王的头顶。
他此刻还在吐着气,银色的发丝被水凝结成冰,接着到眉毛鼻子,还有手。
老王什么本事也没有但是忍痛的本事还是一流的,这也是王夫人的功劳。
“我……”老王冻的说不出话来,要是换常人肯定得被冻死,老王嘛顶多受点儿皮肉之苦。
“呵呵。”空中传来乌鸦的笑声,乌鸦老人一边给傅如歌帮忙,一边和老王聊天。
乌鸦老人看见老王那副怂样就觉得心里爽快,接着道:“本大仙大发慈悲,救你一命。”
只见老王在水中游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拖了起来。
“你小子现在才动手,是要冻死叶问吗?”老王口中喷薄的冷气乌鸦在一里之外都能接收到。
“嘿嘿。”乌鸦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很快老王被乌鸦传送到他的住处,两人面面相觑。
“哼。”老王刚就开始冷哼一声。
“别生气嘛老大哥,你看小弟不是帮你了吗?”乌鸦老人一副幽怨的表情。
老王动了动身体,把多余的冰块给抖动到地上。
乌鸦老人的家非常简洁,就是一个搭在河边上的茅草屋,屋子里除了一张,就是一个椅子,其余的地方都是空荡荡的。
老王在旁边想找个地方座都找不到,乌鸦老人尴尬得罪笑了笑。
“本大仙就是喜欢这种野外的生活,老大哥你到底来作甚?”乌鸦老人岔开话题。
老王斜睨乌鸦老人,对方被看的直哆嗦。
“你在干嘛?”老王看见幻境中的傅如歌。
“没事儿,就是和他们玩儿玩儿。”乌鸦老人的嘴角抽了抽。
“玩儿?你不是说人不在你这里吗?”老王喝斥对方。
“老王你说的什么话,为了一个小丫头居然跟我翻脸!”乌鸦老人气急败坏,人也开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怎么翅膀硬了就不听老夫的话了?”老王故作姿态。
“老大哥,你说他们到底是谁?我就把人给你。”乌鸦老人明知故问。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老王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个嘛……”乌鸦老人吞吞吐吐的,要说不敢说。
“你说,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尽量做到。”老王开始和他协商。
“只要不让她们在一起,什么都好说。”乌鸦老人斩钉截铁。
“乌鸦,你就真的不愿意听相信老王一句劝?”老王苦口婆心的劝着。
“那日的情景我现在还历历在目,你能忘我却不能,这个女娃子我可以给你,但是这个男的你休想带走。”乌鸦老人说着说着就开始翻脸。
“他们两个我都要。”老王气的差点断气。
“老王。”乌鸦老人突然降低了语气。
两个老头就开始无止境的争执,最后乌鸦宁不过老王只好把他们放了。
森林里,傅如歌紧紧握住对方的手,她现在心里想的就是慕容遥能够醒来。
森林里大部分都是树木,慕容遥现在的情况不适合移动,傅如歌认为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才行。
于是她放开了慕容遥的手,起身朝前面走去。
傅如歌只觉得头晕目眩,整个人每走一步都非常艰难,她用手打了自己两下,对自己说道:“傅如歌你不能倒下,绿月和娘亲还在家等着你,你不能倒下。”
第二层不像第一层那么多野兽,这里大多数都是滕蔓与大树相连接,远远看去就如同一只天网。
傅如歌抬了抬脚,却发现这些滕蔓在吸收他衣服上的血渍。
傅如歌被吓得坐在地上,她回头一看慕容遥人呢?
她只走了两步,离慕容遥就这么凭空消失,傅如歌心急如焚,她的樱桃小口对着空气喊道:“冰山脸,你到底去哪儿了?”
森林里只有傅如歌的声音回荡,这些滕蔓也不伤人,就只是吸收他们衣服上的血渍。
傅如歌突然想到有一种树木就是靠吸血为生,它不停的吸你的血直到血吸被干为止。
傅如歌站在原地愕然:“冰山脸你到底去哪儿了?”
傅如歌已经忘记自己失血过多,脚步朝反方向走去。
滕蔓识趣的收回了枝条,傅如歌一路上通行无阻。
直到她走出了森林来到河滩上,看到慕容遥躺在鹅石板上一动不动。
傅如歌不管不顾一路跌跌撞撞跑向慕容遥,她的样子非常狼狈,可慕容遥却是脸色红润唇红齿白。
“没事儿我就放心了。”傅如歌无力的坐在慕容遥身边。
此时的慕容遥已经有意识,只是身体还不能动,他很很庆幸傅如歌没事。
心中不知不觉有一股暖流往心口处注入,这种感觉就是幸福吗?
河滩上离乌鸦老人的房子只有一里,老王不希望傅如歌看到自己,叫乌鸦帮忙把他送了回去。
乌鸦老人清醒的时候对着两人叹气“都是老夫的错,一切都是老夫的错,要不是老夫被仇恨蒙蔽就不会给世界带来灾难。”
傅如歌就是那个纯阳之女,所谓的寒冰神功也嫁接到傅如歌身上。
乌鸦老人把寒冰元灵放跑,它已经去到另一个世界。
也就是是说,以前发生的事情都是今日乌鸦老人的杰作。
老王本不想泄露天机,发生过的事情最好不要去改变,不然时空混乱,像傅如歌这种穿越现象会越来越多。
事情到了这个样子还能怎么办?乌鸦老人不知道,他认为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所以用了自己五百年的法力才把慕容遥救活。
乌鸦老人一直还天真的以为,只要找到寒冰的宿主,就能得到不可思议的力量。
他在狂笑,那种笑声可以沁入人的心房。
河滩上傅如歌躺在慕容遥的身边休息了一下。
寒冰潭里的鱼儿是疗伤圣品,但是傅如歌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饿了。
她起身把慕容遥扶了起来,然后把慕容遥放在一个平坦得罪位置,自己独自往后面走去。
河滩上面一点就是森林,傅如歌不敢在进入到里面,只顺手拿了几根大的木棍。
木头的重量把傅如歌压了下去,她抱紧几根树枝咬着牙在坚持,心里不停的给自己打气:“你一定要振作,不能倒下,任性一次就够了。”
只见她东倒西歪的走在河滩上,傅如歌现在眼前都是朦朦胧胧的,时不时才清晰。
所以走在鹅石板上容易摔跤,她一步两步摔倒了又爬起来,重复在重复。
终于,傅如歌走到慕容遥的身边,她把手上的木棍放了放,然后爬着往潭边走去。
“也许喝点儿水就能有力气了。”傅如歌已经累的睁不开眼,完全是按照感觉走,她已经没有那个力气在起身。
应该说连爬的力气都没有,现在这种情况还能怎么办,只能靠自己的生存意识维系。
经过自己的努力,就十几步的距离已经快要了她的命。
傅如歌缓缓睁开眼,只觉得天地在旋转,自己也跟着转。
她摔了甩头,意识才恢复了一些,至少头不晕了,她接着继续爬道潭水中。
水沁湿了她的脸颊,冰冷的疼痛感从手上传到脑子里。
她疼的眼泪直流,这里的潭水让她清醒了几分。
傅如歌低头喝了好大一口水,冰冷的液体从喉咙划入到胃部。
傅如歌被冷的呕吐,她并不在意这点儿反应,只要能活就是泥水她也照喝不误。
冰冷的感觉渐渐变得麻木,傅如歌已经有力气站起来,她口中不停的干呕。
冷气给她带来的只剩下清醒,其余的都被她埋藏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