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背叛她,那么她既然就有办法救慕容泽出水火,那么她就有办法将慕容泽推进水火中,怎么出来就这么进去。可是慕容泽已经死了,傅如歌还有什么办法多付她呢。
“皇后娘娘,请您睁大眼睛看看,那是何人?”
来人一身紫色锦绣长袍,金丝雀巢流映带,腰间一块刻着四字模样的玲珑剔透的玉佩,俊眉修目,金冠束发,顾盼神飞,似山间流水般优雅,赏心悦目。众人惊讶的说不出话来,那是……那是太子慕容泽!太子身后还跟着一位体态优美的女子,女子穿着青色的裙裾迤逦而下垂到地上,很美丽,眉目精致如墨所画,眼眸转动时流转着动人心魄的光芒,帐内的光影勾勒出她几近完美的侧面轮廓,眉睫浓长,那是文祥公主!
怎么回事!慕容泽不是死了么!不仅众人惊讶,就连皇帝和慕容辰都是惊讶的。
“儿臣拜见皇上,拜见皇后,拜见太后,祝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皇儿……你是皇儿!”月皇后还是不肯确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是,儿臣没有死,那日刺客冲击玉王府,儿臣的侍卫一一倒下,儿臣也身负重伤,醒来就时候才知道是如歌妹妹救了儿臣,然后就一直在菩提庙静养,难道如歌妹妹没有告诉皇上皇后儿臣的事情么?”
“太子哥哥莫怪如歌,如歌只是想给皇上皇后一个惊喜而已,所以就没有说。”
“如歌救了我,我感谢还来不及,怎么会怪如歌呢。”
在慕容泽还没有被刺杀的时候,她得到消息,有人要刺杀慕容泽,后来她派人监视了玉王府,将他救下,裴氏一族的人在乡下建造了一座极为豪奢的宅子,将来准备裴家的人养老所用。这宅子虽然并不是裴耀所建,却是裴蔻所建,而且,这宅子修得极为华丽,虎将拱门、重门家园、百转千回、曲廊雕栏、华丽无比,不说别的,单好的金丝楠木就用了五十根,这样的金丝楠木,一千两才能勉强买一根,宅子顶端的夜明珠,都是价值连城,没有人知道裴家所建立的宅子,所以傅如歌就把慕容泽养在了哪里,直到一个月前,她让文祥公主去接他到了菩提庙。
如歌微笑,走近慕容泽,小声道:“希望太子哥哥接下来也不要怪我,怪你皇后吧,是她逼我的。”
“那么,既然太子哥哥的寒碜已经结束了,是不是该说说刚才的事情。”
众人看着傅如歌,只觉得她格外的恐怖,明明她是笑着的,明明她是这里美丽的女子,眉间一点红色朱砂痣隐隐约约明显起来。月皇后惊恐万状的站起,大喝一声:“傅如歌!”
她知道了,傅如歌为什么没有把慕容泽还活着的事情告诉她,因为傅如歌从来不信任何人,包括她!难怪什么事情傅如歌都不会跟她说,难怪……一开始她为自己留了一张底牌,那是她的命脉。好厉害的心机,她果然斗不过她!
“太子哥哥,你可记得这是什么?”傅如歌从太医手里拿回玉盒子,让慕容泽看,全然不顾月皇后的怒气。
慕容泽笑着点头:“自然知道,这是如歌妹妹让我训来送给太后的礼物。”
“那么,皇上,既然太子哥哥已经承认了,如歌是不是无罪了呢!”
什么!慕容泽不可质信的盯这着傅如歌。
月皇后已经软在地上,仿佛老了几十岁的样子。
一开始,她是遵循着太后的计划,甚至就在昨天,她也想要按照对方的计划进行下去的,可她觉得,太后的计划太小儿科了,傅如歌那么精明,不可能上当,皇帝也不会放在心上,可是当她看到他们一步步将傅如歌逼上悬崖的时候,她因为傅如歌就这么完了,只要慕容祀当上了皇帝,她就可以为儿子报仇了,可是哪里想到慕容泽根本就没有死,他还活得好好的,如今因为她的失误,反过来却将他逼上绝路……
“太子哥哥,就算如歌让你准备礼物,可你也不能在这里面动手脚谋害太后啊,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
“我……我没有。”傅如歌怎么会反过来害他,她不是救了他么。
“太子哥哥,这可是你送的,我可没有碰过,而碰过这个礼物的人是忆秋,不过在你来之前,忆秋已经死了,她畏罪自杀了,既然盒子没有打开过的痕迹,那么忆秋不会在多此一举在盒子里动手脚,唯一的可能就是你了。”傅如歌坐回位置,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郑婉以为她会就此罢休,可是她又听见傅如歌缓缓说道:“太子哥哥,认罪吧,忆秋是你皇后身边的人,她已经让你皇后失望了,不再在让你皇后对你也失望。”
傅如歌明摆的说,忆秋是皇后的人,如果他不认罪,那么就是忆秋在盒子上动的手脚,那么这罪名将会落到皇后娘娘身上!傅如歌十分谨慎,很难抓到她的把柄,尤其在对宫中的心机上。
傅如歌冷笑,她原本不想为难慕容泽,因为慕容泽跟她没什么深仇大恨,可是后来她发现,月皇后有问题,她和太后走的很近,几乎没有丝毫的掩饰,所以她并没有把慕容泽没有死的消息告诉任何人,就连慕容祀都不知道,慕容泽是她在今日的底牌,只要皇后念及当初的誓言,不要对她出手,不要背叛她,那么慕容泽就不会有现在在危机,说白了,都是你自作自受,与她无关。
慕容涛倒了一杯酒給傅如歌:“皇姐猜皇帝会怎么惩罚太子?”
傅如歌将酒水倒掉,倒了茶:“怎么惩罚!没那么简单,不是还有皇后理在哪里么,这出戏还有看头。”
“皇上,这件事情真的跟太子殿下无关,如果太子殿下在这上面动手脚,儿媳一直在他身边,怎么可能没发现。”文祥公主跪在地上,朝皇帝狠狠嗑了一个头。
“皇上,儿臣没有做啊,再说儿臣也没有人理由谋害太后,儿臣千辛万苦训来,怎么会在上面动手脚。”
慕容泽也跪了下来,那模样说不出的可怜。
黎曦冷哼,“你没有琴亲自动手做,难道就不会命人做么,真是可笑。”这样居高临下的口吻,让人很不舒服。黎曦向来是贤良淑德的形象,傅如歌不得不怀疑,这个黎曦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文祥公主面孔扭曲,恨得全身发抖,她咬紧牙关,一个字一个字地用仅她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黎妃娘娘,你如此污蔑太子殿下,可有证据?若那不出证据来,污蔑皇族可是大不敬之罪,你可承担得起。”
傅如歌突然笑了笑,笑得很甜美:“溪王你瞧,本宫这杯酒水中可多了一条小小的虫子,这恐怕就是酒虫吧。”
“酒虫?什么是酒虫?”慕容涛倒是配合的向傅如歌踢出疑问。
“这酒虫可大有来头,人们酿造的酒的过程是千辛万苦,好的酒便能上好的价钱,可是好的酒偏偏会生虫子,儿这虫子也很是奇妙得很,喜欢好酒,不喜欢坏酒,于是造酒的人们就很奇怪,这虫子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他们找了所有酿酒的粮食,一包包的检查,也没有看见哪里有虫子,于是他们又检查的酿酒的器子,也没有虫子,人们开始陷入疑惑中。有一天,一个老头路过他们的酒庄,上门买酒喝,看到了酒杯中漂浮的一只虫子,笑了,老头说,他知道这酒虫的来历,这酒虫啊,本身就寄生在这酒里,有酒的地方便有虫子。”
傅如歌摆明的是骂黎曦是那酒虫子,哪里都有他的份,哪里她都要插一句。慕容涛笑笑,目光看向黎曦,黎曦怒瞪了他们一眼:“三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骂本宫是酒虫?”
傅如歌微微一笑地看着她,“瞧黎妃娘娘说的,本宫不过是在说本宫的碗里有虫子,可没有说黎妃娘娘是虫子,怒本宫愚昧,还是黎妃娘娘认为自己就是虫子呢,”
黎曦脸上一敛,双手握拳,瞪着她,咬牙切齿地说:“傅如歌你好大的胆子,本宫也算得上是你半个母亲,你竟然出口狂言,诋毁于本宫。”看着傅如歌,黎曦气得浑身发抖,双目圆睁,贱人,你凭什么,凭什么!
傅如歌扬眉看着她,倒是有点奇怪她为什么露出一副要把她吃掉的神情。想来也是,自己的年纪都跟她的差不多,可是却嫁给一个可以当自己父亲的老男人。
傅如歌冷哼:“本宫可没有像黎妃娘娘这么年纪轻轻的娘亲。”
黎曦脸上一僵,傅如歌说到了她的痛处,月皇后和文祥公主惊厄的静静看着,这个傅如歌她们实在不懂,她不是设计害慕容泽么,怎么又来为慕容泽说话了。其实傅如歌哪里是帮慕容泽说话,她只是看不惯黎曦那张得意的脸而已,况且黎曦注会和太后有,既然如此,毁了也是好的。
月皇后左思右想,怎么才能挽回如今的劣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