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以宁这伤,躺医院是养,回家是养,因为经济问题,没住几天就出院了。
陆柠和厉以宁都是有规划的。好不容易获得重生,俩人第一件事就是把证领了。离婚风波还没有过,他们并不想大办,因此邀了陶乐、舒心他们吃饭。一是感谢他们为了离婚所做的努力,二就当办了个简约的婚宴。当然,新婚夫妻承诺陶乐,回b市,必然给她一张婚礼请帖。
陶乐这些日子都在处理厉以宁、陆柠的事,倒也轻松。不过现在,她走在工作室,底气都足了十分。
“款冬。今晚我们一起去吧。”她眉飞色舞地转述给余款冬,心情好极。
点头,他对她的话,似乎从来没有意见。
说完,她气馁地靠在桌子上双手托腮:“你说这次,我们忙活来去,到底还是陆柠以情动人。我拿这钱,是不是白拿了?”
“没有。”他起身去给她倒水,“如果我们没有参与,他们会一直这样下去的。池向阳确实被逼到了,如果不被逼一逼。磨一磨。未必会放手。当然,陆柠的以情动人至关重要,所以我们收了最低价。”
说最后一句时,他倏忽一笑,竟似在逗她乐。
她又被迷住了:“款冬,你长得真好看,特别是刚刚笑的时候,好像,全世界的花都因为你的笑绽放了,可它们拼凑在一起,都不如你好看。”
笑得几许无奈,他把杯子搁在她面前,点了点她脑门:“天天见。还不厌?”
“不厌不厌不厌,”她摇头迅速,“对你,我百看不厌。”
他忽然凑到她面前,睁着一往而深的眼,定定看她。
放大版,几乎缝隙的余款冬的脸,再次把她的熏红了。她说话都结巴了:“你……干什么?我没……说错话吧?”
祸倾天下地勾唇一笑,他的唇轻缓擦过她的脸颊,最后停在她的耳垂处:“我有一样百做不厌的事。”
“什么?”她被他碰到的地方都跟着火似的烫得不行,她的呼吸早就不正常,问得很虚。
“爱。”他故意压低声音,尾音拖得很长,更显得意味深远。
她反应过来,重重推了他:“你流氓!”
他见好就收,不再调侃,反而几分委屈地说:“可你确实委屈我了。”
轰隆隆,这个男人,真的是余款冬?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确实是余款冬!
这是在可怜巴巴地求欢?
她承认,他们发生关系了,而且她很享受,毕竟他技术不是一般的好。她甚至可以肯定,她运气太好,第一个遇到的男人就能给她极乐。
可是她亏待他这个说法根本不存在好吗?明明就是他一凑近她,她根本无力招架!
不过她最近使了点装累的小计,但凡他去洗澡,她就躺在床上挺尸。要么真的睡着,要么就死死闭住眼睛,打死都要“睡着”。因此,倒是发生少了。
她不是抗拒,就是每天颠鸾倒凤的,身体会不好吧?
管他呢,重点是现在他居然这样了。
她的脸更是烙了铁似的,她都能听到滋滋滋的声音了:“款冬,你……”
大手覆上她红透了的脸颊,他继续“温柔”地命令:“今晚不许睡觉不许装睡。今晚,可是庆功宴呢。”
“咳咳咳,上班,扣工资!”徐子介受够了,每次出门,都看到碍眼的画面。
一听到“扣工资”,她瞬间整个人战斗力恢复了,猛地站起,逃开了余款冬的手。快速闪电,立马移到徐子介身边,她讨好巧笑:“老板,扣工资可不可以不要这么随便?”
徐子介扬眉,得意的眼神飞向余款冬。
余款冬丝毫不示弱,意味深长地捻了捻手指,似在宣告:我可以随意摸她的脸,你呢,敢牵手吗?
示威不成,徐子介沉声怒对陶乐:“滚进来。”
陶乐怕他很多年,现在深入骨髓,成了习惯。一听他这话,她立马怂了,乖乖跟进办公室。
“老板,你能不能不要扣工资……我好不容易……能多拿点……你大手一扣,我……又要回到解放前了。”她站在他身边,耷拉着脑子,气势显然不足。
“回到解放前?”他坐在椅子上,脚一伸转到她面前,仰视她,“你以为经过了卓懿、陆柠的案子,你就成功了?卓懿你靠的是谁你不知道我知道,陆柠这案子你把我都求上了。哦,江山这案子是办得极好的,人不过给了你个差评。”
她瞬间半点底气都没了:“老板,你每次都这么说实话……我小心脏受不了。”
“你个24k纯金女汉子就别装待扶弱柳似的小女子,以后别影响办公室环境,我就不扣你工资。”他依旧凉凉扫视她,面上表情绷得紧,心里却是,几分挫败。
她站着他坐着,她仍然是弱势,不过她和他对视了好久,最后狗胆包天地说了句:“老板,你该找个老板娘了。”陶乐算盘打得可溜了,徐子介谈恋爱,就没空管她和款冬是不是秀恩爱了。还有,来个温婉可人的老板娘,徐子介说不定臭脾气都能改改,少训她少损她了呢。
不成想,徐子介给了她个雷霆大怒:“滚。”
她腿肚子抽筋,还是灰溜溜走了,走到门口,攀着门回头:“老板,陆柠要请我们吃饭。这事,你前后左右都帮了忙,理应去的。”
他沉默,无声同意。
结果陶乐不知死活自以为聪明地再次加了点说服他的理由:“老板,多出去就能多遇到姑娘。你要是不说话,还是能遇到很多喜欢你的姑娘的。”
“啪”,一文件夹从她脸旁擦过,坠落在地上,随之而来是他愈发冷然的“滚”字。她吓得赶紧开门走人,这次连工资扣不扣都不管了。
不管徐子介在余款冬面前多弱,可她深信她打不过他,而且工资什么都仰仗他。
她吓了一跳,坐回座位,可爱的杯子再次递到跟前:“喝水压惊。”
温水入喉,她顿觉舒服多了,最后那点惊惶都消散了。
“他怎么你了?”
“又说我蠢呗。”她耸肩,“快点快点来案子吧,我要用成绩狠狠碾压他!”
“说这话你还敢这么大声?”他眉毛一弯,顿时风姿万种,“不过,你要是满足我,我便致力于成就你。”
不服气里外不得势,她来气了,狠狠下口咬了余款冬的肩膀:“让你威胁我!”
她瞪他,结果他像是不疼,含笑看她,反倒她不好意思了,再一次----完败。
“你好,请问陶小姐在吗?”拘谨的问话打破了俩人疑似的暧昧。
陶乐立马来了精神:这运道估摸要转了,她才盼着顾客,顾客就来了。赶紧从暧昧奇异的氛围中抽身,她笑得十分灿烂,站起来看到来人时,笑容却僵住了:“是你?!”
王霞几分尴尬,走到她面前,伸出手:“陶小姐你好,我叫王霞。”
她没好气,不愿意握手:“你什么意思?打我还没打够,又来砸我招牌。”
余款冬向来一目洞察,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冷静。她感知到他似抚似按的碰触,才放松了紧绷的身体。
十分尴尬,王霞很紧张,可她又必须求助陶乐。因此憋了很久,她十分诚恳地说:“陶小姐,我并非戏弄你。之前我和你打架,实在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不知道,有一天我也遇到这样的灾难。陶小姐,我是来做你的客户的,我老公外遇了。”
见王霞态度十分诚恳,她才没有滋生“活该离婚”的念头。不管好人坏人,都不是“活该离婚”。池向阳入狱之后,因为曾经是有名的儒商,专门有记者去采访了。她看到那张落拓的照片,想到陆柠所说的话,只觉得池向阳可怜了。
王霞咨询了一番才来的,因此给的资料很齐全。
张勇军,王霞的老公,普通国企的员工,拿硬工资,还算中等水平。王霞也是普通员工,工资也不错,俩人一起,日子过得不错。不过最近,家里催着要生孩子,现在生个孩子可要不少钱,因此就急着要存钱了。
这刚巧,王霞被卓懿用来威逼余款冬。
俩人明明很相爱,约好一起存钱为养孩子做准备。可惜,准备了一年多,眼见存款越来越多,张勇军却有外遇了。外遇对象还是个大学生林月茹,年轻漂亮的,本来还躲着的。后来她发现了,张勇军索性夜不归宿,衬衣上、脖子上全部带着吻痕回家。
王霞哭过、闹过,张勇军就是不动容。没有办法,她想起之前找陶乐闹过,陶乐是专门劝退小三的。因为深信张勇军真正爱的人是自己,王霞才上门找她。豆土肠圾。
“好的,你的情况我明白了。既然你成为我的顾客,我就会尽我所能帮助你。这是我的名片,你有一切相关事宜都可以联系我。”陶乐听着,觉得也不难。
大学生,小姑娘,迷这个张勇军什么呢?陶乐睨了眼张勇军的照片,长得不怎么样,看着老实,不想还是有花花肠子。这个林月茹,倒生得水灵灵,花容月貌堪比西子。
王霞一走,她就拍余款冬的肩膀:“交给你了!”
“嗯?”尾音上扬,余款冬反问得十分性感。
她眯眼一笑,把林月茹的照片推到他眼前:“美不?你色诱成功,没有成就感?”
“色诱你成功,我才有成就感。”他微顿,“不过你给的任务,我一定完成。”
伸了伸懒腰,她说:“听了几个小时故事,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约好的酒店吧。”
畅通无阻地到了酒店,陆柠早就在了,厉以宁挺可爱,脸上还挂着伤,不过很幸福:“陶乐,谢谢你。”
“不客气,我拿钱的。”陶乐顺势挨着厉以宁坐了,右边当然是余款冬。
还没有开席,但厉以宁的伤手拿着罐旺仔牛奶跟她示好:“陶乐,你是我朋友。你骗过我,没关系了。”
不客气地接过旺仔,她不大热情地回:“好。”
“我说,你这架子端的!先是你骗我感情,再是你算计我,最后你才勉强帮了我。我这病患跟你求和呢,你什么态度?”要不是阿柠出去迎接朋友,他必须拉着阿柠站在自己一边。
陶乐猛地开了牛奶,突然十分亲热地递到不知道在思虑什么的余款冬面前,笑得眉眼弯弯:“款冬,喝一点。”
自然是不喜欢这些甜腻的玩意儿,但他沉溺在她明亮的眼里,就势喝了一口。
盯着他喝了点,她才拿回,自己喝,然后瞪了眼苦巴巴等回应的病患:“厉以宁,好态度是给我‘老公’的。”
厉以宁吃瘪,无语。这恩爱秀得,他忍不住,拖着伤腿要站起来:“我去找阿柠。”
“去吧,别摔死。”陶乐继续袖手旁观。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对厉以宁态度差,可能一直受欺压,突然来了个可以让她逞口舌之快的,因而乐在其中吧。
“你调皮了。”厉以宁歪歪扭扭出门后,包间内就剩他和她,他忍不住开口。
“好喝吗?”她笑吟吟,转移话题。
他俯首,手按住她后脑勺,快速落吻,用行动回答:好喝,尤其是你嘴里的。
一吻作罢,俩人嘴里,都留有余香,淡淡的奶味。
如果不是徐子介推门而入,他们说不定又缠吻上了,会在这里上演什么少儿不宜。
“老板,你……你怎么来了?”一见到徐子介,陶乐就怂包俯身似的,说话结巴。
徐子介一本正经坐在她旁边,理所应当地占了厉以宁的位置,朝她伸手:“你好,我是徐子介。”
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她不敢置信极了,不知作何反应。
端着陌生的笑,徐子介分分钟想扯了陶乐的脸,但他忍在心底,轻轻抬了抬手。
她被逼得,只好伸手握上,跟着徐子介的节奏走:“你好,我是陶乐。”
舒心,顾西弦,还有几个陆柠和厉以宁以前的朋友,恰好一桌满了。
那几个朋友都很热情,说了他们学生时代金童玉女的事迹,让人艳羡。如此周折在一起,唏嘘之后,自是祝福。
酒后性浓,一行人嚷嚷着去酒吧。
陶乐本来想推脱的,刚刚接了王霞的案子,她晚上想多研究研究。徐子介说话难听,但全部都是事实,她还是不够格,她站在徐子介面前,还没有挺直腰板的资本。
不过陆柠非说她是第一功臣,舒心也缠着她不放。没有办法,她就去了。不过人都一对一对,连徐子介旁边都有陆柠的朋友示好,她赌气似的,缠着余款冬的胳膊。
所有人,都觉得理应如此。这就是看起来极其不配的一对,却有莫名契合的磁场。至少看他们站在一起久了,都会觉得很舒服。当然,除了被陌生女人缠着,还要被一对对秀恩爱。
吃饱了,在酒吧还是喝酒。
陆柠的那个对徐子介一见钟情的朋友白露提议:“我们来玩大冒险吧,既然都是成年人,玩点大尺度的。”白露的心思明显,指望着和徐子介上演限制级。
陆柠应和:“今晚是我和阿宁在b市的最后一夜了,大家尽情玩。当是留给我们最美好的回忆!”
陶乐胆战心惊,哪怕是和余款冬,众目睽睽亲热,还是很郁闷的。何况……如果一个不小心,要去和别人亲热……那她可以玩遁地术吗?
不管如何,游戏开始了。
第一轮的输家就是陆柠,找人站在舞台上舌吻十分钟。
陆柠坦荡极了,站起来,扶起厉以宁:“阿宁,来。”
不知道陆柠说了什么,反正舞台是让给他们了。陆柠扶着厉以宁的腰,厉以宁回抱,俯首,勾缠住她的唇,玩起追逐的游戏。
在起哄声中,俩人忘我拥吻。
其他人都在起哄,是一对的就窝在沙发里狂热亲吻,比如舒心和顾西弦。
她呆愣地看着,很远,看得不太清,她想象自己站在台上。是不是,还没吻,脚已经软了?
“很向往?”余款冬在她耳边,低沉而问。
吓得一抖,她赶紧摇头,此间,耳垂擦到他的唇,一股电流淌过。
之后,输家成了徐子介,这个傲娇高冷男,居然要他穿兔女郎的衣服跳一段艳舞,他死僵着脸,宁愿自罚三杯。
白露自然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多方缠着劝着,知道他脸色铁青似要离场,才让他喝十杯烈酒自罚。
喝完酒的徐子介,窝在沙发里,像是极其不舒服。
陶乐投以同情的目光,但是爱莫能助。
毕竟,她自己成了输家,而且,她抽到的惩罚是,和左右任一男士去女卫那啥。她吓了一跳,幸好她右边是空的,隔了很远也是舒心。
左边,自然是余款冬。
“哎哟,陶乐,我可看好你!钓走一大男神,这勇气都没有?”舒心酒喝高了,起哄。
别人都起哄,自然他们不会去围观,可陶乐还是要去一下的。
在迷离的灯光里,陶乐脸色莫辨,拿起酒杯就要喝。
“啪”余款冬炽热的手心覆住了她的手背,仅仅是如此,她就颤抖得厉害。他把她拉起,与她耳语:“比起喝酒,我更喜欢惩罚。”
这明明是惩罚她,满足他好吗?
她骗人的时候脸皮是厚得筑城墙,关于那啥,她是保守派好吗?
“款冬,回家好不好?”她眼睛里闪着破碎的光,求得意志十分不坚定。
把她拉近怀里,他双手扶着她的腰把她托高,以致平视:“可是如果你喝醉了,你猜我会做什么?”
“……款冬。”她虚虚叫他。
“嗯。”他应得风华绝代。
在热烈的起哄声和徐子介近乎怨念的眼光中,余款冬把她抱进了洗手间。
白露兴奋极了,拍了拍徐子介的肩膀:“刺激吧?要不要去看?”
“胸大无脑。”他不给面子。
白露很难堪,拿起酒狂饮。
舒心起话头:“你们猜他们要多久?嗯哼,我们要不要再来几局?”
听得觉得有理,陆柠点头,继续玩。
余款冬确实很漂亮,可终归是男人,进女洗手间时,还是把一堆女人吓了一跳。他就近进了小隔间,啪嗒一声,门开了门关了。
噗通几声,她的心跳声似乎能盖过。
“款冬,反正他们不会追进来,我们就站着等十几分钟就好了。”她最后挣扎。
他把她禁锢在自己的臂弯里,俯首:“十几分钟?他们会怀疑我的能力的。”
她哭丧着脸:“那你要干嘛?”耳边传来冲水的声音,时时刻刻提醒她,这是在外面。
再次用行动回答,他覆上了她的唇。
他所有的奸计都会得逞,他必定会让她臣服,讨饶,享受。
他们在小隔间内激情。
外面总会传来一些女人的谩骂声:“神经病啊!”
“什么人啊!有没有公德!”
……
甚至有不堪入耳的骂声,她就怪怨怪地瞪他,他动作不停,啄了啄她的唇,笑得十分妖孽:“她们在嫉妒你。”
不知道打了多少局,在场的人都惩罚了个遍,还有重复的。余款冬终于拉着双腿发软的陶乐出来,一行人看他们的眼光,不知道多暧昧。
陶乐忽然觉得,这辈子的脸,都丢尽了!尤其在舒心面前,以后不知道多少次聚会,舒心一定会以此作为谈资的。
时间不早了,徐子介叫的来接他的朋友也来了。以此为由头,大家都散了。陶乐巴不得回去,首先可以避开那些裸的目光,其次可以回家好好洗个澡。身上粘乎乎的,可不好受。
她洗完澡出来,她的床早就被人占了。
“你干嘛?”
“意犹未尽,重温一下。”
她拿起枕头就往他脑门砸,身体却终究臣服。
陶乐被余款冬折腾得太厉害,一睡睡到日上三竿,如果不是电话响了,她是不会醒的。余款冬自然不会叫她起床,她不舒服地接过,对方却着急:“陶小姐,林月茹怀孕了!他要和我离婚!现在逼我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