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看着肖侧妃那淡定的双眼,微微有些傻眼,心道这小女孩就这样被毁了容?
越想,顾西就越是不齿孙慕穆这对兄妹,悄悄往后退了半步,给孙侧妃一个手势,也不知道她是否能看明白。
不管肖侧妃能不能看明白,孙沄兄妹都是要拿下的。这兄妹手中,有福源郡主那暗藏的势力,必须得悄悄拿下才成。
至于肖侧妃,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这是叶夕潮给她下的命令,也是为了确保皇城安全的唯一办法,不容有失。
顾西或许相救肖侧妃,但她实在是没法因为这么一个人,而毁了京都数十万百姓的安宁生活,置他们的性命于不顾。
“孙慕穆,你知道么,鲁王他其实早就看穿了你的心思,不过是瞧不上你这么个人罢了。鲁王其实一直都在利用你,好引出跟你结盟的那股子势力来。果然,你这人还真就蠢得把自己逼近了死角。你说,你绑了肖侧妃对你有什么好处啦?王爷说了,若是人家肖侧妃出了什么事,他就让人活剐了你们,还把把你丢到军妓营里边。”顾西故意刺激孙慕穆。
孙沄她倒是不多了解,不过也知道这人以前在麓水书院就是常永林的应声虫,想必也是个猥琐小人罢了。
他如今的镇定,不过是被孙慕穆忽悠罢了。
果不其然,这边顾西极尽嘲讽挑唆,那边孙沄就有些慌,拿着剑的手有些不稳,甚至有些神游天外。
那孙慕穆更是呼吸急促,再往肖侧妃脸上狠狠的划了两道,这才尖叫道:“你胡说,你们都胡说,王爷其实是看重本姑娘的。都是因为你们两个,一个不知有什么妖法,就算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依旧能勾得人为你赴死。一个才多打点,胸都才只有小豆包这么大,竟然也妄想得王爷专宠,还故意跟本姑娘合作骗本姑娘上当,本姑娘一个都不会放过你们。”
孙慕穆说完开始疯狂,正抓了匕首要刺进肖侧妃的眼睛,肖侧妃便一手推开那悬在颈间的剑,一面狠狠的往后倒去。
顾西孙慕穆这一匕首用力很大,根本就受不住力,直接扑倒在肖侧妃身上,还被肖侧妃推开,让慌乱的孙沄胡乱抽插的剑给割伤了肚腹。
肖侧妃一动,顾西身后的五人也即刻出手,直接将摔了一地的孙慕穆兄妹给绑了。
正好这时,前去打探的人都相继回来,跟藏在暗中想要偷袭的人对上。
顾西将顾佑兄弟往安全地带一推,便去将肖侧妃给扶起来。
变故,就发生在扶人的这一瞬间。肖侧妃就像是疯了一般,不知何时手握孙慕穆的匕首,狠狠的朝顾西扎来。
顾西可不是那种只会等死之人,其实她在靠近肖侧妃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准备,没等那匕首刺到她,便反手将肖侧妃压在了地上,一脚踩断握着匕首的右手,一脚踩在她背上,双手忙去卸了她的下巴。
待得卸了肖侧妃的下巴,顾西又一脚一下踩断肖侧妃剩下的手脚,这才讽笑着朝那被堆在一角的人走去。
毫无意外的,顾西在那个角落翻出了被迷晕,换上了内衣人服侍的真正肖侧妃。
至于被叠在肖侧妃身上的这具尸体,竟然是那被叶夕潮送走的孙侧妃。
这下好玩了,顾西等所有人都被控制住后,这才一角踹翻那个假的肖侧妃,笑问:“你该不会是鲁王的妾室李氏吧。看来鲁王也不是那般杀伐果断,对你们这些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仁慈得很。这样不好,这样他终有一天会被你们这些个心机女子给害了。”
“哦?”叶夕潮的声音由远至近,“本王还真不知自己这般仁慈,还优柔寡断。看来本王今后得多加小心,远离这些个心如蛇蝎的女子才成。”
顾西看着一脸血污的李氏,补了一刀道:“别这么恨我,要怪就怪你们贪心不足,肖想本不该属于你们的东西。怎么?如今撺掇人家帮你们把肖侧妃绑来,你们得了什么好下场啦?要玩心眼,你们是个都比不上一个鲁王妃。瞧人家纹丝不动,不就让你们这些个女人全都毁了么。”
说完,顾西这个才一把将瘦小的肖侧妃抱起来,亲手交到叶夕潮手中,问道:“外边如何啦?可曾发现那些利用孙家的人?”
利用孙家的人便是福源郡主暗中的势力,他们似乎早得了风声,在福源郡主被捕之后销声匿迹。
也不算销声匿迹,不过是主要势力都藏匿了起来,落到官府手中的都是些无关紧要之人罢了。
叶夕潮小心翼翼的抱着肖侧妃,低声的笑道:“这还用说。我们这么大张旗鼓的,不就是为了请君入瓮么。放心吧,那些人已经在我们的掌控之中。这还真得谢谢郑霆那家伙。只不过那家伙……”
提到郑霆,叶夕潮跟顾西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他们佩服郑霆的为人与勇气,却也不能感同身受他一己之力对抗家族的苦痛。
“他是个英雄,上天会给他安排一条明路的。”顾西说到。
接下来的几天,京城出了一件震天大事。那个稳坐两代帝王相位的袁相突然倾覆,相府被查抄,三族人员都被抓紧了大理寺的牢房。
袁相,竟然才是新南那个通敌叛国之人。他不但一直窝藏着泰越的探子,还助得应承焕等人在新南建筑据点,将新南的守军布防图泄露给另外两国,甚至让那两国的人入朝为官。
于是郑祭酒也倒台了,易府牵涉其中,丢了嫡子一脉。
礼部尚书、兵部侍郎、以及礼部、宫中不少的人,甚至连廉郡王府都被列为袁相一党,被皇帝问罪。
这事,还涉及到不少的地方官跟驻军将领,其中那个帮着福源郡主诬告贺铭父子的林副将,其实是西北匈犁国的一个将门子弟。
这下,不但是那个一心想要算计受权的皇帝震惊了,就是满朝上下也都惊惧不已。
原来在不知不觉当中,新南已然被其他三个大国蚕食得千疮百孔。亏得他们还以为新南依旧处于太平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