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彦吾听着陆子奇的名字便不太开心,一撇嘴,“陆家和武家是世家,我不乐意他也得去。小沁儿,你这么关心他还说和他没什么关系。”
“我那是找他有事。”唉,这两个,一个债主一个客户,真是各个都得罪不得,“好了好了,你放心,到时候我一定去,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她说着,趁着武彦吾松了防,立马拉着苏安逃也似地出了风月坊。
不得不说,今儿个这一趟来,还是很有收获的。除了彩蝶那赚了一笔,又把武彦吾这个小冤家变成了大客户。
苏沁想着,胳膊怼了怼一旁的苏安,“诶小安,精细一点的东西你会做吗?打磨之类的呢?”
苏安也不问苏沁用来干嘛,就认真歪着脑袋想了想,“精细的没事儿,姐姐忘了,上次你说的牙刷也是精细活儿,我都做好了。不过打磨怕是弱些,但可以在城里找专门的打磨师父,很多的。”
“那就好,走,我们再去买点东西。”逛街这种事,苏沁最喜欢了。南县的各个街道她都去过几次,几乎哪儿能买到什么东西她门儿清得很。
一边走着,苏沁还不忘自个唠叨,“光是你一个也不够,粗活细活、雕工绣刻,可能都要沾点边,位置门面也要好。诶,对啊!这些都交给陆子奇联系就好了,费这劲干嘛。”
“姐姐,你念叨什么呢?”苏安鼓了鼓腮帮子瞪着大眼睛看着她,从出了风月坊的门,她的嘴巴就没怎么停过。
被苏安这么一打断,苏沁干脆也不去想了,咧着嘴点了一下苏安的鼻子,“小安,我终于找到合适你做的事情了,你要跟着姐我、发大财了!”
苏安的木工活苏沁是见识过得,连牙刷毛都能精精细细地弄好。可平日在村子里就给人做做工具修修桌椅板凳的,简直浪费才能还吃力不赚钱。
她就一直想过他们两还能再找些其他什么活好,毕竟虽然赚了几次大钱,可她那个算命摊子实在有些寒碜,南县说到底就一个县城,哪怕有陆子奇的推荐,但要碰到像陶宏那样的大客户也不是时时都有,单靠算卦奔小康可以,可要翻车做地主怕是没那么简单了。
谁曾想,这困扰她几天的问题,今儿个碰着武彦吾居然一下给她灵感了。
想想以前,她接触过多少江湖神骗,起卦看相的功夫是个三脚猫,嘴皮子推荐却是厉害得很,什么开过光的香囊玉佩,什么请过佛的手链珠宝,忽悠起人来,副产品卖得那叫一个脱销。
她是正正宗宗的八卦门下,这江湖骗子的手法当然学不得,可套路还是能借来用一用的啊。
上次李婶看中了她让小安做出的牙刷,这次武彦吾又要对自己做的东西花钱,证明这条路还是很行得通的。好不容易穿越一回,完美的时代差异正好给了她利用的机会,她只要把用得上的东西做出来,开一个这样类似的珍宝坊,顺道用自己的起卦能力卖出去,岂不是绝佳的发财路一条!
而且、她起卦是真,东西又好用,自然不怕像那些江湖神骗一样被人掀摊子。
苏沁打定了主意,都忍不住在心里把自己夸上了个几百遍,居然连这种发财生意都想得出来。
最重要的是,她还有一个绝佳的生意伙伴——陆子奇。
南县的商铺陆家快要占了一半,只要搞定了他,还用愁没有风水俱佳门面又好的铺子嘛,到时候,连需要的工人、合作的商铺全都能给解决,简直完美。
现在的问题就是,每一次都是陆子奇有事了来找自己,如今要有个急事找他,还不好联系上,要不然她也不会多问武彦吾那一句了。
生日宴,还有个不少天准备,看来现在,得先把要给武彦吾的东西做好了,至于陆子奇嘛,好骗得很!
好在要送给武彦吾的东西,苏沁早已有了主意,南县虽然是个县城,可交通资源流通都很发达,需要的材料也很容易买到。重要的还是打磨和制作的过程,请了大师傅,仔细调整磨合费了不少劲和钱财,但总归结果看上去还不错。
武家的帖子也送到了摊子上,很快就到了武彦吾的生辰日,为表诚意,苏沁还是难得换上了一身刚买的清丽淡粉的纱裙,垂着鹅黄丝绦,再配上那次从马场里硬来的玉簪子,带上耳环,别说,简直是美人一个啊。
武家在南县也算是大家,武家二少爷的生辰是十分热闹,不过大抵武彦吾还是个年轻小辈,武家又不太兴送礼阿谀一套。所以武彦吾的生辰,大多请的都还是一些县城里的公子小姐,算上去和往日他们办的那些个诗会宴会聚起来的人差不多。
说白了,这些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含着金汤匙出生不用感受民间疾苦,平日里也就是这样找着各种由头换着法子地饮酒作乐罢了。
有武家的请帖,甭管苏沁打扮不够贵气又没丫鬟,武家的下人还是好生地把她迎了进去,一路带到了办生辰宴的花园。
有了上一次去陶家庄子的体验,苏沁再来这种有钱人家,也不会生出和自家那茅草屋对比强烈的挫败感了。
武家的宅子没有陶家庄子大,但也着实不小,花园长廊亭榭应有尽有,各处布置以清雅为主,大概是因为武家家主就是武将,宅子里还有个不大的练功场。武彦吾的宴会就在花园里,主座摆在了亭中,四处设了雅座,已经来了不少人,有些许个上次苏沁就曾在马场见过,大家伙都聚在一起聊天阔论。
还有几个面生的看上去文雅不少,几个人站在一块人手一把雅扇,束着飘飘的发带,颇有诗书气息,围在中间的那个,身材颀长长相端正,眉眼和武彦吾有些相像,但脸型清瘦些,眼神也清冷不少,一下就显得比武彦吾成熟得多。
苏沁记得陆子奇常说武家大少爷喜欢叫他参加各种莫名的诗会画会的,估摸着那个就是大少爷。
她还在悠哉地四处打量八卦着,突然一只手就从后边拍到了她的肩膀上,贱嗖嗖的声音立马响在耳边,“小沁儿,你可总算来了!”