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现在我需要你们拿出十二分的精神,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潜入所负责官员的府邸,找出任何可疑的东西!”白舒秦对众人喊道。
他们平日里只是在那些府邸外面,看到有可疑的人才跟许斐汇报,这让他们混入府里面,难度增加的可不是一点。
底下的人窃窃私语起来,虽然给三皇子府上的人办事十分光荣,但是万一被那些官员发现,后果也是不堪设想。
白舒秦看了杜子俊一眼,杜子俊立刻站出来,对他们高声喊道:“都给我安静了,听我们老大说话!”
底下的说话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都望着前面的白舒秦。
“你们放心,跟我做事,我绝对不会亏待大家。从现在开始,每人月钱翻倍,哪组先找到我要的证据,一千五百两白银!”白舒秦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银票,抬起手在众人面前扬了扬。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这点白舒秦比谁都清楚。果然,底下的那群人眼睛发光的盯着白舒秦手中的银票。
就算小组的人平分,每人至少也能拿到一百两。他们工作二十年,也不一定能有一百两。
众人的反应白舒秦看在眼里,接着她又拿出另一张五百两银票,“最先找到的那个人,我再奖励他五百两!”
人群一下沸腾起来,最高六百两的赏金,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这辈子都见不到这么多的钱。
白舒秦将两千两银票收起来,先给糖再打上一棍子,“我提醒各位,大家齐心协力才是正道。谁想走歪门邪道,打别人主意,被我知道了,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白舒秦脸色阴狠,底下那群人都安静下来,白舒秦这才恢复和蔼的表情,“你们现在可以回去了!”
巨大的金钱诱惑下,所有人都开始跃跃欲试,脸上带着难掩的激动神情陆续从保和堂出去。
他们走后,杜子俊想到银票要被那些人拿走,他就心疼,“三皇妃,两千两这成本会不会太高了点?”
白舒秦无所谓的耸耸肩膀,给杜子俊分析道:“这群人,人员众多而且龙蛇混杂,不是靠人心能收服的。想让他们为你做事,最好的办法就是砸钱!”
杜子俊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真没想到还有这么多讲究。不过白舒秦最后说的话,他还是不太能理解。
“有些人会为了钱,背信道义,做出非人的事。我最后的话,就是想给他们敲响警钟!在我这动歪脑筋,肯定不行。”
“可是,三皇妃。要真有这种人,只靠你说这话,能行吗?”杜子俊有些怀疑,毕竟他最爱听书,知道有些人坏起来就不是人了。
白舒秦眯起眼睛笑着,拍了拍杜子俊的肩膀,交予重任道:“这就需要你,来帮我杀鸡儆猴了!”
杜子俊愣在原地,这事他能行吗?他就是嘴上知道的多,上次在街上还被个江湖骗子骗了三两银子。
没等他跟白舒秦说自己不行,白舒秦已经哼着小曲走远了,他只能认命的垂下头。
经过上次事,白舒秦以为白槟槟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然而安静的让她觉得有些诡异。她安排青鸾去查了白槟槟的动向,只是在府上待着,甚至没有刻意去找卓津轩。
梅雨季节,刚晴没几天,雨又连绵不觉得下起来。四处充满雾气,让人浑身黏糊糊的好不舒服。
白舒秦靠在窗边,看着窗外被雨水打湿的芭蕉,距离她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一年了。
恍惚昨日白舒秦还在五光十色的城市中,脚踩细高跟鞋,穿着红色的裙子出现在各个场合,枪林弹雨中穿梭而过,转眼她就在这连历史记载都没有的古代世界。
来这里,白舒秦第一件事便是想对白府复仇,却直到现在还没有完成。
高额悬赏发出之后,每日众人收集的情报确实不少,但有用的却是寥寥无几。
白舒秦双手揉了揉太阳穴,南宫澈最近虽然没有来催她进度,但是想必给她的时间也不会有多少。
还有半个月,又是毒性发作的日子,白舒秦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是个头。她真希望自己像电影中的特工,或者是穿越者,无所不能就好了。
没时间给白舒秦继续烦恼下去,外面雨渐渐便小,白舒秦拿起靠在门边的油纸伞。
“三皇妃,去保和堂吗?”青鸾跟出来问道。
白舒秦没有回头,去保和堂已经成了她每日必做的事,就像是现代的白领上班一样,而保和堂就相当于她的公司。
保和堂离三皇子府不远,白舒秦走路带风,除了府不过一刻钟就能走到。
青鸾跟在白舒秦旁边,不断的提醒她,“三皇妃,雨天路滑,也不赶时间,走慢些吧。”
“没事,我走路稳着呢!”白舒秦回着她,但是脚下的速度却稍微慢了下来。
雨天来保和堂看病的人也少了不少,但冒雨前来的,基本上都是病情比较严重的,北渚依旧忙的团团转。
白舒秦将伞收起来,靠在门口的墙上。她刚踏入大门,许斐便快步迎上来,看到白舒秦身后的青鸾,低声道:“三皇妃,借一步说话。”
“青鸾,你在这帮忙收个钱。”白舒秦对青鸾吩咐后,便和许斐走到后院。
平日里白舒秦都是直接从院子穿过去后厢房,此刻从走廊走,才发现保和堂比她想的要大多了。
来到白舒秦的书房,许斐走到书架旁边,从最上面的抽屉里拿出一本已经泛黄,看起来年代久远的册子。
许斐先是翻看了下,确定没错之后,便拿着册子放在书桌上,翻开指着其中一段内容对白舒秦道:“三皇妃,你看这里。这上面记载了五年前,白少安去江州,收受当地盐商财物明细。”
白舒秦迅速将册子拿起来,果然上面写着庚申年四月十五日,江州徐太郎供奉银两三万,名家字画五幅;江州冯员外供奉金银珠宝两箱。
一本册子记满了当年白少安在江州收敛的钱财,全部加起来高达三十万两,这个天文数字仅仅只是记载了一年。
“贪官当道,国何能安也?百姓生活如此艰辛,视颗粒如金,这些人却躺在黄金堆里喝人血吃人肉!可恨啊可恨!”许斐仰天嗟叹。
“这册子是哪里发现的?”白舒秦虽然震惊,但仍没忘了最重要的事。
许斐依旧满脸痛恨,“吴昌海府上发现的,昨天晚上刚送来。据说是他家的书房进了雨水,搬东西时线人趁机偷了几本出来,这是其中一本。”
没等白舒秦问其他的,许斐就接着道:“剩下几本都是杂书,没什么用。”
白舒秦心中大概明白了,这线人估计也不识几个字,听他们说找的是账本,便随手偷了几本册子出来,没想到误打误撞还对上了。
这些钱财不是小数目,字画可以在家中挂起来,但是钱必定不可能明目张胆的拿出来,肯定需要找地方藏匿起来。
就算吴昌海是白少安的心腹,但白少安如此贪婪的人,不会将这么巨量的钱财放在外人家里,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放在白府。
找到钱财,才能人赃俱获,不然只有账本依旧是没用。
白府不像一般官员府上那么容易混进去,何况白府那么大,想要找到这些财物,只怕至少得花上一两个月。
不过有线索,白舒秦就有信心。
“三皇妃,这证据找到了,钱是不是要给他们兑现?”许斐询问道,这段时间相处,他虽然知道白舒秦人品不错,但对她能否舍得将这么多钱拿出去,他还是怀疑的。
白舒秦将账本合上,“只是账本,还不足以作为证据。我们要将所有跟买卖科举名次的人全部找出来,不然后患无穷。”
许斐点点头,白舒秦说的确实有理,底下那群人不除掉,买卖科举名次情况依旧会有,那样他何时才能有机会通过科举实施自己的报复呢!
雨又开始下大了,杜子俊地也没法扫,想回保和堂,却又被管家叫去训了一顿。
原来这些天,杜子俊天天扫完地就出府,让其他下人产生了很大的意见。虽然高福给他解释,他是去找舅舅,但那些下人依旧不买账。
“我见你身世可怜才收留你,这份恩情你要记在心上。有些眼见力,开始那几天表现不就很好嘛!”管家苦口婆心的想要规劝他。
管家的嗓子因为说太多话有些干,喝了口茶润润嗓子之后,又继续说:“你看啊,府上人手又不多。你做完自己的事,可以去帮帮其他人。只有大家都满意了,我才好开口将你长期留下来的嘛!”
“管家大人说的是,小的记住了。您这份恩情,小的会牢牢记在心里面的。”杜子俊弯着腰,腆着脸,陪笑道。
管家对他的态度还是很满意的,看说教的差不多了,就对他挥挥手,“你下去吧,以后可长点眼色。”
“好咧,小的明白了。”杜子俊边点头哈腰边往外面退。
出了门口,杜子俊脚下抹油的迅速溜开,这个管家念叨起人来就像是和尚念经,差点把他的头给念炸了。
被管家这一顿啰嗦,杜子俊回保和堂的心情全都没了。路过三妾室的院子时,他突然想起之前白舒秦带着他在白少安宅邸敲墙的事。
他听说书的人说过一个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个皇上,就给宠爱的妃子用黄金做了个宫殿,美其名曰金屋藏娇。白少安这么有钱,说不定也干这事。
想到杜子俊就立刻开始行动起来,他手上没有工具,就直接用手往墙上用力砸了下。
墙没什么反应,但杜子俊的手可就惨了,红了一大片,疼的他双腿夹着手,像兔子般蹦起来。
蹦跶了一会,他感觉稍微好了那么点,才停下来。他将手举到面前,看着隐约肿起来的手,后悔刚刚太冲动了。
不过杜子俊还是没有放弃刚刚的念头,他找到高福,“福哥,你这有没有锤子,借我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