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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师爷确实特别的惊喜,顾西的出现救了他们这些人。当下他也不管常亮是否还活着,直接叫人抓顾西。
顾西若真全力一锤子过去,那人还能活着就奇怪了。顾西并不想在这当口闹出人命,因此下手比较轻,至于人还能不能清醒,那可不是她能预料的。
她只知道那一锤子足以让常亮今后再也不能说话就够了。
动完手就跑一向是顾西最擅长的事。不过在逃跑之前,她还不忘给那个喜出望外的钱师爷一剪刀,直接将那老家伙半边下巴都剪了。
这下,两个下命令的人都不能发出指令,钱师爷他们带来的人就乱了方寸,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顾西临走前特别无辜的解释:“那什么,我不过是想敲掉那满嘴喷粪走狗的一嘴牙,谁知一时没留神。还有,那老胡子的胡子这么乱这么脏,我看不过眼就想帮忙修一修,结果……”
“结果手劲一时没控制好。”陆陶然笑眯眯的从外走进来。
贺铭跟温骏郑霆赶紧前待命。这种时候就需要陆陶然这样的主事人。只不知这个主事人会站在哪一方。
陆陶然全然不在意贺铭三人的注目,进了门后就命人将钱师爷带来的人全绑了,送去总督衙门讨说法。
至于负伤的钱师爷跟常亮自然也被清理。
顾西趁机脱身,回到隔壁院子舒畅大笑,惹得正在惬意赏花的美人席芯芫大为光火。
她怒指顾西,骂道:“没出息,不过是打了两条狗,瞧把你能的。”
顾西坐到席芯芫的位子,端起菊花酒一口闷下,这才说:“你们都别骂狗,狗又没错,错的是养狗的人。我们要同情狗,杀狗的时候干脆些,好让他们能尽早投生到好人家。”
席芯芫闻言吃吃的笑,坐到顾西对面命人蒸螃蟹来,她自己却不吃,只管看顾西啃咬。
几年不见,席芯芫觉得自己得重新认识这个表妹。至于被送回大牢的顾家长辈们,她是一点不担心的。
客栈里,贺铭被赶到的常先生强硬的按在床,先是狠狠的搓了他下巴一顿,后又给他左边胳膊了绷带,再给他后腰敷膏药,让他把双足泡在药水里,常先生这才背着手出去。
他还得到隔壁去为顾西姐弟诊治。
知府衙门大牢里,连青松看着突然出现的顾家人,满脑子的疑问不知找谁问,只得在过道里来回走动。
常总督在牢房里审问顾家人,虽然不敢对顾家的人动手,但他嘴一点不留情。
顾史父子护着两老跟两个女人,笔直的挡在常总督跟前,对常总督的问话不置一词,只当是牢中蚊蝇再叫。
常总督常明堂气极,却没法治罪顾家的人,只得放狠话:“你们不说也没关系,反正都是死罪,迟点早些没什么区别,就擎等着满门抄斩吧。”
说完,常明堂拂袖而去,留顾家人在牢中苦恼。
顾家可不止这点人,顾老二顾沄一家子若是遭人毒手,那该如何是好。
还有那些才踏回乡之路不久的族人,他们该怎么跟族人交代才好。
至于老三顾超,他们昨夜匆匆见了一面,连话都没来得及跟他说。好在他们这一路京,是由顾超全权负责,不怕没机会跟他交谈。
只是顾西姐弟三人是个问题。即便温腾让他们不要担心,定会护得三姐弟周全,他们依然挂心。
连青松送常明堂出了大牢,刚想返回去问一问顾家的人,谁知陆陶然他们就到了。
他们来,只为一件事,那就是接管知府衙门大牢,好保顾家人周全。
这样一来,原本的牢头跟狱卒就只能休假回家。总督府安插在大牢的人就没了作用。
与此同时,远在外地的顾沄一家也等来了官府的人。顾沄早一步得了消息做好了安排,唐氏拿了他亲手写的休书,已经被唐家的人接走。
至于顾冕兄妹只能跟顾沄走。他们得在这个县衙大牢里等顾史他们进京路过时汇合,才能一起京。
原本这是件特别正常的事,没成想顾沄三父子被关押当晚就出了事。
原先该关押顾沄父子三人的牢房无故失火,待得火被扑灭,那间房里的人都被烧成了黑炭。
所幸大火没波及周边的牢房,别的在押人员不过是被烟呛到罢了。
被那样滚烫的烟气呛到也不是小事,有些人被灼伤了声带,从此成了公鸭嗓子。
这场火来势诡异,当地县令不敢小觑,赶紧命人给身在邕州城玩微服私访的钦差大人传信。
这位县令有点小聪明,没让狱卒将实情外传,只让那些人将顾沄一家所处的牢房失火之事透露出去。
谁知一晚不到,外边的人都在传顾沄一家命丧县衙大牢。
县令大人顺藤摸瓜,还真将放火的人给抓了。那人不是别的什么人,正是他的小舅子跟他最为器重的牢头。
为此,县令大人只能引咎辞官,亲自绑了那两人赶往邕州府。
邕州府城里,陆陶然,也就是叶夕潮才接管了顾家的事之后,又全权交给贺铭跟郑霆。
而他,则带着温骏满城跑,仍然顶着陆无期侄子的名头。
其实他本就是陆无期的外甥,之所以冒用陆陶然的身份,不过是不想跟外人过多解释罢了。
中秋佳节刚过,就算南面再怎么温暖,此时该红的枫叶,该黄的杏叶也都相继变色,正是进山打猎的好时节。
叶夕潮带着温骏采购进山的必需品,兴致勃勃的跟他商量进山的时间还有方向。
温骏很无奈,没心情跟叶夕潮胡闹,却没法违抗他的命令,只能认命的跟在他身后。
正在温骏感叹叶夕潮调皮之时,那位引咎辞官,前来找钦差领罪的县令出现在他俩面前,跪下大喊:“拜见钦差大人。”
温骏惊呆。
叶夕潮尴尬大笑,拍了拍温骏的肩膀,问:“是不是很意外?”
温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苦着脸问:“王爷这是玩瘾啦?”先是冒充陆无期的侄子,现在竟然变成了钦差。
叶夕潮让那位县令起身,问他:“本王可没让人知晓本王是钦差,你是怎么知道的?”
“王爷,”那位县令黑着脸说,“本县令任前一天进宫,王爷就在御书房,还同一天出的京城,王爷莫不是忘了咱们曾结伴走了一段路?”
额
这还真是意外,叶夕潮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