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都市言情 被大佬看上后每天都好害羞

61 我也想去看看她

  两人并肩而行的时候,傅行野蓦地转头盯住他。

  唐斯淮默了下,说:“傅三少,现在情况紧急,天也黑了,我希望彼此交换线索,这样才能尽快找到欢欢!”

  傅行野要笑不笑的:“唐少爷,你要是有时间,就看好自家的宝贝妹妹,不然哪天她突然少了胳膊少了腿的,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唐斯淮一震,呆在了原地,等他再追出去的时候,已经没办法在黑夜的暴雨里找到傅行野的身影了。

  只有刚才准备给傅行野递雨伞的门童,还愣愣地拿着雨伞站在原地。

  唐斯淮一把夺过门童手里的伞,依旧埋头冲进了暴雨里。

  ……

  傅行野找到酒吧,视线在酒吧里快速地扫了一圈,没找到人后,他凭着身高优势一把攥住了吧台后面那少年的衣领。

  他一句废话也没有,阴恻恻地盯着少年的眼睛:“有没有见过三个大学生模样的姑娘过来?”

  少年也就是个打工的,被他那双眼睛一盯,虽然没说话,但是眼睛不自在地瞟了眼通往二楼的楼梯。

  那时候,被暴雨困在酒吧的盛嘉和唐瑶瑶刚好准备下楼找吃的,远远听见傅行野的声音,两人对视了眼,就想往后缩。

  可傅行野失明过一段时间,耳朵尖的很,冷冷地望了那边一眼,转眼之间就上了楼,站在了盛嘉和唐瑶瑶面前。

  唐瑶瑶被他浑身湿透犹如暗夜魔鬼的阴鸷模样吓到了,立刻缩到了盛嘉身后,两个人都紧张至极地仰头盯着傅行野。

  她们都清楚聂长欢和傅行野有点关系,但没想到傅行野会为了聂长欢亲自找过来,还是这副样子。

  盛嘉挺直着脊背,本想学着岑星月平日那副淡然的样子跟傅行野打招呼,可她在傅行野的逼视下,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小腿肚开始打颤。

  “聂长欢人呢?”傅行野浑身湿透,就那么站在那儿,只等了一秒,就扬了扬下巴,目光落在了唐瑶瑶身上,“你来说。”

  唐瑶瑶背一凉,心里明明是不想说的,可嘴巴已经不听使唤了:“我们只是把她从酒吧赶出去了,没有把她藏起来啊……”

  她一开口,稍有胆色的盛嘉知道完了,反而冷静下来,她想着,可能傅行野也不会真的为了聂长欢对她们两个大学女生怎么样。而且,她们的家世都摆在这儿的。

  “把她强行带过来,又把她赶出去。”傅行野略一点头,又把目光移到了盛嘉脸上,“在这之间,你们对她做什么了,嗯?”

  盛嘉死咬着唇,不说话,但她低着头,没敢看傅行野。

  傅行野突然站直了身体。

  唐瑶瑶立刻就哭了出来:“行野哥哥,我们真没对她怎么样,就是扔了她的手机而已!”

  圈子里,因为岑星月的关系,盛嘉和唐瑶瑶也算认识了傅行野,所以也一直是跟着岑星月叫一声“行野哥哥”。这会儿唐瑶瑶害怕极了,本能地这么喊,想拉拉关系,让他念念旧情。

  傅行野慢悠悠地取下眼镜儿,并没有反驳这个称呼,好像不怎么生气了:“扔哪儿了?”

  唐瑶瑶瞬间觉得自己能喘气了,赶紧走到窗边给他指了位置。

  傅行野过去看了眼,又将窗外所能看到的区域都扫了眼。

  他提步往楼下走的时候,转头朝两个女孩子笑了笑:“待着别动,行野哥哥有礼物给你们。”

  盛嘉看着他那个笑,腿一软,跌坐在地。

  “礼物?为什么?”唐瑶瑶疑惑地嘀咕了句,转眼看见盛嘉坐在了地上,马上紧张地蹲下去扶她,“你怎么了呀,嘉嘉?”

  盛嘉缓了会儿,腿一伸,踹翻了一边的椅子!

  ……

  傅行野猜测聂长欢应该会去找自己的手机,于是顺着建筑物绕了一圈,果然发现她的手机躺在雨水里。

  他蹲下身去捡手机的时候,强撑着越来越模糊的视线往周围观察,捏着手机起身时大脑传来一阵眩晕感,他踉跄了两步,扶着墙勉强站稳后,立刻又朝前走去。

  因为还在开发招商期,这片建筑物粗略看去都差不多,没有明显的店面等标志物来辨别方向,加上天色越来越黑,暴雨完全没有减缓的趋势,就越加难以判断前路了。

  其实聂长欢完全有可能自己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安顿下来了,并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此刻他的视线已经越来越不妙了,才更该引起重视。

  可他没亲眼见到聂长欢,他就完全忘了要考虑自己。他一边联系陈焰川,一边踏着深一脚浅一脚的积水,一寸一寸地搜着人。可后一步出发的陈焰川已经因为封路的原因,没办法赶过来了。

  到最后,傅行野一个人几乎将整个区域都转了一遍,连眼镜儿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弄丢了,皮鞋里面的水已经将他一双脚泡得麻木肿胀了。

  那场大火带给他身体的损害在这时候表现得尤为明显,他终于有些撑不住了,靠着墙闭上眼喘息。

  他仰头任由雨水冲刷,突然牵唇一笑:聂长欢那个狠心的丫头,早就断了和他的关系,张口闭口都是唐斯淮。他这么拼,为的不知道是什么。

  难道就是为了想睡她?

  可这天底下,应该多的是比她睡起来更带感的女人,还不会像聂长欢这么三番五次的气他。

  但这种念头也就是在脑海中过了一圈,他又睁开眼睛,绕进两间商铺之间的一条小道,一抬眼,就看见了墙角缩着的那一坨。

  她偏着头靠在墙上,只露出半张苍白潮湿的小脸在外面,但她身上盖着的海报已经被暴雨全部打湿了,破破烂烂地贴挂在她身上,看起来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傅行野骤然抽开了视线不看她,眼睛盯着别处时脑海里又全是刚才看到的画面。

  他心底塌陷了一块,难受不像难受,烦躁不像烦躁,搅得他憋闷的厉害,以至于他一时没动,就隔着一条街的距离,看着聂长欢。

  天空中划过闪电,一道惊雷炸响的时候,他看见聂长欢的身子狠颤了下,本就缩成一坨的身体缩得更小了。

  傅行野心尖儿一痛,立刻就朝她走了过去。

  他站在她面前,她却没醒。

  他皱眉俯身,探出手在她额头摸了摸,而后猛地伸出双手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他一边按着记忆往酒吧快速走着,一边时不时低头看怀里的人,一遍又一遍地叫她的名字,可聂长欢毫无反应。

  好不容易到了酒吧,排除万难赶过来的成釜将将站在酒吧门口,立刻替他拉开了酒吧大门。

  傅行野抱着聂长欢进去的时候,并肩站在暴雨里的盛嘉和唐瑶瑶被雨砸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可谁也不敢动一下。

  终于找过来的唐斯淮看着自家妹妹,立刻就猜到了什么,那一刻,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唐瑶瑶要哭不敢哭地看向他,嘴巴瘪着,像是快要支撑不住了。

  唐斯淮抽走视线,跟着进了酒吧。

  这间酒吧其实还没有完全装修好,二楼供客人休息使用的包间只有一间能正常使用,这间也是之前盛嘉和唐瑶瑶待过的那间,沙发上还放着盛嘉和唐瑶瑶的包包。

  傅行野只看了一眼沙发,成釜就利落地将两只包全都扔了,不过他那时候刚好离窗户近,也就没扔在垃圾桶,直接给扔窗户外面去了。

  傅行野挑了挑眉,本是无心之举,成釜却立刻双手交叠在身前、微微弯腰,试探性地问:“会污染环境吗?那我过会子去捡回来另外寻地方扔。”

  “……”傅行野小心翼翼地将聂长欢放在沙发上,吩咐成釜,“去找急救箱。”

  他话音刚落,唐斯淮已经提着急救箱进来了。

  唐斯淮的视线落在聂长欢身上,首先被她身上那破烂的海报碎片吸引,脑海里迅速地冒出她受尽委屈的画面,原本还想替唐瑶瑶开口求情的话,顿时就说不出来了。

  他忍不住疾走几步,想要去摸一摸聂长欢那苍白的小脸,可傅行野盯着他,他最终只是沉默地将手中的急救箱递到了傅行野手中。

  傅行野转身,伸手去拿急救箱的时候动作太猛,一阵眩晕感让他直接跌坐在了沙发上。

  他闭着眼睛缓了缓,再睁开眼睛时,早就模糊了的视线,这会儿彻底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他又看不见了。

  偏偏在这种时候。

  “三少?”成釜人粗心细,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急忙过去扶住了他。

  傅行野缓缓地站起身,默了好几秒后,突然扯唇轻笑出声,然后他淡淡开口,叫了唐斯淮的名字。

  “她发烧了。”说完这句,傅行野提步就走,可由于眼睛看不见,他的小腿撞在桌子边缘,那么重的实木桌都被撞得轻轻移位,可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在成釜的帮助下,很快就出了房间。

  唐斯淮从他的背影上收回视线,皱着眉宇想了好几秒,才陡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傅行野这是让他来照顾发烧的聂长欢。

  唐斯淮立刻走到即便是躺在了沙发上仍旧缩成一团的聂长欢,半跪在沙发边后,立刻脱了自己身上还算干燥的西服外套,裹在了聂长欢身上。

  看着聂长欢苍白的小脸,他一时自责又心疼不已,抬手替她拨开脸颊上的湿发后,他又忍不住握住她湿软的小手,托在唇边吻了吻,这才打开急救箱。

  ……

  酒吧大堂里,傅行野一如既往地靠坐在卡座里,手臂懒懒地搭在扶手上,看起来与平时没有任何分别,一副闲散慵懒的样子。

  成釜本不是个多话的,这会儿跟已经急得头顶冒火的陈焰川通完电话后,又接了一通来自陈心岚的电话,最后他默默走到傅行野身后,如实汇报:“三少,老太太说,等你回去要收拾你一顿。”

  傅行野神色一顿,扯唇笑了笑:“你告诉她老人家一声,随便她收拾。”

  成釜愣住:按照以往,傅行野是不会接这种话题的,只会头疼地皱皱眉或毫无反应。

  总之,傅行野这会儿懒散得好像太过了,好像装出来的。

  成釜把这理解为傅行野身体不舒服又不想在人前表露的缘故,于是安慰他:“虽然封路了,但是陈焰川已经带着医疗团队用其他稍微笨拙点的方式赶过来了,这会儿应该已经过了路况最差的那段路了,只要跟提前安排好的车子汇合,半小时之内就能过来。三少,您再忍忍。”

  傅行野点点头:“行,我不着急。”

  成釜被吓到了:“三少,您要是不想说话就别说。”他害怕,他寻思着他今天也没做错什么事啊。

  傅行野果然也就不说话了。

  成釜这下反而更加害怕了,站在傅行野身后像一根会扭动的柱子,隔了好一会儿又弱弱地叫了声“三少”。

  傅行野几乎是在下一秒就同时出声:“你说他怎么还没下来?”

  陈焰川不在,谁也不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成釜没敢吭声,只盼陈焰川下一秒就能出现在自己面前。

  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傅行野似乎是坐的不耐烦了,觉得很难熬,他从成釜那里要了一根烟,含在嘴里点燃了,却又忘了抽,就那么坐着。

  直到楼上隐约传来脚步声,他夹烟的手才一抖,抿紧薄唇狠狠地吸了一口,手指头立刻就被已经快要燃完的烟头烫到。

  但他像是浑然不觉,除了抽烟的动作还维持着,表情都忘了变一变。

  从楼上下来的唐斯淮看了眼他手中的烟头,又看了眼门外依旧在淋雨的自家妹妹,客气地叫了声“三少。”

  上次他的手被陈焰川折了,他捂着消息没让任何人知道,这次唐瑶瑶的事情闹这么大,肯定是瞒不住了。

  不过,他并不打算替唐瑶瑶说情,第一是没用,第二是……唐斯淮想起一些旧事,觉得唐瑶瑶早该吃一吃亏,不然永远不长记性。

  傅行野等了几秒,没等到唐斯淮的下文,没忍住,偏头问他:“你下来干什么?”

  “已经给她用了退烧贴,服了退烧药,但稳妥起见还是得去医院做个检查。”唐斯淮回忆起聂长欢缩在沙发上怎么都不肯放松身体的模样,总觉得心里不安,但他不知怎么,就是不想把这一点情况告诉傅行野,只是在心底的愧疚情绪翻涌的时候,他垂首咬牙道,“今晚这事怪我。”

  附近但凡要是有正常看诊的医院,傅行野也不会出于下下策把聂长欢扔给唐斯淮照顾。

  此刻听唐斯淮说起这些没用的,他冷冷地扯了扯唇,将所有的焦躁都吞进了肚子里,也把一直挥之不去的那股子反胃感一并咽下了。

  他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在心里默算自己还能坚持多久。那场大火不仅伤了他的眼睛,也让他脑袋里多了一个淤血块,替楚郁桥挡的那一下,其实很致命。

  两个男人之间就这么彼此沉默了下去,唐斯淮在片刻后站起身:“我上去看看欢欢。”

  那声“欢欢”刺耳的很,傅行野脑仁儿一阵锐痛,险些没支撑住。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唐斯淮的脚步声已经消失在楼上了。

  想到唐斯淮又要和聂长欢独处一室,傅行野立刻就起身站了起来,想要跟上去。

  “三少,你要去哪儿?!”成釜怕他撞到桌子,立刻过来拦住了他。

  傅行野张了张嘴,想说“我也想去看看她”,可一想到自己现在两眼一抹黑、已是泥菩萨一尊,就又重新坐回了椅子里。

  也是在这时候,陈焰川终于带着人过来了,提着医疗箱的几个专家立马将傅行野围在中间,利用有限的条件谨慎地开始检查他的身体状况,最后资历最深的那位抬头,看向陈焰川:“得立刻回市区做治疗!”

  他这话配上他的表情,急得陈焰川一口血差点吐出来,再也顾不得上下级礼仪了,直接自己上前动手,和成釜配合着将傅行野拽着拉进车子里了。

  傅行野居然也没反抗,坐进车子里后就闭上了眼睛。不过人粗心细的成釜注意到,傅行野闭上眼睛后,原本搭放在膝盖上的手,朝身子一侧垂落了下去……

  下了好几个小时的暴雨,这会儿终于有了平缓的趋势。

  唐斯淮站在酒吧二楼,看着载着傅行野的车子溅起一路水花,很快就消失不见了,他这才转身,将盖在聂长欢身上的西服外套又紧了紧,拿起手机吩咐司机把车开过来,带着聂长欢直奔市区的医院。

  站在酒吧门口的唐瑶瑶,这会儿见自己哥哥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终于敢呜地一声哭了出来。

  ……

  聂长欢是在第二天半夜醒来的,身旁正在替她换瓶子的护士咦了声,赶紧弯腰按住她的手:“别动,输液呢。”

  聂长欢的意识还没清醒,身上的疼痛感却先一步醒了过来,她一时没忍住,轻嘶了声。

  护士赶紧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之前给你换病服的时候,看见你身上好多青紫的痕迹。”

  因为护士这句话,聂长欢终于回忆起之前在酒吧二楼发生的事情。

  她张了张嘴,嘴唇干燥苍白,连声音也是又轻又哑:“请问是谁送我来医院的?”

  “我不认识。”护士摇了摇头,随后又指着床边搭着的外套说:“不过这好像是他的衣服,你被送来的时候身上穿的就是这件。”

  聂长欢偏过头,看见了枕边那件西服外套,是男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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