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关于定边侯夫人突患恶疾的消息传遍了京城上下,就连身在保和堂的云悠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同定边侯夫人,云悠然只打过非常有限的几次照面。
也许是天然气场不和,对于这位见了她态度特别热情,每次都要特意因为她救过池明轩这事儿而再三道谢的夫人,云悠然总难生出好感来。
她总觉得这位定边侯夫人的道谢热情有余,真诚不足。就像她那满面的笑容一样,并不是发自内心,感觉仅仅只出于需要。
坊间总有闲人,总不缺既闲且喜好八卦之人,故,关于定边侯夫人生病一事的议论在这些人的推波助澜下越来越多。
可议论着议论着不觉间就转了方向,很快地,话风就转至谁能医好定边侯夫人这方面,而定王妃,因为医术,再一次被卷入了话题当中。
“萧君昊,你可知定边侯夫人究竟患了何疾?”
对于定边侯夫人突然间得了什么急病,竟需要隔离调养,云悠然还真蛮好奇的。
故,当萧君昊回府后至梧桐院继续跟着她学拼音时,云悠然顺便向他打听了一下。
“定边侯夫人病了?”这什么时候的事?
让云悠然没想到的是,听了她的问题,萧君昊居然反问了回来,一副完全不知道的样子。
这人是两耳不闻窗外八卦么?
得,问题没得到回答,她还得为萧君昊解惑:
“外面都在说定边侯夫人昨日突然间病倒,许是病的颇重,定边侯府还派了人,急急接了侯夫人的娘家兄长过府探望。
“许是侯夫人的病十分特殊,侯府在刑部苍尚书刚一离开就对外宣布,说侯夫人需静养,意思很明显,是要谢绝亲友们的探望。
“还有,听说苍尚书离开时面色极为凝重。”
有一点云悠然有些想不通,定边侯可是当朝正儿八经的国舅,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莫说请太医,就是请御医,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想必都会派给他。
可莫说御医,自昨日到现在,听说侯府连太医都未请过,云悠然不禁疑惑,侯夫人是真的病了么?
其他无论何种原因,云悠然都毫无兴趣,只若她是真的病了,那她究竟得了什么怪病,云悠然还蛮想知道的。
忙了一天的萧君昊是真不知坊间今日的最新传闻,且还是跟定边侯夫人有关的。
许是因王妃跟池明轩相熟,亦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反正,自池明轩此次回京以来,他看他就怎么都顺眼不起来。
尤其是赏樱宴之后,他不但看池明轩越来越不顺眼,就是听都不想听到任何跟他有关的消息。
可那又如何,难得王妃有了件感兴趣的事,即便他再不喜欢池明轩,也得派人去给她把此时打听清楚。
“哦,还有,听说在侯府派人去请刑部尚书到府之前不久,定边侯府老侯爷和小侯爷一起出了城,再未见回城。”
这一点也是云悠然觉得过于巧合之处。
池明轩可是有公干的,哪里能随便不回?是不是就说明,池明轩早就做好了准备,连假都提前请好了?
如果是这样,那侯夫人生病的可能性是不是更小了几分呢?
对池明轩的行踪,王妃知道的这么清楚?
萧君昊关注的重点,显然跟他家王妃完全不同,他更在意王妃居然了解萧君昊出城回城这么细微的细节,心下不由有些微不舒服。
不过,面儿上倒是并未表现出半分。
“王妃放心,明日一早我就派人去打听。”
“哦,如此,那就有劳了。”
“一点小事,王妃无需客气。此前你曾提到过的,关于兴修水利一事,朝廷这些时日已基本议定。
“地点,从南部衢州临沧郡和东南部洛州的广河郡这两处最终选定了临沧郡,六月中旬就要动工。”
王妃虽没有问,但知道王妃定想知道此事的结果,萧君昊便主动告知给了她。
“哦,这么快就定了?”
不知负责工程督造的是谁,人品是否可靠。
云悠然觉着,选个稍微贪些的官员倒不十分要紧,但一定要有责任心和使命感。
否则,若整个豆腐渣工程出来,别说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了,那纯粹是劳民伤财。
不过,这个时代,对于在重大公务中敷衍了事者的惩罚极重,一旦出事,主要负责的官员极可能都会被诛九族。
所以,便是看在自家人安危的份儿上,一般官员都会打起精神多盯着些。
“嗯,父皇对此很重视,工部和户部官员没谁敢怠工,定下的还算快。
“这事刚一定下,公孙二郎和淳于三郎主动去工部请调,想要跟着去衢州监工。”
“啊?你说说公孙诺和淳于信主动请调想去监工?”
公孙诺是吏部尚书府的嫡出二公子,淳于信则是大理寺卿府的嫡出三公子,这两位出身都极好。
他俩这些年和萧君昊等几位兄弟一道,在西北边境立下过不少战功,回京后皆在十六卫任职,前途可谓一片光明,竟主动请调去做监工?
这倒令云悠然非常意外。
无论大小官员,大都喜欢留京,很少有谁愿意被外调。
尤其像这种去监督工程建设的,十分辛苦不说,一个不小心还会被追责,这两位怎么会主动请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