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朗的脚步微微一顿,然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就上楼去了。
抢?
他自嘲的笑了笑。
如果真的是能抢,那秦烟早就是他的人了,他尝试过的,只是一次次看到秦烟的眼里只容得下墨靳晟,他就没了勇气。
有句话说,爱一个人,就是希望她开心、幸福。
即使这些都不是自己给的。
刚回到房间,养父就又发信息过来,让他晚上找机会去一趟墨靳晟的书房,或许会有发现。
而他的房间正好就在书房旁边。
这让殷朗内心非常挣扎,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去,毕竟自己住在这里,很大程度上,都是得益于秦烟。
如果他真的半夜去了书房,那肯定让秦烟非常失望。
甚至他们连朋友也做不了。
他非常怀念刚刚在话剧场里,能够跟秦烟聊的那么开心,那应该是他这半年来,最开心的一天。
所以他心里便有了决定。
……
“这臭小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把那些蘑菇找回来,要是找不到……我的钱岂不是全化为乌有!”
贾莱很烦躁,自己到底在江湖上到底算个人物,可是现在,居然落魄到需要整容,还要躲起来!
如果不是该死的何墨突然背叛,他们也不至于损失惨重!
现在何墨已经死了,他找不到发泄口,也不能让何墨全部负责,真是太烦!
不过他倒是因此知道了何墨因为谁,而背叛了他们。
李婉晴。
真是红颜祸水!
当初他就应该积极反对何墨也参与,可单桦却怎么都不听,现在知道错了吧?
所以这批货他要隐瞒单桦,找回来之后,那就全部都是他的!
“贾总,何总的尸体……”
“什么,你别告诉我,这么多天过去了,尸体还没有处理掉?!”贾莱怒的跳起身,一巴掌往小弟脸上盖去,“乱葬岗啊,还总问?手脚利利索点,别磨磨蹭蹭的,小心老子弄死你们!”
于是小弟们都赶紧去办。
只是他们觉得这样把尸体就扔进乱葬岗,良心上有些过不去,毕竟何墨生前,对他们还算可以。
“要不哥几个就凑合凑合得了,给他埋了,也好过弃尸荒野。”
于是他们就各自掏钱,给何墨埋葬的还算是体面。
隔天。
李婉晴跟之前那样,很早就醒来,第一个出现在餐桌上。
看到这,李婶非常高兴,因为夫人总算是度过了那段艰难的日子。
“少爷呢,怎么还没醒?”
坐了会,李婉晴有些等不及,便这么问道。
李婶觉得有点奇怪,通常李婉晴都不会干涉墨靳晟和秦烟睡多晚的,而且平时这个时候,墨靳晟也还没有醒。
“少爷都是7点醒,现在还差半个小时。”
原本墨靳晟是习惯6点醒,但跟秦烟在一起之后,每天早上想陪她多睡一会,就调整了自己的作息。
“夫人您找少爷有什么急事吗?我上楼去叫他吧?”李婶问道。
想了想,李婉晴还是摇摇头,反正还有半个小时而已,再等等就再等等吧。
又过了会,下楼的是殷朗,他跟李婉晴简单的打了招呼,便落座。
之前李婉晴也看过不少殷朗拍的戏,所以对他还是挺有好感的,还有对他退出演艺圈感觉非常的可惜。
于是两人就聊了起来。
作为一个粉丝,李婉晴有些好奇退出演艺圈之后,殷朗在做什么。
得知殷朗在管理家里的一些生意时,李婉晴对殷朗又多了一层认知,连连点头称赞。
“妈,早。”
墨靳晟下楼来,打了招呼便坐下,刚刚他已经听李婶说母亲似乎有什么急事找他,便不等秦烟,先下楼来。
看到母亲跟殷朗聊的如同母子般时,心里略微不爽。
因为母亲的这个样子,是他少有见到在自己身上发生的。
比如自己家的孩子,和别人家的孩子。
看到墨靳晟过来,李婉晴才停下,看过去,“嗯,快坐下吃早餐吧。”
墨靳晟微微点头,特别的跟殷朗隔了一个位子坐下,先吃早餐,将李婶刚刚说的话,暂时抛之脑后。
在墨靳晟刚吃完早餐,秦烟才下楼来,在墨靳晟身边坐下。
但她没注意那么多,坐的位子刚好就是在墨靳晟和殷朗的中间。
“妈,早。”
“嗯烟烟早,快吃早餐吧。”李婉晴浅笑,然后转向墨靳晟,“来墨墨,你跟我到旁边去,有些事情要跟你说。”
可墨靳晟又不太想走,如果他走了,那么这个饭厅只剩下秦烟和殷朗两个人。
这个该死的单行,平时不是很喜欢捣乱他和烟儿,怎么这个时候,人却不见踪影。
磨蹭了下,墨靳晟将豆浆喝完,才起身陪母亲到旁边去。
结合上最近发生的事情,他其实也大概明白,母亲找自己为了什么。
不过过去了,还是等母亲先开口,可母亲却迟迟开不了口。
轻叹一声,墨靳晟只能是先说道,“暂时还没有找到,当时他……舅舅被人带上了船,可能……”
要是被扔到了海里,那肯定是找不到的。
听到这,李婉晴有些绝望,这到了最后,都没能给弟弟一个安稳。
这次的事情,是她找何墨帮忙的,如果不是她的话,估计何墨还能够活着。
“妈……”
看着母亲如此伤心的样子,墨靳晟不敢开口说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就怕自己说了,李婉晴会更加的内疚、自责。
原本母亲的身体就很不好了。
“我没事,没事……”李婉晴有些强颜欢笑,摆摆手,便自己转动轮椅回去了房间。
她需要时间好好来平复心情,接受这是最后的结果。
望着母亲渐渐远去的背影,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便涌现在墨靳晟脑海当中,他是怎么都想不到。
这恐怕是他这辈子都想不到会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心底堵着难受,转身他咬牙切齿的一拳砸旁边的上,击碎了骨头一样的疼痛,可他眉头都没有拧一下。
因为他清楚,就这点痛,根本不及那致命一击的疼痛。
而那晚上他本该是遭受那致命一击,却是何墨替他挡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