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次错过,皇帝正愁找不到理由收拾北齐离王,刚好就来了这么一条。
他立刻令京兆府尹同有司跟北齐交涉,让离王洛玄郢出面解释清楚此事。
之前,虽有金玉阁掌柜的供词,但仅凭这一个单薄的供述不好指控他国亲王在上阳豢养刺客暗杀上阳国侯府世子。
不知是谁送上了这么个理由,刚好可以借此正大光明的找金玉阁东家。
如果那个洛玄郢出面承认金玉阁是他的,那么他就得给出像样的交代,届时,行刺他国小侯爷的嫌疑就是想办法也得给他背上。
如果他不敢承认,金玉阁目无朝廷法度撕毁封条在先,背后东家拒不出面担责在后,朝廷便可没收金玉阁开在上阳境内的全部店铺以充公。
无论怎样,都可杀一杀洛玄郢的嚣张气焰。
定王府梧桐院
“王妃,如意楼没了,听说是被几家给联合起来灭掉的。”
丽影一溜烟儿跑进她们王妃寝室,看到蔫哒哒爬在床上似乎没有半点精气神的王妃,刚刚因听到如意楼被连锅端了的消息而生出的兴奋劲儿瞬间去掉了大半。
丽影带来的这个消息多少令云悠然有些意外,装虚弱装的正累的她一下子来了兴致。
她侧过脸,将脑袋枕在抱在胳膊弯儿里的枕头上问丽影道:
“如意楼真没了?”
不是说如意楼是堪比天渡山的江湖大势力吗,说没就没了?
见她们王妃对这个消息比较感兴趣,丽影搬了个小凳坐在床头不远处对她道:
“王妃,这消息哪能有假?听暗卫们说天渡山都参与了,而且还是主力,同时参与捣毁如意楼的还有好几股非常有实力的势力。
“暗卫们如意楼被暗中盯了好几个月,如意楼消息是灵通,可再灵通又怎样,那几家是铁了心的要拔除它,不动则已,一动直冲如意楼的几处要害……”
说到此处,丽影站起来走到门口往外看了看才又转回来继续小声道:
“王妃,听说咱们陛下也暗中出手了。”
如意楼虽底蕴尚可,但武力值高者远不及天渡山多,何况还有好几股非常有实力的势力都掺了一脚,大厦说倾就倾,实在令人唏嘘。
“怎么突然对付如意楼?”
天渡山还是主力?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过么?对此云悠然还真有些不解。
“如意楼敢给姑娘你造谣,说不定老掌门早就看它不顺眼早就想教训它了。”
墨兰曾在天渡山天渡山待了整整六年,她非常清楚天渡山上下都很喜欢她们姑娘,为她们姑娘出气的事怕是谁都不会落后。
“应该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吧?”
虽说这如意楼不讲武德,上一次给她传了一些不怎么友好的谣言,但并未怎么影响到她,故,还不到让她出手去对付的地步。
外公虽然疼爱她,但还没宠她到只被造了个谣就灭了人家一个大门派的地步吧?何况,丽影不是说了还有好几股其他势力也参与了吗?
“具体为何我也不清楚,暗卫们也尚未查清,待有消息我肯定第一时间就告诉王妃。”
如意楼敢给她们家王妃造谣,丽影早已路转黑,只觉被拆的很解气。
“嗯,那我就等着你的消息。
“让管家继续闭目谢客,无论谁来都不接待……”
“姑娘,老掌门来了,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云悠然话音未落呢,一脸喜色的夏蝉进来禀报说她外公来了,若非还记得她正身负“重伤”不能乱动,云悠然肯定能立刻飞出去。
“外公来了快请进来啊!”怎么能让外公在外面等?
“是,姑娘,我这就去请。”
“小悠然,你怎么样了?”
夏蝉一阵风似的出去,眨眼功夫楼老掌门就走了进来,带着几丝风霜气,眼里满是焦急,身后,春兰和大管家都紧跟着走了进来。
“拜见楼老掌门!”
见楼老掌门进来,室内的墨兰和丽影立刻行礼问安,云悠然看着满脸着急的外公,趴在床上侧首看向她外公道:
“外公,我没事,我就是装装病吓吓人,你可千万别担心。”
“被打了还能没事?”
楼老掌门本来想说让他看看伤的,可一想到杖责的伤应该在的位置又将要冒出口的话给咽了下去。
可看着面色惨白如纸的外孙女,眼里的心疼更多了几分。
“外公,只是被打了几板子,我真的没事,你先坐,坐下咱们慢慢说。”
丫鬟们手脚都非常利落,给楼老掌门搬了个十分舒适的椅子放在床头不远处,又搬都上了桌放在近旁,没多大功夫,茶点和茶水都上齐了。
“你们都退下,我跟外公聊一会儿。”
见茶点已上,云悠然让管家和她的丫鬟们都各自去忙,她们在,她没法起身。
“是,王妃!”
“是,姑娘!”
“王妃,老奴这就下去给楼老掌门准备院子。”
“我们就在门口,有事姑娘喊一声就行。”
管家和春兰退出之前,特意跟云悠然多说了一声,然云悠然只让管家速去准备,对春兰说不必让人在门口守着,都去忙。
“小悠然,现在没别人,快跟外公老实说你伤的怎么样,要不要紧?疼坏了吧?你怎么就老老实实的挨打不跑呢?”
待管家和丫鬟们退下,楼老掌门立刻问向了他的外孙女。
感觉到丫鬟们退的有些远了,云悠然一咕噜爬起来,这可吓坏了楼老掌门,他赶紧的阻止道:
“快别起来,趴好!”
“外公,我真的没事,太后没打我,我这都是装的,丫鬟们都不知道呢。
“我这是在装病,脸色是用内力逼成这样的,不信你检查一下。”
云悠然盘膝坐在床上,略微调了调息就把胳膊伸向了她外公,示意他把脉看看。
楼老掌门也没客气,立刻搭上了他外孙女的手腕,仔细检查了一番,感觉脉细稳健,也没有什么内伤迹象,再看她的脸色的确比刚才好了许多,坐着也没见脸上出现不适之色,才稍加放心了几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