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屋的窗子被打开三分之二,坐在窗子边往外看去,可以看到一个花圃,里面有着各种各样的花色,还有几只蝴蝶在上面悠闲的飞舞着,让人跟着放松了心思。
“你这里倒是清幽。”对方看着外面许久,笑着说。
“我一向不喜欢后宫争执,你知道的,否则当初皇后的寝宫也不会常年冷清。”孝德太妃说。
“哦?”男人挑眉,“我以为你更喜欢和我在一起,所以才不让人打扰的。”
“不是因为你。”孝德太妃微微不自然的反驳,确实有他的原因,但是她不好意思承认。
“是不是都无所谓,不过我当时觉得挺有意思的。”男人说着,只不过眼里的温度似乎不像根本就不是温暖,孝德太妃也看不出来罢了。
“你这次回来,可是有什么事?”孝德太妃问,眼里隐隐的希冀,这是希冀他能留下来,虽然也知道他们不可能发生什么。
“留下来作甚,如今你有优秀的儿子孝顺你,我出现岂不是自寻死路。”男人淡淡的说。
“说到寂儿,如今他被皇位上那个人逼得好久不见踪影了,我都不知他是不是还在好。”孝德太妃担忧的叹气。
“你没有让他去争过吗?或许帝位上的那个人早就不适合当皇帝了。”男人幽幽的说。
“寂儿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向忠义,也太过仁慈,怎么会与他的皇兄发生争执,当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先帝会让凤沉冥继位,明明寂儿更优秀,也一直被他任用,结果说换太子就换太子。”孝德太妃说着,想起什么来,疑惑的问。
“当初你也要我把叶姝引入给凤沉冥,是什么原因?”
“寂儿的良人,我说过是能够戴上那枚戒指的女人,当初一直没有出现,所以才让凤沉冥和叶姝在一起。”男人解释。
若是卓津轩看到他,就会发现这个人曾经是给他戒指,并且和他说白舒秦是她的劫数的大师。
“其实我一直不知道你的身份,我居然相信你。”孝德太妃无力的笑了笑说。
“其实我根本不喜欢白舒秦,不过对她到底也没有多大意见,前几日忽然为难她,也不过是为了让你出现,如今你出现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你呢,你这次出现,是冲着寂儿来的吧。”
“我来助寂儿夺取这个江山,如何?”男人笑了笑,眼底情绪冷淡。
“你要寂儿造反?”孝德太妃不可置信的问。
其实她的心里也是有点激动的,她早就希望他可以登上帝位,那么凤沉冥就没有再为难他的机会了,她也可以扬眉吐气。
“你不这么想吗?”男人眼里带着轻蔑,“如果他是皇帝,你就是太后,位尊后宫,是天下女子最向往的地位。”
“那你呢,你有什么好处?”孝德太妃问。
“我?自然有我需要的。”男人微眯着眼说。
“可寂儿也不会听我们的,他不愿意谁都逼不了他。”孝德太妃感觉到他冷淡的神色,也冷笑了一声说。
“这可由不得他,蜀国已经起兵了,不久就可以打到帝都,而凤沉冥会出征,最后消失,他是不是只有回来摄政?”男人抚摸着下颚说。
孝德太妃听着,觉得这人真可怕,他一直在算计寂儿和凤沉冥吗?还有蜀国与景国,掌控了所有的事。
“前段时间寂儿被人追杀,你也去了?”孝德太妃忽然想起来什么,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问。
用她的儿子来算计,他需要的到底是什么?
男人没有回答他,只笑了笑,然后走出竹屋,她跟出去的时候,他就忽然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孝德太妃回过神,走出竹院,想要去问问卓津轩如今有在哪里,她确实好久没我见过卓津轩了,还有那个女人,听说被关进慎刑司,又被景国的人救走,如今这王府只有她一个人了吧。
她忽然觉得有点冷,自己不再年轻,要追求的是什么?那个人如今对她,不,以前对她就没有感情吧,她不过是他手里的一颗棋子。
等她知道他的身份的时候,深深地觉得这个人真的太可怕,可怕到她宁愿不和他扯上关系。
就像他所说的,蜀国确实很快就起兵,倾尽所有的兵力,想要与凤朝不死不休,回归的穆晟与叶朝在一起,都不能阻挡这群疯了一样的蜀国人,那位二皇子没被人打死,就是被打断了腿,扔在城主府的地下室,是蜀国的国主不计代价的攻下南城之后亲自找到的。
当时他的怒气差不多就像一只崽子被偷走的狼一样,凶狠的要把凶手给碎尸万段了。
只可惜穆晟早先一步通知了叶朝,在转移百姓之后,他们也跟着转移了。
开玩笑,他们没有可以媲美蜀国的大军,又没有掌握军事的将帅,还不被一边的虐杀?
所以商量了一下之后,他们决定暂避锋芒,等洛阳回来重新整饬军队,再和蜀国打。
好吧,他们就是打不赢所以逃跑了。
当然,就算逃跑,在路上偶尔做个手脚,耽误一下他们的行程还是可以的。
所以,蜀国大军倒是没有轻易进入中原,不过离那里也不远了。
这就是凤沉冥听到消息要御驾亲征的原因,他忍了蜀国那么久,这群不要脸的人,居然还好意思再次进入凤朝?
凤沉冥有帝王的野心,如何会忍受得了?
主要是这会儿他知道,蜀国的确是一匹狼,就和景国一样,时刻惦记着凤朝这块肥肉,总要把他们打醒,他们才能知道,到底他们三国哪个才是最强大的国家。
再者就是卓津轩已经好久没有出现,他要针对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人,等他找到,估计凤朝就先完了,他一点都不想承认,这个国家除了他卓津轩就没有人可以守护者这个国家。
蜀国的疯狂,正好给他这个机会,金銮殿上,在诸位大臣劝谏之下,他还是决定御驾亲征,自负到了极点,不过也没有人敢多劝,这几日其实在凤沉冥面前说真话的大臣少了
凤沉冥的残暴更是不加掩饰,朝廷百姓怨声载道,敢怒不敢言。
蜀国这次抱着必死的决心,如果稍微有点想法的人都会想到去把洛王殿下找回来,比起外患,内乱其实是小事。
他们的皇上就算了吧,不会有这个期望的,他的脑袋里全部只有自己掌握权利,随意滥用的“雄心壮志”。
其实他们也希望凤沉冥吃点挫折,好想起洛王殿下的好处来,这样还可以保证他们凤朝的将来。
这些话只敢自己写想想,真早说出来,立刻就是杖邢等着你。
所以,这次的御驾亲征是定了的。
额头上的汗珠一滴一滴的落下,俊逸的脸庞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眉头皱在一起,大手紧紧的抓住放在胸口的一双柔软无骨的手,眼睛闭了起来,他的发丝都有点濡湿了,贴着自己的强壮精湛肌肉的热源源源不断的透过衣服传道她的肌肤上,滚烫的温度烫进心里,烫化了一室的冷冰,只余下火热,跟着他燃烧至死。
白舒秦挣脱一只手,用一旁的帕子给他擦汗,刚擦掉,很快又浮现出一层,根本就擦不完,可以想象他能够有多疼。
一路上他已经发作了好多次,他们刚离开顾景御府里的时候,他忽然这样,吓得她想立马回去找顾景御要解药,只不过他刚好醒过来,一把拉住她,之后每次发作,他都会把她禁锢在身边,怕她忽然离开,去要解药。
她想知道,顾景御给他吃的药到底是什么?
看起来不会要人命,可疼起来又会让人生不如死,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一直在说没事,说顾景御是吓唬他,也是为了折磨他,所以才给他这样不会伤人性命的毒药,让他好好的“享受”一番,她要回去他就是中了他的计,不过白舒秦宁愿中计,顾景御要考验她能看着卓津轩疼几次良心不安,然后回去找他。
狠狠地拧着眉盯着对方的容颜,直到他好了一些,微微睁开眼睛,深邃的眸子看着她的时候,白舒秦才沙哑着嗓音问:“你怎么样?”
她眼里的心疼毫不掩饰,他闭了闭眼,拉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口,微笑着说:“无碍。”
“再这样我们就回去,找他要解药。”白舒秦定定的说,不容反驳。
“我们要回到凤朝了。”卓津轩说。
“卓津轩,你太过分了。”白舒秦忍了忍,冷淡的说。
“嗯?”卓津轩看着她,“本王做了什么?”
“你以为只有自己疼吗?”她主动拉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看着他哑声说,“这里,比上次手指被夹时的十指连心还要疼。”
她低哑的声音仿佛就要哭出来,带着哭腔的真情,让他的心不合时宜的跳动起来,他闷声笑了。
白舒秦咬唇看着他,她心里这么难过,说出这样的话,他居然还笑,他觉得她说的很有趣吗?
“秦儿,你说你以前的清冷性格是假的吧,否则这会儿说起这些情话来,怎么这么的甜,让本王感觉自己什么都不怕了。”卓津轩缓缓的叹息道。
“谁跟王爷说是情话?”白舒秦心下一怔,却是还记得这人疼痛起来的样子,就不想被他拐跑话题,她说,“我自己去要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