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不会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才发现自己不喜欢茗吧?”凤凉一步步走过来,跪在凤言的身前,试探性的问。
他不觉得哥哥会不喜欢茗,更不觉得哥哥会变心,可哥哥回来之后就变了,身上的忧愁换了气息,与先前的味道不同,不再是为了茗,仿佛在为另一个人忧伤,却又说不出来。
凤言没有回答,依旧打坐,稳如泰山,似进了一个忘我的境界。
“该该不会是那个凡人……”凤凉恍然大悟,想去他寻哥哥去时,哥哥已化为原形在铁笼中趴着,而他身边躺着一具尸体,正流淌着血液,看那人的外表,就二十出头,正是年轻,那会儿他急着救哥哥,对那男人一瞥而过,现在想来,他就死在牢笼旁,再一联想,就真相大白了。
哥哥悄无声息的去了人间,定然经历了世态炎凉,而有这么一个凡人甘愿为他死了,哥哥如何不动心。只是茗该怎么办,他对哥哥付出了那么多,他们也都认定了茗才是哥哥的相伴的人,如今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茗还被蒙在鼓里,这得如何处理?
凤凉千思百愁,昏昏的想了一圈,都没想出个解决的办法。这事要落在他和岸琦的身上就好办了,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可是这事偏偏落在了哥哥的身上,就左右为难。
凤言看弟弟那傻呆呆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在外人眼里,弟弟就是个高贵冷艳的男子,怎么一到自己的面前,那智商就蹭蹭的往下降,怪不得岸琦总看他不爽,带有色眼镜似的,现在找到了根源。
“我已无大碍,你赶紧回去,免得教岸琦担忧。”凤言不咸不淡的下逐客令。
凤凉嗫嚅唇瓣,刚张嘴要反驳哥哥,又被哥哥几句话不软不硬的给顶了回去,只好乖乖听话走了出去,把地方腾给哥哥。
只走出去后,凤凉并没有真的听哥哥所言离开蓬莱仙境,而是私自的留下来,镇守蓬莱仙境。
在凤凉走出魔界,寻找哥哥之时,岸琦就很生气,又因为凤言情况紧急不敢发作,就想随凤凉一块儿出来,临走之时以安全问题被魔尊玄无扣押下来,且得到了凤凉的肯定。
岸琦就愈发的生闷气,随着凤凉走的时间与日俱增,每日里作妖,瞎折腾的,搞得众魔苦不堪言,连四大护法和留在魔界的家属都没饶过,唯独魔尊逍遥快活,没受摧残。
在几经折腾之后,以魔夜为首的四大护法联名向魔尊抗议,要求放岸琦自由,防止魔尊寻理由不放,又联合了诺笙一起逼使魔尊投降,诺笙没答应也没拒绝。
魔夜领着岸琦以凤凉已经回到蓬莱仙境为理由要求魔尊放岸琦离开。魔尊处于人身安全的考虑,自是不乐意。
魔石就在旁煽风点火,再次提及岸琦和魔尊那段牵缠的过去,诺笙立马摆了脸子给玄无看,玄无立马投降,同意放岸琦离开。
岸琦兴高采烈,立刻化为一道光直奔蓬莱仙境,却被关在了大门之外。有仙兽踱步而来,劝岸琦先回魔界,原因凤凉带着凤言去了密室,这结界除非凤凉府,其余人都打不开。
岸琦不相信凤凉能这么狠心把他关在门外,一直蹲在外面等着,都没有消息。不得已就回了魔界,无精打采,天天借酒浇愁,也没有搭理岸琦。
隔了一段时间,岸琦又奔赴蓬莱仙境,这时凤凉已经被赶出密室,独自呆在外面。岸琦来了,凤凉自然知道,岸琦这才有机会进了蓬莱仙境,与凤凉闹了一会儿脾气,欢欢喜喜的居住下来。
对于凤言的情况闭口不谈,他本就冲着凤凉来的,凤言与他无关。
王爷离开蓬莱仙境之后,又悄悄地潜回天界,去了玉清宫。因为不久前发生过一场战斗,玉清宫几乎被损毁,断垣残壁。
修诺潜进去待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又走了出来,离开天界,重新往黑荒谲的方向驾云而去。天界黑洞是一处禁地,几乎难以摧毁,唯一能捣毁黑洞的办法就是毁了黑荒谲。
邱秋所形的恶灵进入宵夜的身体,在天界行了一系列的作恶行为,又被王爷修诺给重创,打回了黑洞,失去了所有的法力,再次钉在了墙壁上,化形成了一只绿色的眼睛,绿色的水从眼睛底下缓缓地流出。
原先吸附在墙壁上的食人鸦都消失殆尽,不剩下一只,绿色的眼睛羸弱无力,在墙壁上挣扎了两下,就黯淡了下去。
邱秋临实施前,分别吩咐天雪和艳丽的少年事先行动。天雪肚子去了地府,化了一缕黑烟无声无息的进了地府,溜入十八层地狱,用起先备好的黑色袋子搜集恶鬼。袋子一打开,这些恶鬼都不挣扎,自发的进了袋子。
由于阎罗王与孟婆正生气,在自己的府邸,并没有在大殿之中,因此对地府所发生的完全不知情。
天雪来无影去无踪,来的十分顺利,本该走的也应当很顺当,谁知轮转王突然过来取要处理的折子,一走进来就鲜明的感觉到一股魔气,随后与天雪撞了个正着,大打出手。
没过多久,天雪就被轮转王给制服,关押起来。
在人间,艳丽少年使用魔力,控制部分凡人的行为能力,掀起腥风血雨,让他们自相残杀,变成尸僵,再去杀人,循环作案。
庆幸绝亦非和雪拂及时赶到,雪拂不给绝亦非犹疑时间,直接对付艳丽少年,两人缠斗在一起。绝亦非只好去控制那些失去了理智的尸僵,拿出从叔叔那儿得来的具有净化作用的一个晶莹精致的玉瓶,取出药丸给他们一一喂下,及时挽救了这些凡人的生命。
雪拂和艳丽少年打斗的愈来愈烈,在交掌过程中重伤少年,同时也反噬了自己。艳丽少年化成一缕黑烟逃走了,雪拂则垂头单膝跪在了地上,头发凌乱,身上狼狈不堪。
绝亦非连忙赶过来,脸色焦灼,蹲在雪拂的跟前,刚准备察看雪拂的伤势,雪拂突然自己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漫不经心道,“我已没事了。现在大仇得报,我们回去吧。”雪拂伸手就要拉着绝亦非一同走,绝亦非反手握住雪拂的手握,那自己的食指和中指放在雪拂的脉搏上,顿时怒了。
“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说自己没事,故意气我呢。”绝亦非臭脸子,就地为雪拂疗伤,过后怅然对雪拂道,“你是不是很在意他?”雪拂在他不知情的时候将两人的内丹融合在一起,同时也把两个人的感受绑在了一根绳子上,雪拂的心理活动,绝亦非都了如指掌。
但他自己却可以对雪拂屏蔽自己的感受,雪拂发现后十分不耐,虽每天对绝亦非都笑颜展开,却都是怏怏的,心情低落。
雪拂心情不好,绝亦非都知道,又不知如何安慰,两个人处在这种不上不下的尴尬之地。这天雪拂悲伤地情绪又明显的外泄,绝亦非觉得自己不能再坐视不理,因此拉住了雪拂,想要说个明白。
有这么优秀的男人对自己死心塌地,说能铁石心肠是假的,只绝亦非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对于百骁炫,他能很轻易的表白,百骁炫是那种一眼能看穿的人,心思从不隐瞒,就喜欢师兄、心中地位的保留都不会瞒着百骁炫。
百骁炫只是一个心思透明的凡人,绝亦非爱的也很纯粹火热。但雪拂不同,雪拂的身份是一个高贵神秘的精灵,心思深沉,他们之间又有过一段甜蜜又不堪的过去是绝亦非不愿意面对的。
对待这样一个有着纠葛的男人,绝亦非的心情是复杂的。即使雪拂为他能付出一切,做了力所能及的,把所有的想法心思都暴露在他的眼前,绝亦非仍旧没有把握去相信雪拂。
“你说了句废话。”雪拂顺势扑进绝亦非的怀中,很坦然的回应了绝亦非的问题。于雪拂而言,那次他们长谈之后,他耐心等待,绝亦非确实也做出了变化,慢慢的接受他,但依旧没有像他敞开心扉,明明就在绝亦非的身边,却总感觉被关在大门之外。
最重要的便是,绝亦非已经很久没有碰过他了,从那次强行之后,就与他保持了不远不近的距离,就平时亲近一下,都会躲得很远。
“我不能骗你,一时之间我确实无法忘记他,如今为他报仇是我能为他做的做后的事。在以后生活中,我也会慢慢的将你当做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而他,你不能强行逼我忘了,这样做只会适得其反。”绝亦非叹气,把手搭在雪拂的腰间道歉:“以后绝不叫你陪我做这等危险的事,你放心。只要你愿意,我会同你好好地生活。”
直到最后,绝亦非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拥有过百骁炫,如今百骁炫也拥有了爱人,绝亦非自然不会强行要自己继续爱着百骁炫。
而这当中最重要的原因便是,他和雪拂拥有了实际关系,男人的责任感强烈的告诉他要为雪拂负责,不能辜负了对方的爱。以前那段动心,在日后的生活中,他也会慢慢的去找回来,给雪拂真正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