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多么讽刺!
定王府,她好歹还管过两年的家,可这离王府,从始至终,她如一个可有可无的客人般,尤其那称呼,“姑娘”?
没名没分的通房丫头才会被冠以此等称呼!
说什么是因为她不喜欢被称作王妃,无奈之下才令人称她“姑娘”的,可她是“王妃”么,“王妃”是能自封的么?
既有本事将她从上阳掳到这里来,怎就没本事让她当上名正言顺的离王妃?
如今,嘉兰院的凌绾云进门,人家是皇帝亲封的王妃,说什么不能不以王妃称之。于是又来糊弄她,给了个什么“琼王妃”的自封称呼,最可气的是,那凌绾云被称作“云王妃”!
一提“云”这个字她就恨!以前的云四,现在,又出现了个凌绾云!
即便都被称为王妃,可她很清楚,在离王府,她就如同一个笑话般,有谁从内心里真正承认她是王妃的?
背后看笑话的不少倒是真的。
在表哥的定王府,哪怕是侧妃,那也是皇帝亲封的,好歹名正言顺,还是先于正妃进门的侧妃,且管了两年的府中庶务。
即便那云四进门,那她也实实在在的依旧管着王府四成产业,可是现在呢?
远离亲人,如无根浮萍,谁想踩一脚就能踩,手中半点权力也无,想派人去找她儿子,都没人可用!
好恨!
为什么,一个个的,说是心悦她,可等待她的,为何全都是伤害?
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了……
西离明经殿
“上阳那边想重新开启互市,你有何看法?”
早朝后,西离帝王独留下了太子公冶绝,就互市重启一事,问向了他。
“父皇,儿臣觉得,互市开启,利大于弊。”
西离帝王未置可否,也未让太子展开详述,而是继续道:
“听说上阳那边,重启互市的主意是定王先提出的,虽还未曾全面推开,但看样子,必然会落实下去。”
公冶绝想了想道:
“上阳那边或许会在上阳太后寿辰之后,借着各国使臣都在之机提出,父皇若有意互通有无,要不要着使臣明确表态?”
“庞卿会在上阳多待几日,朕已命他留意相关讯息。好了,去看看你母后吧,定王妃此刻应该在景阳宫中,你亲自送她出宫。”
父皇这是想让他探探定王妃的口风?
“是,儿臣告退!”
景阳宫
待太子公冶绝到了景阳宫时,云悠然已离开一刻多钟了。他没急着去追定王妃,而是进到了后殿。
“奴婢拜见太子殿下!”
“免礼,母后可曾醒来?”
“回禀太子殿下,皇后娘娘不曾醒过。”
“都下去,孤想陪一会儿母后。”
“是!”
床帐并未搭起,公冶绝就是想看一眼他母后都看不到。
帐内,皇后其实清醒着,只不过暂时还不便跟她儿子多说,遂,只静静躺着。
帐外,公冶绝猜测他母后并未睡着,因为定王妃跟他说过,每日早晚,他母后都会各清醒两个时辰左右的时间,这会儿定王妃刚走,他母后定然未睡。
可,幕后凶手尚无明显眉目,此时跟他母后交流,只会徒增不必要的麻烦,只能默默地陪她坐一会儿。
好在,母后的身体在慢慢康复。
西离国中,皇帝和太后之下,最尊贵的两母子,因为不得以的原因,只能隔着床帐相对无言,说起来,多少有些辛酸。
自打他母后病倒以来,公冶绝的性子都慢慢变了几分。
陪了他母后两刻来钟,心下轻轻叹了口气,公冶绝走出了后殿,什么话都没说,径直走出了景阳宫,朝着宫外而去。
“月清,项嬷嬷背后之人可查出来了?”
“回皇后娘娘,之前的证据都指向了太后,可这两日,奴婢发现,这些证据,似是有人故意放出的一般,总觉得背后并没有这么简单。”
“不急,慢慢查。”
停了几瞬,皇后又补充了一句:“护好自己。”
柳月清眼眶立刻红了红,她压下情绪道:“皇后娘娘放心,奴婢定会万分小心。”
清和园
“姑娘,南院的几个病人今日看上去都好了不少,听他们的小厮说,今日,几人的食量都大了几分。”
南苑在临时诊室的后面,里面安置着由云悠然负责的八个重症病人。
“知道了,我去看看。”
每日自宫中回来,云悠然都会先去南苑替那八个重症病人检查一番,才会去到临时诊室坐诊。
其中,有两位病人还需施针。为了不影响为外面的病人看诊,施针,云悠然一般都会在午餐后的休息时间里进行。
东院中,安置着九个重症病人,九个病人病情都比南院那八个重,由云悠然的师父童神医亲自负责。
这十七个病人,经过童神医师徒这几日短暂的医治,病情已稳定了不少,自己已不再那么遭罪,他们的家人也跟着轻松了不少。
他们虽被安置在清和园里,但伺候的小厮和丫鬟,都是他们自带的。因为病人较多,而地方有限,医治期间,不但不允许亲友探望,每位病人更是只允许带两名下人照顾,两名家属轮番陪护。
对此,无论是病人本人还是他们的家属,自然都不敢有任何意见,毕竟,童神医答应为他们医治,已是万分难得。
虽然,有将近一半的人,为其医治的是童神医的徒弟而非其本人,但已经住进来了,若是他的徒儿医术不济,那童神医还会坐视不管吗?
所以,对于云悠然这个年轻女医者的医治病人,这些家属也都没谁提出任何质疑,不说别的没看皇后娘娘也是定王妃给医治的吗。
他们还有什么好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