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不满的,七年前,看着您老人家自导自演了一出被逼宫的戏码,然后将董事长的位子拱手让给景桓,又亲眼看着景桓将内部一团混乱的顾氏管理得井井有条,七年来业绩蒸蒸日上,如今的市值更是比当年翻了十几倍。然后您老人家来了个东山再起凯旋而归,利落又大方地罢免了人家的董事长位子。人家把顾氏管理好了,然后您再口口声声说坚决不让景桓继承顾氏。这种利用完了人又给人家泼脏水的习惯,我捉摸着以后子孙后代还是不要继承的好。”顾泽涛句句冷嘲热讽,句句话里带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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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弘,是我的孙子。”
“为什么?”顾泽麟和随浅不约而同地问道。
“因为顾家需要他!”顾老爷子的回答强硬而言简意赅。
如果顾泽涛在这儿,估计又会不屑地嘲讽一句“顾家需要谁谁就是你孙子,你可比DNA权威多了。”
“父亲……”顾泽麟还想在询问什么,已经被顾长风抬手制止。
“这件事情就这样决定了。明天阿弘就到顾氏报道吧。至于少清,你好好养身体。”
顾长风被宋晓静搀扶着缓缓地走出了众人的视线。顾泽凯和随浅打了个招呼也紧跟着离开了。
屋里只剩下顾泽麟,裴弘,顾少清和随浅。
顾泽麟无奈地看看顾少清,再看看裴弘,对裴弘说道,“行了。你和我一起走吧。我们父子俩好好聊聊。”
“顾先生,你还记得我那天问你的话么?”看着二人即将离开,随浅冷幽幽地启唇问。
顾泽麟倏地停住脚步,转头悲痛地看了眼顾少清,终究是一句话也没再说,走了。
“这次我是真的被抛弃了,是么?”顾泽麟和裴弘走了之后,顾少清微笑着问随浅。
换来的是随浅近乎呢喃的回答,“不,你没有被抛弃。你只是被放弃了。”
……
夜晚,顾家老宅,书房。
郑板桥的真迹字画悬挂于洁白的墙壁正中,古色古香的雕花檀香实木桌椅古朴大气,名贵的紫砂茶壶茶杯被摆在桌子正中。香炉有袅袅的青烟冉冉升起,清幽的檀香味道充斥着金近百平的书房。
镂空钻花的书案后,顾家老家主顾长风正看着最新的顾氏财务报表,眉头紧蹙。
顾泽麟一身军装常服站在深红色的顶级纹花毛毯之上,眉眼沉稳。
如此清雅的古屋之中,却有一个与意境极其不符合的景象。
顾泽涛一身“明艳动人”的粉色西装,翘着二郎腿斜倚着椅子把手,正双手横卧手机,激烈地打着手游。
偏偏手机的声音还没关掉,动感的音乐背后,过一会儿就能听到刺耳的叫声,“ko”、“yeah”一类的字眼穿插其中,每一个操作键的音效几乎都连在一起,可见操作人的手速有多快。
顾长风不满地斜睨了顾泽涛一眼,终究是没做声。而顾泽麟早就习惯自己这个大哥是这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了。
“父亲,白天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阿弘真的是我的儿子么?”顾泽麟终于开口问。
“怎么回事?就是你看到的这回事。”顾长风左手举着眼镜,他试着将眼镜拿开一些,努力去看报表上字体极小的数字。
“可少清的DNA也符合,少清也不吃香菜,而且少清以家人为先,这才是我的儿子应该有的样子。”
“以家人为先?顾家需要的是子孙是能够事事都以顾家利益为先的人,不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毛头小子。”
“可第三局您也看到了,少清是过来救我的,他因此伤口都撕裂了。可阿弘却没有,如果我真的是他的父亲,他怎么会不救我?”顾泽麟道出心底最深的疑惑。
父亲三局测试的用意事实上他心里还是有一些数的,可是测试完了明显结果应该是少清才对啊。况且他就是不相信少清会说谎。虽然他和随浅交好,对他的态度也一般般,可心里作为父亲的直觉是不会骗人的。
“救你,是本能。不救你,是理智。”顾长风皱着眉头将报表放下,“显然第三局表现更杰出的是阿弘。”
“可是父亲,我是在找儿子,我不是在面试下属。怎么能看谁更杰出呢。”顾泽麟握着那枚金链子,今天重见这条链子,他心中二十几年的心结就此解开了。不论儿子是少清还是阿弘,他都感到很自豪。
可是父亲的举动,真的让他一头雾水。
“怎么不能?”顾长风“啪”地将保镖拍在桌子上,尽管他已经年迈,可年轻时候养成的掌权者的习惯还是很难改变,他非常不喜欢有人质疑他的决定。
“泽麟,你要时刻清楚一件事!我从小就和你们三个人说,你们是顾家的子孙,是顾家辉煌的延续!在顾家的利益面前你们个人的利益一文不值!而你的儿子他也不单单是你的儿子,他更是顾家的子孙!他们这一辈儿,泽楷的儿子不幸已故,老大的儿子……”顾长风一顿,直接略过,“现在只有你的儿子!你的儿子将来是要继承顾家的,阿弘和少清两个人,明显阿弘要更适合一些。”
“可如果阿弘根本不是顾家的子孙,让一个外人接掌顾家,这真的是传承么?”顾泽麟觉得父亲一定是老糊涂了,每天口口声声延续血脉,传递继承,可实际上给他人做嫁衣了。这做的是什么事情!
“传承?如果到时候顾氏倒了,那你还传承什么?我再告诉你一遍,顾氏比一切都重要!只有守得住祖宗的基业,你才有资格跟我谈传承!”
“那你就不让我认儿子么?大哥是这样,景桓已经是最优秀的继承人了,是父亲您把他给踢出去的,现在却满世界的找继承人,您何苦如此呢?”
“我用不着你教训我!实话告诉你!”顾长风又指着角落里全神贯注打游戏的顾泽涛,“还有你!别给我在那儿打游戏装死!我告诉你们,从我决定将那小子送到美国的时候,我就没打算让他继承顾家!让他继承,那就相当于养了一头狮子在身边,你得随时做好被它反过头咬死的准备!那个小子,他绝对不能继承顾氏!”
顾泽涛被点名,有些茫然地从游戏中拔出来,听到“顾景桓”三个字,他这才凝气心神,听了老爷子一番自视甚高的话后,他仅仅是不屑地耸了耸眉毛。
这个微小的动作却被顾老爷子看到,他大吼一声,“你干什么呢?有什么不满的就说!我又没割你舌头!”
“没什么不满的,七年前,看着您老人家自导自演了一出被逼宫的戏码,然后将董事长的位子拱手让给景桓,又亲眼看着景桓将内部一团混乱的顾氏管理得井井有条,七年来业绩蒸蒸日上,如今的市值更是比当年翻了十几倍。然后您老人家来了个东山再起凯旋而归,利落又大方地罢免了人家的董事长位子。人家把顾氏管理好了,然后您再口口声声说坚决不让景桓继承顾氏。这种利用完了人又给人家泼脏水的习惯,我捉摸着以后子孙后代还是不要继承的好。”顾泽涛句句冷嘲热讽,句句话里带刺。
“你这是心疼儿子了?句句为他说话,那好啊,你可以和他站在一头,看看他会不会领你的情!”顾长风怒气返笑,像是抓到能让顾泽涛致命的杀手锏,他笑得得意洋洋。
顾泽涛脸上吊儿郎当的冷嘲笑容果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近乎悲凉的哀伤笑容,“上了贼船,选择对立,我最最尊敬的父亲,您说我还能回头么?”
“哼,知道不能最好!”顾长风赢了一局,脸上尽是得意之色,随即他转向顾泽麟,“我最后再声明一遍,你的儿子我的孙子,只能是阿弘!”
“可您老心里应该也清楚,少清才是我的儿子!”顾泽麟瞪大了眼睛,仍旧不能消化父亲的理念。以前父亲一直教育他们要事事都以家族为先,所以他们兄弟三人除了老三从事了他喜欢的工作之外,大哥放弃了他的服装设计师的梦想,他放弃了建筑师的梦想,纷纷听从父亲的安排为了家族利益成就了如今的职业。可他从来没有想到,原来父亲可以为了家族竟然连顾家的血脉都可以放弃。
“谁说的?证据呢!DNA测试阿弘符合,链子也在阿弘手里,他也不吃香菜,这些他都符合,你凭什么说他不是?”
“儿子是我的,这件事我说了算!”顾泽麟强硬起来。
“你说的算?那好,顾家和儿子,你选择一个吧!你告诉我,你是要抛弃生你养你栽培你的父亲去和你的儿子相认,还是维护给了你尊严给了你荣誉的顾家!你自己选择吧!”
顾长风将不久之前曾抛给顾泽涛的选择,再次抛给了顾泽麟。
曾经的顾泽麟对顾泽涛也有过不理解,认为他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太绝情。可当选择落到自己的头上时,他突然就理解了那种内心无与伦比的挣扎。
从小到大,他都得到了最先进的教育,每当人知道他是顾家孩子的时候,眼里那种由衷的敬佩和羡慕伴随着他从蹒跚学步一直到为人父母。
因为他是顾家人,就连学校校长都高看他一眼,给他尽量开绿灯。
顾家不同于那些突然崛起的暴发户,他们是这个国家真正的贵族,他们的举手投足,言谈举止都是世人的楷模和典范。
他们从顾家得到了太多,也因为顾家他们得以长成今天的模样。不必为生计奔波,不必为前途急切,他们是生来就掌握权柄的人。
就因为,他们姓顾。
“做个选择吧!别像个女人似的婆婆妈妈!”顾长风不耐烦地催促,这时候他的表情倒和白天的顾泽涛有很大相似之处。
顾泽麟看着父亲苍白的头发,看着大哥眼中那抹挥之不去的哀伤,他闭上了眼睛,面如死灰,“我也觉得阿弘是我的儿子。”
顾长风紧绷的脸上露出轻松的笑意,他淡笑着点点头,“好,既然这样,明天就和我一起带着阿弘去顾氏。”
“去顾氏?”
“嗯,给阿弘选个职位,让他尽快适应顾氏的工作。”
顾泽麟因为刚做了重大决定,此时心里异常沉重,心中本来觉得有些不妥,可也没有再和父亲争论的心情,他沉默应了。
顾泽涛本来是来送财务报表的,本来不用他亲自来,但是顾泽麟正好和他一起,让他一起过来,看看有没有能说上话的地方。
谈完正事儿,老爷子大手一挥,兄弟俩就走人了。
走廊里,顾泽麟颓丧着肩膀,不像五十岁的男人,倒像个十五岁的少年。
“大哥,我也输了。输得彻底。”
顾泽涛走上前来揽住弟弟的肩膀,脸上没有吊儿郎当的戏谑之色,反而一脸严肃,“你只是暂时输了。我已经造成了一辈子的遗憾,我不会让你再重蹈我的覆辙。少清是个好孩子。”
“大哥,你想做什么?”
“这阿弘出现得实在是太过凑巧,白天他说血样不是他送去检验的,你有没有想过,那是谁送的?而且我总觉得之前的那些事和今天的也有关系。他们没杀死少清,所以找来这个年轻人。如果是这样,不如我们就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之后如果能够查到这条大鱼。说不上老爷子会改变主意。”
“嗯。”顾泽麟细细想了片刻,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你一个人去查有很多的不便性。我给你推荐一个人,你和他合作,或许会事半功倍。”
顾泽麟眼中精光一闪,“你说随浅?”
“只有她会帮你。”
“可我之前和他闹了点不愉快,你也知道景桓的事情……这丫头可是个记仇的人。”顾泽麟面有羞色。
“不会的。虽然她记仇,但她也足够理智,一码归一码,这件事关乎顾少清,我担保,她一定会帮忙!”
两兄弟一边说话一边距离书房越来越远,直到下楼,都一直在低声交谈。
然而专注的两人并没有意识到,就在走廊的尽头,隐藏着一个人。
他将二人所有的对话都听了个完整,此时月光照在他的镜片上,反射出白亮的光芒,顿时镜片后面的凤眸中闪过如毒蛇一般的寒光。
是时候,该加快行动速度了。
……
随浅刚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就接到了顾景桓的电话,顾景桓说今晚要加班,不回来住了。这两天因为顾家人一直在关注顾少清这件事,顾氏的大事小情又重新堆在了顾景桓的身上。
虽然他也时常说不在乎顾氏,可随浅直到,或许没人比他更在意顾氏。对于顾家人,顾氏或许只是个给他们名誉权利的工具,可对于顾景桓来说,那是他的孩子。
随浅心里心疼他的拼命,嘴上却不断给他鼓劲儿,让他加油。
挂了顾景桓的电话,还没等放下手机,顾泽麟的电话就进来了。
“随浅么?我是顾泽麟。这么晚给你打电话,实在是打扰了。”顾泽麟语气客气。
“有事?”随浅回答得非常简洁。
“咳咳……有点事情,想请你帮忙。”
“如果和顾氏有关就不用说了,如果是少清的事情,请说。”随浅放下毛巾,任头发兀自滴水,专注地等着顾泽麟的下音。
“是少清的事情。今天白天的情况你也都看到了,老爷子坚持成阿弘才是他的孙子。但我心里还是认为是少清。我和你说过,比起那些东西,我更相信自己的直觉。虽然我知道少清不在乎顾家人的身份。可我私心希望他不受委屈,将来能够认祖归宗。我思来想去,这件事情只有你能帮我。”顾泽麟一番话坦诚真挚,让随浅也不由得有些动容。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利用随氏的资源,帮我查出幕后主使。我会全力配合你,在这期间我的资源你可以随意使用。”
随浅冷冷嘲笑一声,“随氏还没到弹尽粮绝的地步。”
“……”顾泽麟闷声不吭。此时为了儿子,受着一两句嘲讽又算什么。
“我同意帮你。但我有个条件。”随浅冷静沉稳地道,“我要你写一份遗嘱,假以时日,将你所有的资产全都留给少清,由他继承,除了他意外,其余人任何人都没这个权利。”
原本以为是什么割肉喝血的条款,原来是这样,顾泽麟心里一松,却对随浅突然多了一份敬佩,“没问题。我答应你。”
“等我消息。”
……
顾氏大厦是这A市为数不多的能和随氏相媲美的地标性建筑。
顾景桓任职董事长之后,将顾氏大厦又加高了几层,内里修建一新,他后来的办公室就是那个时候修建的。
顾氏大厦与随氏的灿烂耀眼不同,它巍峨高大端庄,是每一个精英人士的梦想。
它像是那天上的一轮圆月一样始终屹立在那儿,无论风雨雷电。
以至于人们忽略了,它内部有过的激烈的动荡。
就比如此刻,顾氏大厦巍峨高耸,沉默高大。而会议室里,却剑拔弩张,战争一触即发。
谈判桌的一端,顾景桓穿着有些褶皱的黑色衬衣,领口口子解开两颗,两只手的袖子全都挽到了肘弯出。英俊的面容细看有一丝疲惫。
他已经一夜没睡觉了。按道理来说,顾氏的事情就算有如此大的变动他也该处理得得心应手,可就像是有人故意捣乱一样,每一件事都生出许多波折,让他费尽心思和精力。
谈判桌的另一端,是精神状态极佳的顾家三人。顾老爷子,顾泽涛,顾泽麟,还有站在他们身旁的精英男人。
三人都是精神奕奕,和顾景桓一比,他们就好像是最上等的王室贵族,而顾景桓就像是街边的乞丐,狼狈落拓。
“有事快说。”顾景桓垂着长长的睫毛,喝了口浓茶。
“阿弘的事儿想必你也听说了一点,现在我正式介绍一下,阿弘就是你二叔流落在外多年的亲生儿子,也算是你的表弟。”顾长风道,“今天带他过来,也是希望他能尽快地适应顾氏的环境,帮你们一起为顾氏分忧。我知道你最近也是辛苦了,所有等阿弘能上手了,我就给你放假,你就回去休息一段时间吧。”
顾老爷子的话说得很“慈祥”,慈祥得他每说一句,顾泽涛就翻一个白眼。
待顾老爷子说完,顾景桓又喝了口浓茶,过了足足五分钟,他才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顿时顾老爷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你好歹是顾氏的总裁,又是顾氏的大股东,你说给阿弘安排个什么位置比较好?”
“安排哪个职位我都没意见。总裁也可以,我举双手赞同。”顾景桓眼神丝毫波澜没有,黑沉的像是不见底的黑洞。
“既然是这样啊,那好啊。”顾长风得了顾景桓的许可,心里大石放下大半,“阿弘啊,你去,把苏秘书找来。”
不多时,阿弘领着苏秘书一同进来,“顾总,您找我。”
“你收拾收拾,和阿弘交接一下手里的事情,就回家去吧。你被解雇了。”顾长风淡淡地看着桌上的花盆道。
“咔。”不轻不重地一声脆响,是顾景桓将茶杯放下的声音。
“景桓啊,你应该没意见吧?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你的秘书的职位最锻炼人,接触的事物也最全面。就让阿弘暂时当你的首席秘书吧。苏秘书这么多年为你鞍前马后的忙活,也该让她好好地休息休息了。”
“顾总,能为先生效力是我的荣幸。我一点不觉得累。不需要休息。”苏曼接茬,面带微笑,声音客套有礼。
“苏秘书啊,你放心,虽然我解雇了你,但凭借你的资历绝对能够找到比你现在更好条件的工作。而且我不会让你白白离开的,这是一千万,算是我给你的离职补贴。”顾长风从兜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支票。笑盈盈地道。
“可是顾总,我并不需要这张支票,也不想要找更好的工作。”苏曼摇摇头,“我是先生聘请的秘书,如果要解雇我,也要先生说了算。”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景桓,把她给我解雇了!你刚才已经同意了我的安排,现在我要让阿弘当你的首席秘书。”
“如果这位先生想要做首席秘书,那我自愿降级为助理秘书。”苏曼补充道。
“反了天了,我身为顾家的家主,想要解雇一个秘书还需要这么麻烦?苏秘书,这一千万你爱要不要,但是你必须马上走!”顾长风言辞激烈,狂妄自大。
“爷爷,我可以做助理秘书的。相信有表哥和苏秘书的提点,我也可以学到很多东西的。”裴弘见气氛僵持,劝道。
“不行!我顾家的继承人,怎么能去做助理秘书?绝对不行!”顾长风态度坚决。
“景桓,你表个态吧。”顾泽麟有些疲惫地道。
的确,自始至终顾景桓都一言未发,他静静地喝茶,静静地听着。
现在明摆着老爷子是要借机剪除他的羽翼,然后再逐渐将他踢出顾氏。可他之所以没马上这么做的原因,如果顾景桓没猜错,是因为老爷子还用得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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