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苏阳不怒自威,什么话都没说,扭头看向了站在身旁的侍卫。
他微微点头示意,侍卫毕竟跟了他这么多年,一下子就明白自家主子是什么意思。
侍卫大步流星的走到几个官差面前,绷着一张脸,表情阴沉。
“太子殿下仁慈,并不会治你们几个人的罪。还不快滚,是想要留在这里继续等死吗?”
话音刚落,跪在地上的几个官差如蒙大赦,用力的磕了几个响头后,就头也不回的赶紧跑走了。
生怕要是再晚了一刹那,就会小命不保,交代在这里。
这时,赵苏阳缓缓抬眼,环视了一圈客栈正在看热闹的伙计。眼神看起来平静无波,实际暗流涌动。
“怎么着?你们也想见识下本太子的手段如何?”
“不不不,草民不敢。”
霎时间,刚才还一脸兴味盎然的在看热闹的客栈伙计们,一个跑的比一个快。
于是没过多久,刚才还吵吵闹闹的顶层房间,瞬间就变得门可罗雀。
只剩下了苏宁徵、赵苏阳和他的侍卫,以及站在不远处的柳郁和她的婢女。
见此状,柳郁看不得太子殿下竟然为这个丑女人出头说话。她气得七窍生烟,然后一咬牙一跺脚,转身就离开了顶层。
等她离开后,这里便只剩下了三个人。
侍卫识趣地退下,上门口守着去了。于是,偌大的房间内就只剩下了赵苏阳和苏宁徵两人。
看着面前默不作声的女人,赵苏阳开口问道:“苏姑娘,你平时不是挺牙尖嘴利的吗?怎么今日竟然被人欺负的毫无还手之力?这可不像是你的行事风格啊!”
听见这话后,苏宁徵扬了扬嘴角。
“太子殿下这话此言差矣。往日您看见我怼人,或者和其他人针锋相对,毫不落下风,那是因为周围没什么其他看热闹的人。”
她顿了顿,然后继续说下去,“今日不同,有那么多客栈的伙计在场,楼下估计还有看热闹的百姓。您当时又不在,我若是和柳家小姐硬刚,那么就丢了您面子和气量。一切要以大局为重,我代表的是您的面子,所以能忍则忍。”
听见这话后,赵苏阳的眼神中流露出赞许,看着苏宁徵中肯的点了点头。
他万万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女人竟然如此识大体,并且愿意为了他的面子而选择隐忍。
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桌子上的衣服,自然也看见了附近的针线。
苏宁徵察觉到他的视线后,脸上飘来可疑的红晕,然后介绍道:“太子殿下,您为我提供了安身之所,我也没什么可报答您的地方,所以就想着帮您补补袖子。只是柳小姐后来进入房间,然后发生争执,所以并没有缝完,还请见谅。”
“甚好,你继续缝补便是。”
赵苏阳看着袖子上干净利落的针脚,惊讶于苏宁徵的女工竟然如此好。
但是与此同时,心中也有暖意流过,觉得颇为感动。
然后,他就在一旁默默注视了许久,看着苏宁徽为自己缝补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