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她右边,看着她渗出薄红色的纱布,流露担心:“没事吧?你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
见他这么关心她,那些虚无缥缈的醋劲就飞走了,她挣脱他的手:“拿好钱,以后不许吃人嘴短。走,我今天任务成功,请你吃顿好的。也算庆祝你找到工作,可以自食其力了。”
她拉着他进了一家雅致的小饭店,头回荤素汤全点了个齐全。
一高兴她就喜欢胡言乱语,毕业后都是一个人,偶尔出去跟大妈大婶聊天,总不在一个世界。现在好了,他标准听众。
看她手舞足蹈,听她绘声绘色,不就是她假装好人救了corey了,真跟说书似的讲得一波三折,堪比一回合的武打戏。
他听完,评价:“很棒,下次可以找我演,我绝对不会伤到你,还打折收费。”其实他心里还是希望跟着她的,感觉她又要出入“不如不见”,又要处心积虑取得一些不怎么好的人的信任,太危险。
“不行,绝对不行!”她坚决摇头,她记得他那晚的血腥,不可以,他不可以变回那个样子。
她都不知道他什么心思了,感觉吃多了脑子里倒是一团乱麻了。她起身推推他:“唉,你第一天上班,快回去吧,别让老板看你不顺眼辞了。那我就白请你了。”
“好。”他无所谓耸肩,倒希望被辞了。
他在那里端送咖啡,接收无数媚眼和爱慕,其实挺无趣的。
顺利完成任务,她唱着小歌回工作室。
前半只脚没踏进去呢,就听到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天呐,情况不妙,又有顾客来找茬!她这工作,成功、失败,遇上不理智的客户,都要上门找事儿。
一般吧,女性居多,而且难缠。
她不一定认识,可是她一出现对方肯定脏水臭水全吐她脸上了。缩了缩身体,她慢慢把那条腿缩回去,直接回家清净去。
刚刚抽身,她还来不及笑呢,衣领一紧,头顶响起徐子介冷冰冰的话:“这位顾客,陶乐陶小姐在这里。”然后她跟个小鸡似的,被他拎进工作室,按在哭哭啼啼的女人面前。
她打量了很久,真的不认识不记得。对方也奇葩,砸了她东西爽了还要拉她出去喝茶,哭骂了一下午。
她全程都在躲闪路人的眼光,躲闪对方射程过远的唾沫星子,妄图消去过分高音的谩骂。
好不容易对方饿了要回家,她赶紧回家。耷拉着脑袋,她慢悠悠走在夕阳下,别提多萎靡,加上手上点伤,可称凄惨。
她一回家,余款冬在等她了。
他见她样子颓丧,跟中午来找他时有天壤之别,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她抬头望着高高的他,咦,他怎么穿着围裙?咦,这灯灯光一向昏暗,为什么把他的脸照得这么清楚?头发,眉毛,眼睛,鼻梁,嘴唇,哪里都好看!
咦,是她听了一下午的骂心情不好,所以她特别想亲一亲他漂亮的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