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斥候
张四跟着程源来到别院的前厅,这里已经收拾了出来,作为方令月暂时休息的地方,为他们上茶的是早前方令月买来的两个仆妇,她们被调来这里管着整个庄子里伙食。
“二小姐是不是该考略买几个丫鬟了,毕竟出门在外要方便一些,”程源坐下后笑道。
方令月放下手中的账本,笑了笑,“可别,我现在还没那么大的能力铺那么大的摊子,再说我也不习惯用丫鬟。”
张四只是在刚才进门时请了安后就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端起茶轻轻的抿着,不经意的打量着厅里的布置。他以为方令月在和程源谈事情没有关注他,其实不然,方令月一直留意在打量着张四,她在确定心中的想法。
“张四,今天叫你来是想请你陪着我们一起跑一趟埤城,不知你可愿意?”方令月微微笑道。
张四微楞,看了看程源,他以为这是程源为他争取来的机会,可是程源却是一脸的错愕,显然他也不知道,一直来的谨慎让他习惯性的问道:“不知我有什么长处让东家另眼相看?”
方令月从他的话语里听到些许自嘲的味道,微微低头,片刻抬起头来,说道:“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在军中时一定是一命斥候,而且还是有品阶的斥候。”
程源不懂这中间的差别,不过他看小姐这么欣赏他,可能在军中也是很得力的吧!
确实,一名好的斥候不是那么容易培养出来的,而好的斥候有时候甚至能影响到战局,所以每个斥候在军中都是很被看中的,就算是受了伤退下来也会得到好的安置,可是听程源得来的消息,再结合张四刚才的语气,可能是中间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这都不重要,现在她需要这个他这个斥候,以后她的商队会走的更远,那时就能体现一个斥候的价值!
“东家是怎么看出我曾经是一名斥候的?”他很好奇从他回来到现在没有人看的出他曾经是一名斥候,这个小女孩儿是怎么看出来的。
程源也一脸好奇的看着方令月,他自问自己也见得不少,什么样的人都接触到一二,可是很多时候他的认知会被这个十四岁还不到的女孩儿打脸,这是最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方令月见两人都盯着自己,牵起嘴角,浅笑道:“其实我也是从几个点猜出来的,我刚刚刚上山顶就发现了一股视线扫过我,不过时间很短,后来我听程源说你是回乡的军人,再到你进屋的时候会下意识的观察周围的环境,进屋后你选择的座位是靠墙却又时最贴近门边的。”
她顿了顿又道:
“最后你就算端起茶杯喝茶也会下意识的闻闻,还借着茶杯的遮挡观察我和周围,这种种的迹象都表明这是你长期以来的习惯,而军中最符合这种特征的就只有斥候了。所以我才有这种大胆的猜测。”
张四失笑道:“原来如此,小姐观察如此细微,我自愧不如!张某佩服!我愿意受雇于小姐,只是我家中只有我老母亲一人,我有些放心不下。”张四看向方令月。
“这你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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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将你娘安排到作坊去干活,大家会照顾好她的。”方令月笑盈盈的说道。
张四得了方令月的准信,起身对方令月躬身行礼后就回去找他老娘商量去了。
等到他走了,程源才问道:“小姐又是怎么看出他曾经有品阶?”
斥候难得,有品阶的斥候更难得!
“我猜的。”方令月扬起嘴角笑道,见程源还是盯着自己,她又笑道:“我没有敷衍你!你看他也没有否认不是。这是一种感觉,是女人特有的第六感,你是不会懂的,不过如果你去了青楼程嫂子一定知道”
方令月说得一本正经,程源却目光不善的盯着她看了看,拱手道:“小的先下去忙了。秦娘子你好好照顾小姐。”
秦娘子就是上次方令月在林牙婆那儿买来的几个妇人之一,这是她第一次单独接触方令月,显得有些拘谨,不过看刚才小姐打趣程总管的样子,觉得放松了不少。
“秦姐姐在这儿住得可还习惯?”方令月感觉家里买的几个下人,除了程源夫妻都挺怕她的,所以她觉得她有必要做一些人文关怀。
秦娘子今年才二十七八岁的年纪,所以方令月叫她秦姐姐,她是一个童养媳,后来她夫君死了,她的夫家人就将她卖了,也是一个命苦的人。
看着满脸没有生气的秦娘子,方令月觉得有些心酸!突然想到什么,她轻轻转了转眼珠,笑嘻嘻的问道:“秦姐姐有没有想过再找一个人来照顾你的生活?”
“奴婢不曾有过这等心思,小姐可千万不要赶奴婢走。”秦娘子一听哭着跪了下来,她不想嫁人,她现在的日子过的很好,再说这天底下又有几个好男人!
方令月没想到秦娘子的反应这么大,连忙将她扶了起来,“你这是做什么,我又不是要赶你走,而且就算你嫁了人也可以继续在这儿干活儿啊。”
“小姐,奴婢不愿嫁人,奴婢不愿嫁人……”秦娘子哭得很伤心。
方令月看得很不是滋味,她以前在婆家的经历恐怕是她的噩梦,到了现在也对她又这么大的影响,不管什么世道,为什么女子要生存就这么艰难呢?
她轻叹一口气,安慰道:“你放心,只要你不愿意嫁没有人会逼你的,你安心待在方家,有我方家一天就会有你们的容身之地。”
“多谢小姐,多谢小姐……”秦娘子又跪下向方令月磕头,这次方令月没有阻止她,可能这样她心里要安心一些。
方令月在庄子上住了三天,她将地里走了一个遍,基本都令她很满意。
看着地里到处都是干活的人,她觉得压力山大,这么多人前期都得靠着商队来养活,希望这一趟北上能有好的收获!
这次她可是压上一半的家资,加上安琪婳投入的那些一共差不多万两银子的货物,而这次姬茂受了伤不能去,大哥也去了衙门当差去不了,幸好她找了好几家镖局,而且她爹也要陪她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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