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话大冒险,玩不玩?”
“嗯,玩玩玩,别闹,我正忙着呢,晚上再说啊。”
燕小芙挂了电话,直接钻到了沙发底下,然后就开始一顿翻……
卧槽蛤.蟆呢蛤.蟆呢蛤.蟆呢……
沙发上搁着一个刚打开的小铁盒,里面有一些袋子,其中有一个被拆开的,其他的都都在诡异的扭动着。
燕小芙整个人都疯魔了,她把沙发直接双手举了起来,接着对着满是灰尘沙发底沉默了几秒。
然后她滚去厨房拿了个扫把和簸箕,默默地把沙发下面打扫干净,又一把把沙发推了回去,开始继续搜索起来。
蛤.蟆呢蛤.蟆呢……
燕小芙撅着屁股在家里一顿乱翻啊。
她之前看过这个巧克力蛙,但是一直没敢下嘴,这是第一次拆封吃,结果蛤.蟆直接从她手里跑了出来,不知道去哪了……
“我的妈,你家里遭贼了吗?”闺蜜推门进来的时候被吓了一跳。她看着被堆到一起的箱子柜子什么的,狐疑的朝着屋子里望了望。
“没有。”燕小芙擦了把头上的汗,把刚逮到的那只还在疯狂挣扎的巧克力蛙直接一把塞到了嘴里,默默地感受着那一边挣扎一边扭动还一边融化的感觉。
我……擦……嘞。
燕小芙强行把这只巧克力蛙咽了下去,然后转过头看她闺蜜。
“我的妈,你这什么表情啊。”闺蜜看到燕小芙转过头来的样子吓了一跳,现在燕小芙的脸上是一片黑巫师的标准表情,既有着神秘,又有着冷酷,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残忍……
这个巧克力蛙真的是……有特色。
燕小芙瞬间把脸上崩坏的表情收了起来,防止吓到她闺蜜,然后走到厨房找水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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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呢?”闺蜜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弯下腰帮着燕小芙把箱子柜子一一挪了回去,说:“没事啊,怎么了?”
“没事你把家伙事都搬出来,这是准备不过去出家了?”
“卧槽你还好意思说,我把钥匙给你让你帮忙扫扫,今天回来一看我阳台瓷砖缝里居然长草了,还是野蒿子,拓麻居然长了半米高……”
“喂!我好心帮你打扫的哎!很不容易的!”
“行行行,我错了,我错了。”燕小芙哭笑不得的把闺蜜拉到屋子里坐下,然后一人身上披了个棉被,安静的互相对望。
真心话大冒险,一个经历了时间考验的游戏,十分的验证友谊的坚实程度。
虽然这对燕小芙和她闺蜜来说并没有什么卵用。
“来了!第一个,小芙你谈恋爱没?”她闺蜜忽然间一拍棉被,发出了沉闷的“咚”的一声。
燕小芙特镇定的摇了摇头说:“没!人!要!我!”
“切。”闺蜜不爽的移开了视线,燕小芙也紧跟着“咚”的一声拍了下棉被,“来啦!你谈恋爱没有?”
“没有……也没人要我。”
对吧,你看并没有什么卵用吧。
“切。”燕小芙也撇过了嘴,慢慢的掏出了一个小罐子,上面有商标纸被撕掉的痕迹,她闺蜜看了一眼,说:“这回吃什么?”
“比比多味豆。”
燕小芙和她闺蜜玩的这个真心话大冒险是带有双向惩罚性质的,如果真心话被回答了出来,那问问题的人就需要进行大冒险。
然而对于燕小芙和她闺蜜这样的宅女来说,那可都是做个大冒险都不想上街的人,所以燕小芙和她闺蜜最常用的惩罚手段就是吃一些古古怪怪的东西。
“比比多味豆?这个上次咱们不是吃过了吗,就你从淘宝上买的那个,吃完才发现过期了两个月的那个破玩意……”她闺蜜疑惑的拿起了一颗豆子,仔细的看了起来。
“这回跟上次的不一样啊,我特意拿出来玩的。”燕小芙跃跃欲试的挽起袖子,谨慎的在瓶子里挑了半天,然后拿出了一颗粉红色的带着金星的豆子。
“有什么不一样啊,话说商标你怎么给撕了?”她闺蜜也在瓶子里翻了一下,然后拿出了一颗墨绿色的豆子,淡定的往自己嘴里一扔……
……
“啊!……呸!……啊!……啊~~~!”燕小芙听着闺蜜在厕所撕心裂肺的清嗓子,抱着肩膀靠在厕所的门上。
她靠在门上笑的都快断气了,整个屋子里都是她闺蜜撕心裂肺的声音和燕小芙癫狂的大笑,她闺蜜在厕所里大骂她,燕小芙就捂着脸在外面笑的天翻地覆。
“玛德燕小芙你给我等着你熊的!我出去肯定整死你!”她闺蜜愤愤的喊完了这句话,然后继续刷牙去了。
燕小芙笑的有点累了,她背对着门,脸上带着大笑缺氧后的红晕。
她懒洋洋的靠在墙上,看着屋子里的一切。
屋子里一片的安静,带着丝熟悉的人情味,这是她熟悉的地方,充满着熟悉的事物。
地上的那个看起来带着点古风的花瓶是她刚毕业的时候从旧货市场淘的,买来的时候是一对,那个摊主信誓旦旦的说这种瓶子现在都已经没人有了,想买都找不到哪卖。
作为一个心智正常的成年人,燕小芙知道店主在说假话,但看瓶子样式确实是少见,才掏了几百块买了回来,为了这对瓶子还特意买了两束假花,插在瓶子里。
结果没出三天就打了一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摆在那……里面插着两束假花。
后来在盗墓笔记里混了一段时间,跟懂行的人混了几天以后,她才知道边缘参差不平还黄成这德行的瓶子一般都是用现代技术批量仿造出来的,倒模,出模,方便快捷,出产量那是一批一批的,就像吴邪那条街上的店,这种程度的瓶子连卖都懒得卖。
客厅的沙发是布艺沙发,也是从旧货市场淘的,上面的皮都被磨破了,燕小芙不舍得换新的,自己做了个沙发套把沙发掏了起来。
现在就连这个沙发套也被磨得拔丝了。
燕小芙靠在门上,忽然间不知道为什么就……没了劲,她听着闺蜜撕心裂肺的声音和叫骂,有点想笑,但是忽然间又有点笑不出来。
她看着空气中虚无的地方,长长的刘海垂下来,遮住了眼睛,夕阳的余晖打在侧面,让她的半边身子沉在了阴影里。
旧旧的一个小房子。
旧旧的沙发套,旧旧的假花瓶。
……
过了好久,燕小芙又看了看手里的这个罐子,忽然间起身进了屋。
她在半旧的柜子里翻了很久,脸上的表情一直十分的平静,找了很久,她终于找到了自己当年在某个小巷里买的朱砂笔,找出一张宣纸铺在桌子上。
夕阳影斜,提笔轻描。
半身俯下,细碎的头发顺着燕小芙的耳朵滑落了下来,她轻轻地执起朱笔,在纸上重重的写下了一个字。
……
“芙儿,我觉得你的脑子……可能出了些问题。”她闺蜜抽搐的看着书柜,那上面夜雨声烦的手办莫名的高出一块,显得它的形象更加的高大,更加的威严。
它的脚下……就镇着那个装着比比多味豆的瓶子,是横着放的,上面还被胶布一圈圈捆了起来……
这么冷不丁一看,就感觉夜雨声烦脚底下坐了个莲台……
“你特么居然还画了个封!”她闺蜜忽然退后一步,单腿迈出扎了个马步,一只手指着夜雨声烦脑门上贴着的那个朱红色的写着“封”的纸条,脸上全是震惊的表情。
“哎,你别往后退啊,你看看我这个字写的好不好看。”燕小芙一边说一边拉着她闺蜜的胳膊往跟前凑……
“啊!花擦你别碰我啊啊啊啊啊!!!!!”她闺蜜看着越来越近的“封”一边大喊一边挣扎,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为啥画‘封’啊!这没什么作用的!不不不,我该吐槽的不是这个,燕小芙你受啥刺激了你跟我说,我领你去治。”平静之后,她闺蜜坐在燕小芙的面前,表情淡定。
“哎呀,这种事情吗……”燕小芙死鱼眼的看了看那个“封”,“我觉得我毛笔字写的还是相当不错的,狗爬也狗爬出了应有的水准……”
“你听我说话啊!”她闺蜜一把把燕小芙的脑袋搬了过来,脑门对脑门的狠狠一撞。
只听见“咚”的一声,连天花板都在震。
燕小芙终于消停了下来。
她觉得自己被这一下磕正常了,不知道游荡到哪的魂瞬间回归了本体。
“这种事情……算了你开心就好……玛德咱俩换下位置,对着那个东西我辣眼睛。”她闺蜜把燕小芙怼到了一边,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燕小芙摸了摸还红着的脑门,淡定的擦掉眼角疼出来的一滴热翔,然后跟她闺蜜换了个位置。
“人生在世,开心就好啊,对不对。”她闺蜜用舌头怼了怼腮帮子,“这颗糖吃的我嘴全麻了,居然还挺有意思的……不不不,我得清醒一点,我不能入邪教,你也清醒点。”
“清醒了啊,老子脑袋可清醒了,虽然经常遇见各种各样的坑爹事,脑子笨也总想不开,所以总会崩溃几秒,然后……”燕小芙看着窗外,她把之前她挑出来的那颗粉色带金星的比比多味豆扔进了嘴里,然后咽了下去,“就在我以为我会永远这样崩溃下去,就连我自己都心疼我自己惨遭命运的伤害的时候,永远出不了十秒钟,我就忽然间正常了,然后就想去特么的蛋吧老子吃饭去了,连卖个惨都……哎,这么一说是不是显得我特没心没肺啊。”
“恕我直言吊丝都这样,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吊丝,没啥了不起的,吊丝考虑的事情都不多……你那个是什么味啊?”她闺蜜看着她,好奇的问。
“挺甜的。”燕小芙砸了咂嘴,回味了一下。“你运气太差,我运气一直可好了。”
“呵,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