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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文霆找到的材料工厂在德国,是一间以公司创建人奥纳命名的规模不大的公司。品书网奥纳曾经自己是赛车手出身,在多年前研发出一种轻便、坚硬、性价比高的多功能复合金属材料。而这正是莫文霆找遍全球一直在寻觅的那一种!
然而值得探究的是,奥纳明明手里握着这样价值连城的材料专利,公司的业务量却也仅仅只能让公司勉强维持经营。
据说并非是没有大企业愿意斥巨资来获得专利的使用权,只是奥纳本人清高孤傲,无论如何都不同意出售。也有公司使用过“特殊手段”,但奥纳这人却是个硬骨头,生生被敲断了一根手指头,却硬是没松口同意将专利使用权给对方。
而次数多了,大公司都知道奥纳难搞,也就懒得好费心神去做无用功。于是这么些年过去,奥纳和他的公司始终都是默默无闻,难有起色。
“你在那等我,我过去。”随浅听莫文霆给他简单讲了奥纳的情况之后,思考片刻后在电话里和莫文霆说。
“奥纳这人脾气古怪,我这两天天天去拜访他,却连他一个背影都没见到。你暂时先不要过来了吧?我现在没有把握见到他,至于拿到他的专利使用权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随氏事情这么多,顾氏又蠢蠢欲动。我担心你过来也是白跑一趟。”
莫文霆单手插兜,站在酒店里的落地窗前,看着柏林的夜景,传统古老的欧洲中世纪风格建筑,一砖一瓦都散发着典雅高贵的气息,让他熟悉却又陌生。
“时间紧迫,我今天试探了顾泽涛,顾氏果然已经开始行动了,他们资金雄厚,资源比莫氏只多不少,我们必须要加快速度了。所以这一次,我无论如何都要亲自去一趟。”随浅三言两语就拒绝了莫文霆的好意。
“顾氏行动了?幸亏你一直拖着他们的资金,否则如果你早将大笔资金返还给顾氏,让它们如虎添翼,那我们的情势就更危急了。”
纵然随浅是个女孩子,可她神机妙算的手段,让莫文霆都忍不住叹服。
“我订了最近一班飞机飞柏林。明早想办法约奥纳见一面吧。”随浅道。
“好,我去联络他。”莫文霆点点头,似乎是想起什么,他忽然转换了话题问道,“你最近见过他么?”
柏林的晚上十点,在随浅这里,不过是下午三点。她正在处理梁子文刚刚新送进来的一批文件,顺便一心两用地和莫文霆打电话。
然而听到他的问话,她手下的钢笔不自觉一晃,随浅的浅字最后那一点,瞬间就划出了一个横。
这已经是她今天第二次听到人问她关于他的事情了。
“我没见过他,这一点你不是很清楚?”
莫文霆他们两人因为莫氏的事情最近联系频繁,随浅忙成什么样,莫文霆自然是知道的。
“为什么这么问?”她想起上午顾泽涛和她说的话,敏感地觉得事情不对劲儿。
“今天接到了一个赛车俱乐部的朋友的电话。说有人出手三辆改装版F1赛车,问我要不要。我一打听出手人,好像是他。”
顾景桓一向酷爱赛车这种超刺激的终极夺命游戏,他手里珍藏的赛用车更是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不过也不一定是他,兴许是他们弄错了。”莫文霆听到随浅噤声了,感觉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赶紧往回找补。
随浅:“……”
顶级F1赛车,放眼A市,能一下子拿出三辆的人,只有顾景桓。
只是他这么缺钱么?莫文霆远在德国,消息竟然都能传到他的耳朵里。还有顾泽涛,平时连自己都毫不关心的人,都知道他缺钱了。他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她听说的版本是SG集团最近又拿下几个利润百亿的重要项目呢?
“没别的事情我挂了。明天见。”随浅没再和莫文霆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放下手机,她重新去看文件,白纸上工工整整的黑体小字明明清晰简洁,然而她却觉得却全都跟鬼画符一样让她过目就忘,根本看不懂自己看的东西。
“啪!”随浅将钢笔拍在桌面上,低声自语,“顾景桓,你到底又在闹什么幺蛾子!”
……
随浅到达柏林的时候,正赶上柏林阴雨绵绵,走在老旧的街道上,如丝的细雨刮过面颊,带来沁人心脾的凉意。
莫文霆早已经带人站在机场出口不远处等她,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气势频频引来其他行人侧目。
随浅倒是轻装从简,她连梁子文都没带来。
“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就出来了?连个保镖都没带?”莫文霆惊诧又担忧地轻斥她。
这么多年来,四大家族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家族的嫡系子孙,从小到大身旁都要有保镖跟随来保护他们的人身安全。
而随浅作为随氏唯一的继承人,身旁的保镖比起莫文霆他们,当然从来都是只多不少的。这样单枪匹马只身出国的次数,一只手都可以数得过来。
“没事,以前我在纽约,从来都是一个人的。”随浅将墨镜摘下来,清甜一笑,眼里流光闪烁,“我这次来,你可不要把我当成随氏董事长,我只是个闲人,或者实在不行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女秘书。”
“呃……女秘书?”莫文霆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表示不信。
“当然,这次见奥纳,我代表的可是莫氏。”随浅悠闲地将行李递给接应的保镖,神态自然地点点头。
“随董纡尊降贵给我当秘书,不胜荣幸,不胜荣幸啊。”莫文霆见她心情好,他的语气也不由自主地欢快起来。
“还有件高兴的事儿,奥纳今天终于同意见我了。”
“太好了!你和奥纳约了几点?这个奥纳的情况,你再和我具体说说。”随浅重新戴上墨镜,和莫文霆边向外走边询问,十公分的高跟鞋轻快地踩在地面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
莫文霆原本想着随浅不远万里来到柏林,下了飞机一定会疲惫,想着让她先回酒店休息,就和奥纳约了下午一点见面。
奈何随浅说自己不累,不用休息。于是回到酒店之后直接就进入了工作状态。
正巧莫氏的几位精英正在研究如何能够让奥纳顺利接受他们的提案,随浅站在旁边安静地听着,不时问几个问题。
精英们原本还因为随浅曾经的传言而怕她不好相处,然而经过几个小时的接触之后,众人对她的态度却都大大改观。
他们发现随浅除了寡言之外,其实特别平易近人,一点没有千金小姐身上的娇气和跋扈。
经过一上午的共同奋斗,精英们做出了一份优秀的企划案。而随浅也在这期间了解了奥纳个人的一些信息。
他年少时候参加F1方程式赛车,一战成名,风光无限,然而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几年之后他终究是在比赛的时候出了意外,身受重伤。在医院躺了一年,然而双腿却永远落下了残疾。即使康复之后也只不过是勉强能够行走,要想赛车,是万万都不可能了。
命运就是如此会捉弄人。奥纳一生之中唯一会做的一件事情就是赛车,但却被上帝毫不留情地剥夺了。
这使得本就不善交际的他性格越发沉郁。
奥纳复合合金材料就是在他出车祸之后研究出来的。那时候他退居二线,虽然自己不能赛车,但却一心想要让自己做些和赛车有关的事情。
让那些还能赛车的人,再也不要重蹈他的覆辙。
只是这些年来,他虽然制作出了这种材料,却始终没有推广开来。原因,未知。
……
随浅和莫文霆赶到奥纳公司的时候,阴云已经退散,柏林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让她仿佛从天而降的神祇一般。
奥纳的秘书领着几人去了总经理办公室。
走到门口,秘书将除了莫文霆以外的所有人拦住,礼貌而客气地道,“各位请在外面等候。我们总经理说除了莫总之外,不见其他人。”
随浅和莫文霆面面相觑,没想到奥纳性格古怪至此。
“这是我的秘书,请允许她和我一起进去。”莫文霆道。
“抱歉,奥纳说只见你。”
“实不相瞒,这位才是最大的投资人,我们的合作,她非在场不可。”莫文霆又道。
听了这话秘书当即一脸踌躇,她说了声稍等,转身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等再出来的时候,她稍显歉意道,“抱歉,奥纳说你们这次来之前并没有说有两位投资人。针对你们的隐瞒行为,他很不高兴。奥纳说,要么就进去一个人,要么请你们都回去。”
莫文霆脸色尴尬地看着随浅,“要不这样吧,你进去。”
然而随浅摇头,“你是莫氏的总裁,你去吧。”
“别废话了,你去。”莫文霆这么说着,不等随浅反对就将她轻轻向前推了一步。
随浅只得拿着企划案跟着秘书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一走进去,她立即就觉得像是进了幼儿园,不大的屋子里,到处都是让人眼花缭乱的赛车模型,就连房顶上都吊着无数价值千金的限量版模型。
而奥纳就穿着花衬衫,慵懒地靠坐在椅子里,碧蓝色的眼睛漂亮晶莹,但如果深望进去,却会察觉到其中深深的阴郁与不屑。
随浅注意到,他的右手食指,只剩下一节。
“你好,我是这次的代表,随浅。”随浅用一口流利的德语和奥纳介绍自己。
奥纳显然没想到来人换成了一个女人,看上去似乎还是个漂亮又有气质的女人。他绅士地对随浅微笑,示意她请坐。
“我知道,你并没有兴趣做生意。今天见我们,也不过就是走个过场。”
奥纳脸上的笑容因随浅这直白的一句话瞬间僵住,很快笑容彻底消失。
“你不做生意,说到底原因不过两点。第一,包括我们在内的这些生意,你都不看在眼里。你想做的,是欧洲第一,乃至世界第一。而这些,你认为我们满足不了你。”随浅说到这里,微微顿了顿。
奥纳的脸上表情也由漫不经心逐渐转为认真凝重。
“第二,你满心都是赛车,你希望你研究出的材料能为赛车事业贡献一份力量。然而那些想方设法想得到你材料使用权的人,为的只不过是利益。中国有句古话,叫做道不同不相为谋。”
随浅这第二个原因说完,奥纳已经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看着随浅,满眼震惊。似乎想不通为什么一个初次见面的人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看透了他。
“而你需要的这两样,我正好都能够满足你。”随浅勾起嘴角,丹凤眼中精光迸射。
“你们?”过了许久,奥纳终于开口。
“是,我们。看来现在,我们可以好好地谈谈合作了。”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随浅和奥纳详细地讲述了自己的计划以及莫氏精心制作出来的企划案。而门外,莫氏精英们如坐针毡。只有莫文霆气定神闲,而且时间越久,他就越是有把握。
夕阳西下,总经理办公室的门终于从里面打开了。
奥纳亲自将随浅送出来,边走边说笑。即使他走路的姿势怪异,走得很缓慢,但也阻挡不住他眼中的光彩。
莫文霆等人见到这一幕,一颗心立即就放进了肚子里。
“奥纳,不用送了。欢迎你有空来中国。”
“相信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奥纳拥抱随浅,眼神友善平和。一旁奥纳的秘书都看呆了,她从未见过老板待人有这样和颜悦色的时候。
随浅一行人从奥纳出来之后,她便将和奥纳已经签好的合约书给了莫文霆。
瞬间,莫氏精英都用一种近乎膜拜的眼神看着她。
随浅不好意思地笑笑,“接下来的事情就要辛苦各位了。莫氏和奥纳应该还有很多需要交接的地方。这份协议也不过是先将我们的合作关系落到实处,有个保障。”
“多亏你了。”莫文霆叹道。
“不会。这次合作,我有几点想要建议。”随浅谦虚地道,“第一,不论是合同里还是对外宣传都要谨记一点,就是奥纳的材料只允许供给莫氏一家。除了莫氏之外,一定不能让任何一家拿到这种材料。如果违约,违约金按着三倍投资数额来算。”
“明白,这是我们新车的核心竞争力之一,我们绝对会守住!”营销部的精英之一道。
“嗯,第二点,就是宣传,奥纳要求我们在产品宣传的时候附带奥纳材料品牌,这一点,所有相关部门在做宣传推广的时候都要注意到。记住,我们是双赢的。即使利用我们的经费给奥纳宣传,你们也一点不亏。”
“知道了。”
“既然这样,那么,就加油吧。”随浅娉婷一笑,落日余晖下,本就淡漠的她身上仿佛自带仙气,金光沐浴之下,让人看不真切。
“走吧,我们去吃点饭。”莫文霆道。
“不了。国内那边随氏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我已经订了最近一班飞机回国。我们回国再见。”随浅抱歉道。
“这么急?你不歇歇么?你才刚出了月子,就这样忙碌,你这身体会吃不消的。”
“没事。我在飞机上休息就行了。”
莫文霆还想再劝,可随浅从来就没有那种听人劝的性子,她决定的事,即使撞了南墙她也绝不回头。她宁愿撞得头破血流,然后爬过南墙再向前走,也绝对不会再找条路,绕着走。
莫文霆将她送到飞机场,见她眼底隐隐的乌青,到了嘴边的话辗转几次,最后还是吞进了肚子里。
“随浅,我希望你时时刻刻都记住。你,一直都不是一个人。”莫文霆的声音渐渐小了,“并不是失去了一个人,就是失去了全世界。”
随浅自嘲的轻笑着,脸上同时露出了然深沉的神色,她慢悠悠地点头,浅浅哂笑。这样苍凉的神色,让她一时之间仿佛老了十岁。
“走了。”随浅挎着西装外套,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机场。
……
伴随着“轰隆隆”的引擎声响,随浅乘坐的飞机冲上云霄,展翅翱翔。
随浅靠在头等舱的座位上,身上盖着薄薄的毛毯,她偏头看着窗外。
漆黑一片,不见星月。
漫天的孤独感突然如潮水涌上海岸,慢悠悠地席卷了她的思维,理智,甚至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
只身一人,孤独异乡。
然而这样的孤独在下飞机之后并不会得到半丝缓解。
堆积如山的公务,好友因她而起的伤病,靠她瘦弱肩膀一力担起的偌大随氏,都在等着她。她不觉得辛苦,也不觉得疲惫,她只是觉得孤独,很孤独。那是一种渗透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的孤独。
随浅缓缓地闭上眼睛,默默地告诉自己:睡吧,睡醒了就都忘记了。
……
莫氏和奥纳的合作成功,随浅心头的一颗石头算是落了地。
而现在萦绕在她心头最大的难题,是人。
她的左膀右臂齐刷刷被断掉,在这样要紧的时候,即使梁子文已经成为她的得力助手,但她终究只有一个人,力量微薄。
她要的,是一个团队。
盛丹伤势严重,尤其受伤的地方又是头部。医生说她近期需要好好休养。
至于王琳,那日随浅虽然和顾景桓要求过要见她,但顾景桓并没有同意,随浅派人去找过,但即使到今天,她都不知道王琳在哪儿。更不知道,王琳为什么又一次背叛了她。
这么想着,随浅忽然想起来王琳之前因为匆忙而落在她病房里的那把钥匙。
那把钥匙,好像就是王琳住宅的钥匙。
看了眼暂时得不出结论的人事档案,随浅嘱咐让梁子文处理公司事务,自己则带着几个保镖,去了王琳的公寓。
王琳的公寓她从来没有去过,但是地址她倒是十分清楚。因为那个公寓是她掏钱给她买的。用来作为工作奖金。
随浅一身纯白色运动装,马尾高高地吊起,一点不像生过两个孩子的妈妈,倒像是个稚嫩的高中生。
她走入电梯,四个保镖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随时保护着她的安全。
当钥匙插进锁孔发出“咔哒”一声的时候,随浅的心漏跳了一拍,她莫名地有些紧张。
保镖率先推开门,随浅紧跟着走进去。
这是她第一次看王琳住的地方,偌大的客厅足足有四十平米,敞开式厨房厨具一应俱全,但是看得出房间的主人并不怎么开火。卧室在客厅隔壁,只是用了一扇玻璃隔断,在客厅也能清晰看到卧室的一应摆设。
王琳似乎很喜欢通透的东西,整间房子,包括卫生间的隔断,都是半透明的磨砂玻璃。可以说一百多平米的房间,除了书房之外,全部都是通透着的。
书房,看着紧闭的书房门,随浅脚步停滞。她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可那扇门似乎有吸引力,在吸引着她走近,走近……然后一探究竟。
为什么王琳会忽然背叛她,为什么顾景桓会说她心思太多,为什么顾景桓宁可和她撕破脸也不愿意告诉她王琳的下落。
这一切问题的答案,她总觉得能在这间书房里面找到。
“请你帮我把门打开。”随浅偏头对保镖道。
保镖颔首,上前拧动把手,然而把手却纹丝不动。
“大小姐,门好像上锁了。”
“试试这把钥匙。”随浅将手里的钥匙链递给他,她最开始的时候就注意到,这串钥匙上一共有两把钥匙。
果然,像是冥冥中有人牵引着,这一把钥匙打开了书房的门。
下午的阳光很盛,可书房的门打开之后里面确是一片乌漆抹黑。几人的瞳孔都因明暗忽然的变化骤然缩紧,略感疼痛。
待适应之后,保镖走到窗前,将窗帘拉开。
“唰”地一声清冽响声,几人纷纷眯眼。
随即,便是让几个人全都瞪大了眼睛的景象。
三面墙,包括天花板上,全部都是随浅。
各式各样的关于随浅的照片,有她出去逛街的,有她伏案阅览文件的,有她开会时候的,有她在家里躺着的,有她和兜兜在一起玩耍的,也有她挽着顾景桓的手臂出去散步的。
只是这些照片显然都是偷拍的,几乎没有正脸。甚至除了照片,还有许多一看就是从杂志报纸上面剪下来的头像。
保镖们面面相觑,最后全部都偷偷地去看随浅的脸色。
而随浅本人,面无表情。
这下子全都明白了。
怪不得,顾景桓会说她心思太多,当时她还以为王琳对顾景桓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怪不得,王琳会宁可乖乖被顾景桓安排出国,也不告诉她她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要走。怪不得,王琳看着自己的时候目光总是很深,有时候还会情不自禁地亲近她。
原来,一切在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那把偶然遗落的钥匙,今天却替她解释了所有的谜团。
顾景桓为什么执意不肯将王琳送回来,并不是他故意为难她,也不是故意使绊让她失去左膀右臂,他只是宁可被她误解也不愿意让她知道,她一直信赖的左膀右臂竟然在近乎变态地偷偷喜欢着她。
顾景桓,外人都说你精明,可我怎么觉得你傻透了呢?
随浅走上前去,将墙上的照片都细细地看了一番,照片最早的日期可以追溯到去年,时间大约正好是在王琳在江天枫那件事情恢复后不久。
原来,她从那个时候就有了变化,她并非是真得康复,她只是掩饰了自己的真心。
“走吧。”不想再看着满眼的自己,随浅将钥匙扔在了客厅的茶几上,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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